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着跑过去,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得意洋洋的说,“不是说不来吗?”
车子已经发动,方向盘上男人的手指是诱人的麦色,是经常训练才会有的大指节,有力得很。看着男人方毅俊脸上的下颌,那里露着一点点浅浅的胡渣,是吸引着她的男人味。
辛甜见他不理,凑过去就挽上他的臂膀,“喂,你是不是怕我跟别的男人跑啦?”
才一挽上,就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力用力的推开!挺健的鼻峰下,薄唇如刀,斥道,“坐着就好好坐好!有没有点规矩?”
他是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辛甜哼一声,“不高兴来就不要来,弄得好象多委屈似的。”
车子里陷入沉默。
半晌后,男人磁力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送你回军区大院睡,那里有你的房间。”
辛甜一怔,“喂!我说要去你那里!”
“我女朋友会不高兴。”
“你敢送我去军区大院,我就跳车!你信不信!”
男人怒声大喝!“有种你跳给我看!”
安全带“咔嗒”弹开!
“哧吱!”长的一声刹车片磨擦声破空而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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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不习惯睡这种女人布置的床,虽然大得恐怖,但是也软得恐怖,到处都是蕾丝花边,粉粉的颜色弄得他抓狂。
但申璇确实是醉得不醒人事,他打了个电话给裴立,说跟申璇在外面住,裴立没有多问,只说会把亲家那边安抚好。
在裴立眼里,裴锦程是裴家以后的家主,他现在要学着把手里的权利放掉,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一直管下去,总要在把裴家交到孙子手里的时候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平稳过渡才是。
裴锦程行动不是很方便,所以小英在楼下客房住下来,如果有事,他会打电话叫小英上来。
申璇全身都是酒气,裴锦程是想骂都骂不出来,要骂的人睡得跟猪似的,骂出来又给谁听?
她的手提袋是小英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的。
床头柜做得也很大,上面的有电话,电话也绑着蕾丝,他心想着现在已经凌晨,但愿不要有事给小英拨内线,否则碰到那电话,他得起鸡皮疙瘩。
拿过她的手提袋,翻出手机来,他的未接电话和消息都在上面,全都是未读,她根本就没有看。
想了一阵,一一删除。
女人往他怀里拱来,他赶紧把手中的电话放进她的包里。
他已经可以自己坐着起身,抬脚。
已经比刚做手术那天好多了,这一切归功于他平时锻炼得多,恢复得快。
她这样招呼不打的就跑掉,他是气,可她拱进他怀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揽住了她的肩。
申璇轻轻的抽着鼻子,她的眼睛阖着,她还在抽着鼻子,抽鼻子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她很伤心。
裴锦程皱了眉,他往下睡去,与她平行,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她还瘪着嘴,在找他的身体,要拱过来。
他动容间已经再次搂住了她。
“小心肝,小心肝。”
裴锦程脸色一黑,拳绻成拳头,“是谁!”
申璇还在梦里,她坐在雪白的波斯长毛地毯上,扑在辛甜的怀里,抱着她的腰,将那些难过的声音都倒在辛甜这个垃圾桶里,“他……要娶妾了,小心肝,他要……娶妾了。”
即使是在梦里,申璇的那些苦痛依旧在回旋翻转,爷爷和哥哥的退让,丈夫的不留情面,心底伤痕未愈又加新伤,她感觉自己不堪重负。
是人都会累。
累了谁都想歇。
她不知道这一生她还要累多久,她开始害怕,害怕永远都陷在一个叫“裴锦程”的男人的生命里不可自拔。
她是个见惯风月场所男色的女人。
从来身边都不乏追求她的男人,韩启阳更是花样美男,后面的花蝶一串串的跟着,可是她就是不感冒。
偏偏初到G城,不过一瞥,她就去追逐他的身影,她那么自信,像太阳里开出来的花,她太自信,自信到自负。
她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欣赏,她看到了鄙薄,他似乎并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他的朋友都撞他的肩,起哄,调侃有美女想泡他。1c497。
他却只是不耐的举杯自酌自饮,满嘴都是嫌弃,“花瓶一个,至少别的花瓶还知道多穿点。小太妹。”
她是多么骄傲的申家五小姐,哪个男人会这样嘲讽她?
