所有医生见楚帆冷静下来,全都大松了一口气,全都在老院长的示意下,快速撤离了。
“受了伤还不好好给我躺着,出来做啥!?”楚帆瞪大了眼,嘴上不悦的呼喝着,可眉眼间的戾气因为她安然无事的醒来渐渐消融。
“我再不出来,让你拆了医院么,你在发什么疯,还将啊钰给弄伤了!”面对眼前高大凌厉的男人,安雅不觉一丝的惧意,教训起来那是越来越顺口了,甚至潜意识里觉得那似乎本该这么理所当然的。
迎上楚帆的小眼神警告,安钰幸灾乐祸的勾起嘴角,将安雅挽的更紧了:“哥,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哪,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没事的话都回去吧,瞧把我的医院折腾成啥样了!”
老院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安雅跟前,眯着眼笑着:“小娃子啊!手上的伤不要碰水啊,三天后回来换药,保准让你连疤都不留!”
“谢谢医生。”安雅不好意思的道谢:“给你添麻烦了。”
“添麻烦的不是你,是楚帆这蛮头小子!”他失笑的摇摇头,转而对上安钰:“你个疯丫头,又上哪儿疯癫去了,一个女孩子家家成天没个斯文样儿,该多学学你嫂子,过来我办公室,给你瞧瞧脚丫子!”
安钰吐吐舌头,俏皮的眨眨眼:“小叔公最好了!”
“我先送你回去!”楚帆上前,搂住安雅往回走,到一半,瞧见杵在一旁不动的蒋逸,他顿了顿,问道:“你是一起回去,还是继续待着!”
蒋逸嘿嘿一笑,抹了抹后脑,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吧,我再等等!”
楚帆扯扯嘴角,也不点破,搂着安雅走了。
“我受伤的是小事,你不要再因为我去闹事了,好吗?”
下车前,安雅还是不放心,生怕楚帆回去秋后算账,为了息事宁人,也不想因为自个把事情闹大,最重要的是,她真的不想再与韩秦两家有任何瓜葛,所以再三的叮嘱这暴躁的男人。
楚帆抿着唇,没有理会安雅的话,径自停好了车就走过来搭着她。
“你倒是说话呀!”
“男人做事,女人别管!”楚帆垂眸,瞟了他一眼,口气不咋好,听着就不是善罢甘休的主。
安雅急着拽住他的袖子:“你快答应我!”
楚帆径自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嘴角的冷硬因为她恳求的小模样有些松动。
“你倒是说话呀,快答应……”安雅不死心,还坚持着,可未完的话在开门的瞬间全数卡在了喉咙。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身正式套装的韩惠伊,见他们进来,她也是不疾不徐,也没有站起来打个招呼的打算。
安雅微怔,没有料到屋里还有人,软声唤了句:“伯母好!”
韩惠伊冷冷扯了扯唇角,犀利的目光掠过安雅手臂上缠着的纱布,眸色微顿,她抬手打住,口气微讽的开口:“我可担不起你这句问安,童小姐这么大的能耐,能让我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亲手杀了自个的妹子,你少点动作,我就安生了!”
安雅脸色微白,刚想说什么,却被楚帆突然将手中的车钥匙甩到茶几上的动作震住了。
“你要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我也明白的告诉你,我今天还真是后悔没有掐死了你们韩家人!”
韩惠伊厉眸一拧,素手往茶几上狠狠一拍,蹭的站起身,清目跳跃着怒意,愤愤的瞪着自个的儿子:“那是你表妹!亲表妹,你到底还要因为这个女人再发疯到什么时候,思芸因为你的关系,现在还吓的关在房里不敢出来,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只准你们韩家人杀人,就不准我为我的女人讨回公道!?”楚帆冷笑一声,沉沉的回道:“妈你还好意思跟我谈人性!你应该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子,我的冷血全是跟你学的,很早以前你不就知道了么?”
韩惠伊倒抽了口气,因为楚帆的话身躯不稳的晃了两下,她抚着胸口,喘了两口气,才开口说道,声音中有着微微的哽塞:“我不想再因为一个外人跟你吵,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一点儿,你表妹性子是冲动了一些,但也是事出有因,你也出手教训过了,这事我就不再追究谁的责任,你舅舅一家现在因为你表妹吃咽不下,所以我帮你们定了一个饭宴,就在你舅舅家,有什么恩恩怨怨全都一次性勾销了。”
“我不去!”楚帆懒散的坐到沙发上,嘴角嫌恶的轻撇着。
舅舅一家倒是挺会做人的,惹了祸出了事先发制人告状一通,然后再以悲屈的姿态示好,搞得好像全是他的错,他们尽是受无辜的人,恶不恶心!
