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蔓(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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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蔓(师生)-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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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在想,这么快把她拐到身边,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但如果不这样做,她会一直深陷在野木的世界里,而野木,只不过是他众多□的其中一个。
仅是其中一个,就让她爱得那么深,可是他怕,怕她知道真相后不能接受。
当年半只脚踏进鬼门关都没怕过的林烨,居然怕她不接受自己。
把烟掐灭,他突然苦笑起来。
最难过是相思,最难懂是爱情。
一但深入,万劫不复。
“听说《落月》的服务器被攻击,这几天你和公会里的人说一下,最好把装备都锁进仓库里,没什么事别上线。”
他突然这么一句,让杨佳蔓怔了征,没说话。
“等这个星期过了,我们就结婚。”
“……不用这么急的,没关系……”
显然,她犹豫了。
换成从前,她一定马上点头答应。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的世界里除了野木,还多了一个林烨。
她知道自己对林烨是倾慕,是喜欢,但程度与对野木的感情相比,不过九牛一毛。
她是个有道德的好姑娘,她没有向林烨说过游戏里的一切,可是于情于理,她既然已经答应,就不应该有二心。
……真是让人为难呢……
林烨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她的迟疑,却没有多加追问,只说:“也是,距离寒假还有一段时间。”
“嗯……”
“反正,这个星期就不要多上游戏了,而且你期末考也快到了不是?”
“……你怎么知道?”
林烨一时说漏了嘴。但他是何许人也,信口就拈来一句:“……我也读过书的好不好?”
“……”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
“好,我先下了,你也早点休息。”
见她下了线,林烨也把《落月》关掉,很快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总监什么事?”
收敛了所有情绪,林烨的脸上刀刻一般冷硬,语调清冷地下了命令:“星期一就动手。”
在他真正的世界里,胜者为王。数据战争,黑客手段,不为情义只为金钱。他一直孑然一身,就是不让任何人寻到他的弱点。因而他可以轻松应战,毫无后顾之忧,就算死亡,也毫无所惧。
但现在……
杨佳蔓是他生命里最后一抹光亮,因此在战火蔓延到她身上前,他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二五】阴人在横行

杨佳蔓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一直在发呆。
里面有一条已经写好的短信,却一直没有发出去。
她在想,她要不要向林烨坦诚游戏里的一切。他会不会介意,她曾经把五年的时光都用在思念一个人身上?
最初被半强迫地接受他的时候,有她好几天都想跟他说,不如我们还是算了吧……
但是他真的对她好,以至于这句话每每想说出口都被她硬生生压下。
虽然他不说,但仅仅从他每天亲手熬中药给她喝这件事上,就着实让她感动。
她从小就是孤儿,对她好的人她向来都难以招架。
她知道,自己深深被林烨所吸引,这种吸引是很要命的。
相比起野木,林烨是具体的实在的,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一丝一毫,一分一寸,实实在在的在她眼前,触手可及。
如果要接受他,就是要放弃野木,这样的决定又让她觉得很难过。更何况,如今野木也回来了。
她陷入两难。对于她这样一个近乎感情白痴的人来说,这相当难处理。
思前想后,她决定要找个人说一下,至少给自己一点参考。
桥麟声接到杨佳蔓的电话并不惊讶,他知道野木回来之后,她迟早会找自己。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抛给了他这么一个难题。
真的很难。不仅对她而言难,对他亦是。
思量半晌,他故意把语气放得很轻松:“要不你抛硬币试试?”
杨佳蔓顿时有打他的冲动。
当年两个人分手后,是很典型的“再见亦是朋友”。杨佳蔓的交际圈子很小,桥麟声算是她的挚交,而且两个人多年来在《落月》里打理公会,多少有点革命感情。
“其实嘛,感情这回事别人帮你拿不定主意的,还是让时间沉淀吧。”
“我怕时间拖长了不好……”杨佳蔓声音很为难,“别人不是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么?”
“但是你想想,你的那位林老师会肯放你走?”
杨佳蔓怔忡。
她第一个直觉就是——他不会。
林烨这个人太阴了,耍狠谁不会,但他偏不,非要各种手段使上来,让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傻乎乎答应。杨佳蔓早就体会过了,否则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成了他女朋友。
“……那该怎么办?”
