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神白了红袍男人一眼,低声道:“我逗逗她嘛!你捣什么乱啊!”
鲍鲍想了想后微笑着说:“就算下地狱,我也要回去”。
“我能知道你返回人间最重要的原因吗?”紫光神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为了那割舍不下的爱”。
“仅仅就是为了一份爱,你就愿意放弃另一种美好的生活吗?”
“如果真相爱,还有什么比爱更重要呢?”
第二百二十九章
紫光神又变出一个酒葫芦来,狂饮一通后感叹道:“化险为夷呀!”
“你运气真不错,五百年不遇的好人都能让你赶上”。红袍男人道。
“说实话兄弟,刚刚听了那个小丫头的话我还真有些感触”。紫光神站起身绕着紫光索命台走着。
“什么话呀?”红袍男人也忍不住化出一葫酒来。
“你们做神仙的,活上一百万年和活一天有什么分别吗?不过就像机器一样多转几圈罢了。想想我自己还真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往这儿紫光索命台前一坐,按照上边的命令,点一个死一个,点一个死一个,我点谁谁死,你说那些死掉的人和爱他们的人得多恨我呀!我一定比扫把星都另他们讨厌”。
红袍男人喝但急,打了个酒嗝出来:“做小仙嘛!不都是这样,上边下什么旨意,我们就得执行什么旨意,谁要是斗胆违背了,轻者贬为凡人,重者就直接下地狱。我们也算得上是刀口上混饭吃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比谁都活的长。看着那些人一个个,一批批微不足道的死去,你不觉得很骄傲吗?”
“骄傲?就因为老不死所以骄傲吗?那就为我们的老不死干一个吧!”紫光神伸出胳膊和红袍男人碰了一下酒葫芦。
“兄弟,你要是觉得呆在这索命台不舒服的话,就去跟老仙儿说一声,换个职位”。
“换个职位?去哪儿呀?”
“你不是说自己这儿点谁谁死觉得有罪恶感嘛!那就调去妇产科,点谁谁生,多吉利呀!”
紫光神扶到紫光台上夸张的狂笑,突然,他的笑僵住了。
“看什么呢?”红袍男人见紫光神神色恐慌,眼睛直直的盯着索命台。
紫光神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僵直的看着红袍男人:“我忘记删除她的记忆了”。
“竟吓我,复活当然得带着记忆了,不带着记忆还叫什么复活呀!那不成投胎了嘛!”
“我是说我忘记删除她对这里的记忆了”。
“啊?你你你,你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快追她回来呀!”红袍男人起身就要飞出去。
紫光神盯着索命台上的图象说:“她已经出天门了”。
红袍男人狠狠的摔下了酒葫芦,然后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出了天门,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紫光神往嘴里灌着酒,接着打了一个酒嗝:“乐极生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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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生急不可奈的按着门铃,紫涵匆匆跑过来将门打开。
鸿生盯着紫涵看了两秒钟:“对不起,我可能走错了”。言毕就要转身离开。
“是鸿生哥吗?”紫涵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鸿生转回身来朝屋子里望去:“我可能没走错”。
“进来吧!鸿生哥,晴姐等你呢”。紫涵把门大打开,然后蹲下身要为鸿生换鞋。
鸿生见状赶忙蹲下身来:“我自己来吧!小妹妹,这个国度已经不流行奴婢制了”。
第二百三十章
紫涵笑笑站起身问:“鲍鲍姐没来吗?”
鸿生直起身愣了愣:“你到底是谁呀?怎么什么都知道?”
紫涵先去关上门,然后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说:“我是大唐哥的干妹妹,是从湖南来的”。
“哦——这样啊!”鸿生说着向里间走去。
紫涵跟上来到:“晴姐在楼上呢”。
鸿生‘哦’了一声步上楼去。紫涵到冰箱里取了几瓶水跟上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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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晴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仰着头,呆呆的盯着墙壁上的画。
鸿生蹲到她的身边小声说:“唉!想什么呐?振作点儿行吗?”
党晴扭过头来看着鸿生的眼睛,她的无助,她的感伤,和她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鸿生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就在他唇齿将启的一瞬间,党晴扑到了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她觉得自己是个无比可怜的女人,早早失去了母爱,接着又没有了父爱,本来准备以身相许的男人突然成了别人的乘龙快婿,好不容易又遇到一个真心对自己爱自己的好男人,却又突然间毫无征兆的杳无音讯了。为什么命运要给自己制定如此坎坷辛酸的一生?
