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她想的其中一面,另一方面,她要告诉楚青云的是,北年是她选择的,即便慕容家和夏家加起来也抵不过楚家,但她的娘家,以后只支持楚北年。商家里兄弟分得更加清楚,什么该是谁的,从不含糊。
楚青云点头,“果儿果然了解年儿,我听说你现在成了年儿的特别助理?”
慕容果连忙点头,“是的。”
“那我就让年儿做这个项目的总监,而你是这个项目的主管,我期待看到你们两个做出来的成绩。”
慕容果笑容越来越大,点头,“您放心吧爸。”
“对了,爸,关于我今天在公司中毒晕倒的事情……”
“哦,你宁阿姨已经跟我说了,你放心,那些在公司手脚不干净,做事粗心不努力的工人,爸已经让人将
tang她赶走了,换了个新的清洁工,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慕容果的笑容不断,心里却有些凉。楚青云这样的人,如果将责任推到清洁工身上了,就是铁了心要包庇那个人了。她不相信他真的相信这个说法,但也可以断定,是宁菀静和楚北靖想要害她无疑了。
她点头,“爸这样做,我很感动,其实我是想说,这件事反正也就是个意外,就不要让我爸妈知道了,省得他们知道了担心。”
既然他想要包庇,自然有千百种方法,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自己而让北年和楚青云对立起来,得不偿失。更何况他们是父子,虽然楚青云无情,但北年的心里……
慕容果叹了口气。
从书房出来,想了想,她走到了厨房里。
张妈正在厨房里收拾,见她进来,忙问她是不是想要吃什么东西。
慕容果摇了摇头,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楚北年回来都是什么时候了。今天看着天气阴沉,感觉像是要下雨了一样,他的腿肯定会难受的。
想了想,慕容果温和的看向张妈,“张妈,您知道北年都爱吃什么东西吗?煲汤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
—
凌晨四点多楚北年才从外面回来。
这已经算是最快的速度了,慕容家两老没有出现,只是让秘书出面处理楚北年所需要的事情。不过,夏老倒是出现了,除了对他坐在轮椅上有些微的看法,看得出来,夏老对他还是挺满意的。和他聊了一些慕容果的事情,并问了他为什么要娶他的外孙女。
为什么要娶慕容果。
这个问题或许所有人都想问,但他也知道,所有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答案。
都不是他心中的答案。
慕容家或许以为他只是想要稳定自己在楚氏的地位,因为在景城,除了楚家,便只有慕容家和夏家这条线,能让他的地位暂时稳固。
夏老或许想得更多,比如,他有更大的野心,要的,不只是楚氏,而是更辉煌的经济王国。
楚家,就更简单了,无非是觉得他要独吞楚氏,这也是楚北靖和宁菀静想破了脑袋要将他毁掉的原因。
但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他无所谓。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得上他现在得到的一切,不是楚氏,不是慕容氏,也不是夏氏。
就连甄意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好像是一见钟情,他便看上了慕容果。
不过确实是一见钟情,却不是在医院。
想起了什么,楚北年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看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俯过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慕容果在睡梦里有些不安,自从重生后,她的梦境一直穿插着上一世狼狈而又阴暗的回忆,一直痛苦的折磨着她,让她不断的想将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好像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
可是突然,有谁将手温柔的放在她的额头上,有谁轻柔的在她耳边低喃:“不要怕,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声音,像是突然闯入黑暗的一束亮白的光芒,将她心底的恐惧和害怕驱赶得干干净净。
是谁?
是谁在自己耳边说话?
会有人一直在自己身边吗?
在那些艰难困苦直至死亡的时间,还有人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吗?
