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这份吃了再给我盛。”罗熙凡淡淡瞥了眼桌上的粥跟豆浆——这女人是故意的吗?两碗水端给他喝,以为他是水牛吗?(水牛只是会游游不是能喝水,罗大少的理论,唉 !)
辛福不安地坐在他对面,藏在桌下的双手揪得紧紧:“昨天突然告诉我的,我材料没准备好,明天就不会了。”
“叫你吃怎么跟我解释起来了,怎么你也知道这早餐做的有问题吗?”主食都没有,让他一个大男人光靠水撑肚子吗?
低下头,辛福揽过罗熙凡面前的粥跟豆浆,小勺小久地舀着吃,与罗熙凡同桌,她很难放松畅快吃东西。
罗熙凡看辛福那小口进食的样子就气闷:“吃快点,你这种吃法要到几时才能吃完。”
辛福只能放下勺子,端起碗大口灌起粥,呼啦呼啦吃完,她嘴都不及抹就端起杯子喝豆浆……。
放下杯子时,辛福不小心打了个嗝——水撑的。
“记住它们的味道,下次别再犯这样的错。”罗熙凡把装榨菜的小碟子也推到辛福面前,起身:“我从来不吃榨菜。”
这顿早餐的失败,辛福以为小李的功劳很大,她给自己留下的那些材料就是陷井。
“你不需要这么敌视我?我只是个过客,不会呆很久的。”辛福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小要讲清楚,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再莫名其妙被陷害。
“我做什么了,莫名其妙。”小李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甩过身,嘴里小声的“嘟囔”:“自以为是,你以为你能呆多久,等阿姨知道了,你立刻就得滚人。”
辛福不知道小李嘴里的阿姨指的是谁,但她真心希望那个阿姨能早点知道。
去医院前,辛福先去照相馆把相片洗出来,她把自己跟小月的合照做了两个心型水晶扣,拴上绳子挂在脖子上,她就算天天陪着小月了。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辛福明里不敢忤逆罗熙凡,背后却忍不住,她把自己跟小月的照片还过了塑,罗熙凡的洗了两张,都没过塑。一张给小月,辛福希望他最好两天就烂掉,另一张留给自己,用来发泄自己对他的不满——扎扎眼珠子,戳戳嘴巴什么的。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用来形容情人间的思念,它同样套用辛福跟小月身上。一天没见,辛福觉得小月脸瘦了些,小月觉得辛福憔悴了些,却都是事实,外人看不出,只有真正关心的人才能知道。
小月昨天发了一天烧,今早才将将退下,昨天基本就没吃东西,全靠点滴支持。
辛福把洗好的相片给小月时,小月苍白的脸上才泛起些光彩,看到自己跟男熙凡和辛福的合照时,她还语出惊人地说:“姨妈,你找他处朋友吧,我觉得他比那个钱叔叔要好看。”
辛福揽住小月瘦弱的肩膀道:“傻小月,这叔叔有女朋友了,比姨妈漂亮好多,钱叔叔也有媳妇,他们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小月不明白辛福的一路人是什么意思,但那两个男人有婆娘了她却是能明白,为此,她还小大小的安慰辛福好一通,劝得辛福哭笑不得。
水晶吊坠小月很宝贝地放在枕头下面,她现在经常要做治疗,身上不能带其它东西,枕头底下是离她身体最近最安全的地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辛福也在想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自己住的房间没有钥匙,任何人都能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进去,毫无隐私要言。
环视一周,辛福盯上了书桌上的硬皮笔记本——把相片插到封套里面,摆在最明面的地方,是不是应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放好照片,安下心辛福下楼准备罗熙凡的晚餐。
晚餐辛福做的是:松仁玉米、鱼香茄子,红烧鲤鱼,香茹油菜,加一个排骨炖莲藕。
这几个菜似乎挺对罗熙凡口味,他吃了两碗才停筷子,平是他都只吃一碗的。
这几样菜费了辛福两个多小时才做好,好在她只负责做,吃完后收拾的这些活不用她来干,她吃饱饭只需筷子一撂就可以走人,小陈会来收拾。
辛福回房后先温习了会书,差不多时间她就去卫生间收拾自己——这也是罗熙凡对她的要求之一,每晚必须“净身”干净才能伺候他。
这种特殊要求让辛福觉得可笑,他以为自己真是皇帝吗?那这屋子怎么也得住十个八个美女才对,正好轮着让他夜夜春宵。
