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嘴巴真欠,而且也是个寡情的主儿,可是,谁让他就欣赏她这股子飒爽的风姿呢?她若是拿出一副慈悲姿态或者无法偿还他对她的深情的柔软心肠来,他估计更难受,现在这样反而让他感到自在了,Shit!难道他比她更欠?
无奈一笑,南宫堇潵看到她一直用左手护住下垂的右手臂,忍不住担心地问:“你的胳膊最近都不能抬起来吧?报社那边先请假吧,回家有人照顾你么?”
“不劳你费心。”一直抱着手臂的木咻咻也在纠结,吃饭倒无所谓,大不了去外面吃,关键是洗澡该怎么洗呀。
“要不要我通知白哉?他还没回来吧?”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无论怎样,能简单做朋友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三八?小花。”让白哉来伺候她生活起居,还伺候她洗澡?切!为毛听起来还蛮禁忌蛮诱惑的……
“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么?
话到嘴边,却又噤了声,南宫堇潵苦笑,他怎么着也得恢复平时的洒脱与自然吧。
似乎也看出他的纠结,木咻咻并不强求,“OK,把我送到小区门口你就可以回去了。小花,你不用担心我,两年前我把腿摔骨裂了,一个人不也挺过来了?现在只是脱臼而已,小事件,所以你安心走人,别婆婆妈妈的让人讨厌,呵呵。”
听着她对自己如此无所谓的话,他的火气,莫名就上扬了起来,“你丫当自己是铁人么?何必要努力装坚强?想哭就TMD哭出来,需要人帮忙就直接开口,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你这般客气,可曾真心把我们当朋友?!”
默默看着发飙的男人,看他俊帅的脸庞因为发怒而微微泛红,看起来倒还蛮亲切的,木咻咻心口微颤,她垂下眼,嗤笑。
“你哪只眼看到我把你当朋友了?我确实不需要人帮忙,所以才不开口。小花呀,你丫当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求我在你面前哭呢?”
柔软的语调,清淡的话语,却狠狠戳中了他最疼痛的一角。
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有了心口零碎得让他眼眶泛红的痛感,才发现这种痛让人多么无能为力。
待到他把车停在她所住的小区门口,木咻咻才又开口:“帮我打开车门,谢谢。”
看他没有动,她微微蹙眉,难得大发慈悲地解释:“我不是恃宠而骄,故意伤人,小花,我就是这般寡淡的性子,你若讨厌,就离我远点。”
语毕,她也不求人,倾身欲用左手去打开车门,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触怒了某人紧绷的弦,“你丫别动!”
南宫堇潵近乎狼狈地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看木咻咻下车后,回身用左手艰难地去拿自己的包包,他再也忍不住心口泛滥的疼痛,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你若不愿让他来照顾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微微一愣,木咻咻紧紧蹙眉,下垂的胳膊却没有力气推开他,“放开。”
“不放不放,我一点都不想放开你,咻咻,如果早知道你就是我每天早晨开车跟随的那个骑车女孩,我一定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找你。自从早晨你不再出现后,我找你找了两个多月,为什么你再次出现时却已经是别人的了?”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这并不代表她丫的就该被他占便宜,木咻咻也不要强地挣扎,只是压低了声音,说:“胳膊,好疼——”
原本已经有点失控的男人仿佛被敲醒一般猛然跳开,木咻咻转回身子,撇唇冷笑,“别以为老娘的豆腐好吃,你丫等着,此仇不报非小人。”
“……”两只眼睛狠狠瞪着没心没肺的女人,南宫堇潵有点抓狂,“死女人,你丫没听到老子的深情告白么?能不能别给这么奇葩的回应?老子明显跟不上你的节奏啊!”
“告白你妹!谁知道你发什么神经!对你这种没节操的家伙,就该一脚踹翻在地,然后把你那张自诩俊帅的脸踩进地表深处,丫懂不懂朋友妻不可戏?既然知道我跟白哉之间不清白,你丫就该识相点,有多远滚多远,到我这儿找抽算什么事儿。我若是白哉,就直接阉了你,让你穷尽一生忧桑那个至死……”
“这个,可以考虑。”
小区大门内转角,走出一个男人,低沉动人的嗓音中,淡淡的冷意扑面而来。
正在发飙的木咻咻微微一愣,看向突然出现的白哉,下意识地问:“你不是才刚走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本面无表情的俊脸微微抽搐,白哉走近她,把她揽进怀里,顺便接手了她向来很沉的包包,方沉沉叹息,“我离开九天,你非但没有主动打来一个电话,竟然连相思都没学会,咻咻,我到底该如何惩罚你才好?”