“至少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位林老师是喜欢你的。但是阿木喜不喜欢你,你知道吗?”
杨佳蔓沉默。她确实不知道,过去他待她极好,却从未说过涉及感情的话,就算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也没有任何表态。要说他开口提结婚,无非也是为了任务。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照顾她感受,从来没有说过类似喜欢的话。
要知道,野木和林烨一样,平日漫不经心,但也是一个强势的人。
一个强势的人,没有强势的示爱手段,一味的软方式处理,是代表他对她的感情,并不是那种喜欢。
“……所以,这就是答案咯?”
桥麟声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落寞。五年的感情,虽然没有结果,但也不是想放就能放的,这个他自己深有体会。
而此时此刻,他并不愿意她难过。思量半晌,他有了主意。
“要不这样吧,我们不是假期有聚会么?把他也约来吧。他来的话,就当面问个清楚,如果他不来,答案不也显而易见么?”
“这样啊……也行啊。”
“但是,你要答应我,”桥麟声的声音认真起来,“无论他将要给你什么答案,你都先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懂。”
“其实你也可以先和你那位林老师好好发展一下,说不定到时候你更喜欢他呢?”
“……”杨佳蔓囧了一下,又问,“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和老师说?”
“这个……我倒觉得没什么所谓,反正他人这么大,不是小孩子,该会想的。”他顿了顿,“好了,早点睡吧,晚安。”
“还有一个事儿,就是阿木说最近《落月》的服务器被攻击,让大家把装备锁仓库,尽量少上哦。”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
“晚安。”
杨佳蔓挂了电话,又在床上滚了滚,才终于下定决心,把刚刚那条短信发了出去。
老师,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星期天晚上我去找你。晚安。
半晌,她收到了回复——
嗯,别乱想,早点睡。晚安。
于是杨佳蔓闭上眼,安静入睡。
她并不知道,网游世界里即将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周日下午,杨佳蔓收拾行李准备回校,房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的是杨妈妈。她走到杨佳蔓身边,低头瞧瞧她的行李袋:“东西这么少啊?”
“学校没什么缺的。”杨佳蔓笑着,把杨妈妈拉到床上坐下,“妈妈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您先等等,我很快就好。”
杨妈妈生得很和善,面容温和,只是眉头常聚着一丝散不开的忧愁。在被领养的时候,杨佳蔓就被告知,这对夫妇曾经有一个女儿,但是却失踪了再也找不回来。所以她一直觉得那忧愁定是为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姐姐”所生的。
“你忙你的呀,妈妈就是来看看你有什么缺的。”杨妈妈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你男朋友不来接你?”
杨佳蔓脸皮薄,忍不住就红了脸,低声说:“他好像没有车,不太方便。”
杨妈妈露出疑惑的神情,随即又醒悟般:“也是,学生嘛,老开车也容易招人注意”
杨佳蔓那个囧啊,看来妈妈已经认定她男朋友是学生,要她怎么开口说她的男朋友是她的老师呢……老牛吃嫩草这回事林老师有脸皮做,她可没脸皮说啊,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蔓蔓啊,妈妈和你说个事儿。”话锋一转,杨妈妈突然严肃起来。杨佳蔓登时正了脸色,以往杨妈妈一这样的语气,就是有极其认真的事要说,她只好乖乖坐到她旁边,轻声说:“您说。”
“就是啊,妈妈看你还是常常玩电脑,都这么大了要知道分清事情主次,不要老沉迷。”
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事,杨佳蔓囧了囧,还是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你别说妈妈管你太多,以往一直不喜欢你玩电脑是有原因的……”她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杨佳蔓何其善解人意,伸手扫了扫她背部,“妈妈不说也没关系,我懂的,我以后会少玩一点。”
