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不是单身,我还没有离婚。”知何回复之后,便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男人跟随着站起身来,以为知何这是一种推拒,心中有些失落。
悄悄凑过来,去抓知何的手机,对着屏幕上的一大堆字,翻来覆去的看,也不认识几个,也就看的懂什么你、我、喜欢这样简单的字眼。
小丫头抓起手机,啪啪啪的退出信息编辑,抱着手机小跑着往卧室里跑,“妈妈,妈妈!我想吃烤羊腿。你带我出去找哥哥他们一起去好吗?”
知何出来,蹲下身在她的手臂上捏了捏,打着手语,“好啊,你先在房间里找一套你喜欢的衣服换好,去卫生间洗脸梳头,整理的漂漂亮亮的等妈妈带你出去好吗?”
悄悄乖巧的点头,双手将手机呈给知何,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吞了一团香甜的糯米糍粑,“妈妈,你的手机,我去换衣服了。”
知何走出卧室,小丫头将卧室的门关好,哒哒哒的跑去开衣柜门。
她走到沙发前,将手里的东西打开放在男人面前的茶几面上,“这是我跟……的结婚证。”
照片的男人很帅,虽然坐在椅子上,颀长的身材俊美异常,精致而不失大气尊贵的五官,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中似乎能够飞出桃花瓣来。
“这是你的丈夫?”男人惊讶的同时,多打量了几眼,照片上的男人很是面熟,他却一时记不起来是谁。
知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虽说这张结婚证上,他是她的名正言顺的丈夫,但是他的新娘却是她已逝的闺蜜好友,知何一时百味杂陈,关夏离开了这么久,渐渐淡退的愧疚再次席卷而来。
知何眼中的纠结的情绪,男人看的一清二楚,他再次看了一眼结婚证上的女人,大红色的背景布前男人的微笑很有渲染力,而知何似乎就陷在这种幸福过了头的惊喜之中。这一对小夫妻,看上去很是融洽。
男人的自身条件不错,长得帅,又有房有车,月薪不菲,本以为喜欢上一个带着小孩的离异女人追到手势在必得, 纵使男人被不少女人倒追过,此时此刻也不由的产生一丝的自卑感。
他突然睁大眼睛,微微低头,终于认出这男人是谁,欧莎的总裁,如今L城最成功的商人,以美容产品发家,产业触及各种行业。
并非他不够优秀,而是这照片上的男人太过优秀。有对比,才会产生差距。
本以为知何不过是个普通的离异母亲,却不曾想到竟是那样优秀男人的女人。也是,好女人,总是会被慧眼识中。
一时间,男人和知何都看着照片上的男人发呆,各有所思。
良久,男人起身,“抱歉,没有问清楚情况,就贸然打扰到你。这是我的名片,就算我们没有机会在一起,也希望可以做普通朋友。”
知何收起结婚证,攒在手里,淡淡微笑着送男人出门。她刚将门关上,悄悄便从卫生间里跑出来,穿着一身白色蓬蓬裙,原地转了一圈,自觉美美哒,“妈妈,我准备好了,咱们快出去吧。”
知何要她再耐心等待一分钟,她要去把结婚证收起来,尽管这张结婚证就像一枚炸弹,不定时的就会爆炸,毁掉她跟他仅剩的一点点联系。
工作、假期交替进行,会所、演播室、家最常走的三点一线。时间过得很快,知何忙碌过工作和生活,无暇他顾。不知过了多久,才收到男人的短信,说他被公司调到外地常驻,至少三年。
知何看过之后,便将短信删除,心里无一丝涟漪起伏。于她而言,这个男人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来也匆匆,却也匆匆,除了这么个人,这样一张脸还有印象,再没有其他回忆。而这些单薄的记忆也会被她无意中淡忘在时光里。
男人和她所不知道的是,男人买房还父亲的赌债还有男人被调去外地分公司常驻皆有秦殊晏插手。
男人并没有什么*嗜好,如果没有秦殊晏,也不失为能爱护知何的一个好男人,可是有秦殊晏在,他便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男人自身没有可利用的弱点,秦殊晏得知男人的父亲嗜赌成命,便派人去令那男人的父亲欠下一笔巨额赌债。
在卖掉房子偿还赌债之后,男人仍旧纠缠于知何,他自然不会视而不见,索性暗中收购了男人所在的公司,将他派去外地。
当然,知何不知道这些也并无影响。
孟一川几乎每个月都会带悄悄去一次游乐场,而每次都恰好是知何最忙碌的时间,或是录影,或是在会所猛地脚不沾地,无法陪同前往。
