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笺看看天色已大白,说道:“你帮我准备洗澡水,等我洗完澡,陪我去趟锦和殿,我昨晚为王爷炖了壶补汤,趁他上早朝前给他送过去。“
菊白答应一声,快手快脚地伺候云笺洗完澡,拿上热汤壶,两人一起出门来到锦和殿。
菊白已经知道凡是跟着云笺来就可以不用通报,直接进去,所以看都不看门口的侍卫,直接就向殿内奔去,可才走两步,就被两个侍卫挡住。
菊白拉下脸来说道:“你们挡着我干吗,没看到娘娘在我后面啊,难不成你们连娘娘的路都要挡。“
云笺用手势制止了菊白,向着其中一个侍卫客气地问道:“我是来看王爷的,请问王爷可起身了?“
侍卫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话,王爷已经起身了,但王爷刚才关照过,他在房里会客,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还请娘娘在大厅内稍坐片刻,等客人出来后,小的再来叫娘娘进去,可好?”
“哦?那一定是在谈很重要的事了。菊白,我们就在花园里走走吧,看锦和殿里的花开的多漂亮啊。”
“好的,那我去采一些带回去啊。”
菊白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两人在园内玩了会,太阳慢慢升上来,直晒着不觉有些热。
云笺对菊白说:“菊白,看王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们把汤给侍卫,先回去吧。”
菊白刚想说好,忽然指着前方说:“那人不是朱太医吗?他怎么会来?”
云笺看过去,只见从锦和殿中正走出一名老者,留着花白的胡须。
“是宫里的太医吗?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自然是太后知道了王爷在抓青龙帮的时候受过伤,派太医来探望一下的。”
“但朱太医早就不做太医了。我听人说是因为没能救活袭梦王妃,怕王爷降罪,所以在王妃去世后第二天就告老还乡,从此再也不敢踏进京城一步。大概他是觉得王妃已经去世那么久了,王爷也没有追查过他的罪责,所以胆子就大起来了。”
“等一下,”云笺打断她的话。“菊白,你的意思是王妃病死的那个晚上,她身边除了王爷,还有这个朱太医?这件事有多少真实性?”
“这点我敢肯定,因为那天晚上王爷原本选的是我家小姐侍寝,可是小姐左等右等王爷都没来,她心急,就派我过来问问。我快要到王爷寝宫的时候就被侍卫拦住了,说王妃正在房内,让我立刻离开。我刚想走,就看到朱太医从里面走出来。第二天就传来王妃得急病去世的消息。”
云笺听完这话立刻向朱太医离去的方向飞奔过去,菊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先奔到两个侍卫面前,将手中的汤壶交给他们,匆匆扔下一句:“这是娘娘给王爷的汤。”然后急忙去追云笺。
云笺奔到朱太医面前,喘着气说:“朱太医,请留步。”
朱太医冷不防被人叫住,有些意外地看着云笺道:“请问这位是。。。”
“我是王爷侧妃,我叫云笺。”
“原来是云笺娘娘,朱儒辉有眼不识,还望娘娘恕罪。”朱儒辉施了一礼后继续说道:“刚才王爷有和儒辉提到这次徽州遇险,幸亏娘娘全力解救,才保全了王爷的盖世武功。娘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中豪杰啊,令儒辉自叹不如。”
菊白已经跑到他们身边,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朱太医还真会说话,怪不得王爷和太后都这么喜欢你。我听说你早就不当太医了,怎么今天会来我们王府的?”
“哦,是儒辉听说王爷身体曾受青龙帮神仙丸的伤害,心中放心不下,特地赶过来给王爷诊脉的。”
云笺微笑道:“朱太医费心了,云笺心中十分感激。不知太医可否去云笺的雨桐苑稍坐片刻,云笺有一事想请问太医。”
“哦,不知娘娘所问何事啊?”
