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岩忽然想起有一回看到杨晓明在自己家门口探头探脑,他用报纸打了钟莹一下,调侃钟莹是不是看上杨晓明了?钟莹娇嗔地依在钟岩身边,脸羞得通红。
“嗯,这小子人不错,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不要这张老脸了,我去说……?”钟岩学着父亲的口气夸张地对着钟莹边做鬼脸边开玩笑。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钟母看着一双开儿女开心地笑着,“过来吃饭了?”钟岩忙去厨房端菜。钟莹拖过椅子,抓起筷子坐在餐桌旁等着。
一家四口坐下来,钟母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地往钟岩盘子里夹菜要钟岩多吃点儿,钟莹钟莹嘟浓着小嘴,冲母亲撒娇说母亲偏心眼儿。
钟岩掰一鸡腿塞妹妹嘴里可着劲吃吧?小心横向发展了没人要了。一家人吃团圆饭的感觉真是幸福,是那样的温馨。钟父询问钟岩最近工作怎样?
““还不老样子,案子,出差,出差破案子。”钟岩边吃边答。
“我知道我的儿子工作上一定无可挑剔,是把好手儿。”钟父得意的笑着,举起杯子,“来,陪爸干了这杯?”
钟母又埋怨老伴儿当初让儿子干了警察,
钟父是个军人,永远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警察怎么了?再苦再累总得有人干,社会的安宁又怎么能离开警察,一杯薄酒入肚,钟岩父子两个人话开始多了起来,共同的职业让他们父子两人在一起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儿子是父亲的骄傲,他们都无悔于自己的事业。
钟莹的手机嘀嘀地响了三下,她扔下筷子就走。钟母追到客厅门口吆喝女儿早点回来,钟莹旋出院门。
正文 022父子谈心
钟岩和父亲在客厅。钟父嘱咐儿子以后不忙了常来家,一个单身汉在外面,饭都吃不好。
“爸,我是大人了?”钟岩替父亲点支烟,递父亲手里,又给自己也点一支。
“你再大也是父亲的儿子不是?这两年爸知道你难,婚姻不顺,男人的背后没有坚实的后盾,干什么都感觉没有盼头……”。钟父心疼地瞅着自己的儿子,眉头拧成了疙瘩,孩子大了没有个家,终是老人心头的大病啊。
“爸,我没事儿?”钟岩在烟灰缸上磕下烟灰,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吐了出来。
“爸知道你的心走过了一段很长很苦的路,男人在外再苦再累,只要心不受伤,干什么都有劲儿,儿子,时代变了,离婚不再是多么丢人的事,从错误的婚姻里走出需要勇气,需要承受一些别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我看这两人儿离了,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更能提高婚姻的质量,不过再找一个人,找一个合适的人,还得需要时间需要缘份哪!”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儿子的脾性,承受那么多都没有来家对着父母诉半句苦,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爷俩个说了很多很多,一直聊到半夜,那晚钟岩睡在家里,很久没有家的感觉了,那晚他睡得很踏实如同那天的心情。
有人说,爱情不是奇遇,可是当我们在这样的奇遇中暗生情愫。生命里有些人和事不是用文字可以解释清楚的,上天安排谁和谁偶遇可能是一就一的吧!当人们无法解释一些事情的时候就把它归结为命运。
最近,丁雨薇一直纠结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思绪里,有些恍惚有些心不在焉,偶尔也会呆呆地坐着出神。晚上,依依睡了,她抱个坐垫儿放膝上,歪在沙发上拿个遥控器调来调去,没找到喜欢看的电视,或许她的心思就不在电视上吧?
丁母望着丁雨薇,递一个苹果给她,问女儿亚飞走了多久了?有没有打过电话?
“快仨月了吧?上了船前不是打了么?海上不靠港不靠岸的打啥电话?”丁雨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些不耐烦,咬口苹果撒娇地瞪了母亲一眼。
“我是说亚飞要打电话,别告诉他你腿受伤的事,在外面分心?”丁母披披睡衣站起来,“早点睡吧,别整晚跟电视耗着?睡太晚对身体不好?”
正文 023陌生来电
“妈?我知道,”丁雨薇光着脚踩地板上,把妈妈轻轻推进卧室,“我就告诉他我很好,依依也好,你和爸都好,你先睡,我就睡?”帮母亲带上房门,丁雨薇又窝回沙发里,胡乱地调台。
手机发出略显尖锐的铃声后又开始震动起来,丁雨薇看到电视机边上面的包一闪一闪闪着蓝光,手机在包里雀跃跳动着,丁雨薇忙从包里取出手机,微蹙着眉瞅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她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摁下接听。
“喂,你好?”