狠狠打了一个激灵,木咻咻迅速指向自己的右手臂,“我……我是病号……”
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你丫不是每天都有打电话来么?那她又何必浪费自己的电话费……越洋电话很贵很贵的……
俊伟的眉峰紧紧蹙起,白哉转眸看向干涩地站在一旁的南宫堇潵,“怎么伤的?”
南宫堇潵把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顺便也提及了两年前她受伤之事,白哉越听,眉峰蹙得越紧——
囧囧有神地缩在白哉怀里,木咻咻也很无奈,她就是这样一副脆弱的身板,又有什么办法呢?
“怎么能保证你不摔?”
听到白哉的问话,木咻咻更囧,“其实,我每次摔倒之前,也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摔的……”
“你定然是小时候缺钙太严重,所以骨节才会这么脆,先把胳膊养好,回头我带你去医院仔细查查,尽量帮你养好身子。”没有责怪,也没有嘲笑,白哉淡淡嘱托完,利眸横向南宫堇潵,“回头,给我一个解释,现在你可以滚了。”
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南宫堇潵识趣地不再多言,开车离去。
小区门口人来人往,每一个人都把目光停驻在揽着她的绝色男人身上,木咻咻额角滑下黑线,果断地决定带他回家,“有什么事到我家再说吧。”
“怎么?我很见不得人么?”注意到木咻咻的回避,白哉也不发怒,脚下却是纹丝不动。
这男人应该不是这般幼稚的性格啊,无奈地叹息,木咻咻只好示弱,“我累了,胳膊也很疼,我想休息……”
这女人莫非不晓得,每当她这般柔软地对他说话时,还算青涩的娇俏眉梢,却是风情四溢,掩都掩不住的魅惑横生。被轻易触动了心弦的男人忆及她在他身下崩溃求饶时的风情,也是这般让人沉迷不能自已,黢黑的瞳眸愈发幽深。
没注意到白哉的面色变化,木咻咻只是担心,小区内太多三姑六婆,她还不想一夕成名,便用左手轻轻扯了他的衣角,牵着他一起走。
这一次白哉倒是没有抗拒,压抑下心口的情动,他无意间瞥到从身旁经过的三三两两的人群,再看用小手扯着他衣角的小女人,唇畔不自觉地绽出一抹微笑。这个傻姑娘,她莫非不懂得,她这般的神情和举动带男人回家,更引人遐思么?
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既然她不够坦白,也不够勇敢,就让他来推她一把吧。
好不容易吃进嘴里的美味,竟然妄想让他再吐出来?!
哼,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日更得不到撒花,难道要隔日更么。。。
嘤嘤嘤嘤~~~~~
☆、第十九章 狭路相逢个毛(上)
到了家里,木咻咻让白哉自便,去冰箱拿饮料解渴,自己则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干吞止痛药和消炎药。
白哉拿了饮料,转过身就看到这女人面不改色地把几粒药吞进嘴里,又用左手拿起另一瓶药,用牙齿转开瓶盖……他修长的眉峰狠狠蹙起,终于明白了好脾气的南宫堇潵为什么抑制不住满腔怒火。
“你当你男人是死的么?”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瓶,白哉虽然面色淡淡,眼眸之中的怒火却有星火燎原之势。
“……怎么了?”拜托,怎么一个一个都冲她发火?她不过是受了点伤,犯着他们什么了?
不要生气,不可以发火,这傻丫头只是独立惯了,只是……只是还不谙情滋味,还不习惯已经有属男人的生活,所以他不可以太着急,吓跑了她就得不偿失了。深深吸了一口气,白哉转身去饮水机那里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以后不要干吞药,会损伤食管的。”
“呵呵,没关系了啦,这事儿我经常干,死不了人。”她一直是这般大而化之的个性,没有那么多讲究。
“以后都不许。”没人管着她还真不行,白哉监督她乖乖把药吃完,才又开口:“你这胳膊得好好养着,是你去我那里住还是我来你这边来住?”