菊白不耐烦地催促道:“娘娘这么跑过来找你,自然事情很重要,你就不要多问了,快跟我们回去吧。”
朱儒辉赶紧答是,三人一起回到了雨桐苑。
进了房,云笺对菊白耳语了两句,菊白领命敬上茶水后就退了出去。
云笺也不多兜圈子,直言道:“朱太医,听说袭梦王妃得病那晚,是你在旁边救治,我想知道王妃到底得的是什么疑难病症,以太医这样的学识都无力回天。”
朱儒辉刚把茶杯放到嘴边上,听到云笺的这句话,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摔落到地上。
“娘娘不要听信外间传言,王妃得病之事儒辉并不知情。”朱儒辉慌乱地答道。
云笺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朱太医尽可放心,云笺深知王妃的死因太医有责任守口如瓶,云笺打探此事只是想为王爷分忧,王爷一直都对王妃的突然辞世心怀愧疚和悲痛,若云笺知道缘由,定可加以劝慰,让王爷从此放下这个负担。太医今日所言,只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云笺若有一字透露出去,定让我再当不成王爷的妃子。”
朱儒辉听到云笺发这样的誓言,也有些意外,对于皇宫王府和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宫斗闺斗,他不是不清楚的,像云笺这样的女子都把自己在王府内的地位看的比生命还重,所以云笺的这个誓言不能为不重。
但是云笺的这个要求实在不是他敢答应的。他愁眉苦脸地哀求道:“娘娘,请不要难为儒辉了,儒辉早已离开京城之地,王妃又过世了那么久,娘娘所问之事儒辉实在不知道啊。”
“太医定要这样装聋作哑的吗?若王爷怪罪,一切责任云笺承担就是,你还怕什么?”
云笺厉色道,朱儒辉见到她的神色更为心惊胆颤起来,脸色变幻不定,却就是不说话。
“云笺想打探王妃的死因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情的人,绝不会放弃的。太医还是执意不说的话,休怪云笺无礼了。”
“啊?娘娘不可胡来啊。”朱儒辉闻言开始头上冒汗。
“我今天还就想胡来了。”云笺笑了笑,开始脱下外衣。
“娘娘不可啊。”朱老头的话还未说完,云笺两手搭上他肩膀,然后开始为他解衣。朱儒辉一动都不敢动,只是不停地冒着冷汗,然后机械地重复着:“娘娘不要,娘娘不可啊。”
云笺憋着笑,抬头对着门外大声叫道:“菊白,去请王爷过来一下。”只听到外间的菊白回答道:“娘娘,不用请了,我看到王爷正向我们这边走来呢。”
朱儒辉吓的跪在云笺面前,老泪纵横。
“娘娘啊,这被王爷看到一定会治小人死罪的,娘娘不可冤枉小人啊。”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王爷不知道啊。?”云笺一抓他的衣袖,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身体慢慢地向他靠近。
朱儒辉一直退到墙角,眼见已无退路,一抬头就看到云笺的笑脸。他不敢看她,闭着眼睛说道:“娘娘请自重。”
“自重?呵呵,你猜过一会王爷会让我自重还是让你自重?”
云笺将手放在他肩膀上,她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无芯花香。
朱儒辉闭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王妃是毒发身亡的。”
“什么?中毒死的,谁下的毒?”
“这个小人真的不清楚,小人只是被王爷的侍卫带到王爷房里,王妃去世后就立刻离开了,其他的事小人一概不知啊。娘娘我已经全都说了,求娘娘快快穿上衣服吧,王爷就快到了。”朱儒辉几乎是哭着说的最后那句话。
云笺放开了他,走到中间穿上了外衣,朱儒辉也立刻将外衫套上。
“你说的都是真的?”云笺回头看着正忙着穿戴的朱儒辉追问了一句。
“请娘娘放心,儒辉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云笺点点头。
“我今天问你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不要让王爷知道。”
“娘娘请放心,打死我也不敢说。还有,娘娘,你看我是不是先走一步,让王爷看到我在娘娘房里他会问的。”
好像是为了配合他的话,他一说完,就听到菊白在外间大声喊道:“娘娘,王爷来了。”
朱儒辉一听脸都吓白了,云笺暗暗好笑,心想菊白这丫头还演的挺卖力,她笑着走到朱儒辉面前,斜斜地瞟着他说道:“干吗听到王爷来了你这么害怕啊,是不是他在你面前的时候都装的像只老虎啊?”
