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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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珍宝-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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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韩沉堂反应过来,韩沉水贼笑着跑去找薛梅了。摩托车队看了会儿热闹,纷纷又开动马力,打算再逛一圈回去,骑到东街时,突然有个人踉踉跄跄从秀水镇唯一的歌舞厅跑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人,因离得远,韩沉堂只隐约看见那人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那人抱着头不停在地上翻滚求饶。
孟乔和阿宝也看见了,阿宝爬下来,指着那人道:“那不是韩叔吗?”
韩沉堂心一沉,他摩托车的距离离那人比阿宝他们远,听见这话他开得近些,定睛一看,果然是韩治德。
他的样子非常可怜,过年的新衣服被撕破,头上鼻青脸肿,嘴角还沁出血丝,韩沉堂虽然看不起这个父亲,但是也绝不允许他无缘无故挨打,当即扔下摩托车,大步上去架住一人狠狠砸下的拳头,又将踹向韩治德的人踢开,转身又赏了其余人几记狠拳,小镇上的混混哪里是韩沉堂的对手,那些人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得翻滚在地不停求饶。
韩治德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狗|日的,老子不就是输了几个钱?居然敢打老子?沉堂,给我狠狠地打!”边说还边做出挥舞拳头的动作,活像只跳梁小丑。
韩沉堂抓住问题的关键,问韩治德:“他们为什么打你?”
韩治德心虚地不敢看韩沉堂,擦擦鼻子里的血道:“玩牌闹了点小矛盾而已,哈哈!”
地上一人骂道:“韩治德,你输了钱不认账,居然还耍老千,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快给我把欠的钱还回来,不然李哥杀光你全家!”
韩沉堂问:“他欠了多少钱?”
那人似乎听说过韩沉堂大名,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你老子欠我们李哥的两千块,你给他还!”
韩沉堂周身的气温陡降,他逼近韩治德,将韩治德吓得跪坐在地上,问道:“爸,他们说的是真的?我给你的五千块,你输光了,还欠别人两千块,是不是?”韩治德不敢看儿子的眼睛,虚张声势道:“我只是玩玩牌而已,没想到他们合起来算计我,你要是再给我点钱,老子肯定能翻本!沉堂,你先给我还钱,我保证不赌了,好不好?”
韩沉堂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去赌,赌了一辈子的父亲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他要是今天没有在街上遇到韩治德,韩治德这么大把年纪,恐怕会被打死在街头都没人知道。他抬头看一眼四周,有孟乔嘲讽的眼光,有其他小青年看好戏的表情,也有阿宝夹杂着不可思议的心疼眼神,让阿宝看到也好,看看他的家是个什么样子,多么令人可笑!
韩沉堂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来道:“明天让李哥派人去韩沉堂那里拿钱,不过请转告李哥一声,我韩沉堂也不是好惹的,李哥开店做生意,我韩沉堂理解,但李哥要是继续让韩治德这个人进去赌,我韩沉堂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李哥要是不信,就试试看。”
韩沉堂说完,径直走到韩治德面前道:“爸,你今天差点被打死你知道吗?我这次可以帮你还钱,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看着别人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下不来,你是想好好的安度晚年,还是活得不耐烦弄点乱子让自己后悔,你自己看着办。”
韩沉堂解决好这件事,让镇上的朋友把韩治德送回家,正好看到阿宝望着他。他的心立刻像春水般融化,大步上前紧紧抱住阿宝,低声道:“阿宝,你看,这就是我的家庭,是不是很——”韩沉堂没有把话说完,他说不出口,内心深深的自卑感让他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想好好抱着阿宝,到天荒地老。
哪知阿宝耸耸肩,摸着他的短发道:“我确实不知道韩叔是这个样子,不过韩沉堂,要是韩叔对你们不好,对薛婶不好,为什么不离婚,要是离婚了,凭薛婶的条件还找不到更好的人?要是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感情,为啥要拖着薛婶,薛婶还年轻着呢,难道你希望她一辈子就这样?还有,你爸是你爸,你们是你们,你爸要是乖,你就让他好好享福,要是他不乖,你就打到他乖为止,干嘛这么纠结?韩沉堂,为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不能让父亲这个词把你们一家子绑死!”
