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会说肉麻话,说明他没事了。虽然肉麻,但现在他不仅胃是暖的,心也暖了,不自觉地露出暖暖的微笑。
贝嘉环顾周围,感怀说道:“我从小没有家,你知道家对我而言意义有多大吗?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亲手做饭亲手打扫亲手整理……尽管冰冷,没人回应,我还是想亲手维持一个家。可是当我进来看见家里一团糟,我真的好乱,我慌了,不因为我的身份可能会被发现,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家被糟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打电话给你。” 她眼中滴下泪来哭得像个孩子,颤抖着双手捧着他的手,高举起贴着自己的额头,无限感恩地说着,“谢谢,一寒,谢谢你来了。”
这个女人现在不是女强人王艾莉,不是精明布局的家伙,不是拿枪指着敌人的杀手,不是受了伤还咬牙忍痛救人的同伴,她是那个脆弱、爱哭、遇到事情仍然需要依靠的贝嘉,一个需要家需要被保护的女人。轻抚着她柔软的头发,他开始心疼她,“你可以打电话给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
她热泪盈眶地点了点头。
晚上贺一寒没有离开,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太劳累,他顺理成章地在早为他准备好的主人房中睡下来。第二天睡醒时穿着彩色围裙带着胶手套的贝嘉已经把家里打扫干净,坏了的家具和电器也都集中在角落。
“手脚真够麻利的。”
她昨晚的伤心好像消失无踪了,“早啊,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挠了挠头, “还可以,有没什么吃的?”
“有,我做了早餐在桌上,自个儿吃吧,完了过来帮我把这些大件的该扔扔该放好的放好,你看他们连灯都给我打坏了,过份!一会得去家具城逛逛了……”
桌上她自制的三明治,还有他最爱的现磨猫屎咖啡,香得不得了,他端起来立马就喝了一口,立马精神爽利。大口咬着三明治,眼里是她忙碌的身影,耳边听着她的叫唤,好像住在一起是早已经习惯了的事,贺一寒突然觉得这样在同一屋檐下的感觉挺好,跟江艳美的婚姻和跟杨小柔的同居生活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一阵短促的邮件声音,是早前请的私家侦探跟踪江兴,等了这么久那个不知所谓的老头终于有动作了,这次足以把江兴一击必杀!他扯起嘴角冷笑,拨通旗下证券公司总监的电话,交代了几句才装做没事一样起身去帮忙。
把坏了的家具电器都扔出去,把冰箱扶起来,好的电视都挂好,水电什么的都接好,装上坏了的水龙头,把花草重新填土……贺一寒忙得挺愉快。
这是什么?他在她的房间找到一张框好的相片,一群年轻的熟悉面孔堆在一起,在某间酒吧里人手拿着一只啤酒瓶,脸色红润,各自扮着鬼脸,里面有一个竟然是他,其他男男女女好像都是他大学时的同学,大家都很年轻,有活力,壮志凌云的样子。
这相片他也有一张,大学毕业那天晚上同学们在酒吧里疯玩拍的纪念照,参加的人才有,问题是她怎么会有?
他拿着相片走到阳台质问,“相片哪来的?”
她毫无防备地抬起头,心里大叫不好,这相片通常收在箱子里,刚收拾房间时发现照片被压在更衣室散乱的衣服的底下,收拾好后不小心摆了出来!她赶紧上去抢过来,闪烁其词,“呃……安东尼给我的呗。”
他不客气地拆穿,“这里面都没他,他怎么会有。”
她背对着他,“那……我想起来了,我后来找你同学要的。”
他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
她无奈说:“我说。”
他双手环胸等着她的答案。
、第36章 真是老同学?
借着难得的冬日明亮柔和暖阳,她指着后面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人说:“这是我。”
语不惊人死不休,贺一寒瞪大了眼瞅着相片仔细看,“哪个?”
“这个。”她又指了指。
贺一寒认出来了但不敢相信,“这是你?吹牛吹得太过份啊!”
相片中的人短头发,永远穿着大件宽松的衣服,经常戴着棒球帽,他记得这位同学成绩相当优异,永远A++,不作弊,不惹事,守规矩,是老师的爱将,不爱笑不怎么说话,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甚至不怎么跟同学接触,老跟在安东尼身边,重点是无论在学校的档案里,所有同学的眼中这人是男的!
