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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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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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宁妆,我还在这里认识了浑身带着艺术气息的顾襄,运动细胞发达的慕邵然,和剪了一头帅气短发,性感妩媚的艾田。慕邵然和艾田是初一年组的同班同学,又是同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见面就吵,吵急了就打,打累了往往都是慕邵然求饶。
我趁他们掐架的时候在一旁对徐昭说:“你看,他俩真像一对欢喜冤家。”
徐昭拿2B铅笔打我的脑袋:“你先把自己管好了吧,成天就爱凑热闹。”
他说话时语气亲昵又轻缓,像一道呵气,暖暖的吹进人心里去。
夏末秋初的时候我们开始学画肖像素描,岳老师准备了一套扑克牌,除掉大小王让我们抽签,由此把我们分成四组,每组十三个人,小组内按抽签顺序到帷幕前当模特,由此练习人体五官和表情的画法。
徐昭上去的时候我正在削铅笔,待我准备测量比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不敢观察他,不敢看他,更怕看他的眼睛。进入初秋,他穿着格子衬衫,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他的侧脸对着我,棱角分明。注意到我眼睛一眨不眨,他轻轻扭过头,在我心慌意乱的同时对我笑了笑,露出嘴角边的虎牙,那颗小小的虎牙一直被我视为他身体里邪恶的开端,我喜欢那颗牙齿,甚至在接吻的时候我都会用舌尖轻轻碰一下那个地方,它就像一个等待被爱的孩子,默默地守在那里,等着我的到来。
我想,我喜欢上了徐昭。





