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7
厉泽航不是厉泽宁,祁颜永远不用担心他在“拐”了自己后,再给她什么惊喜或是惊悚。这个男人说好听点,是稳重是儒雅是君子是谦谦有礼,说的时尚流氓点,那就是没情趣!
所以,在天际的最后一缕夕阳之光消逝在地平线,当厉泽航的车穿过繁华的街道,穿过嘈杂的人群后,停在电影院门口时,祁颜冷不丁扭过头来看向他。
厉泽航熄火,解开安全带,在祁颜一动不动的注视下,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然后倾身朝她倒去,在她几乎屏住呼吸的时候紧贴在她身上,两人交颈相依,直到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轻响,困住祁颜身躯的安全带同样被拉开。
“如果想做点坏事,我想待会儿会更加适合。”摸了摸尚在发呆中的祁颜,厉泽航笑的很是愉悦,心情是难得的好。
祁颜眼角向下一弯,急忙撇过脸,神智稍稍被带回的片刻里,她在内心里默默吐了一个字,靠!
爆米花,可乐冰,加上祁颜无聊时最爱啃的周黑鸭,厉泽航将那些曾被他鄙夷的垃圾食品抱在怀里,穿梭在人群之中,对着坐在花坛边沿上托腮“沉思”的祁颜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声音不大,却温柔的不像他。看看几个靠在男朋友怀里嬉闹着正往电影院里走的小女孩,不约而同朝他望去,祁颜真想挥拳叫好。多年的夙愿,没想到今晚竟然得以实现。
如果说两个小时之前,祁颜还在挣扎着犹豫着纠结着厉泽航意欲何为,甚至她都想放鸽子当做不存在,那么现在她真的体会到厉泽航的用意了。这是那个曾经爱厉泽航爱到无法无天的祁颜,她的梦,有点恶劣和温馨却是求而不得的梦。她渴望和大多普通女生一样,和喜欢的男生,过最平淡的时光,享受最浪漫的爱情。可那时的厉泽航,在她纠缠了那么久之后没来得及给她之前,将她的一生懒腰,生生折断。
意外么?意外;惊喜吗?当会有;开心吗?应该算吧;
只是,似乎,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就像是等了太久,久到她几乎快要忘记的时候,才来提醒,哦,原来她曾经如此幼稚过。
厉泽航的魔力有多大,祁颜一直都知道。就如她对他最中肯的评价,他若是温柔,世间很难有女人可以抵得住。
连她只吃武汉原产的微辣周黑鸭鸭翅他都记得如此清楚,从武汉到这里,他是如何顶着大热天带来最新鲜的鸭翅,祁颜无需困惑。她喜欢夏天吃辣,冬天吃冰,她的习惯如此迥异无语,在他眼中却从没有丁点奇怪。从某一方面来说,厉泽航是极度宠她的,宠的无法无天。
本来要看《碟中谍4》的,哪知旁边一对年轻情侣一直在嚷嚷着要看《我愿意》,各种绚烂之词不绝于耳,看着手中的电影票,黑暗之中祁颜勾起唇角,学着那个女生的样子摇晃着厉泽航的胳膊,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年轻嗲嗲,“我要换个看看,就《我愿意》吧。”
那个男生还在纠结怎么安抚女朋友的“无理取闹”,这边的厉泽航只是浅然一笑,说:“好。”
显然你那对情侣也听到了他们的话,而厉泽航的“纵容”,随即引起该男生的怨念,尤其是女朋友望着厉泽航时那惊艳的眼神。
祁颜捏起拳头抵在嘴上“咳咳”一下,拉着厉泽航赶紧消失。
如果不是确定厉氏除了关家鹏的这部电影之外,从来没有涉足过娱乐产业,祁颜在看见手中换过的VIP票后,她都要怀疑这家电影院是不是在厉泽航手下混的。
“不用看我,是阿威做的,你该相信他的办事效率。”两人坐在小小的包厢里,暗色的灯光落下,电影开始的时候,就着大屏幕发出的微光,厉泽航握着祁颜的手,终于想要给她解释了。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个阿威全程安排的?”厉泽航的首席特助,祁颜怎会不知,印象深刻着呢,“所以,这鸭翅也是他从武汉特地送来的?”