躺在床上胡乱想了一堆,辛福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可罗熙凡还没来。翻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10点了,平时这时罗熙凡早在她身上忙伙上了,今天是怎么了?再等吧,或许他有事耽误了。
精神疲惫,可神经没有完全放松,辛福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还没见到罗熙凡人,翻出手机再看,已经11点了,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口里干的很,杯子里的水早就喝光了,辛福犹豫自己这时候下去会不会吵醒罗熙凡再把他给招来,闭上眼,忍忍。
一忍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辛福被渴醒了,这个点自己下楼,只要动作轻些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辛福没有开灯,只凭着窗户里照进的月光看路,她攥紧杯子,踮着脚下楼梯,两耳朵竖得像兔子,机敏地感悟除了自己外的每一丝声响。
从厨房倒好水出来,辛福发现了不属于月光的光亮——小陈屋子的门缝泄出的光。
辛福停下脚步,耳朵微颤了颤,她听到了奇怪又熟悉的声音。好奇心的驱使,她踮脚来到了小陈门边,透过门缝看到里面……。
里面灯很亮,白炽灯把床上人的动作照得一清二楚:小陈光裸着身子跨坐在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身体上面,男人的身体。臀部前后耸动得厉害,上身耐不住地微微后仰,长发垂到腰际,海藻一样随着她身体摆动,跟着身体一起摆动的还有她似痛苦似欢愉的吟哦。
手上力道失衡让杯子里的水洒出,溅到地上,反滴到辛福没穿袜子的足,给了她小小的清醒。刚才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现在想起来也不能畅快呼吸,辛福把胸腔里的气细细嘘出,悄悄的退……。
关上门,辛福把杯子里的水一口饮尽,打了个饱嗝,躲下,像个婴儿一样侧缩成一团,闭上的眼睛里尽是男人左小腿上那块暗红色的伤疤,跟罗熙凡一样部位的伤疤,罗熙凡。
猜想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辛福从来怀疑小陈跟罗熙凡的关系不正常,可她没想到自己跟罗熙在一起的同时,罗熙凡居然还跟小陈,在同一个屋子,也做着跟她一样的事。那让她恶心,原来她只恶心自己没有尊严的卖身,现在,她更恶心罗熙凡,恶心他今天睡完小陈,明天再来睡自己的腐烂身子。
第二天早上,罗熙凡像个没事人一样享用辛福的早餐,小陈像个没事人,不,像被雨水滋润过的小草,又活过来收拾残局。
罗熙凡走的时候还把辛福叫到跟前交待自己晚上会早点回来,让她早点做晚饭,然后……。
罗熙凡的然后让辛福克制不住的想逃离这所屋子。
回到屋里时,小陈婀娜多姿的身子不时在辛福眼前晃,长长的黑发,米色的衣服,让辛福又看到了昨晚没穿衣服的小陈,包括她嘴里哼着的细软小调,也像昨晚的呻|吟,刺激着辛福的神经。
急步跑上楼,辛福躲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她抽出笔记本封套里的罗熙凡照片,用桌上的圆子笔狠狠地戳他的嘴,每扎下一眼她就在心里咒骂罗熙凡一遍,直到罗熙凡漂亮的红唇被戳成蜂窝,她才收手。
“我中午不回来吃饭。”辛福跟在花房里浇水的小陈打招呼,她准备以后的白天,她都不准备在这屋里,减少自己的恶心。
“嗯,我知道了。”没有罗熙凡在时,小陈真的很像主人,口气都那么像,跟罗熙凡一个腔调。
去看小月之前,辛福在医院旁边的彩票站买了50块钱的彩票。
她对这种带着投机心理的博彩一向不屑一顾,她认为钱还是要靠自己一点点挣才实在。不过现在不了,她要尽快离开罗熙凡,她就要抓住一切可能有钱的希望,把他的钱还清,再也不用看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晚上吃完饭回房,辛福在等待罗熙凡“临幸”的那段时间,一想到昨夜的那幕…。。
,脑子里烟花般爆发出的各种念头炸得她真想夺门而逃。
心跳已经变成钟摆的频率,静静躺在床上的辛福像只待宰的羔羊,面上表情凝结,心里更是荒芜得只有黑暗。
这样的等待是折磨人的,辛福认为这一次的良久等待是罗熙凡想出折磨她的新花样,可她却只能乖乖的等待。
在辛福目视天花板默念到78869时,她等到了……“砰!”地一声巨响。
“熙凡……!”女子戚厉的唤声在寂静的夜晚,突然的巨响后格外诡异。
“闭嘴!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罗熙凡回以愤怒的呵斥后,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却小了很多,又夹杂着小陈的泣吟,含糊不清。