阿宝的做人原则以自我为中心,不听话的人就要用鞭子抽,抽到听话为止,爷爷就是这么办的。还有,干嘛让薛婶跟着这个烂人?难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可笑婚姻和脸面吗?人生的自由和乐趣都没有,还要什么脸面?如果说此前,薛梅是因为家里穷要拉扯大几个孩子舍不得离婚,那现在孩子们都出息了,还强撑着这份婚姻干什么?阿宝因为自己的父母离婚,所以对这事特别看的开。
韩沉堂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刻松动,其实韩沉堂是个很传统的人,在他的观念里,母亲薛梅一旦跟了韩治德,就是一辈子的事,就算有时候韩沉堂恐吓韩治德说要离婚,那都只是说说而已,并未当真,但今日阿宝的一番话,使他开始反思这种观念。薛梅的一生,可以说就是一部苦难史,如果母亲能够有自信重新站起来,离开父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韩沉堂突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要说:

、闹事

春节过后,韩沉堂因常往返于A市与秀水镇,便买了个面包车。阿宝上学时,他将阿宝送往育英高中,和从四川老家回来的刘氏兄弟汇合,继续开起俄罗斯商品店,只不过这回韩沉堂将去俄罗斯买货的任务交给刘虎负责,自己则带着刘文回到秀水镇,准备打听下钢铁厂、纺织厂与汽水厂的事情。
这些厂算是秀水镇公家的财产,一直由镇里的镇长与书记负责。孟镇长是老党员,在镇里挺有威信的,不过最近几年却颇为头疼怎么处理这几个厂子,关了吧,秀水镇里一大批职工靠着厂子吃饭,要是继续开下去,厂里生产出的东西却卖不出去,还是得饿死,为了这几个厂子的前途,孟镇长原本就不多的头发,都快掉光了,所以一听韩沉堂找上门来,他一拍桌子,马上迎了出去。
要说韩沉堂此人,孟镇长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刚开始孟镇长就听见自己的孙子总在耳边嘀咕韩家的小子如何如何坏,孟镇长有意给孟乔出气,打听那个韩沉堂哪里惹到孙子,孟乔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这小子从学校退学,孟镇长虽说不上跟个小孩子计较,但看到他不跟自己孙子同一个班,还是挺高兴的。再后来,这小子去煤炭场拉煤,出外闯荡,在孟乔还是个读着三流大学整日围着秦满满转的混蛋家伙时,这小子已经能坐在那里和自己商量买厂子的事情了,孟镇长不知该是喜是悲。
等秘书给韩沉堂与刘文上好茶,孟镇长哈哈笑道:“沉堂,早听说你有出息了,果然是真的,我替你们老韩家高兴啊!”
刘文特意把自己装扮成港片里精英律师的模样,替韩沉堂附和道:“哪里哪里!”
韩沉堂从脚下取出一盒包装精美的洋酒递给孟镇长:“这是我从南边带过来的点心意,您收好!”
“好说好说!”孟镇长示意秘书接过礼物,笑道:“韩小子,你太客气了,怎么,这次来听说你是想问问厂子的事?”
韩沉堂身体前倾,以一种极为谦虚与低调的姿势道:“是的,镇长,前几天我去咱们镇里的几个厂子看了看,觉得咱们厂子缺的不是技术,不是管理经验,也不是领导,而是机器与销路,所以我想看镇里能不能把厂子卖给我?”韩沉堂一席话,并未让作为领导的孟镇长难堪,反而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识时务,于是爽快地笑道:“韩小子,你有机器有销路?”
韩沉堂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我这几年在外面认识不少朋友,应该能买到机器,至于销路,货好了,就不愁卖不出去!”
孟镇长点点头,其实镇里几个厂并未到濒死的境地,国家要是拨个款,买几台机器,也不至于惨到这种地步,但坏就坏在国内像秀水镇这样的厂子实在太多,国家早已有意精简,便让它们自生自灭罢了,韩沉堂要是能接下这个烂摊子,孟镇长求之不得!
孟镇长喝了一口茶,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能闯,你看中哪个厂子了?”
韩沉堂微微沉吟:“孟镇长,您是知道的,我虽然在外混了几年,但到底还是年纪轻,手头的钱也不多,要是买厂子,肯定是我们兄弟几个入股,一人担点,但也凑不了多少钱,我看中的是纺织厂,您看怎么样?”
