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问。”余培杰说，“她还是你朋友吧。季薇，告诉你朋友，如果想和姓吴的那小子在一起，就要她自己努力一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季薇越发不能理解，余培杰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行了，我看你一个人也没问题。我那我先走了。”余培杰喝了酒不能自己开车，他去酒店大堂找了代驾的人去开他的车。走时他对季薇说，“我想少言很快就会来，你就呆在这里等他来。我先走了。”
季薇还没想明白，就看到余培杰跟着酒店的代驾离开。她重新坐回到大堂松软的沙发上，目光沿着他离开的方向慢慢收回。整个大堂金灿灿的，中间有巨型水晶吊灯，璀璨明亮。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和轻缓的音乐声。放在一边的花艺品在灯光下仿佛活过来似的，妖娆多姿。
有来住宿的客人在前台登记，还有酒店的服务员从她面前经过。打过蜡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整个大常和天花板，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面水墙上。清水不断从上往下流，让她想到了那天的大雨。
真的很像……不由自主，季薇走到水墙边，盯着水中映出来的歪曲人影。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在下着大雨的那天，在蒋燕玲的车里，两个人说了什么。酒店的空调温度让季薇感到有些清冷，她抱住自己的双臂，水墙倒影中的那个女人也抱住双臂。
她以为对过去的回忆，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可余父的话却让她心生疑惑。不管是蒋家杨家或是其他什么人在进行斗争的话，那么和自己或是和自己的父母又有什么关系。还有这种会让有脑神经受到损伤的药，研制出来是想给谁服。
头在微微发痛，季薇有不好的预感，是不是病又要发作了。快点想起来吧，把支离破碎的回忆连成一片，这样她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点想起来吧……
“季薇。”余少言突然握住季薇的双臂，“你在这里，我没看到你在大堂，害我吓了一跳，我还有以为——”他看季薇脸色不好，“不舒服吧，走吧，我送你回去。”余少言左右看了看。
“哥走了。”季薇说，“我想回去。”她握住余少言的手，他感到她的手掌冰冷。
“是不是又要发病了，还是去医院吧。我怕你会痛得受不了。”余少言见她脸色越来越差，他很不安。“我抱你。”他顾不着别人的目光，打横抱起季薇，走进旋转门。
这时，门外也有人要进来，于是旋转门轻轻转动，外面的人进来，里面的人出去。门中间的花艺在灯光下被折射出晶亮柔和的光芒。两道身影交叉而过，余少言神情专注没有在意进来的人是谁。可在门转动时，季薇却有些在意到了，进来的人，怎么会……
酒店的大堂依旧，客人登记，门童推来行礼。空气中的香味和音乐声继续飘荡，刚从旋转门进来的人没有走向前台，而是轻车熟路地向餐厅走去。上楼，拐弯，走进餐厅的豪华包厢。包厢里的主灯灭了，因为没有窗户，所以包厢里只有开门时从外面照进来的光，拉开他的身影。
他看到包厢里早已经被服务员收拾干净，从桌上重新摆放的好的餐具看不出刚才这里有几个人在进餐。
他轻掩上门，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一会儿之后一个酒店服务员走进包厢。门开时，服务员没看到有人，他在门后轻咳一声，服务员也不说什么，就打开柜子拿出一瓶开了封的酒瓶交给他，而他则把几张卷在一起的钞票塞到服务手中。他看到服务员马上把钞票摊开来数。
“那是什么药？”服务员问。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这时他的脸才从阴暗中显出半张，看到服务员脸上贪婪的目光时，他的眼神冷若冰霜。“你不能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服务员嘻笑：“知道，这是封口费嘛，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服务员还想喋喋不休不讲点什么时，他早已快步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这个服务员这才把钱以折之后塞进裤子口袋。
、第六十一章
余培杰从车上下来之后，酒店代驾把车钥匙交还给他，他拿了小费给代驾。走进电梯之后他感到有些头晕，一定是酒精在起作用。眼睛费力眨眨，努力想保持清醒，还摇了摇头，可眼前看到的东西却越来越模糊。
