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铭在他身上时依然满嘴胡话,幸好苏君逸正忙着出去倒垃圾,并没有听见。
倒完垃圾回来的苏君逸,见吉普已在家门前调转了方向,她跑到车旁,与这些人挥手作别。
目送吉普离去,苏君逸转身回了院子里,院子外的垃圾,就等到明天再说吧,大晚上的她一个人到外面收拾,实在是不安全。
锁好院门,苏君逸跑到浴室冲了个澡,准备睡觉。
就在这时,她家院门却忽然被敲响了。
她狐疑的走到院门前:“谁?”
“是我,段振宇。”
“小宇哥,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苏君逸不打算开门。
段振宇却像是喝醉了,他使劲拍打苏君逸家的院门,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苏君逸依然不为所动:“小宇哥,你就这样说吧,我能听见。”
院墙上方依然投来昏黄的灯光,可见村道对面的商店这时候还没关门,明天指不定又要有什么传言了,这段振宇是怎么回事?
可段振宇就是不开口,不但如此,他还加重了拍门的力度。
苏君逸忽然有点气恼,她沉声逐客:“小宇哥,你喝多了吧?赶紧回去睡觉吧。”
“我就不,鹅——我要告诉你一件天大的事,鹅——”门那边的人依然执着着不肯离去。
苏君逸道:“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我去睡觉了,你早点回去,别叫人笑话了。”
“别!好妹妹,别走,鹅——我要告诉你,我必须要告诉你,鹅——”
“你说呀。”
“鹅——”
“不说我可走了。”
“鹅——”段振宇忽然停止了拍打,倒地睡去。
苏君逸不知情,她没听到离开的声音,以为段振宇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她反而更加气恼,一跺脚,回了屋,锁了门,上楼睡觉。
段振宇窝在苏家院门外,睡梦中的他忽然“嘿嘿”一笑:“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
第22章 且学武技
更新时间201458 21:44:48 字数:2105
是夜,苏君逸在二楼的闺房里辗转难眠。
虽然今天这般张扬的宣布了自己的新身份,但是她还不至于糊涂到认为这样就可以一顺百顺了。
这一番借助张楚的身份扬威,利用那一对局长夫妇的身份立势,看起来虽然是双管齐下,但也不过只能绝了那些心思相对单纯之人的念想罢了。
至于那些顽固不化的,想必不是这么轻容易就打发得了的呢。
别的不说,单看眼前。今晚叶家碍于有张楚这个公安局副局长在场,不敢为刚刚被保释出来的二子出头,但是保不齐明天早上叶家就会来反扑了,尤其是他家那两个极品婆媳,都是人人避之如蛇蝎的刁妇。
那两个女人可不会像她三婶那么容易就打发掉。
俗话说,真正可怕的,不是暴脾气直肠子的人,这样的人再凶悍,也多是明面上的舞刀弄棒。
杀伤力堪称世间一绝的却是另外一种人:那便是腹黑、鬼畜型的刁妇。
她们善使暗坏,利用一切可能的把柄造谣中伤,她们喜欢早早的埋下暗线,随后不经意的站在人群里看你忽然跌倒,将自己伪装成不相干的路人甲,深藏功与名。
苏君逸向来最不想招惹的,便是这样的一种人。
前世,苏母虽然跋扈,虽然暴躁,但是她那张牙舞爪的气势,会一早给苏君逸预警。
今天,叶家婆媳两个,见叶孟寅被警局带走,居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如果她们想使坏,除了她苏君逸的家产以及她的这个人,她暂时想不到其他可以被叶家拿捏的人或物。
苏君逸捏了捏自己的脸,索性放胆睡去: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苏君逸孤家寡人,无牵无绊,会害怕叶家那两个拖家带口的黄脸婆?岂有此理!睡觉!