“你好,我钟岩,没有打扰你吧?”手机里传来钟岩充满磁性却又有些疲惫的声音。
“没……”。
“谁啊,亚飞打电话?”丁母又踢踏着拖鞋从卧室探出头来。丁雨薇一边冲母亲摆手,一边说不是。丁母不放心地继续问谁的电话。
“没呢,钟警官,刚才和我妈说话来着”。丁雨薇一只手握着手机,脚穿进拖鞋里站起身一只手轻轻推搡着母亲进屋,“妈……看你啊?”一边撒娇一边给母亲从外面拉紧门子,边关了客厅的灯,重又坐沙发上。
钟岩在电话里笑了问丁雨薇的腿咋样了?还去换药吗?他这几天忙,实在脱不开身。
眼前浮现出他那张略显瘦削却轮廓分明的脸,和那双盈满了歉意的眼神,刹那间丁雨薇感觉心里暖暖的。这个只见过三次的年轻男人,却给了她一种很安宁很踏实的感觉,丁雨薇揣味着钟岩的话半天,恍然间就出神了。
钟岩焦急的问怎么了?丁雨薇定定神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在黑暗里忙掩饰着说没事儿,生怕听筒会泄漏了她的心事,说话的功夫听到钟岩那边响起尖锐的警笛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叫钟副队长。钟岩说,“对不起,出警!”只听见那边手机挂断的声音,嘈杂声脚步声警笛声全都消失在服务区。丁雨薇握着手机,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她失眠了,躺下很久,都睡不着,翻来覆去,翻得浑身骨头酸痛。她的脑海里电影慢镜头一样,闪过警匪片上警察闪在追击坏人的过程中,被坏人扎伤或牺牲的场面。直到一点多钟才迷迷糊糊睡着,她做了好多梦,梦里一望无际的大海,平静的海面忽然掀起惊涛骇浪,汹涌着的波涛打翻了远行的船,亚飞浑身是伤湿淋淋地艰难地从海滩上爬起来……
正文 024思念老公
丁雨薇被吓醒了,摸摸额头上全是汗,她披衣而起,窗外,一弯新月如勾,她摁亮手机屏看了看表,还不到三点,月光在她拉开窗帘的瞬间倾泻了一满屋,洒在依依的小脸上。她迅速双手拉过窗帘,在桌前坐下来,拧开台灯,翻开日记本。
亚飞:你离家快三个月了,不知道你现在漂泊在哪里,刚才做了个梦,梦见翻船了,你受了伤,这会是真的吗?我在妈这儿住了一周多了,依依也在这儿,腿受了点儿轻伤,想我们的家现在也是满地灰尘了吧?临走时我又忘了关窗子。你离家时换下的那件睡衣,我没洗,一直挂在我们屋里的衣架上,想你的时候就闻闻衣服上的味道,依依也说,这衣服有爸爸的味儿,孩子想你,我也想你了。
丁雨薇只感觉鼻子发酸,心里也酸酸的,眼泪就叭嗒叭嗒砸在了日记本上,她写不下去了,手托着腮,失神地坐着,一直到零晨四点多才又躺下。亚飞不在家的日子,无数个这样漫漫的长夜,她就象一个孤魂一样独坐着象一尊美丽落寞的雕像。
结婚五年,亚飞给了她安定幸福和浓浓的爱,他工作的性质决定了他常年在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有时,相守的时候她也曾轻轻抱怨过,亚飞说称年轻多跑几年,给她们挣下足够的钱,他就和她们娘俩儿子守在一起。他总说他知道她在家不容易。
平凡人的生活总会是一如既往地水一样向前流去,不管是离还是合,有多少有情人为了生计忍受着难言的寂寞和孤独,聚少离多演绎着平凡的人生。
第二天,丁雨薇说腿好了执意要带依依回自己的家,丁母怎么留都留不住,老人也理解女儿是想家了,想那个没有男人的家。依依睡了,丁雨薇开始收拾房间,洗衣服,拖地,细心地擦拭桌上的灰尘,她踩一支小凳轻轻擦拭她和亚飞的那张小结婚照,她呆呆地瞅着照片上的亚飞,手指轻拂过他棱角分明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高高的鼻尖儿他的厚厚的唇,她忽然好想他,她想他有力的臂膀想他重重的拥抱,想他每一次回家时那热烈的吻。他总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拥住她,热烈又狂乱……她总会边嗔怪他,“看你急的,依依在呢?”