可他偏偏就要说些不中听的话……
他从一开始就是嫌弃她的,她偏偏还敢去沾惹。
不明白什么叫喜欢,那是个什么东西,她想,他是因为她成的植物人,照顾他,是她的责任,她是内疚的。
可是这些年的坚持和不离不弃,真的仅仅是内疚吗?
一眼万年?
什么是一眼万年?
楼虽裴椅坐。可偏偏这四个字要种在她的身上,想要割的时候,好痛。
他要娶妾了,连爷爷和哥哥都同意了,她情何以堪。
他以后身边有了白珊,时间久了,还会像初见在夜场里一样嫌弃她吧?她该怎么办啊?“小心肝,他要娶妾了……”
男人看着女人眼闸里溢出水来;以为她流泪的时候;他有多开心;看到她软弱的落泪的时候;他以为会有多开心。
原来不会;她还是不落泪的时候好。
至少他看着那样的她;心里不会拧得发紧;发疼。
心湖荡开,圈圈涟漪缓缓波动,拳慢慢放开,放开后抚着她的肩头,安抚的揉着,他蹙眉偏首过去,,将下颌顶在她的额角上,“阿璇,从头至尾,我都跟你说,我并不想娶妾,白珊只是暂时住进裴家,你到底还要我给你承诺什么?”
“你或者说我无能,可我并不想无能,我也想靠一已之力把这件事盖过去,可是裴家现在这样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然我不在的日子,又怎么可能连块地都拿不到?”
……
“墙倒众人推,多少人想要看着裴家这座世袭的豪门倒下去,多少人想要取代裴家在南方的地位和势力,裴家现在军政界上一个帮得上手的人都没有,我哪敢走错一步?”
“裴家现在一个敌人都竖不得,林致远跟我合作还不算深,若裴家被人算计倒了,他一定是第一个舍弃裴家的人,我和他还没有在利益上完全的绑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拿白立伟没有办法。”
“白珊是单纯,可是白立伟并不单纯,这件事教白家捏了把柄,真要闹大,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自己次次梦呓都说怕去坐牢,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去坐牢……”
……
“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一下就可以糊弄过去,你说碰了你就不能碰白珊,我也答应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其实她还没有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就没有碰过白珊,更没有想过要婚内出轨,她提出来,他不过是顺势应过去。
爷爷说,没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她所为的绑架,要么就是精心谋划的陷害。
他愿意相信这是一个陷害。
可是爷爷说陷害的证据都找不到,那么就是阿璇所为,你又如何。
他没有如何,他依旧不想她去坐牢。
他甚至想,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因为她的嫉妒,嫉妒白珊曾是他的恋人,所以绑架。
现在想来,她嫉妒起码说明她在意他才会这样做。
所以这件事,就算是她做的,他也不能让她去坐牢。
他甚至嘲笑自己,被爷爷洗脑后,相信她绑架了白珊。
爷爷是个多厉害的人,他曾经笑着说爷爷,您真是只千年的老狐狸。
的确。
爷爷是只老狐狸。他万事都不明说,他总是旁敲侧击。
他说不相信申璇绑了人,爷爷却万分坚定的说,就是阿璇做的。
他愤怒的反驳,不可能!如果是申璇做的,她怎么会死都不认?
爷爷还是万分坚定的说,阿璇是个坚强的人,什么都扛得过来,几块板子算什么?只要挺过去了,就万事大吉,阿璇有这样的毅力。
那时候他分明从爷爷的眼里看到了狡诈,爷爷在给他下套,在蛊惑他。
爷爷说,就是,就是阿璇绑架了白珊,你怎么办?
爷爷说,绑了就是绑了,我裴家的媳妇绑了人我也不能让她去坐牢,你呢?会为了那个白珊出口气吗?
他当时就怔住了。
当时他口口声声要为白珊讨回公道。
如果公道是申璇真的绑了白珊?
他又如何给白珊公道?