不知哪来的冷风吹过,辛福一个哆嗦,双手圈紧肩膀,低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门边,贴着门缝,不由自主的窥探。
蹦地跳回床,缩出还带着温度的被窝,辛福被这暖意滋润,那股怯意才消散些。她不知道楼下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都离不开他们间的龌龊事,说不准是谁伤到了谁。
“呵呵。”辛福邪恶地YY着那两人床上发生的不和谐,心里充满变态的快|感,直到楼梯响起响而急的脚步声,她才收回YY,小心控制住呼吸,五官全心集中敏锐去探听事态的发展。
是两个人的脚步,一前一后,前面的强而有力,后面的拖沓不稳,罗熙凡没有说话,只能听到小陈低泣的哀求,求着他什么。
脚步越过二楼上了三楼,开门,罗熙凡进屋,“砰”地关门,只剩下小陈一人的哭泣。
辛福没有细想自己此时心里的畅快是因为什么,她只恨小陈的哭声太无力,因应该更大些,大得罗熙凡忍受不了出来甩上一耳光,然后最好小陈抱住他的腿纠缠不放手,然后……。
然后小陈停止了哭泣,下楼,脚步平稳地来到二楼,辛福的门前。
然后是门锁被拧开的声音,在辛福懊恼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门锁上的时候,黑影飘到了她的床前。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小陈冰冷的声音跟刚才辛福听到的凄婉完全是两个人,让辛福不禁猜想起她隐在黑暗中的表情是不是同样的冰冷还是对着罗熙凡时的伤心欲绝。
“半夜三更你跑我屋里来干嘛。”辛福没有起来,也没有开灯,两人都掩在黑暗中,自己至少还有床被子支持,不那么冷。
“你刚才一定开心死了吧。”
“我有什么开心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手脚让他发现的。”
“我做什么了?”
“表面上装的那么无谓,其实心里早就喜欢得他不得了吧,看到他跟我在一起你就嫉妒发狂,你就阴暗狭隘啦了你。”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装什么了,我喜欢谁了,我怎么就阴暗了。”辛福大声地反驳小陈的斥责,以此平复那斥责在自己心里产生的震动。
黑影突然逼进,惊得辛福身子一缩,藏在被子里的手揪得被套紧紧,生怕小陈一个激动要来掐自己脖子。
床前灯骤然亮开,突然的亮光刺激得辛福眼睛一闭,再睁开,小陈之前隐在黑暗中的面容放大数倍于她眼前。
她的双眼像毒蛇的腥红,她娟秀的面容带着斑斑泪痕的扭曲,嫉妒怨恨充满小陈整个面孔,恨恨地瞪向辛福。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等着吧,贱人。”小陈精心保养的小尾指甲不轻不重地划过辛福因为惊恐而呆滞的脸颊,从眼角划到唇下结束时,深深一刺。
“嘶……。”尖利刺骨的痛让辛福不自觉喊了出来,脸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
“哼。”小陈冷哼一声,不屑地睥视了辛福一眼,“平庸至极,要不是因为那,你凭什么得到他的青睐。”如此一说,她好像想通了什么,刺入下巴表皮的指甲惬意地收回,起身,又是婀娜多姿的体态,“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辛福不知道小陈的很快就会回来是指什么时候,她只知道小陈一离开门间,她就跳下床去锁上了门,缩回床,关掉灯。
黑暗无边无际,它可以是无限,也可以是极限,就像现在隐在黑暗,缩在被子里的辛福,被黑暗紧紧包裹,感觉安全极了。
小陈自言自语的话辛福刚才没听明白,现在静下来一想就明白了——一定是她自己春|心荡|漾,对罗熙凡使了什么手段或是迷药才有了自己昨夜看到的荒唐,本来只是为了挑衅自己,却没想到上了瘾想来场真的颠鸾倒凤,就被罗熙凡发现了。
想明白这事的缘委后,辛福无名地嘘了口气,一天来的愤怒化为乌有,变成沉沉睡意,她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做早餐的时候辛福没看到小陈,直到罗熙凡用完餐到了要出门的时间,小陈的房门也是闭的紧紧。
“别看了,她已经走了,这屋子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了。”罗熙凡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辛福佯装无意地徘徊,不屑在撇了撇嘴角。
“那……?”辛福本来是想问那这屋里的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