贝嘉笃定地点了点头,“我当时男扮女妆。”
他张大嘴只看见个洞,“所以……我们真是同学?”
她点头。
“你为什么要男扮女妆?还有,毕业证上跟我同年,实际你到底几岁?”白手起家的千亿女富豪,惊天动地帕克案的幕后操纵者竟然就是他一起上了四年必修课还不知道她是哪国人的那个聪明的不起眼的小个子男孩?难怪在菲律宾她扮成假小子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么眼熟,现在想起来她那副样子跟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她耸了耸肩,无奈说道:“为了躲避追杀隐姓埋名,不仅穿男装还谎报年龄,实际我跟冯昊飞同年,比你小三岁而已。”
他还是摇摇头,“不相信。”
“随便你。”她起身要走,借此结束这个话题。
他拉住她,“我想起来了。”
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安东尼找我打架,每次都那小个子来劝架,什么也不说给我们两个各打一拳,完后你拉着他就走,像那天在办公室一模一样,我应该早点想到安东尼说当年你也护着我是这个意思。难怪你知道我上大学时参加过枪联社,你根本对我了如指掌!”
贝嘉松了口气,但同时心底又有些失望,很多事情他还是没想起来。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瘪了瘪嘴,“你没认出人家,还好意思说。”
他摊摊手,“当年你扮成那个样子,别说你现在是王艾莉,就你这样子,同学中有几个能认得出来。”
她没听明白,“你这是褒义还贬义?”
贺一寒想起在马尼拉酒吧的那天晚上,她美丽、性感、火热、电力十足、魅力四射,让人欲罢不能,又想起酒醉之后那个*辣的吻……他撇开脸,“反正当时跟你没什么接触,认不出很正常。”
她不高兴地小声嘀咕,“接触多着呢,你不记得了而已。”
贺一寒的手机来了条短信打断他,看这条短信他皱了皱眉,完后不高兴地收起手机,抬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我有事得出去,你一个人小心些。”
她回道:“他们既然找得上门就说明他们对我的身份还是不确定,我猜他们还想利用我引王艾莉现身呢。所以我不能鬼鬼祟祟,反而还引人怀疑。”
他不解,“为什么他们对你的身份还不确定?冯昊飞没通气?”
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冯昊飞没供出来,也许对手有别的打算,也许目前她是安全的,自菲律宾事件以来贺一寒发现这个女人聪明得像狐狸,连她自己都觉得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的了。
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贝嘉喊道:“晚上回来喝汤啊!”
短信让贺一寒回到自己家,因为杨小柔还没走,早预料到她不会这么听话。
不是让你回北京嘛!”他的声音有些无奈。长期分居两地,他一直想她回来,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跟着他随时有危险。
杨小柔不是个会将心事放在心里的人,此时难过的情绪表露无遗,眼睛发红似乎哭过,她双手抱着自己,神色萧条,“在回去之前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她犹豫了一会才不确定的说道:“一寒,你还爱我吗?”
贺一寒知道昨晚匆忙离去会被她怀疑,幸亏杨小柔不是个多疑的人,他双手轻扶着她的腰,渐渐靠近她颤抖的唇,“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为什么这么想?”
她眼帘垂下,弯弯的睫毛害怕地颤动着,虚软无力地哭诉,“你从来没有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回来或者……”
他稍稍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低头深深地吻着她,咬着她粉嫩的唇吞下了她的怀疑,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点燃她的*。
“一寒……”
“嘘!不要说话。”贺一寒抱起她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开始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亲吻着她柔软的身体,“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嗯……”
温馨过后贺一寒撑起微微汗湿的身体,走到一旁的窗户边抽烟,看着沙发上脸色红润的杨小柔,看得出来她很满足而且再没有怀疑。也许这就是他喜欢这个女人的唯一地方,单纯,好哄,不需要花脑筋应付,通常用这招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偶尔他也会满足,可今天他没有,甚至没办法专心,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菲律宾一仗让他到现在还没能真正放松下来,跟杀人不眨眼的黑社会不要命地唇枪舌站战,脑筋角力,偷袭,扣动扳机,以一敌百,爆炸,流血,被枪口对着脑袋,争分夺秒,命悬一线,死而复生……哪样不够刺激。说起健身还真有必要了,往后跟着贝嘉的日子还得水里来火里去肯定不会无聊,光想的就血脉喷张,比刚才的j□j更让他j□j迭起。
想到贝嘉,他心情愉悦,嘴角上扬。
窗外的光线挥洒进来,勾勒着他上半身匀称性感的肌肉线条,完美到足够让人流鼻血的,即使交往了五年,杨小柔到今天看着还是会害羞,甚至不敢相信这样完美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男人,甜蜜而幸福地问:“你好像结实了许多,最近有在健身吗?”