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一滴泪水,感觉额头上的温柔就要离开,慕容果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握住,有些惶恐的道:“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楚北年看着面前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蹙眉看向面前有些紧张的张妈,“少夫人昨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在医院时,他就发现她的生物钟很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她第二天起来得都挺早。
张妈连忙摇头,想起了什么,又立马点头,“昨晚少夫人从书房出来后,去了厨房,问了我少爷您的喜好。对了,昨晚少夫人还给少爷您煲了鸽子汤,一直煨在厨房里,少爷,我马上去给您端来。”
楚北年松了口气,点头。
张妈便出了卧室。
看着慕容果一直深陷梦境中出不来的样子,楚北年有些心疼的从轮椅上重新坐回了床上,将她半搂进自己怀里。
“你到底一直在害怕什么……”他的声音低沉,额头上盘踞着一股无奈。
“扣扣——”
“进来。”楚北年将被子重新给慕容果捂好,才看向此刻走进来的女佣。
“少爷,这是张妈让我给您端来的鸽子汤,这是少夫人今天早上该吃的药。”小黎将餐盘搁在不远处的茶桌上,指了指餐盘上的两碗汤。
“下去吧。”楚北年的神色冷漠。
小黎却处在一旁,欲言又止。
楚北年蹙眉,抿了抿唇道:“有什么事,说了赶紧出去。”
“是的,少爷。”小黎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楚北年,而后再看了看楚北年搂着的慕容果,像是下定了决心,咬唇道,“少爷,我觉得您还是让小黎近身照顾您吧,少夫人她……毕竟出生在大家庭,在家里娇气惯了,重活麻烦的活都做不了,我怕少爷您的腿会因此觉得不舒服。”
小黎这番说辞是想了很久,练习了很久的,连该用什么语气,用什么姿态都想得清清楚楚。夫人说她娇俏可爱,没有人愿意拒绝她的好意。她也是为少爷好,她想,少爷应该能明白她的心意的。
可是她的话音才刚落,楚北年的脸色就沉了下去,“以后我的屋子,除了张妈,你就不用进来了。”
小黎的脸色瞬间一白,眼圈也立马红了,“少爷……少爷,我只是……”
“出去!”楚北年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的厉色。
小黎还想说什么,楚北年的眼神已经不悦,脸色阴沉。小黎只得忍住泪,出了卧室。
从楚北年的卧室到厨房的路上,一道身影从沙发上惊讶的站了起来,看向低声哭泣着跑过来的小黎,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好端端的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夫人……”小黎抽泣,一想到刚刚楚北年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她不由得更加伤心,“夫人,我……我只是……”
“哎……别说了,我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宁菀静看了眼她跑出来的方向,走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别伤心,北年平时不爱理人,性格也比较冷,这你是知道的,你要给他时间,让他知道你的好。”
“可是夫人……少爷不让我再进他的卧室了。”小黎的双眼通红一片,看上去我见犹怜。
宁菀静一愣,“有这事?”
小黎抽噎着点头。
宁菀静想了想,“你是不是当着少夫人的面说的?”
小黎咬唇,点头又摇头,“少夫人是睡着的。”
宁菀静又叹了口气,“你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娶少夫人吗?”
“……我只是听别人说过,少爷娶少夫人,是为了少夫人家的……”
“所以你不该当着少夫人的面说要照顾少爷的话,这让少爷怎么在少夫人面前做人。”宁菀静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少夫人是……”小黎恍然,原来少夫人是在装睡!