鸿生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抬起左手去抚摩她的秀发,也许他觉得这是最简单的肢体安慰法。鸿生坚信一点,无论多么坚强的女人,都有她极其脆弱的一面。那些和党晴在一起的日子里,常常会很随意的坐在地板上,一面喝着红酒,一面听她诉说小女生的多愁善感。
紫涵刚刚把步子迈上楼梯,瞧见鸿生正把党晴搂在怀里,便又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怎么回事呢?难道这里流行异性朋友很亲密的拥抱吗?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看得出党晴姐是喜欢大唐哥的,难道一个人能做到同时真心喜欢两个人吗?鸿生哥和大唐哥的表妹鲍鲍不是恋人关系吗?他们这样做又对得起谁呢?
鸿生又抬起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党晴的肩背:“别担心,大唐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一个会逢凶化吉的”。
党晴的哭声小了些:“可现在连他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让我怎么不担心呐!”党晴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在乎大唐,原来大唐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已经不低于鸿生了,原来爱是无色无味无声无形可以渗透的东西,它悄悄的在自己的心里积淀着,当自己发现它的存在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将它从自己的心里剥离了。
“我刚才给我在市局的同学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查,那么大一个活人不会说消失就消失的”。
紫涵听到他们的对话放了些心,原来晴姐还是爱大唐哥的,原来他们这样的举止不过是朋友,原来你看到的也不一定都是你所认为的,原来有些亲密并不是背叛。
党晴离开鸿生的怀里,鸿生用手掌为她擦了擦眼泪。
“大唐如果知道你为她掉眼泪了,他会很开心的。可如果你掉的眼泪太多了,大唐会伤心的”。
“你把鲍鲍送回家了吗?”党晴抽了抽鼻子,捋了捋头发。
“她表哥出了事,她怎么会不来呢。她本来在施米家的,现在应该正打车往这儿赶呢”。
“还是先不要告诉鲍鲍她爸妈吧!他们当大唐是自己的儿子,要是知道了一定急坏的,你说呢?”在鲍鲍出现之前也是这样,即便党晴已经在心里为某件事情定了板,可还是要问问鸿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决定权在她手里,而否决权却在鸿生手里。
“恩。等大唐的情况敲准了再说吧!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发展呢”。
紫涵走过来说:“晴姐,鸿生哥,喝点儿水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鸿生也索性坐到了地上,细细的看着墙壁上的图画:“好象是一个故事吧!”
“就是一个故事嘛!是大唐哥和晴姐的故事”。紫涵接话道。
党晴伸手去咯叽紫涵,紫涵抿着笑向后躲去。
“行啊!你们俩儿挺烂漫呐!”鸿生阴阳怪气儿的道。
“你管呢”。党晴推了鸿生一把。
也许是鸿生毫无戒备,所以往一边倒去,当然他会伸出手来支住身体,但是口袋里的手机掉了出来,鸿生拿起电话看了看时间。
“都快一个小时了,也该到了”。
“现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而且又是出租车交班的时间,不好打车的”。党晴说。
“我还是打电话问问吧!”鸿生说着拨通了鲍鲍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她又在搞什么恶作剧吧!”党晴说。
鸿生无奈的笑了笑:“到是有这个可能”。
“鸿生哥,你别担心了,鲍鲍姐又不是几岁的孩子,她不是比我还大呢嘛!”