这是怎么了，仅仅是几杯红酒，还不至于喝醉。余培杰对自己的酒量有数，区欧两三杯红酒根本没有问题。再说这酒，这酒——酒是服务员倒的。服务员开酒时他自己坐到一边背对着众人。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余培杰扶住电梯上的墙壁，看到镜子上的自己确实像喝酒喝多的样子。大概真是醉了，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他刚想走出去，这才注意到电梯门口站着一个人。
高跟鞋很漂亮，一双女人细长的腿，皮肤雪白。他的心猛得一惊，他以为自己酒后晕花，看错了人。季薇怎么会在电梯口？“季薇？”余培杰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站在他面前的人正好扶住他。“真的是你。”余培杰含糊不清地说。
“对，是我。”她红艳的嘴唇在他耳边轻语，身上清香沁入他的心脾。
眼前女人婀娜曼妙的身姿让他全身发热，余培杰抱住她，她的脸越发模糊，他可以感到她在笑：“知道吗，我有多喜欢你……”余培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你。”他把平时用理智压抑下来的话，一股脑儿的全部抖了出来。他忘了自己喝过酒，忘了酒后吐真言。他现在很想要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咯咯笑着，引着余少言进入无人的办公室。余少言像是被她勾去魂似的，一步步跟着走了进去。她关上门，按下内锁，这样没人可以打扰。
“季薇……”现在余培杰只能感到有个女人的人影在自己的面前。
“别再压抑你的感情好吗，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给你……”她走到余培杰面前，伸手止下他的领带。娇弱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胸前的高耸刺激了他的感官，让他的生理变化明显。“爱我，真心爱我……”女人拉起他的手，搂在自己的腰上，嘴唇贴到他的嘴唇之上。
只有那么一瞬间，余培杰感到有些不对劲，可他无力再去思考。她柔软灵巧的舌，拨动他体同的全部细胞，让他感到如同是血液在逆流，全部涌向一个地方。女人娇滴滴的喘息声让他再也无法把持。
一件件衣物落在地板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
“咳咳……”季薇咳嗽了几声，余少言马上问她有没有着凉，季薇摇头，“没有，大概是因为刚才喝一杯酒，嗓子不舒服。”
“以后别喝酒了。”余少言说。
“我知道的，就那么一次。再说还有你爸妈在，我总不能不喝吧。”季薇的食指卷起一缕头发，绕在手指上，慢慢卷动。“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哥。我看他刚才走时有点不对劲。”
余少言打电话给余培杰，响了几声之后没人接：“他没接。过会儿我再打给他。”
“噢。”季薇轻声应了一声，脑袋靠在一侧，“下午你还要上班的吧。”
“如果你想，我可以留下来陪你。”余少言说。
“没关系。”季薇说，“我只想休息，一个人也没关系。”她这才转过脸，对着余少言笑了笑。“到是你，回去之后看看哥。”
“你又说他。”
“因为他……”季薇想说，因为他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我是怕哥会想不开。”
余少言听后差点笑出来：“不会，我比你了解我哥，他绝不是这样一个人。”
季薇脱掉鞋子，把脚放在椅子上，抱住自己的小腿：“那你眼里的余培杰是个怎么样的人？”
余少言眼里的余培杰是个怎么样的人。余少言看了眼季薇，而季薇的目光却在别处。余少言嘴角浅笑，他眼里的余培杰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在他眼里看来，余培杰的感性多于理性。余培杰会执着于自己的想法，不管对错。对他人而言，一旦能成为他的朋友，他会全心相助。
余少言知道，两兄弟中余父偏向于余培杰，也是，不然怎么会把光辉公司交给他呢。余少言转动方向盘，将车子拐向右边。挂在车内后视镜上的一个带铃铛的平安符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兄弟是兄弟，但却不是知心朋友，说不定有些事还在会互相隐瞒。余少言也知道余培杰对季薇有微妙的感情，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季薇，如果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在我和我哥之间你会选谁？”
“你在说什么傻话，在我和蒋燕玲之间你会选谁。”
“你。”余少言想也不想说。
