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认真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受了伤还笑的这么开心。”南风葵的语气不再严厉,伸手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疼惜之情显而易见。
这让云笺下决心做一件她很想做的事。
“云笺不是因为受伤才笑的。”她说。
“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好喜欢你这么抱着我。”她轻柔地说道,如一道暖风轻轻拂过他的面颊,他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松开搂住她的手,云笺感觉到了他的企图,双手环上他的头颈,让他在毫无防备之下一时无法离开她的怀抱,反而更加靠近。
南风葵没有做出任何其他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云笺迎着他的目光,笑意更盛,她字字清晰地说:“王爷,我想追你。”
“追我?什么意思?”南风葵表情迷惑。
“就是这个意思。”云笺踮起脚尖,强行将高出自己一个头的他拉近到眼前,然后在他迷惑的目光中稳稳地吻住了他。
她的唇温热而柔软,不断深入,正努力地试图得到他的回应。她的手依然环在他的颈后,轻轻揉搓着他浓密的长发。他初始时是僵立不动,象个冷眼旁观的路人,但她的吻如此热烈,让他的唇也慢慢有了温度,她感觉他有试探般地在回吻她,虽然很小心,很清淡,但依然可以让如此紧密接触中的她立刻感觉到他喜欢她的吻,即使她给了他一次震惊,震惊到不可理喻。
她的心中是一个如此不能确定的答案,所以她慢慢放开他,她想让他的目光来为她做肯定,只是他的目光让她的希望落了空。
即使他有过的一丝动心也已经褪去,现在他唯一呈现出来的情绪是一如平常的冷酷无情。
“你以为自己长的象袭梦,就可以穿着她的衣服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吗?你以为本王会看不出你的这种小伎俩?你不用再费尽心机地来接近本王,否则会让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那一定不是你想要的。所以趁本王还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彻底结束你的计划。”
南风葵说完没有给她任何辩解的时间,转身离开了她。
她也没有打算向他辩解,因为她无法辩解,他说的一字不差,那是蒙子归的计划,也可以算是她的,他看穿了她,说明她实施的很失败。她自嘲般地轻笑了一下,心里说:“蒙子归,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把我变成袭梦,就能让南风葵爱上我,但你没想到南风葵在抵制一切象袭梦的女人,这只能说明在他心里谁都代替不了袭梦。”
作者有话要说:背景音乐:“恶作剧之吻”插曲“听见”。
陪嫁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是古言频道编辑推荐榜,会更满一万字。我已经很久没更了,都忘了前面写什么了。
云笺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受伤的脸颊在寒风中疼痛不已,之前因为南风葵的出现而让她忘记了疼痛,现在他已离开,疼痛也就越来越剧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了她的药,可以让她遍体鳞伤,也可以让她迅速复原。
她发现自己的泪水慢慢流下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即使流过泪也无法消散的忧伤。她慢慢转身想寻找西苑的方向,但在她转身后却看见一个人正站在她身后,用极度敌意的目光看着她,那个人是伽蓝。
伽蓝这个名字这些天她一直听剪秋说起,她知道她是袭梦的陪嫁丫头,袭梦死后被南风葵收为侍妾,南风葵对她很宠爱,将王府里主事的职权都交给了她。就因为这些,让伽蓝在王府中的地位及其与众不同。
伽蓝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充满了敌意和不屑。只这一眼,云笺已清楚地接收到来自伽蓝内心的讯息,她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
伽蓝长的不算漂亮,在丫鬟中也只能算中姿,根本无法和那些天生丽质的妃子们相比。伽蓝的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但又和南风葵的完全不同。在云笺的眼里,南风葵的冷漠和暴戾都象是一种自卫的武器,他心中那个真实的底线在吸引着她慢慢探究,越来越靠近,但伽蓝不同,她无法让她靠近,只是提醒她防备。
“你听清楚了吧,没有人可以取代小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你也休想。”
显然伽蓝已看到了她对南风葵做的事,也听到了南风葵说的话。
但是伽蓝的话没有能打击到她,反而将她因为南风葵的话而郁结在心中的忧伤适时地发泄了出来。
“那么你呢,你有想过吗?”云笺的话显然非常出乎伽蓝的意料,这样的问题她根本不敢去碰。
“放肆。”伽蓝一下就被触怒到无可名状。
“你真是个无耻的丫头,你给我听好了,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取代王妃,不仅是我,我想王爷也不会允许。”
“伽蓝姑娘你误会了,云笺从没有要取代谁,伽蓝姑娘应该是了解云笺心意的,何苦为难云笺呢。”云笺说的不卑不吭。
伽蓝审视了她一番,并未接受云笺示好的话。
“你竟敢将我跟你比,你简直是太放肆了。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敢挑弄王爷,本姑娘决计会让你永远不在王爷面前出现。”
伽蓝留下了最后一句狠话后离开了花园,云笺自从来到这里后,已经听多了这样的死亡威胁,南风葵在她心里造成的伤害还没有完全褪去,伽蓝的话也就没有太大的作用。她带着脸上和心中的伤痛缓慢地回到了西苑。
剪秋一见到她回来,连忙让紫荆和碧菡拿冷毛巾给她敷脸。
剪秋在她身边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说:“云笺,看你老是为了我受伤,我心里真难受。王府里的人个个如狼似虎,你以后不要再那么好斗了,我真怕你会连小命都丢掉的。”
“姐姐放心,云笺知道分寸的。”
云笺用毛巾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窗外,心情依然一片低迷。
剪秋看她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云笺忽然转头问她:“姐姐,王爷为什么那么喜欢伽蓝,她有什么好?”
