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正好碰见徐阿姨在我家。她正在和我妈妈商量军魂基金的事。自从有了小宝,妈妈的就留在家里照看孩子了,基金的大部分业务就压在了徐阿姨的身上。好在我们不是以营利为目的,只是为了帮助退伍伤残军人,官方也给与了我们很多帮助。总的来说军魂基金得到了部队和地方政府的大力帮助,发展势头良好,正在遍地开花。
见我和父亲回来,徐阿姨笑了笑,收起了文件准备离开了。妈妈一路送着阿姨出了大院。小宝坐在摇篮车里,啃着手指头。见到父亲高兴的咿咿呀呀在叫。当我蹲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我,一脸的陌生。我伸手捅了捅他胖乎乎的脸蛋,他也不害怕。学着我的样子,用湿乎乎肉嘟嘟手指也捅了捅我的脸颊之后开心的咯咯笑个不停。
爸爸去了爷爷的书房。我洗过手之后把小宝抱出摇篮车,放在我腿上。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动画片,不过小宝的注意力已经从动画片转移到我的手上。用没长牙齿的嘴巴啃着我的手指。哈喇子顺着嘴角往下滑。
我用他的毛巾给他擦口水,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挠他的痒痒,他就咯咯地笑。
“无齿之徒!”我笑着说他,用指头轻轻一点他的脑门。
母亲进屋正好看见我欺负小宝的这一幕,笑着拍了我一下。接过小宝,“快去和爷爷打个招呼!”
我站起身走向书房。
在门口我敲了敲门,等了片刻才打开门。
爷爷细细的上下打量我一番,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回来了!瘦了,居然变白了。”
“是啊,那边的天气热,在林子里钻来钻去,就变白了。”我又拉了拉自己的长辫子,“看,头发都长长了。”
“成熟了很多,更内敛了。以前的你,就像出鞘的剑,锋芒毕露,现在却看不清了。”爷爷语气深长的说,“似乎更淡然了。”
“嗯,死人看多了,也就不在乎什么了。”我不在乎的说,“不过千万别告诉我妈。她该担心了。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军衔吗?两杠一星!你看,少见有我这么年轻的少校吧!”我故作轻松的说着。
“可可……”父亲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却停住了。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样的路。只要爷爷和您,还有妈妈,小宝都好好的,我就会努力的活着。我是长女,在小宝没长大成人之前,我要替他扛着家族的责任。我替宋柯抗住宋家的荣耀!”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小声,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一时间屋子里静了下来。
我开口打破了沉静,“好了,难得我回来一次,我们说点别的。爸爸,还没恭喜你呢!西南军区副司令。”
“这次回来会呆多久?”父亲问我。
“也就两三天吧!过年的时候可能回不来了。”我紧了紧鼻子,挑着不紧要的说,“这两年必把马家打下。灭了他们之后我就回来,正好你们琢磨琢磨给我挪到哪去。”
“真的?”爷爷虎目怒睁。
“真的。”我点头再次确认。
“好!好!”爷爷激动得出了好说不出别的了。他的眼角含着泪花,站起身面朝窗外,把背影留给我们。
“你这算不算是违犯军纪?泄密?”父亲问。
“算不上,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的。再说我们隶属于西南军区,只不过是特殊作战单位。没有编号而已。早晚您都得知道,还是我自己说出来的好。”
父亲听了我这几句话,眼睛一下子整的老大,他很严肃的抓住我的肩膀,“你竟然去了那里!可可,我以为你只是去了特种部队。”
没有编号的特殊作战单位,知道这个单位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老首长,部队负责人和相关单位的人才知道这个队伍的存在。每一个队伍无一不站在战斗的最前线。作战环境恶劣,任务艰巨。
爷爷听见父亲的话转过身,郑重其事的问道,“振国,可可去了哪?没有编号的特殊作战单位?我没听错吧。”
我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父亲抓的很用力,有些疼痛的感觉传来,我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景致。”爷爷的这一声包含着心酸,“答应我,不要让我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并没有要求我退出,只是要求我要活着回来。
我笑着说好。
父亲摸摸我的头,把我抱在怀里。“我的傻孩子,你怎么去了那里,你叫我怎么办。”
“等我回来,不要告诉妈妈!”我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父亲稳健的心跳声。