“我已经回答你了。”季薇闭上眼睛，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余培杰望向远处的落寞眼神。“你哥说我的病可以治好。我不是对你说，我有几张纸不见了吗？是蒋燕玲的人拿走了。后来——”季薇知道了为什么余培杰说她的病能治。因为蒋燕玲曾说她的病能不能治好要看——那时蒋燕玲把目光望向窗外。现在余培杰又说她的病可以治好。那说明事情的关键点是在余培杰身上，余培杰去求了蒋燕玲。不知道条件是什么，总之蒋燕玲答应了余培杰的要求。
蒋燕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好可怕。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余培杰也不会中了蒋燕玲的计。她很可怕，她身边那个叫周青的人，同样可怕。
**
光辉制药公司销售部，下午的上班时间还没到，里面没有人。站在门口的人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是我。你在哪。我在你办公室门口。”
阮英说她刚好在外面吃饭，顺便在逛书店。“你要找我吗？”阮英本想让吴君生在公司里等她一会儿，她很快就回来。可吴君生等到不及说他马上来找阮英。“那好吧，我在星光百货五楼，国林枫书店，我买本书会门口等你。”
吴君生到时，一眼就看到阮英坐在书店外的休息椅上看书，桌上还放了两杯饮料。看到他来，阮英把其中一杯推给吴君生。看她一脸淡然的样子，吴君生哪还有闲情逸致坐下来喝饮料：“阿英。”
阮英合上书，不急不慢喝了口饮料，这才说：“我看你火气很大，应该喝点冰饮，降降火。”
“阿英。”吴君生哭笑不得，只好坐下来，他才坐下，阮英便拿起饮料将吸管塞到他嘴里。
“难道让我喂你？”阮英开玩笑得说了一句。
没办法，吴君生只好接过饮料吸了一口：“我说，难道你不着急让我给你一个答案？”
阮英哈哈笑：“有句话知道吗？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季薇说，你和我不同。阮英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何不同。她想了很长时间，兴趣真的有点想明白了。她是身在事外的人，而季薇则好像被卷在一个秘密的漩涡之中。这是两者最大的不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阮英心里有了打算。
吴君生手指敲打桌面，回头看到身后的书店，书店的橱窗上放着当下刚上市的新书。“你等我一下。”他站起来快步走进书店。阮英看到他就站在书店门口书台上，上面放的全是上市新书，红书，政事，养生和小言。她看到吴君生拿起一本书去付钱。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一本还没有拆封的新书。
“这人是谁。”吴君生把书往阮英面前一放，让她看封面上的人物，也就是作者本人。封面上是典型的中国红，占了一半，另一半便是这位人物。这位人物经常在新闻联播的前十分钟出现，而且近段时间的出现的频率比前几年高出很多。据说他是下一届的内定人物。
“吴——”阮英还想笑，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上面不是写着吗。可就在她说出第一个字时马上惊讶地说：“他是你爸爸？”见吴君生点头，阮英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可你从没说过，你爸爸他是——”
“我想现在说也不晚。”吴君生说。“有件事你绝对猜不到，你知道蒋燕玲是谁的后代吗？”见阮英摇头，吴君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三个字。
阮英顿时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吴君生煞有介事地点头。
“可，可，这不可能啊。”阮英说，“一个是——另一个是——怎么可能会联姻？”
“斗争需要。”吴君生，“你看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一旦结婚恐怕就没有这么自由时间了。所以，阿英——”吴君生拉起阮英的手，“你是警察吧，你有责任救危难的百姓于水火之中。现在我急需你的相救。”他用正儿八经的语气说了句玩笑话，让阮英一点也笑不出来。“你真想让我和蒋燕玲结婚？”
“我心里有数……”阮英低声说，“走吧，我突然很想和你一起看场电影，认识那么久了，还没好好约会过。就当是约会吧。”
吴君生跟她站起来：“你下午不去上班了吗？”
“就要发生天崩地裂的大事了，谁还会在乎一份工作。”阮英说，“难道我们不应该抓紧时间在一起吗。”她突然吻了吻吴君生的脸颊，“走吧。小吴同志。”
“这样不够。”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