剪秋似乎没防备她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想了想回答:“我觉得王爷并不是很喜欢她,只是为了完成袭梦王妃的托付。”
“什么托付?”
“王妃死前给王爷写了一封信,一直放在伽蓝那里,告诉她如果有一天她有什么不测的话,就把信交给王爷。王妃去世后伽蓝就照做了,结果王爷看完信就把伽蓝收了房,还让她在府里主事,对她很是宠爱。听说王妃在信里要求王爷代她照顾伽蓝,要象爱她一样地爱伽蓝。就为了王妃的这句遗言,王爷才对伽蓝那么好。所以我觉得王爷对伽蓝并没有太多的情份,只是爱屋及乌。”
云笺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之前她一直以为南风葵是为了安抚蒙路两家,才将袭梦的陪嫁丫头收为侍妾的。
“姐姐,照你这么说王妃对伽蓝很好?”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那这封信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才说的,当时他就在王爷身边,王爷就把信给他看了。”
“明才是谁啊?”
“是王爷的近身侍卫,也是王爷最信任的人。”
“那应该不会有假了。可是我觉得王爷还是很喜欢伽蓝的,否则她怎么能那么高傲地对我说那种话。”云笺想到伽蓝在南风葵心中的地位,心中有点酸酸的。
“她对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
云笺是想说她说“你要是再敢挑逗王爷,我会让你永远从他面前消失。”那句话,可是想到这种话如果剪秋听到了应该也不会开心,所有突然住了口,犹豫着该改成什么。
剪秋微笑了起来,拉住她的手,柔声问道:“云笺,你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
云笺吃了一惊,想要否定,可是又觉得对面前如此信任她的剪秋说出这样的谎言,内心很不安。她在她的注视中,终于做了一个决定,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担心会面临一些尴尬的场景,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剪秋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依然微笑着对她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担心我的想法,在王府里,喜欢上王爷,千方百计想得到他的欢心,这些都是很正常的。我希望你能如愿,我也会尽力帮助你的。”
云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猜想着剪秋说这番话时的真实心情,她可以理解剪秋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将自己完全放在了南风葵附属品的位置上,并且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理当如此。她和她有一千年的距离,可是她依然相信爱是自私的理论在剪秋的年代也该是有效的,所以她无法理解剪秋愿意帮助她得到南风葵的想法,总觉得这件事不符合逻辑。
“姐姐,你不怪云笺,还愿意帮云笺,让云笺不知道怎么说好。不过王爷刚才已经对云笺说的很清楚了,他不许云笺接近他,所以云笺注定是没有办法如愿的了。”
“怎么会这样?你不要着急,慢慢等机会啊。”剪秋说的很急切,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作伪的痕迹,完全是真情流露,这让云笺心中飘过一缕疑云,难道剪秋真的已对南风葵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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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
云笺在想剪秋对南风葵的感情事的时候,忽然再次想起她刚刚在园中突然出现的那个猜测。
她问:“姐姐,你那时候得的到底是什么传染病?”
剪秋叹了口气说:“是一种皮肤病,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得的,全身都是疹子和水疱。杜太医看了后,说这病会传染人,之后我就一直被隔绝在西苑,人人不敢来见我。”
“哦,那之前姐姐有没有接触过花粉,猫狗之类的东西?”
“猫狗倒是没碰过,花粉就很难说了,我们园子里这么多花,难免会有接触,这和我的病有关吗?”
云笺没有立刻回答,她继续问道。
“那姐姐在发病前两天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吗?比如海鲜,芒果,草莓?”
“海鲜有吃过啊,因为前一天是中秋节,王爷在府里摆了海鲜宴,很多朝中大官,还有那些皇亲国戚都来了。吃完海鲜宴,我们还和他们一起去市里看灯,这是每年的惯例,以体现朝廷和百姓同乐。”
“那么后来姐姐是吃什么药好的啊?”云笺已经开始有答案了。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只记得杜太医给了我一些艾叶油和捣烂的马齿苋,让我涂在那些部位,过了几天就慢慢地好了。”
云笺是过敏体质的孩子,从小为了这个病看了无数的专家医生,中西医的都有,自己也经常上百度查资料,从病因,症状到中西医治疗方法都了然于心,她一听到剪秋说的那些症状,马上就想到过敏性皮炎,再一听这两个方子全部都是治疗过敏性皮炎的重要材料,心里更加肯定了这个判断。
“姐姐应该和云笺一样是过敏体质,而海鲜就是过敏源,所以姐姐得的只是一般的过敏性皮炎,在我们那里用些抗敏药就好了,根本不是什么传染病。”
“你说我得的不是传染病?但是杜太医可是京城的名医,也是我们王府的专职大夫,不可能看错的啊。”剪秋既很希望云笺说的是真的,这样她就有机会洗脱曾经得到传染病的罪名,以后堂堂正正地出入王府花园,又怕云笺判断错了,让她空欢喜一场。
“他没有看错,他给你用的药都是治过敏疾病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诊断结论会是传染病。”
“你是说杜太医故意诬陷我,可是他和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和你是无冤无仇,可是有人有啊。你想想,自从传出你得了传染病后,王爷就再没有让你侍寝过,你说这是谁希望看到的结果?”云笺提示着她。
“你是说渺烟和倚眠?”
云笺点了点头。剪秋一下子站起来,情绪激动地说:“她们实在是太过份了。”
“姐姐你不要难过,想想用什么方法来澄清这件事。”
“都过了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就是我的命,我会一辈子都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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