杨妈妈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事迟早要告诉你的……”
杨佳蔓沉默,静静听她说下去。
“我以前的女儿,就是被电脑给害得。那时候电脑还没普及,为了她学习,我们家经济环境还算可以,就给她买了一台。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而且很有天分。你知道的,我们不懂,她喜欢怎样就怎样。所以高中的时候她说要去参加一个什么竞技比赛,我们就让她去了……天知道我有多后悔,自从那次比赛之后,她就彻底变了……”杨妈妈哽咽了一下,“她变得很偏激,电脑屏幕上总是黑色写满了各种英文,我们看不懂,问她她也不说。所幸她并没有放弃学业,考上了计算机系。殊不知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我记得那两年她参加了很多比赛,给了家里很多钱,说是比赛的奖金。一开始我们信以为真,后来越想越不对,就算参加比赛也没有几万几万这么多啊……”
杨佳蔓倒吸一口气,现在来说几万不是大数目,但是在十年前,这是多久才挣了来的数字啊。
杨妈妈整个人陷在回忆里,眼眶发红,“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打电话回来,要我们收拾行李离开家,她有事要处理,迟一点才会回来。于是我和你爸爸就外出旅行了,没想到隔天就传来我们家被烧了的消息……我们才知道她似乎惹上了不可小觑机的力量,我们急急忙忙搬家,再找她时已经再找不到她了……我但现在还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妈妈您别难过……可能姐姐也只是有事才不得不离开你们吧……”杨佳蔓出声安慰道,“也许某一天她就会回来呢。”
“都十年了,要回来早回来了。我和你爸爸早看开了,现在有你这么个乖巧的女儿,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杨妈妈安慰般拍拍她的手,“妈妈只是告诉你,凡事要有个尺度,不能太沉迷,否则定会害了自己。”
“嗯,我明白。”
听妈妈这么说,她的姐姐似乎真的在电脑方面很有天赋,不仅年纪轻轻就参加竞技比赛,而且根据描述,她似乎是在做与编程有关的东西。但是单纯这样怎么会连累家人要逃命?难不成她不止做编程,还替人做黑客?
想想就觉得心惊,对方既然已经做到烧房子,也难保没有对姐姐怎么样了……杨佳蔓不敢再往下想,她知道计算机的数据世界是很复杂的,因为电脑的高速高效,以及人类对其的依赖性,已然成为了当今世界的武器之一,而操纵数据的黑客无疑就是被雇佣的狙击手,仅是想象,她就冷汗直冒。
“蔓蔓啊,你在想什么?”见她发呆,杨妈妈出声唤她,“脸色不太好啊?”
“没、没事……”杨佳蔓笑了笑,让她放宽心。她刚刚思量的是最好还是不要被妈妈知道比较好。
“还有啊,记得有时间就和男朋友一起回来,不然你们老分开总觉得怪怪的……”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杨佳蔓含糊地应了一声:“好……”
吃过晚饭,杨佳蔓就回到了宿舍,顾维维欢天喜地,因为她带回来很多好吃的。对于吃货来说,有好吃的就是幸福。
杨佳蔓并没有过问顾维维和他男朋友的事,但是看她最近并没有太大的异样,应该是和好了吧。
然而,她不八卦,人家倒来八卦她了。
顾维维一个急call,彭茵和吴嘉怡立马撇下手上有的没的、男的女的,匆匆赶回宿舍,三个人将杨佳蔓团团围住,作磨牙搓拳状。
杨佳蔓哭笑不得:“你们干嘛啦,这副阵势?”
吴嘉怡首先发难,拖来椅子一脚踩上去,恶狠狠地说:“坦白从宽!”
“坦白什么啊……”
“还装!”顾维维眯着眼凑近,“听说你和主席真好上了?”
杨佳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主席”指的是谁,彭茵一手拍在书桌上,“不许撒谎,撒谎用刑!”
“用什么刑啊……”杨同学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彭茵使了一个眼色,连同吴嘉怡和顾维维两人朝她腰部攻击去。
杨佳蔓平生最怕别人挠她,一边笑一边求饶:“别、别!你们倒先报告情况啊,擅用私刑不厚道啊!”
“我们就想听你说,你和林老师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她们动作停了一下来,杨佳蔓缓了口气,“……你们听谁说的?”
彭茵看了看吴嘉怡,吴嘉怡又看了看顾维维,顾维维轻咳了一声,“你管我们听谁说的,先回答,是还是不是?”
杨佳蔓暗忖,这个事其实也瞒不了多久,她们总会知道的,于是破天荒地大方点头,“嗯,是在一起了。”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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