而秦殊晏就像是在她的生活里真正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哪怕是在演播室,余邵出现的时候,她也搜寻不到秦殊晏的身影。
一年的时间,足够悄悄往上蹿好一截,大约长了五厘米。乌黑的发丝过肩,柔顺的披在后背。改不了的是她那有些俏皮跳脱的性子,与Chris如影随形的待在一起,时常故作老成的说出一些莫名其妙而高深莫测的话,都是从Chris那里学来的,也许自己都弄不明白,常常跟Chris一起合作恶作剧。
一年的时间,知何已经成了知名的资深美容讲师,不仅仅在余氏传媒旗下的电视台录节目,更是被其他的美容栏目邀为座上宾,出场费很是客观,而会所也因为她的知名度而前所未有的门庭若市。
知何并没有更改会所的名称,反而去找了关夏的父亲,要将她会所里培养的一部分优秀美容师调到连锁机构的那几家处于亏损状态的会所,而她将连续五年自愿免费给关氏美容连锁的美容师做培训。
如今的知何大不相同,不再是之前的那个不知名的美容师,而是L城中上流贵妇名媛千金难请的高级美容师。
关夏的父亲自然是同意的,他是商人,有利可图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更何况知何名下的那家会所是关夏赠与的,他知道关夏和知何之间的关系有多么亲密,当初他若要阻止知何接手,完全可以找出一万个理由。而如今知何回报于他,是美事一桩。他看着面前这个安静的女人,越发的成熟干练,恍惚之下,她的眉眼间似乎有了一丝关夏的痕迹。
53天前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的忌日,恍如隔世,没了关夏的关家父母,仿佛在短短时间内老去。
他看着知何,暗暗的叹了口气, 淡淡的无奈从唇齿间溢出来。
知何的目的达成,正要起身告辞,手机在手袋里响起来。
是秦殊晏的电话。
知何犹豫了片刻,向关夏父亲道别,才起身出了关夏父亲的办公室接起电话。
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悄悄急哭了的声音,鼻子里塞了团棉花似的,含糊不清的急喊,“妈妈!快来救命!”
明天结局,或者后天结局。
178:不想失去你
更新时间:201493 16:08:32 本章字数:4394
“妈妈,妈妈,你快来啊,救命!好多血,好可怕!”
知何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不能说话,此时此刻,听到自己的女儿如此惊恐,不知道遇到了怎样可怕的事情,她却连一句安抚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起身太急,膝盖磕在茶几坚硬冰冷的角上,裙摆将精致的玻璃茶盏带落到地上,水红色的玫瑰茶将白色的羊毛地毯 浸染出一大片。
她顾不及回头,手机紧贴在耳畔,急匆匆的夺门而出。
知何近乎疯狂的按着电梯按钮,电梯上升几秒的时间她都等不及,乘电梯向下,一路小跑着走出一楼大厅,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
她使劲拍着驾驶座的椅背,手忙脚乱的打着手势催促司机师傅开车。司机师傅看不懂她的手语,却能够清晰的明白她眉眼中的焦急与紧张,踩下油门。
电话那端,悄悄的声音倏地变远,手机被换到孟一川的手上,“知何,你别着急。悄悄很安全,她很好,一点事情都没有。受伤的是秦殊晏,他出了车祸,受了点外伤,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
知何怎么能不着急,就算是出了意外的人,从悄 悄换成了秦殊晏,她一样焦急到手足无措。
对她来说,他和悄悄一样,同等重要。
孟一川的镇定自若并没有使知何平静下来,他的轻描淡写也给不了知何任何安慰,反而使她更加慌张。悄悄的哭声在她耳边不断的回绕,开启了立体声效似的。悄悄说,流了好多血,悄悄要她快来救命,秦殊晏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才会让悄悄看到那么多的血!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快点,再快点,她要见到秦殊晏,她念念不忘心心恋恋的男人。
她不想要失去他,也不想再也看不到他。哪怕他不想再看到她,只要知道他安好,她可以躲得远远的,不在他面前出现,不惹他心烦意乱。
她点在屏幕上的指尖不住的颤抖,几乎点不到正确的字上去,好半天,才颤巍巍的将手机递出去,“去市中心医院,快!”