“你说什么!?”韩惠伊气的双手颤抖,揉着太阳穴,这连日来拼命工作的不适让她频频头疼不已,尤其在想到这个越来越叛逆的儿子一步步走出她的掌控,不再听从她的话,她更是胸闷头涨!
楚帆垂着眸子,刻意不去看韩惠伊的动作,将反抗的姿态摆到底。
倒是一旁的安雅再也瞧不下去楚帆明明在乎却强壮无所谓的样子,一个心急,冲冲开口:“会去,他一定会去的!”
【080】变相的求婚
韩惠伊听的这话,阴阴的侧过眸子,定在安雅身上,发现自个的失态,安雅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道:“伯母放心,我和楚帆都会准时去的。”
韩惠伊抿紧了唇,见楚帆始终都没有答话,有些心灰意冷,她绕过茶几,像是没有看到安雅的存在,目不斜视的绕了过去。
待走到门边的时候,又顿了一会儿,侧过脑袋说了几个字:“时间是明天中午!”
然后砰一声甩门而去。
屋子里一下静了,安雅却有些踌躇了,因为她的一时冲动代替楚帆给了答案,她无非就是不想让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但是她却忽略的楚帆的感受,兴许他会觉得她太多管闲事了。
“过来!”静默了一会儿之后,楚帆突然垂着眸子沉冷的唤了声。
安雅双肩一颤,看不出他是喜是怒的表情,直觉以为他是生气了,站在原地,踌躇着脚跟,挣扎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女人,过来!”低沉的嗓子重了几分,他掀起眼睫,黑漆漆的眼珠子朝着她直射过来,话语中甚至掺和着几分明显的不耐。
安雅拧了拧掌心,有些踌躇的走了过去,待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时,突见沙发上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臂过来,一把圈握住了她纤细的蜂腰,一个极快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就将她拖到了自个的腿上坐着。
安雅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她就跌进了那宽阔的胸膛间。
“大白天的,别这样!”安雅推了他两把,羞的粉颊红润,男人却不为所动,将她搂的更紧些,但力道还是拿捏的非常好,没有碰疼了她的伤口。
“再动我就当成是你勾引我的信号了!”楚帆垂着眸子,在她嫩润的耳际轻轻呵气。
这话一出,果然灵验,依照以往的经验,这男人当真会说到做到,安雅即可就止住了身子,乖乖的坐在他腿上丝毫不动作。
瞧着她正襟危坐的小模样,楚帆有些想笑,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放柔了些,额头磕在她的发顶上,轻轻说着:“你希望我去?”
“你生气了?”她有些紧张的拽着他的袖子。
“没有!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真的是个很冷血的人!?”
在母亲面前,他的所有反应似乎都习惯了反抗,跟着她对着干,他知道,那只是他宣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懑。
他想让母亲知道,自己是个成年男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人生,更有自己的感情,他是她儿子,不是他操控的工具,大哥的杯具已经足以说明,为什么她还是看不透,甚至一意孤行的让他重蹈大哥的杯具。
他是个刚毅不屈的男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柔软和脆弱的一面展示出来,但对着她,却能放下所有固执和倔强,变得更像他自己。
其实楚帆也只是个有血有肉,渴望有爱的男人,越是相处,她越发的明白,这个男人风光的背后是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和强忍,安雅突然觉得鼻尖酸酸的,为他心疼,很清晰的心疼。
她伸出纤细的胳膊,小心却也认真的怀住他的健腰:“楚帆,你不是个冷血的人,我看到的只是一个铁血刚劲,铮铮铁骨的好男人,他能为他的女人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做你的女人是件很幸福的事儿。”
“呵呵……”他突然低低发笑,震的她耳际酥麻。
“我说真的!”以为他是在嘲笑她的话,安雅从他胸膛间抬起脑袋,清润水俏的眼珠子里满满的都是认真,再三的重审着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笨女人!”楚帆点了点她的鼻尖,满是宠溺的看着她,嗓音柔柔:“那你是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了?”