“嗯,差不多是吧。”厉泽航的回答很诚实,说:“但他也是听我的安排。”意思很明确,祁颜没有任何怀疑的立场。
小清新遭男友抛弃,一步步成长直至成为御姐的剩女故事。这部电影已经上映有段时间了,或许是为了迎合中国情人节,在这炎热的夏季依旧有它的一波钟情者。剩女李冰冰遭遇各种雷人相亲后,遇见低调的孙红雷这颗钻石王老五。不温不火外带有点搞笑的相处,使得整部戏看着很舒服。都说前男友这种生物和前女友一样,很可怕后悔无穷。当李冰冰面对功成名就的前男友段奕宏归来后热烈加无赖的追求后,她也在动摇在不断思索衡量。这是很多电视电影和小说中上演的情节,狗血虐人虐心。
手一直被握在他的掌心,干燥适中,祁颜用另一只手吃着厉泽航给她递过去的东西,不矫情,不做作,配合默契,仿佛早已深入骨髓。
最后的最后,李冰冰被段奕宏带去他们曾经定情的那个美丽山谷,盘旋在山腰间的公路上,飞驰的风吹乱了他们的透风,段奕宏深情的眼神里是失去后的疼痛,他的晚会终究是一场空。相互拥抱,彼此交心,360°的蹦极,两人紧紧相偎,世界跟着他们在旋转,往事一幕幕,那是场盛大的告别。
也许结局都被认为是美好的,李冰冰选择了她最好的归宿。当两人在巴黎的天空下跳起华尔兹的时候,祁颜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厉泽航,而他也恰好在看着她,仿佛是心灵感应,又似乎他一直在等。光线忽明忽暗,她没有看清那双曾让她沉迷的眸滴,此刻盛满了盛满,太深太浓,墨色铺满一池。
他终是明白她的,她的每一个眼神,他都明白,可是却从来不言说。
祁颜不是那个女主角,所以她对这个结局一笑置之,没有幸福的感慨,也没有错过的惋惜。她不知道,如果她的前男友也在多年后重新追求她,自己会不会有李冰冰完美的结局。而那个前提是,她要有前男友。
厉泽航时她前男友么?她不知道。
“喂,我亲了你,所以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十四岁那年的生日,穿着粉色公主泡泡裙的祁颜在吹蜡烛的那短短黑暗的瞬间,在所有人没有来得及注意的狭小空间里,她蓦地抱住身边的厉泽航,在他的唇角上偷亲了一下,用少女特有的顽皮声音在他耳边宣誓,“这是我的生日愿望,你可不能拒绝。”
“厉泽航,身为男朋友,在这种美丽的情人节气氛下,你怎么也不能给我一个浪漫的回忆呢?!”她十五岁的情人节,二十岁的厉泽航忙于毕业和为进厉氏做准备,忘了多天以前祁颜就在他耳边念叨的约定。所以当祁颜在约好的地方一直等他到十一点半,才见到赶来的他后,上前踮起脚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吼道。
十六岁,威尼斯叹息桥上,厉泽航第一次主动吻了她,深深的法式舌吻,缱绻旖旎,强势霸道。向来自称彪悍风的祁颜,第一次羞红了脸。她听见厉泽航说:“笨蛋,真正的吻应该是男人主动的,以后不许动不动就偷亲我。”
那么多的记忆里,过早的被祁颜提取享受,当时的她太过骄傲,以至于那么多次的“男朋友”、“女朋友”字眼,都是她一个人在说,厉泽航从来没说过,不否认不确认,好似她一直只是自说自话。
她的得不到,她的逃离,她的归来,沉沉浮浮,都是她一个人,厉泽航一直都站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她仰望的阿波罗,有着太阳的光度和力量。
电影散场,人烟消散,祁颜突然觉得心很空。她被小心抱着离开,避免被人群挤到,她低头看着那只一直被牵着的手,仿佛藏着股讽刺。
“电影很好看,今晚谢谢你。”影院外的樟木树下,阿威已经将车停靠在侧,厉泽航刚准备为她拉开车门,却听见祁颜在说,“时间不早了,这里距离酒店不远,就不麻烦你了。”冷漠的拒绝,距离感清晰明了。
“颜颜?”显是厉泽航对祁颜的突然冷漠始料未及,对于今晚的安排他像个愣头小子一样规划了一周,比搞定华尔街一场融资还让他头疼。
“我明天还有戏要拍,就不陪你了。”祁颜捂着额头,遮住自己不再去看厉泽航,就连他的声音都在敲打着她的心,“厉总裁事务繁忙,就算你是最大的投资商,也没必要亲自来这里监工。有关导助阵,不会让你亏本的。”
厉泽航的手朝她伸了过来,想要拿下那只她抵在脸上的胳膊,祁颜轻步后退,巧妙避让,让后蓦然转身,往街的另一边跑去,顺手拦下开来的一辆的士,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厉泽航甚至都没抓的住一缕空气,祁颜已经像风一样,背离着他迅速,逃离。
他与她的世界,又一次擦肩而过。
酒店门前,祁颜付钱下车之时,一眼便看见倚窗而立的颀长身影。他单手插在裤袋,一手夹着烟,像是在等待一个人。
相视一笑,了然,讽刺。
作者有话要说:给我正能量吧亲~~~~~~~~~~~~~~~~~~~~~~~~~~~~~~~~~~~~~~~~~~~~~~~~~~~~~~~~~!!!!!!!!!!!!!!!!!!!!!!!!!!!!!!!!!!!!!!!!!!!!!!!!!!!