司机师傅还未得知她的目的地,便顺着来时的方向开车,此时此刻急忙寻找机会转向,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知何紧紧攒着手机,坐立不安,好像这屁股下面的座椅上镶了好几百个尖锐的钢钉一样难受。出租车一停到医院门口,知何便急匆匆的将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不管司机师傅抓没抓到钞票,就打开车门跳下车。
车子还没停稳,有一个向前的速度,知何跳下来的时候往前趔趄了几步,来不及站稳就往医院里冲。
高跟鞋实在影响奔跑速度,她索性将高跟鞋脱下来提在手上,趁着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将半个身子往门里一格挡,电梯门打开,她顺利的挤进人满为患的电梯里。
一路乘着电梯上来,她紧紧的盯着电梯上的数字变换,无法顾及一电梯里的人盯着她的脚异样的眼神,好不容易到达指定楼层,找到病房,推门进去,秦殊晏正躺在*上,一只腿打了石膏被吊在*尾,悄悄趴在他身边,帮他吹手臂上擦伤的伤口,小心翼翼的模样令人格外心疼,“爸爸,还疼吗?”
秦殊晏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蛋,眸光温柔的像是对待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不疼,悄悄宝贝说的对,你给爸爸吹一吹,爸爸就真的不疼了。”
啪嗒
知何手里拎着的高跟鞋从手指间坠落,砸在地上。*上的一对父女齐齐转头看向她。悄悄打电话的时候,秦殊晏在场,他默许了悄悄的行为,只是刚才门响,他还以为是孟一川从外面进来,却没有想到知何来的如此之快。
他盯着门口的知何,眸中还有一抹淡淡的笑意萦绕。
“妈妈,你来啦。”悄悄扭着小身子从*上蹭下来,指着秦殊晏的手臂和腿,抬手抹了把眼泪,“爸爸受伤了,伤的好重好重,流了好多好多血!”
知何看她一眼,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赤脚走到病*前,看着秦殊晏那条悬挂在半空中打了石膏的腿, 再缓缓上移,将他暴露在外面的可见的伤口一一看过,目光最终停留在男人的面上,她抬起手,指尖轻柔,“疼吗?”
秦殊晏一怔,她来,第一句话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和悄悄在一起,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车祸,没有问他为什么约好了民政局离婚却没有出现,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手语。她原本可以问很多问题,却只挑了这样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戳人泪点的问题。
秦殊晏的心里潮乎乎的一片,似乎有大波的潮汐正在心脏深处蕴育,他的眼睛也有了微微的湿意,亮晶晶的一片。他勾起唇角,轻松的微笑 ;“不疼。”
“怎么会不疼?”知何打着手语的手顺势上台,蹭去突然涌出眼眶的热泪,“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会不疼?”
秦殊晏抬手去拉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坐在*畔,帮她擦着眼泪,反而越擦越多,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带着滚烫的温度,烧灼着他的指尖。“别哭,不疼,真的。还没有我开车撞了你会所的门遇见你那次严重。就是小腿有轻微骨折,其他地方都是些擦伤,过几天就好了。”
知何抓着他的手腕,将脸靠在他的手掌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好像要将这么久失去的机会全部都看回来。
秦殊晏捏着她消瘦了的脸颊,微微用力,语气近乎霸道的命令,“不准哭。”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知何闭了闭眼睛,将凝在眼眶中的眼泪挤落,视线中唯一的他重新清晰起来。
悄悄蹙着眉尖,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戳,妈妈看到爸爸,都不肯再理她了。她正要上前去拉知何,Chris从外面推门进来,他的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拉着悄悄的手,食指落在嘴唇中间,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小丫头悄无声息的离开病房。
知何咬紧下唇,停止了无声的哭泣,秦殊晏往*的另一侧往旁边移了移,挪出一小块位置,拍了拍*板,示意知何上来。
“怎么不穿鞋,万一有东西扎到脚怎么办?”他掰过知何的脚腕,令她白希的小脚丫对准自己,从一旁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细致耐心的帮他擦着沾染了灰尘的脚底板。
知何安静的等他擦完,抽回脚腕,向前倾身吻在秦殊晏的唇上。柔软的唇,熟悉的味道,知何忍不住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