这一晚,北风渐止,白雪终临。
第二日清早,苏君逸一觉醒来,不过才凌晨五点,在学校里早起惯了,生物钟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她穿好衣服下地,将空调关掉,拉开窗帘,这才发现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的新世界。昨晚没清扫的村道,这下也不用着急处理了。
她伸一个懒腰,觉得神清气爽,她太爱下雪天了,要不是怕生冻疮影响功课,她早就冲下去玩雪了。
凭窗远眺片刻,她转身悠然下楼。大门一开,北风呼啸着涌进来,将雪花掀了她一脸,她笑了。
扣上羽绒服的帽子,踏进厚厚的积雪中,苏君逸向厨房走去,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想必昨晚段振宇那个混小子,一定是在她走后就回去了吧。
苏君逸进了厨房,简单的做了点早餐,不一会就填饱了肚子。
难得今天没什么事,她已经用超快的节奏独自生活了半个月,忽然就这么停下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可是,真的要做点什么才好呢,不然这空荡荡的家中,她只会觉得寂寞如蛆蚀骨。
苏君逸一时也想不到好的消遣法子,她看了眼院子里的雪,端起昨晚宴席上剩下的骨头以及其他肉食,去喂那几只冤家。
半个月前,他们一家决定去旅行时,将“大德子”、“二德子”托付给了隔壁的三奶奶照料,然而她并没能登机,所以这两只德牧自然也就不用麻烦邻居来操劳了。
至于“黑豹”,那个能上树抓鸟,下河拍鱼的顽劣黑猫,她就是一两个月不管它也没事。
何况昨晚那般的盛宴上,精明的它一定私藏了不少好东西备着,苏君逸环顾了一眼雪白的院子,微微扬了扬嘴角。
天空有点阴,许是因为时候还早,但说不准这样昏暗的色调,会一直维持到入夜之前。
苏君逸思索一番,进屋打电话找周亦铭要来了张楚的号码,准备跟这位娃娃脸的副局谈一谈正事。
什么事呢,自然是学武的事。
虽然她已满十八周岁,现在学来似乎有点晚,可也总比被人加害以至于芳魂永辞的时候早吧。
这么想着,苏君逸便一点矫情也没有的开了口:“张大哥,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个身手了得,人品可靠的武功师傅?”
那头静默了片刻:“你是说,要自学武技以傍身?”
“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何况张大哥的头衔,只不过能震住那些没什么真本事的宵小之辈罢了。如今我孤女一个,还是多点杀手锏自保的好。”
“是不是打算让那人静悄悄的住进家里,不让外界知晓你学武功的事?”张楚似乎很了解苏君逸的秉性,若她不是这么打算的,就不会提“人品可靠”四个字。
既然要人品可靠,那多半是要与对方单独相处的吧。
苏君逸对张楚的反应并不吃惊,她算老几,不过是个空难重生的丫头片子罢了,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张楚这样的警界精英。
她记得听同学提过,警校有专门的犯罪心理课程,警员们学了可以更好的揣摩犯人作奸犯科的动机、立场、以及相应的难言之隐。
因此,张楚才会在夜宴上用那听起来并不正式的警告,旁敲侧击的威吓着在座的村民。
苏君逸最喜欢跟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她闻言道一声“是”,遂将决定权交给了张楚。
张楚哈哈一笑:“果然,我就知道你跟我那个只会撒娇的女儿不是一类人。好,张大哥就帮你这个忙。我把我侄子介绍给你吧,他如今警校二年级在读,寒假里闲着也是闲着,就与你做个伴吧。”
既然是他家侄子,想必是知根知底的,苏君逸欣然言谢。
张楚却说:“这事,胜要胜在一个‘快’字上,将来再有人欺负你,你要出其不意的制胜,才是最能雪耻解气的。这样吧,事不宜迟,张伟那孩子父母离异,寒假里一直赖在我这里不走,我这就给他讲讲厉害关系,叫他在夜里摸到你家去。你就别出来晃悠了,小心着了叶家的道。”
“好的张大哥,你叫他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估摸着时间,把两只狗给调进卧室里避一避,省得它们嚷嚷坏了事。”苏君逸一点假客套也不做,爽快至极。
那头的张楚握着电话一个劲的点头,他那毫不显老的娃娃脸上,赞许的神色溢于言表。
第23章 暗流微漾
更新时间201459 20:58:52 字数:2126
这边刚与张楚联络完,前院的门忽然被人拍响了,苏君逸没有应声,她静悄悄的摸到院门后,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得一个人正不断的呵着气、跺着脚。
会是谁呢?苏君逸见大德子正一脸惬意的趴在它的狗窝里,心想这来人必然是与她相熟的,否则这警惕性的大狗儿早就起身嚷嚷了。
可是放眼整个秀水村,有几个人是苏君逸不认得,大狗儿没见过的?