“你……你就故意戏耍我!”安雅被逗弄的粉颊羞红,撇过脸去,气呼呼的鼓着脸。
瞧着那滑稽的小模样,楚帆只觉得心口有些饱涨的情绪鼓的满满的,特别充实,特别满足,要不是因为那趟应错阳差的英国之旅,遇见这个女人,这一辈子他估计就是永远活在自己的牢笼里,过完冰冷的余生。
他是多么的幸运啊!
楚帆伸出宽厚的大掌,将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转过来,额际亲密的抵住她的,吐撒着浓热撩人的气息:“安雅!”
“额……”安雅怔怔然的应道。
这还是头一次,楚帆这么慎重又认真的唤着她的名字,虽然陌生,但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由他嘴里吐出,甚至觉得甜腻的让她心尖儿暖软起来。
“你愿意将你的一辈子交给你面前这个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撑起一片天的男人么?”
“额……”安雅愕然的睁大眼,小嘴儿更是错乱的半张着。
他他他……他说的什么?这算是变相的求婚么?
安雅急喘了两口,突然觉得心口擂鼓似的砰跳起来,激烈的好似要蹦出胸口,不安中带着兴奋,不可置信中有掩着浓浓的欢愉,个中滋味,错综复杂,她一向聪慧的脑门竟在这一刻突然短路起来,想不到丝毫应对的话语。
这跟当初秦浩然跟她求婚时的感觉完全不对,那会儿她有的最多的只是惊讶,完全没有这会的这么多感觉,甚至连欢愉都没有多少。
楚帆就像是足智多谋的勇士,轻易的一句话就让她溃败成军,措手不及,她完全乱了方寸,整个人都开始浮动不安起来。
“我我我……你你你……”
“嘘!”
瞧着她小鹿受惊的模样,一双水盈盈的大眼无辜又可怜的望着他,殊不知这样的她有多么的媚态撩人,熟悉的肿痛感瞬间就弥漫了他,他还是吓到了她!
这女人就是个小妖精,生来迷惑他的,可他,更是心甘情愿被她迷惑。
楚帆伸出一指,点在她微微轻颤的粉嫩唇瓣上:“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不想吓坏了你,你可以慢慢考虑。”
话是这么说,可楚帆早就在心头懊恼了半死,让她慢慢考虑,无非就是拖长了自己受难的日子,想到还有好长一段的‘和尚’路要走,他就忍不住想要抚额申吟。
自作孽不可活啊!
安雅颤着水俏俏的眼珠子,总算将楚帆的话全数消化进去,她轻扬着唇角,羞赧着面色淡淡的点点头。
夜落日出,第二天转眼间就到了。
今日她答应了要去参加韩家饭宴,昨晚的好说歹说之下,楚帆也是点头首肯了的,想到昨晚上他对她说的话,站在镜子前洗漱的安雅蓦的红了脸。
镜子里诚实的倒影出那俏红的小脸,水波氤氲的大眼,嫩红的唇瓣更是娇艳欲滴,如果她够理智,仔细想想,很容易就能明白,这副模样分明就是坠入爱河里的小女人才有的。
安雅抬起手,对着镜子轻柔的抚过脖颈上的淡淡红痕,想到昨晚上楚帆的霸道和强硬,在点头应下她的要求后,就耍起无赖对着她强爱索欢,她更是毫无防备的被他连连偷袭,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衣服都剥光了,嫩豆腐吃的饱饱,前戏也做的十足,她都陷入云里雾里迷乱之极的境地,他却在最后一步打了擦边球,硬生生停了下来,趴伏在她耳边激烈的喘息着,她分明就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他的肿胀和强悍,但他却靠着坚韧的意志硬是停止了,然后飞扑进浴室冲冰水澡。
她虽然怔愣,但这个男人的宠溺和爱护却让她如饮蜜水,甜到心窝里去了,一想到这,嫩如白瓷的俏脸更是红霞扑扑,娇艳的跟朵刚盛开的玫瑰似的。
她很明白,心里已经将这男人装的严严实实了,再想驱逐出去,已是不可能。
怀揣着这份娇羞却甜蜜的小心思,安钰心情愉悦的洗漱完毕然后换上了一身简单又不失大方的衣裳,她还刻意挑了有领子的,好遮掩住脖子上的浅痕。
毕竟要去吃饭的,她脸皮子薄,实在没有那个胆子把自个身上欢爱的痕迹亮出来给大伙儿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脚下的步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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