“噗——”刚喝进去的一口水猛然喷出,木咻咻错愕地瞪向一脸理所当然的男人,“你……你要跟我非法同居?”
“怎么?这么快就想合法化?”
“不是不是!你丫不要扯开话题!虽然我跟你做过了,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会跟你同居的……”
“咻咻。”大手摁住乱摇脑袋的女人,白哉坐在木咻咻身边,“你一条胳膊抬不起来,基本是半个废人了,我想与你同住,只是为了方便照顾你,这是我身为你的男人应该做的,懂么?”
“什……什么叫我的男人?你才不是……”莫名其妙红了脸,木咻咻躲开他的注视。
闻言,清冷黑眸凉凉地锁住不敢直视他的女人,白哉捏着她的小下巴,让她无法再躲开,“信不信我会一直做到你承认为止?”
“我是病号,你不敢的……”原本笃定的声音在接触到他似笑非笑的双眸时,乖乖噤了声,木咻咻素来凉沁的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子恐慌。
凉凉的笑意未减,白哉勾起唇角,淡漠的俊脸竟魔魅横生,“你只是伤到了胳膊,没伤到腿,而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享受高潮的同时,不触动手臂上的伤。”
“……”谁能看到她心底的泪如泉涌?悻悻然别开脸,木咻咻誓不妥协,“白哉大人,您刚出差回来,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急需你去处理,我一个人真的可以的,所以请您放心离开吧。”
“不错,还记得我刚出差回来,你们女人不都讲究小别胜新婚么?你的欢喜和热情在哪里?”秋后算账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吝啬给她。
“……看不出来,您竟然还是计较这些形式化东西的男人呢。”将他一军,然后立马转移话题,“白哉大人,你怎么知道我在家里,没去上班?”
他给他们倪总编打了电话,得知她今天有事请假了,到她家后却发现大门紧锁,就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她竟然带了伤回来,着实给了他一个惊吓。内敛的黑眸内闪过丝丝心疼,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白哉不接受她的话题转移,“跟你们领导请好病假了么?”
“不用请假,大不了接下来两周我不出去采访了,只是对着电脑做一些文字编辑、广告设计之类的工作,我左手也能应付得来,只是速度会慢很多而已。”
这女人,他拒绝浪费力气说服她,“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请假。”
“……”
看她只是呆呆瞪他,不给半点反应,白哉耐心告竭,索性自己拨通电话,“喂,倪总编么?是的,我是白哉,咻咻右胳膊脱臼,先请假两周,方便么?嗯,那好,再联系。”
看他几句话搞定,木咻咻目瞪口呆,半晌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会有我们总编的电话?”
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白哉也不回答,“下一件需要解决的事情,我们是住在你这边还是去我那里?我没有跟父母同住,这些年一直独居,所以你可以放心去。”
“白哉大人,不要那么固执嘛,不过是个跟你有露水情缘的女人而已,何必执着……”
薄唇不悦地轻抿,“我从不与女人玩露水情缘。”
“所以你真的是处?”哇哇哇,这个她真的粉想粉想知道呀!求求您回答一下吧!
“……”面无表情地斜她一眼,白哉直接做了决定,“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必须带走的东西?若是没有,我们现在就走,生活用品到我那边之后再去买。”
“……我拒绝。”不回答也就算了,竟然还这么专权,她严重严重抗议!
“我有给你拒绝的权力么。”疑问的句式,却是决绝的语气,白哉淡漠的俊脸又冷却几分,“现在,先去收拾点必需品,你指挥,我整理。”
刚想张嘴辩驳,白哉又淡淡送来一句:“再多说一句,我就直接抱走你。”
知道这男人是言出必行的性格,木咻咻委屈地咬紧下唇瓣,却是真的不敢再多言了,可她又不甘心就此妥协,只好低着头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看她不言语,眼泪却一滴滴落在蜷缩着的膝盖上,白哉心头一疼,长指勾起她的下巴,却见她素来习惯伪装笑脸、淡漠世情的固执眉眼此刻却是一片凌乱委屈,被泪水染湿的小俏脸,狠狠拧痛了他刚刚硬下来的心。
“哭什么?”一点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近乎沙哑,白哉倾身吻去她滴滴泪意。即便已经拥有了她,却还是担心她会跑远,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