三大厂子中,钢铁厂与汽水厂规模大地价高,再加之以后要买的新机器都是贵重物品,依韩沉堂现在的实力,肯定拿不下来,所以干脆买下纺织厂,改为制衣厂,韩沉堂打算去南边买回来制衣的机器,再聘请镇里会制衣活计的几个婶子先撑着,看能不能有好的销路。
孟镇长虽有些遗憾韩沉堂只能解决一个厂子的问题,但已经很不错了,两人又商量下厂子的价钱与地价,初步估算韩沉堂把自己的所有本钱都投进去,再加上刘武等人入股,勉强能凑得起价钱,可算是孤掷一注。一旁的刘文笑眯眯喝了口茶道:“孟镇长,咱们想先要您个话。”
“什么话?”孟镇长问。
刘文道:“咱们韩老板是个实在人,他不想说的话我可说了,其实厂子要不要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韩老板对秀水镇的一片心意,不愿意看着镇里人没个出路,现在不是讲共同致富吗?哈哈,韩老板就是这个意思,所以镇里头关于厂子转让的事,还望孟镇长您多多担待。”
刘文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让孟镇长别暗地里使绊子,孟镇长怎么会不知道,这种公转私的问题,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以后麻烦事多的是,看来这个刘文不是善茬,孟镇长便将准备留一手的念头打消了,韩沉堂这人得罪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谈妥后,孟镇长承诺在一个月内将所有转让材料准备齐全,就等韩沉堂从南边回来签约。临走时,孟镇长再三邀约韩沉堂去镇政府的小食堂吃个饭,韩沉堂婉言谢绝,和刘文一起走出镇政府。
孟镇长站在那儿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秘书走上前问:“镇长,真的要把厂子卖给这小子?当年他爷爷被□□的时候,还跟您顶过嘴,您就这么放过他,让他赚钱?”
孟镇长冷笑道:“赚钱?赚个屁,我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让他吞得下吐不出来!”
韩沉堂与刘文马不停蹄赶到深圳,通过樊爷的介绍,认识了位开制衣厂的老板,叫杜鹏,他卖了樊爷一个情面,将厂子里从广州买过来的数十台机器转卖给韩沉堂,韩沉堂付好押金,回到秀水镇与孟镇长签好合同,又从南边把机器拉回来,再着手找人修缮厂房拓宽道路准备正式开工时就出了问题。
那天,薛梅的馄饨店如往常一般开得红火,客人正在吃早餐,突然就从门外涌进一大批镇里人,人人手里拿着砖头菜刀和木棍,进店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两个婶子被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柜台后失声尖叫,薛梅也被明晃晃的菜刀吓得不轻,但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领头的蒋大爷:“大爷,你们这是干啥,薛梅哪里得罪你们了,快住手!”
蒋大爷呸了一声:“薛大妹子,看你是个老实人,却生了个一肚子坏水的儿子!你那个大儿子韩沉堂,收购了纺织厂,把我们这些老职工统统赶了出来,你要是不给咱们这些老职工一个交代,我今天砸了你的店!”
薛梅忙拦住众人,安抚道:“各位大爷大妈,我家沉堂不是这样的人!要是他干了这样的事儿,我第一个不饶他,你们等他回来把话说清楚,别冲动,别冲动!”薛梅一边说,一边对帮忙的大婶使眼色,让她去把厂子里正忙的韩沉堂找回来,大婶乘人群不注意,偷偷溜出去了。
要说薛梅也是聪明人,她知道现在闹起来没好处,便拣着软乎乎的话说,还烧了几碗排骨面牛肉面和馄饨招呼众人,又拿出汽水瓜子让众人吃着,那些冲进来的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愤愤地等着薛梅给个说法。不多时,韩沉堂回来了,他刚在工厂里忙,满身大汗,上身没穿衣服,古铜色的肌肤被阳光一照,简直能反射出蜜色的光芒。
蒋大爷见他进来,忙吐出嘴里的瓜子皮,扬着头道:“韩小子,你做人忒不厚道了!你以为你买了厂子,就可以把咱们这些老职工赶走?我跟你说,没门!你今天要是不给咱们个说法,我就死在你这儿,让你老韩家一辈子不得安生!”
韩沉堂皱皱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蒋大爷,能让他带头过来闹事,不过反正不管怎样,今儿必须将这帮带头闹事的压下去,否则以后还有完没了,韩沉堂可不想在这种破事儿上烦心。他走到蒋大爷面前问:“大爷,您在纺织厂多少年了?”
蒋大爷不想韩沉堂这么一问,讷讷答道:“三,三十几年了,这关你什么事!”
韩沉堂冷冷笑道:“蒋大爷,你虽然进厂早,拿的工资可不低,早几年你私自离厂跑到外面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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