父亲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敲门声响起,母亲从门后探出头来,看着我们父女俩,笑着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搞这些。快出来吃饭吧!”说完摇头笑着对爷爷说,“爸,今天可可回家,给您也解放了。今晚有您爱吃的红烧肉,还准许您喝两口。过几天振国走了。您想喝也没人陪您了。快出来吃饭吧。”
父亲松开了我,我们三个人走出了书房。一家五口围坐在饭桌前。小宝坐着他专门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小木勺,“啊啊啊。”一边叫着一边敲着桌子——最拿手的红油三丝,拌了整整一盆。
满桌子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梅菜扣肉,红烧肉,皮蛋豆腐,油焖大虾等等好几个菜。
晚上爷爷喝了三两白酒,父亲却喝了很多。下了饭桌人是被警卫员扶着上楼的。我知道他是因为我去了那里才喝了这么多的。那个时候是他决定的营救计划,人选是他定。如果说宋柯的死我是最心痛的,排在第二的就是父亲。如今为了宋柯我又站在死亡的边缘,他是愧疚,不只是对我,是对我和宋柯两个人。宋柯的死,我的行动都是间接被他影响的。
女人悲伤可以流泪,男人心痛却只能埋藏在心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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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第一狙
我在家的这两天,父亲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我。尽管如此,他每天到家还是很晚,因为他很快要调任,有很多东西需要交接。我白天在家陪着母亲都小宝,陪着她看她喜欢的连续剧,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我坏你一下,你报复我一下的那种。用父亲的话说,很没营养,即便是如母亲仍旧看的不亦乐乎。
抽时间给徐琪琪打了个电话,对于这个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还是很想念的。她接到电话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喜,我们互相沉默了片刻后约在一家咖啡厅。
再见到她的时候,人变化很大——脸上画着淡妆,一身合体的职业装,完全没了当年的学生气,人成熟起来。她冲着我微微一笑,可是我感觉不到她的喜悦。反而感觉很客气。
面对面坐下,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还是我先打破平静。
“最近怎么样?”我端起咖啡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
“还行,毕业了,家里找了关系进了政府。”徐琪琪并没有看我,而是盯着咖啡杯,拿着羹匙慢慢搅拌着。“你呢?退伍了?看你头发都变长了,接的吧。”她的语气不冷不热。
“恩,没。觉得短头发太难看了,就去接了。回去的时候拆下来就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和徐琪琪之间变得如此,对于这段友谊,我是很珍惜的。“你,发生了什么事?”我试探性的问出口。
“也没什么,就是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有点不大好而已。说起来我男朋友你也认识,苏文然嘛。”徐琪琪还是不看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开着玩笑。
“呵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得好啊。”徐琪琪长长叹了口气,“你说的真简单,可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初恋,真正的初恋。我想着我毕业了。有了工作,我们就结婚。谁知道呢?竟然还是分手了。”徐琪琪的语气开始落寞起来。“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起初。我只是以为他忙,没时间陪我。我想着以后是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在一起的时间长着呢,也就没在意。谁知道,等我毕业的时候,他竟然和我说分手,因为什么?因为你,宋景致。他说他忘记不了你,那天看见你之后发现自己爱的还是你。”说道这里徐琪琪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
“景致。我知道这怪不得你。可是看见你,我就想起苏文然,心真的很痛。从小到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一起分享。可是现在看见你,我……”徐琪琪开始失声痛哭起来。
她慌忙拎起包离开。“景致。对不起。”她头也不回,留下这句话跌跌撞撞的离开。
“希望时间能治愈一切。”我对着徐琪琪的背影默念。
我怅惘着离开,是不是这段友谊就这样失去了?