“你男人从来都很结实。”他打趣说。
她笑着眨了眨眼,“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分不了心给我,反正我那边也有忙不完的事,晚上我坐高铁回北京。”
他点点头,“我送你。”
、第37章 调查
两人找了间浪漫的餐厅吃过晚餐,算是许久不见的一次约会了。贺一寒送走了杨小柔,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此刻抽着烟开车在城里乱逛,他脑子里想着贝嘉,这个迷一般的女流氓,可以好得流油又可以坏得透顶,现在竟然说他们曾经相识,四年海外同窗,十年后国内相遇还在同间公司,这是巧合吗?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他从不相信这么多巧合,贝嘉何等精明,放在人堆里她绝对是成精的那个,她有能力安排一切巧合。可惜私家侦探查不出她一点毛病,突然他想起高中时候的死党,回国后时常出来喝酒,他儿子移民美国还是贺一寒帮搭的路子。这小子是情报研判中心的主任,警衔是一级警督,年中时听说升到了副处级,下次换届他搞不好随时能当上副局长,也许他可以帮忙。
贺一寒找到他时他正在包箱里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喝酒喝得脸色发红。
他这死党名叫赵建国,身形魁梧,永远理个板寸头,面生横肉,看似凶恶,爱开玩笑,爱留恋这些烟花之地。不过贺一寒了解他,玩的时候他玩得最疯,办起事来这人一点不马虎,要不然这么年轻能升得这么快?除了懂得周旋之外他也是拼过身家性命的人。
这几年帮他做理财让他收益颇丰,但他能把老婆小孩送出国,仅靠投资收益不可能够,他能这么逍遥自在风流快活是他自己的本事。贺一寒没拆穿他,想想自己好得到哪里去,江艳美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杨小柔远水解决不了近火,他终日忙忙碌碌累个半死,有时候应酬喝酒喝到胃穿孔,回到家一样是冷冰的四面墙,每每顶着胃痛逼自己睡着。有时候觉得还不如像赵建国这样放开点,虽然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起码睡醒后旁边被窝里还是暖的。
“老王!”他在包间门口提高音量叫了声,像他们这种人出来玩都不用真名。
赵建国嬉皮笑脸地起身招呼,“哟!大忙人终于冒泡了,过来一起玩啊!”
“出来跟你喝两杯。”贺一寒只有在应酬的时候才不拒绝这种场合。
赵建国也不勉强,抬腿跨过旁边一众不让他走的小姐们,边解释道:“人海龟派!不跟咱似的俗气,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两人来到吧台喝酒,贺一寒调侃道:“天天这么玩,就不怕被人拍照放上网?”
赵建国眯眼笑笑,从兜里拿出手机,调出其中一个APP给他看,“这什么知道吗?你看看这……搜一搜,互联网上只要有我就丑闻,无论大小,任何时候按一键删除就全没啦!先进吧,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愧是搞情报的,吃饭家伙都挺特别。贺一寒斥笑,“所以你就放心大胆地出入烟花之地,外面养了几个?”
“开玩笑!咱只谈感情,合则来不合则去,完了她拿走她要的,我也拿了我要的,互不拖欠。”他瞪着眼,自豪说。
“搞不搞得定?”
“小事一桩。”他坏笑着推了推贺一寒,“你不也左拥右抱嘛,一个美艳动人,一个知书达理,你才是齐人之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正在想办法离婚。”
赵建国“啧啧”两声,“这话打你结婚那天我就听你在说了,老江家财大势粗,没这么容易!不过你现在时来运转,我看有得拼。”
他喝着酒,得意地挑了挑眉。
“话说回来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