正文 026感情在偏离
依依总是扔下玩具跑过来,兴奋地仰起小脸儿让亚飞亲。亚飞就一手拥住老婆一手拥住女儿,左边亲一口,右边亲一口。
丁雨薇把相框贴脸上,边低唤着亚飞的名字,哭了。她象世界上每一个平凡的女人一样渴望着能与丈夫长相守,过柴米油盐的日子,象最普通的农家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田间地头永相随,而不是这样牛郎织女天各一方。可她又不怨亚飞,这是他的工作,他除了漂在海上是快乐的,别的他也不会做。
丁雨薇哭了一场感觉舒服了许多,靠在沙发上,拧开电视,摁遥控嚣,一个台的电视剧正演完出演员表,屏幕闪过一队警察的身影,片尾曲唱得浑厚有力,亲爱的战友你在何方,心中多少话儿要对你讲,男儿绝不退让,重任由谁来担当, 就是现在就是我们挺身而上……她从茶几底下翻出一支笔,撕下一张日历在唱第二遍的时候记下了这一小段歌词。
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钟岩,他是不是和歌中唱的那样,男儿绝不退让 做一回生死较量 ?那个时候的丁雨薇只知道钟岩是个刑警,他和普天下许许多多的平凡的警察一样在自己平凡的岗位上认认真真诠释着自己的使命。从那晚上急火火地打了那个电话,钟岩就象一阵风一样刮过,再没有任何消息了,已经半月了。
想到这儿,丁雨薇打了个寒颤,她怎么会想到他了?她在牵挂他?丁雨薇被心底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得冷汗岑岑,一个伟岸的身影,一种熟悉的声音,一抹灿烂的笑容,占据了她的心,占据了她整个儿的思绪,从不曾意识到,即使是意识到了,也不敢承认,似乎是一种由来已久的牵挂,无尾的鱼一样在她的心的海洋里肆无忌惮地游弋着,每翻动一下,都会搅得她的心隐隐作痛。 其实,那时她并不知道钟岩也在牵挂着她,那都是后话了。
丁雨薇两手抱膝,坐在沙发上,一床小被子盖着脚,电视早完了,广告而之。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好久她才看到。
欠身拿过手机,屏幕上闪动着钟岩的名字,丁雨薇的心一阵迷乱,摁下接听。那边钟岩自后家门时,丁雨薇只是低低地说了声,“我知道”就一下红了眼圈儿。
正文 027等我电话
手机那端传来钟岩低沉的话语,“出差了,才回来,现在开会,完了给你电话,先别睡,等我?”就挂了线。
丁雨薇握着手机,双手捂着脸头埋在膝上,轻声啜泣起来。说不出来心里究竟是一啥滋味儿,似乎有一种沉寂了多年又十分遥远的来自心灵的呼唤,自己早已习惯在那条不知名的小路上一个人艰难跋涉了很久,漫漫的长路上,忽然邂逅了同路的人,那份无名默契,那份莫名其妙的希翼,那份淡淡的牵挂,那缕若苦若无的情丝,忽然就在一个突如其来的瞬间,被那一声震撼心灵的问侯彻底将她深藏在心底的万般柔情扯断、击跨。
好半晌,丁雨薇才抬起头,掌心和膝上全是泪。约十点半多,钟岩的电话打过来,他问她睡了吗?让她久等了,他说等会还得去送人,先给她打个电话?他怕她会等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丁雨薇一听到这话,只是回了句,“没事儿?喉头猛然就哽住了,大滴大滴的泪珠儿扑簌簌地就跌落下来,在腮边融化成小溪,刹那间倾泄而下。她抽噎着,边用沙发巾抹着泪水。
那边的钟岩急切地追问丁雨薇怎么了?在听吗?,开始以为是手机信号不好,后来他听到了她压抑的啜泣声。钟岩的声音急切沉重带着吵哑一迭声问她怎么了?丁雨薇用手背擦了擦泪,迅速武装了下自己说没法什么。她听见手机那边摁打火机的声音,一连摁了好几下,好象在点烟,
“你在抽烟?”
“习惯了,你还好吗?”
“早就去店里了,你呢?还好吧?”恐怕连丁雨薇自己也不知道她已不再称呼钟岩钟警官还换成你。
当听到钟岩说一直在外面,东跑西颠的时候
丁雨薇才知道刑警的工作这么辛苦?其实她还不了解钟岩的职业,那就是会在不同的现场面对不同的尸体,鲜血淋漓的场面,千里追踪犯罪嫌人。手机全天侯开机,一有大事就得往局里跑,哪怕还躺在热乎乎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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