、招惹8
楼顶,凭栏而立,夜风微凉。
刺啦一声啤酒盖拧开,清冽的酒味弥漫在鼻尖,厉泽宁将第一瓶递给祁颜,抬了抬下巴,说:“喝点吧。”
祁颜摇头,不语,接过来仰头便连喝几口,头顶上一闪一闪的星星,似乎变得越加亮起来。
“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不清?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他,我就想觉得浑身痒得慌,动动筋骨什么的,我只对他有兴趣。”一罐一口气喝完,厉泽宁很“诚实”地说着,表情似笑非笑,“我敲了他和老头的一笔钱,拿来抢了袁峰那小白脸的角色。奸商就是奸商啊,厉泽航倒好,打着旗号竟然亲自亲征了。你说我是不是顾此失彼,坑人坑的不够周全?”
祁颜嘴角微微抽了抽,说:“你这每次动个筋骨,多少人要跟着遭殃。你真确定厉泽航打不过你?我看他是让你吧,弟弟。”
“祁颜,你这女人哪知眼睛看到他让我了!”厉泽宁一脚踹了过去,毫不客气,“还有,我是你弟弟吗?你哪知眼睛看见我是你弟弟!”
这个问题讨论了十年也没个结果,然后成了厉泽宁的一个痛,也成了祁颜没事儿拿来打趣的好东西。
“不是很不屑厉氏么,怎么这次回去坑了他们的钱?别说你最近手头紧,这种烧钱不讨喜的活儿,你厉二少好像从来不干的。”其实祁颜也很好奇厉泽宁到底做了什么,让厉氏放血好让他抢人角色抢的那么欢乐。
“不觉得从别人即将到嘴的美味抢来,然后糟蹋一番很有趣。”厉泽宁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说:“那个袁峰看着就讨厌,长得娘里娘气的,太丢男人的脸了!”
“那你怎么不抢陆衍的,我看他也很讨厌!”
“最重要的是,小白脸竟然和你有床戏,这是我的大忌!大忌!”
“……”
搞了半天,原来是编剧的错!祁颜无语了,不过这的确很符合厉泽宁的一贯作风。擦!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还要和厉泽航那混蛋扯不清?”厉泽宁今晚是誓不罢手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地上的空啤酒罐在增多,他的脸却越来越白,逻辑思维也愈加清晰,“颜颜,别跟我说你还喜欢他?嗤,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想什么,他有什么好,说他英俊?多金?儒雅?迷人?可别忘了,他还是个老面瘫!真怕他会早衰。”
“我怎么觉得有人语气这么的酸呢?”
“酸什么,要真说英俊多金迷人,难道我比他差吗?靠,颜颜你太没鉴赏力了!”厉泽宁白牙一露,愤愤不平,顺带还拍了拍他的小腹,那里是他引起为傲的六块小砖头。
祁颜笑了出来,也不知是被厉泽宁的动作给折腾的,还是这一刻所有的感慨终于突破心理的障碍,找到出口想要发泄开来。
“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做什么,三年,我让自己不去想他不想念他,好像也就真的在淡忘了。可真正看见他的时候,又似乎总是控制不住心上的那份悸动。它产生的太早,陷的太深。厉泽航是那个魔,你知道吗?今晚他安排的一切,是我多年前做过的梦。那时我纠缠了那么久他都没有做,如今却像是梦一样全部做了。我想我是有意外有惊喜,甚至再次被触动。厉泽宁,你又想说我犯贱了,是不是?”
“所以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再看他,连多说几句都不敢,像可怜的胆小鬼一样逃了。我祁颜长这么大,第二次逃跑了。第一次是他,第二次还是他。”啤酒的浓度太低,祁颜就跟喝水一样,说完便继续喝。她没有看厉泽宁,由始至终。或许也是潜意识里的不敢,她自说自话,好像对象已不是厉泽宁,任意一个路人甲都可以,只要有个人在她身边,听她吐槽,“你们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每个决定都为己为人万不得已。为什么我开始怀疑自己了,我的决定呢,我不想对别人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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