几乎没有呀。
这就不好判断了。
门的那头,来访的人倒是很沉得住气,似乎有着无尽的耐心,那人又反复叩响门环三次,见始终得不到主人家的回应,终于叹息一声踏雪离去。
到了这时候,苏君逸才好从两道门的夹缝里看出去,方才不能这么做,怕的是万一那人也正扒拉着门缝朝里看,到时候大眼瞪小眼,就不好装没听见了啊。
既然那人就这么走了,想必也没有多大的事,苏君逸这么自我安慰着,抬脚就要往回走。
可她还没转身,院门外忽然又起了新的响动,似乎有两人人正踩着雪,“嘎吱”、“嘎吱”的往这边走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那交头接耳的私语声。
苏君逸不由得止住了步子。
“二哥,待会是你说还是我说?”一个稚嫩的女娃娃声音响起。
“傻丫头,当然是你说了,二姐那么疼你,你的面子比二哥大。”回应的是刚过变声期的男声。
“可是二哥,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不会是大伯他们又想对二姐发凶吧?昨天大伯实在是太过分了。”小女娃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委屈,那委屈却不是为了自己。
“嘘——可可,这话可不能叫大伯听见,到时候又要为难你爸妈了。”
“哼,大伯就是仗势欺人,我不——唔——”小丫头显然是被人捂了嘴,她那没说完的话只好被闷回了肚子里。
“可可,不管怎么样,今天大伯派你我过来请二姐,这是个好兆头,待会一定要跟二姐好好说话,不要又缠着二姐要搂要抱的,记住了吗?”
“为什么?”小丫头显然愤怒了,想必是已经挣脱了她二哥的束缚,她低吼道,“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跟二姐亲近,我就是喜欢二姐,不要你管,真讨厌!”
那头却沉默了,良久才说:“二哥是妒忌你,你个傻瓜!”
“那你也去叫二姐抱啊,二姐人好,一定会答应的。哎?二哥你的脸怎么红了?二哥?二哥?”小丫头显然是懵了,一个劲的呼唤着。
那男孩良久才说:“二姐只比二哥大一岁,大姑娘了,二哥不能胡来。”
“原来二哥也喜欢二姐?”小丫头却不知道适可而止。
雪还在翩然的飘落,空中却似乎没有一点点气流的波动,只有两个来客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的响着,衬得这寂静的清早更加的安静。
男孩没有回答,而是干脆抬手去叩门环,那圆圆的门环刚被拽起,却被男孩的手带着停在了半空。
“二哥,你又怎么了?”小丫头显然是被男孩的异常给惊到了,声音里带着不解和关切。
男孩像是如梦初醒,笑笑,叩响了大门。
苏君逸原也不是喜欢偷听墙角的人,今天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防止叶家来人加害,因而才情不自禁的留在了一门之隔的院子中。
听闻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她哂笑着摇摇头:谁说女人心海底针了?这不现成的一出“男孩子的心也是海底针”的折子戏吗?
可是君逍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呢?苏君逸来不及细想,大门便被有力的叩击着,随之而起的是男孩尚未完全脱离粗哑的新声音:“二姐,是我,君逍,可可在这里,二姐要是起床了,就来开门吧。”
小女娃附和道:“二姐,可可想你了。二姐你起床没有啊?二姐你快下来!”
苏君逸的闺房在二楼东房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此这一对堂兄妹喊得格外的卖力,生怕二楼的人听不到似得。
苏君逸却悄然折回厨房,将羽绒服褪去,袖子一挽,系上围裙,打开水龙头,抹干净一只碗,这才扬声应答,小跑步去开了院门锁,亲热的将弟弟妹妹迎进院中,自己又匆匆折回厨房,作出一番劳作忙的假象来。
苏君逍在后面掩上门,嗔怪道:“二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又这样刷碗?冻着怎么办?”他本还想说:别自己在家里发烧得晕倒了都没人知道。可他转念一想,还是将后半截话给掐掉了。
苏可可不由分说跟在苏君逸身后冲进了厨房,向已经站到水池那里的苏君逸扑去,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半挂在了她身上。
苏君逸还没来得及回应她二弟的话头,却叫可可扑得差点将手中的碗碟给砸了,这一幕恰好被苏君逍看见了,他急忙上前托住滑落的碗碟,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哐当”两声,瓷器应声破碎。
苏君逍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他一把拽起吊在他二姐身上的小妹,斥道:“你个笨丫头,不是跟你说了别这样偷袭二姐了吗?”
苏可可屈得当即撅着小嘴哭泣。
苏君逸忙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