她咬了咬牙,却又惊醒不该在宁菀静面前露出自己忿恨的模样,可抬起头时,宁菀静已经走开了,仿佛刚刚,他们根本没有对过话一般。
卧室里,小黎走了没有多久,慕容果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一瞬间,她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的焦点才聚集。
“醒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慕容果一愣,片刻后,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她干咳了一声,佯装淡定的坐起身子,看向斜靠在床上的男人。
五官俊秀,身材英挺。此刻,他深邃的一双眸子正定定的看着自己,嘴角微勾,帅气得一塌糊涂。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每次看楚北年,慕容果都感觉自己的心跳会不由自主的就加速,对着他都能暗暗发花痴。
“嗯。”怕自己被他发现什么端倪,慕容果连忙转过头看向窗外。虽然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挡,但慕容果还是能判断出,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昨晚是不是很晚才回来?”今天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去公司,应该是昨晚回来得太晚了。
“嗯。”楚北年点头。
慕容果连忙看向他的腿,“昨晚下雨了,你的腿……”
“没有关系,休息了一会儿就好多了。”楚北年不在乎的道。
慕容果却蹙起了眉头,“不行,你的腿昨晚肯定很难受。”她坐在床上,忽然就要下床,“你等着,我去弄两个热水袋过来。”
只是脚还没有勾着鞋子,身子已经被楚北年给重新拦腰抱回了床上。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点一点的逼近,慕容果的脸瞬间红成了西红柿,“干……干什么……我马上就弄好了。”
“不着急。”他勾了勾唇角,见她一直躲闪着自己的目光,心里有些痒痒的,忍不住的就更加凑近了一些。
“等等……等等……你要说什么,你说就是了,我能听见的。”慕容果连忙伸过手,放在两人胸前,挡着他继续过来的趋势。
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个抵挡是多么的无力。
楚北年轻笑一声,也不再逗她,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刚刚在梦里,梦见了什么?”
“啊?我刚刚做梦了?”慕容果已经记不得自己都做了什么梦,只是觉得那梦如果想起来,会让她觉得不愉快,下意识的去忘记。
“嗯,而且你刚刚梦里还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楚北年状似有些不高兴的道。
慕容果已经完全愣住了,她
梦里还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是谁?
但看楚北年一脸不悦的模样,才觉得完蛋了。她现在是楚北年的妻子,是个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妻子在梦里喊别的男人的名字吧。
她窘迫的咬了咬唇,连忙摆手,“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因为我已经记不住我喊的是谁了。”
“真的?”楚北年挑眉。
慕容果重重的点头,“真的,绝对不重要!”
楚北年一本正经的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人费力的往轮椅坐去。
慕容果见了,连忙过来帮他。
“今天爸让我陪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吧。”楚北年笑意浅浅。
慕容果想到了昨天晚上和楚青云并不算多和美的对话,秀眉微微蹙了蹙,而后便舒了眉,“你决定就好。”
楚北年要去他自己的书房,走出卧室时,一直保持着浅浅笑容的嘴角却有些紧绷了起来。
她刚刚梦里又在喊许长风的名字。
这已经是他知道的情况下第二次这样了。
不知道她和许长风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连甄意也查不出个所以然,但越是这样,便越让他的心有些沉。
许长风……
慕容果坚持让热水袋烫他的脚,而后又给他揉捏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才出了楚家的大门。
阿树已经在车子上等着两人了,见两人过来,连忙下了车,帮助慕容果将楚北年给扶上车。
楚北年选的是一个精致的西餐厅店。
他们的位置,是在大厅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周围放着几盆高大的植物,环境清幽。一路走去那个角落的路上,慕容果都始终握着楚北年的手。
这种地方,一看便云集了景城上流社会的人,但她不在乎别人对她指指点点。
楚北年跟她说了昨晚去搬货时,夏老问到了她。慕容果没有听到他说起自己的父母,便猜到父母肯定没有出面,心里有些小难过。
楚北年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的弧度多了丝暖意,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不要多想,岳父岳母可能昨晚刚好有事,而且,他们会慢慢理解我们的。”
“嗯。”慕容果虽然不想在这种时候提起楚青云,但有一点还是要跟楚北年说的,“爸说,那个‘不小心’往你房间里喷了有害物质的员工,已经被辞了,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吧。”
她的语气是不在意,她知道她如果不说,他有可能会继续追查。被楚青云知道了,总是不好的。
楚北年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而后温和的问道:“你不想我查下去?”
慕容果抿了抿唇,她重生后发过誓,凡是伤害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但不是盲目的没有条理的去做让自己觉得畅快的事情。有些时候一时畅快了,却不见于能一辈子都畅快。
“不用查了。”良久她才淡淡的道,反正他们都知道是谁下的手,总有一天,他们不用再这样处处小心。
“嗯,你说不用查便不查了吧。”楚北年紧了紧他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