没有,从他想要息事宁人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天平倾斜,就算是申璇所为,白珊也不可能得到所谓的公道。
他是个多么薄情寡义的男人。
十多年的感情,他和白珊十多年的感情,她绑架了白珊,他却要替她洗脱罪名。
他甚至想,让白珊住进裴家,然后……
他居然动用了那么可耻的想法。
申璇,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146:
更新时间:2014228 14:41:30 本章字数:6971
申璇大醉后依然可以在生物钟到点后醒来,哪怕此时头痛欲裂,以前没醉得这么惨过,这是第一次。
哪怕昨夜知道今天要上班,她依旧放任自己喝醉。
捶打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又被一只大手捉住臂膀,拽下。
“公司的事,我已经电话过去安排了Sunny,今天的会议她会主持,你今天不用去了。”
申璇迷糊的应了一声,“哦。”
倒头睡下。
一
二
三
三秒过后,倏地睁开双眼,噌地坐了起来,侧身垂首,一抬手捞抹开挡在面前的发丝,“裴锦程?!”
“嗯。”裴锦程依旧躺着,显然比申璇从容淡定不知道多少倍。
申璇警觉的环视一圈房间里的摆设,这白花花软绵绵柔兮兮香喷喷的房间角角落蕱分明都写着“辛甜”的名字。17652218
用力摁着大力跳动的额角,讶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裴锦程双手一抬,闲适的枕在脑后,打了哈欠,充分说明他睡得不好,“你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你怎么找来的?”
“你手机是我买的。”
“嗯?”这跟怎么找她有什么关系?
“有定位。”
“啊?”
裴锦程一把拉下申璇,虽然是个病秧子,虽然这女人前几天还抱起他上卫生间,但他还是一发力便将她拉了下来,拖进怀里,咬着牙拍了拍她的脸,带着惩罚的警告,“申璇,你跑不掉的,角角落落我都可以把你揪出来;知道吗?下次别动不动离家出走,这种烂透了的把戏,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不会玩。”
申璇脸被打得有点疼,但他的力道分明又不是真打,拂开他的手,什么才是她这样的女人玩的把戏?“我又没跑!我还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吗?出来跟朋友喝个酒都不行了?”
她有些负气的转身。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能有自己的朋友?有朋友也分个时间对不对?你现在又不是单身,整夜不回去,像什么话?”
“要你管我?我以后不管你,你也别管我,我们各玩各的!”申璇是醉了后就想过了,怎么管男人,她一点经验都没有,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才一看上,就被他气得动手把他砸成了植物人,照顾了三年也没学会怎么管他,醒来后一个劲的和她唱反调。
“驯夫”二字,离她太远了。
她这种从小当大小姐的人都习惯了别人自觉的讨好她,再不行惹到了叫哥哥去揍,哪遇到过像裴锦程这种全身都是旋的牛?
治服不了还不是只有算了。
各玩各的。
这四个字的想法出来的时候她也吓了一跳,但是总好过把她一个人的感情都关在裴家那座大宅子里强吧?
“各玩各的?”裴锦程已经能不用人扶独自坐起来,内缝的伤口线已经长合,但他也担心这一用气会崩掉,坐起来看着女人背对他的样子,目光正好可以锁在她的侧脸上,“申璇,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碍着你,你以后也别管我!我要去哪里,我要和谁喝酒,我要在哪里住,都是我的事,不要管我!”申璇一长串的连着说完,说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接不上气的时候就觉得心里翻搅得难受,明明如此绝决的想要各不相干,疼痛的还是自己。
都说女人是感情上的弱者。
她不就是个弱者吗?
外面拿下上百亿的工程又算得上什么?
还不是没用,在男人面前,一点主导力都没有,被他吃得死死的。
“因为白珊?”裴锦程在想,依照他之前的性子,他得跟她打一架,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反正他们也打过,这辈子还没打过女人,申璇是第一个。而且不止动了一次手。
他又想,幸好现在受了伤,不能怎么动,要不然今天这手怕是真要动起来。
也正好趁着身体不便的空=档,他脑子里浮现出昨夜她眼角清泪淌过的样子,心底软了几分,“是不是?”
“你还问我干什么?”
“申璇,我要说多少次,我没说要娶她。”对于解释这两个字,裴锦程有些烦,什么事都要解释的话,人得要活得有多累?而且已经都说过的事又要说,得是有多无聊。
申璇翻身坐起来,这时候明眸水凝霜寒,冰封似的冷,寒气之下都氤氲着她的愤怒,怨怼,指责,她声音不低,拿出了平时跟他吵架的音量,“你都告诉我爷爷和哥哥了,你还说没娶!你凭什么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