听到紫涵这么说,鸿生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于是便放下鲍鲍的话题聊起了大唐在湖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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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鸿生开始真的紧张了。
他打电话给鲍鲍,依然是无人接听。他发短信过去说‘鲍鲍,别闹了,我很担心你,接电话呀!’可还是无人接听。他又打电话给施米,问鲍鲍是否离开了她家,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打电话给小夏和小郭,问鲍鲍在不在他们店里,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打电话给鲍鲍的爸爸妈妈,依然没有听到什么踏实的消息。
党晴和紫涵也跟着紧张起来,就算鲍鲍再喜欢作弄人,也不会玩的这么过的。
鸿生呆不住了,他起身赶回家中,他希望可以在家里看到鲍鲍的身影,但是他平时总走的那条街被封了,只好调转车头绕道回家。
鸿生开车的同时会断断续续的傻笑出声,他希望一切都只是鲍鲍最过份的一次恶作剧,希望是虚惊一场。只要鲍鲍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不发火,不冷下脸来严肃的数落她,只是会表情很认真的告诉她:鲍鲍,我很担心你,以后别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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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鸿生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鲍鲍的电话号,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接听前他做了个深呼吸,并提醒自己语气要温和,千万不要责备她。
‘你跑哪儿去了小家伙?我到处找你,都要去报警了’。
‘请问您是周鸿生先生吗?’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这样问道。
鸿生愣了一下问道:‘我是周鸿生,请问您是哪位?怎么拿着我老婆电话呢?’
‘我是二院的护士,你爱人她……(护士说到这里看了看旁边坐在走廊椅子上的鲍鲍父母,鲍鲍爸冲她摇了摇头,然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把身边傻傻的鲍鲍妈搂在怀里。)她在路上晕倒了,被好心人送医院来了,我看她手机上有您打来的未接来电,就告诉您一声,(电话里传来了掉线的忙音)喂?’小护士把手机递到了鲍鲍父亲的手里。
第二百三十二章
鸿生从急诊的入口跑进来,首先看到了倚坐在急诊室外椅子上的鲍鲍父母。
“你们也来啦!姨夫”。鸿生走到鲍鲍父母跟前说。
鲍国成轻轻的拍了拍老伴儿的肩头,然后二人缓缓站起身来。
鸿生见两位老人神情萎靡满面泪痕,嘴角竟闪过一丝莫名的‘笑’:“姨,姨夫,你们不用担心的,鲍鲍那么强壮那么健康不会有事的,也许是中署了呢”。
鲍鲍妈抓着鸿生两肋的衣服好象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埋下头去泣不成声。
鸿生依然强迫自己表现出轻松的表情,他托起鲍鲍妈的胳膊说:“姨,别哭了,鲍鲍可能是这几天忙考级的事情累着了,每天晚上睡的都很晚,其实主要还是怪我没把她照顾好,是我错了。不过您放心,等一会儿她跑出来我一定劝她别再考什么级了,累成这样多犯不上啊!会说中国话就行呗!说实话我不怎么支持她把日语学那么好的,到时候她拿日语取笑我我都听不懂”。
这时有一个小护士从急诊室走出来,鸿生赶忙跑过去问:“请问一下护士小姐,里边的病人现在什么情况啊?”
护士打量了一下鸿生:“里边没人啊!”
“啊?那病人呢?我女朋友呢?”鸿生追问。
“我怎么知道”。护士敷衍了一句便走开了。
鸿生傻傻的愣了一秒钟,转回身看着鲍国成夫妇,等待他们给自己一个答案。
鲍鲍妈只是不停的擦着眼里流出的泪水,鲍国成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鸿生身边。
“鸿生啊!我和你姨都知道你对我们家鲍鲍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你这个姑爷的,可是有些事情啊!真的,真的是没办法啊!”鲍国成话未结,泪先流。
“姨夫,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鲍鲍她,她现在人在哪儿呀?”鸿生觉得现在的自己思绪有些乱,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的万分焦急难以言表。
“她死了”。鲍国成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让人撕心裂肺三个字。
鸿生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鲍国成,一秒,三秒,五秒……
“她真的死了”。鲍国成又强调了一遍。
鸿生抓着鲍国成的胳膊问道:“人呢?人呢姨夫?鲍鲍她到底在哪儿呀?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我要见她,我要见她”。鸿生觉得自己虚脱了,没力气再抓牢什么,抓不住爱情,抓不住明天,抓不住生命,更重要的是没有抓住鲍鲍。他的手顺着鲍国成的胳膊往下滑,他的泪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他的心顺着他生命的轨迹往下滑……
“正在施工的地铁上方路面塌陷,鲍鲍坐的出租车掉下去了”。鲍国成不再哭了,因为他已经开始在心里流泪了。
“鲍鲍在哪儿呢?我要见她,也许看到了我她会活过来呢”。鸿生的话很小声,也许他现在只能保证自己把想说的话用语言的形式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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