“啊?不是,王爷。。。不是老虎。”朱儒辉的脸色更白了。
“不是老虎,那你说他是什么?”
“是。。。是。。。”朱儒辉低着头再也说不出下文来。
“看你怕的,有什么不好说的,不是老虎,难道你想说他是老鼠吗?”
“不不不,小人不敢说王爷是什么,王爷您让娘娘饶了我吧?”
朱儒辉向着云笺的身后哀求道,云笺惊讶地回过头去,看到南风葵似笑非笑的目光正直射在她的脸上,她“啊”的叫了一声。
南风葵挑了下眉问道:“怎么了?你就这么怕老鼠?”
“不是,我。。。不是说你是老鼠。是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南风葵瞪着她说:“菊白叫的那么响,你耳朵聋了。还有什么你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不在,你就可以说我是老鼠了吗?”
“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那个意思。”云笺低着头拼命在想理由。
南风葵不再理她,转向朱儒辉问道:“朱太医,你不是早就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啊,这个,那个。。。”朱儒辉急的满脸通红,不停地看云笺。
南风葵看着他的样子不觉得怀疑起来,他盯着云笺说:“你又在搞什么鬼,快说。”
“我哪有搞鬼,是刚才我去锦和殿给你送汤,正好遇到朱太医,他说他是来给王爷看病的,云笺是想知道王爷身体恢复的怎么样,所以才把他叫到这里来详细询问的。”
南风葵“嗯”了一声,看了看他,眼中充满了宠溺。
“朱太医,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朱儒辉如遇大赦般连连叩头,然后小跑着出了房门。
南风葵见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他走到云笺面前,伸手解开她的衣扣。云笺有些意外,小心地问道:“葵,现在大白天的,而且你身子还没大好,还是不要了吧。”
“不要什么?”南风葵充满玩味地斜睨着她。
“不要那个。”
“不要哪个?”
云笺知道南风葵是故意的,她撅了撅嘴,转过身去。
“那个就是那个,我不跟你说了。”
南风葵轻笑一声,用手拉过她的身体,为她重新扣上纽扣。
“是我看到你的纽扣扣错了两个,帮你重新扣下。你也是我的妃子,见外人的时候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否则传出去不是让百姓笑话吗?”
云笺这才知道是刚才穿上外衣的时候太过心急,想到要是南风葵早进来一会,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你怎么了?”南风葵发现了她神色间的惧怕。
“没什么,我以后注意就是。对了,谢谢你送给我的无芯花。”
“那我也要谢谢你炖的汤,真的很好喝。”南风葵微笑地看着她,云笺也想对他微笑,可是忽然间觉得心里很沉重,她想着朱儒辉所说的袭梦被毒死的真相,心中一阵寒冷。
她走上前,轻轻抱住南风葵。
“葵,抱抱我,我觉得好冷。”南风葵不明所以,但没有做任何询问,紧紧地抱住了她。
梦境揭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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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葵走后,云笺一个人越发的坐立不安起来,于是她去西苑找剪秋。
云笺把刚才朱儒辉说的话告诉了剪秋,剪秋惊的脸色发白。
“你是说袭梦是被人毒死的?谁会对她下这个毒手呢?”
“会不会是渺烟和倚眠?”
剪秋想了想,摇摇头。
“不会。渺烟和倚眠虽然人坏,但要她们杀人,量她们还没这胆子。何况蒙,闽,平三家一向交好,闽尚书和平尚书都是听蒙宰相的,所以渺烟和倚眠绝对不敢为了争风吃醋而去害袭梦王妃。”
“你说的不错,而且既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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