回到家,我把一切不开心的情绪埋藏在心里,笑着陪着家人度过两天愉快的时光。第三天,爷爷破例和爸爸一起,送我去了机场。
妈妈抱着小宝送我们三个人出门。我把脸凑到小宝面前。笑嘻嘻的说,“宝宝亲亲姐姐吧,姐姐要走了。要好久不能回来,宝宝要记得想姐姐。”
小孩子很敏感,感觉到了离别的伤感,搂着我的脖子。涂了我一脸的口水。
走出家门,我听见了小宝的哭声。我一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进了安检,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笑着挥挥手离开了。能感觉到他们注视我的目光是那样热切,这是家人对我满满的爱。
宋柯,谢谢你。我在心里默念。
回到部队,神色照常的和雪狐打招呼,然后训练。
一个月后军总领导下来开作战会议,一起来的有我的父亲——西南军区副司令和罗参谋长。我们和越南方面军部合作,联合打击中越边境的马家毒贩。我军方面加大边境巡逻,争取消灭一切进入境内的毒贩,越南方面对马家寨子进行扫荡。三年之内彻底消灭边境上的马家贩毒势力。
临走的时候,军总的领导重重的拍了我的肩膀,他对我说,“好样的!女狙击手!”
父亲重重拍着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罗参谋长拍过我的肩膀后,冲着父亲竖起大拇指低声说,“老宋,我罗大勇佩服你。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里。你老宋这个领导我服了。”父亲点点头,脸上却没有喜色,眉头反而微微皱了起来。
没来的时候就知道这里危险,来了之后发现更危险,战斗的最前方,两方的碰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偷偷拉了下父亲的衣服,摇摇头,郑重敬了个军礼——我是一个兵。
随后的一个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各大军区都抽掉了精锐的部分前往我们这里。总参谋长郭明臻亲赴前线指挥。
我在这里又遇见了胡狼。他看见我先是很吃惊,随后释然了。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着对我说,“等结束,我们好好聚聚,不只是我来了,山鹰和镊子也来了。”
“当年他俩不是走了吗?”我一边点头一边问。
“后来又回来了。我们三个还在一个队。”他说。
“这样啊!”我点着头说,“完事之后你们去b市,我招待你们吃地道的全聚德烤鸭。”
胡狼笑着说好。突然感觉有什么视线在注视着我,眼睛扫了一圈,发现雪狐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看。
又和胡狼寒暄了两句,他便离开了。雪狐随即走了过来。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是我以前的队友,我在东北虎特种大队呆了段时间。还记得那个子弹壳项链吗?那就是他的队友山猫送我的,山猫受伤退役了。”
雪狐盯着我的眼睛闪亮。
“有些事情,我们等着消灭马家之后再说吧。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只想一心一意的消灭他们。好吗?”我用商量的口吻询问他。
雪狐很和煦的对我说好。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总参谋长下达了作战命令——卫星侦察,区域巡逻。我们024的任务就是随时保持战斗状态。
随后的一年来,我们和毒贩大仗打了几十次。小仗已经数不清了。每次接到指示,我们都会迅速被调遣到作战的一线位置。作为024的最强队伍,我们的战斗任务是最艰巨,最惨烈。
死在我狙击枪下的毒贩子200多人。其中狙杀小头目20多人。我身上,大伤没有,小伤无数。树枝石子刮伤,子弹擦伤,近身战受的刀伤,淤青什么的都算不上伤了。
再见父亲和罗参谋长的时候,老罗冲着我竖起大拇指,羡慕的说,“老宋,你家的战斗英雄啊。真厉害!郭总参谋长亲口承认的。中国第一狙。”
我笑了,我用实力证明,我是宋家的骄傲,我宋家人铁骨铮铮,保家卫国。
父亲却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来。他只说摸着我的脸说,一定要活着回来。并不是只有毒贩死的多,我方的伤亡也不小。毒贩临死前的挣扎,也带走不少人的性命。
我用力的点点头,把眼泪憋回去。
在这期间我和雪狐又去了两次越南,郝先生那边的状况越发不好了。货运不出去,人死的太多。武器供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