、08,负责

第八章:负责【我在飞蛾扑火,而你坐收渔利】
暑假的最后十天里我独自一人登上了回乡的火车,因为一个梦。
父母没有跟我同行,他们不会回去的,好不容易摆脱了四面楚歌的境地,能过寻常夫妻的日子,怎么能回头?
我一个人登上绿皮火车,夜幕降临时外面的万家灯火让我有一点点欣慰,我急于快些抵达目的地,我要奔进外婆的怀里,抱住她,告诉她,我想念她,我不要她在梦里把我丢下。
短短十天的小镇生活让我感到弥足珍贵,那是缓慢又平静的十天,夜里,我和外婆并肩坐在大门口,老人家扑打着扇子,沧桑的目光中有流萤的影子,那些发光发亮像从梦里钻出来的精灵围拢着烧得正旺的艾草,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
重返S市的第一天,即使美术班不用上课我还是去了画室。
空荡荡的教室,一个人也没有。我的画板安静地立在窗边,和徐昭的放在一起,好像一对永不离弃的搭档。我坐在徐昭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画板,他的名字,他的画。那些石膏像活生生的在我眼前舞蹈,这十天我满脑子都是他,我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情。
然后我伸出手把画夹摘掉,从他画板的夹层中一幅幅浏览过去,画纸停留在指尖的一刻我有些短暂的失神,被人悉心描绘的五官,熟悉的面孔,肖像中的我眼睛绽放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我捂着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我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画的。
“你回来了?”
我像个小偷,慌忙站起来,徐昭从里间走出来,打着哈欠,看到我手中的画像后平静地说:“哦,那个,前些天画的,正好,送你了。”
我费力地扯出笑容,眯起眼睛把画重新放好:“我才不要,你留着做纪念吧。”
这件对他而言无足挂齿的小事使我惴惴难安,我开始猜测,杜撰,甚至荒谬地勾画着他心里的我是什么样子,当我醒悟自己傻到无药可救的时候,青春就那么过去了。
很多年之后,当任舜凯第一次喊我“媳妇”的时候,我冷冰冰地回绝他:“谁是你媳妇?”
他委屈地蹭过来:“你嘛,接过吻了都。”
我却依旧将冷血进行到底:“在我心中那不过是嘴唇碰嘴唇。你自小就强吻小姑娘,我又不是不知道,接吻怎么了?你又不在乎。是你教我的,别在乎别人不在乎的,如今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认识任舜凯是在初中。
我和宁妆顺利的考入了十三中,初一三班,倒霉的是,刘美静和我同班,她好像阴魂不散,不论我在哪里都会遇到她,这种在过去被我骄傲的称作“缘分”的东西突然让我很困扰。顾襄和徐昭在六班,是年组的重点班级,班主任名校毕业。慕邵然和艾田在初二教学楼,平时除了画画很少见面,即便如此我还是会在课间十分钟拉着宁妆去找艾田聊一些女生之间的八卦。
艾田的帅气是由内到外的,她性格直率,因为父亲职业的关系穿衣搭配自成一套,也是学校改良校服的领头人,据说去年她刚入学的时候就大闹了一次校长室,为的是新版校服款式和价钱的不合理。闹过以后还发动全年组在抗议书上签名,其他年级听说后积极响应,由各班班长将抗议书集体送到了校长室。
班主任不得不把艾田的父亲叫来,结果艾先生大老远从米兰回来,听说就这么点事,不仅没把艾田怎么样,还在看到校服设计图纸后还白了一眼校长:“就这衣服?我们家田田反对怎么了?你们自己解决吧,把她开除也不要紧,我还能再送进来,你看着办吧。”
慕邵然趴在教室门口跟我和宁妆说艾田的丰功伟绩时,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艾田那是有胆魄,牛!你跟着高兴什么啊,你拿镜子看看,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宁妆在一旁偷笑:“就是嘛,一提艾田就眉开眼笑的,我记得你俩是冤家来着,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
慕邵然听了忙收敛笑容,装腔作势起来:“谁笑了?我才没有呢。艾田那叫逞能,谁和她和谐啊,疯疯癫癫的小丫头片子。”
然后我就听见身后一股冷风,艾田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抽走了慕邵然胳膊肘下的作业本:“慕大少爷,本丫头就不伺候了,自己写吧,我看没我的话班里谁敢把作业借给你!”
我和宁妆幸灾乐祸地离开后,宁妆说要去画室取东西让我先回去,刚走出教学楼我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刘美静,她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日记本,低头从我身边走过,完全没有发现我。
说来也奇怪,上了初中之后刘美静竟然在班级遭到了排斥,我发誓我没在背后说她一个不字,可是同学们就好像约好了似的,对她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如果一定要说原因的话,我把这个现象的罪魁祸首归于焦思洋。
刘美静喜欢焦思洋,傻子都能看出来。
焦思洋作为校报主编是学校公认的才子,每年的演讲稿位居榜首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学识。我不知道刘美静是怎么认识他的,但我知道她喜欢焦思洋。她看焦思洋的眼神让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我不知道喜欢小动物和喜欢一个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可我能分辨的出我对徐昭的喜欢和刘美静对焦思洋的喜欢是同一种,一种盲目的崇拜和渴望。
她手里的日记本是要拿给焦思洋看的,作为校报的成员刘美静试图用文字来接近焦思洋。当她从我身边走过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落寞,我想起了和她跳舞的日子,我们曾经手拉着手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穿行,也共同在硕大的镜子前诉说心中的愿望,那些初衷连带着更多的回忆漫天向我砸来。我记得,当年与她重逢的自己,在偶然与必然之间热切地拥抱她。她在冬天的楼道里累到睡着时,我期盼着,能有一个人像我一样疼惜她。
如果一切都是因为焦思洋,那么也是时候结束了。
“美静!”我喊住她。
她慌乱地转过身,紧紧护住日记本,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佯装漠然地说:“找我有事?”
我看到她眸子里的泪花,也看到了她怀中的宝贝被人恶意刮花的伤口,她也有孤立无援的时候,就在此时此刻。我不能落井下石,更不能冷嘲热讽,我得帮她,帮她从世界边缘拉回来,我要让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我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孤单。于是,我回答:“没事,就是突然想告诉你,焦思洋是我哥。”
我没说错,焦思洋的确是我哥,最起码我喊过他思洋哥哥。我把和焦思洋的事情非常详细地告诉了她,在她几欲开口未果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说:“我早都有喜欢的人了。”她不可置信地看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知道,真的。我不是圣人,不可能忘了别人给过的伤害,可是我就是觉得我和刘美静曾经那么要好,那么相依为命,我应该给她一次机会,也给我们的友谊一次机会,我不想因为一个误会阻碍我们共同前行的脚步。
我看着她的眼睛:“只是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美静。不过,以后是不是还要看你的态度。”
这种氛围真的很适合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大哭一场,却在下一秒被楼上飞来的作业本搞乱了气氛。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本,总之哗啦啦砸下来像一盆水浇了我一身。
我立在原地,近乎仰天长啸:“哪个没长眼的!”
正上方飘来一句没什么诚意的“我”。
他走下来,准确地说是从楼梯扶手滑下来,滑到我面前一板一眼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啊,美女。有没有事?有事我带你去医院。”却在随后连我的回答都不听,蹲下身收拾地上的残局。
我顿时汗颜,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不用了。”牵起美静,走了。
谁知身后的人站起来冲着她的背影喊:“喂!我叫任舜凯,有什么后遗症记得来找我,我对你负责!”
负责,这是任舜凯心中最严肃的动词。





、09,初吻

第九章:初吻【我在黄金海岸看见一双接吻的人鱼】
直到现在,想起来我都会觉得任舜凯这个男人妖孽的不像话。
是的,妖孽。
和他熟络起来完全是因为他和我身边的每个人都能说得上话,我坐在一边看着宁妆和艾田笑得眉飞色舞,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慕邵然说我对他有偏见,我瞪了他一眼选择了默认。
任舜凯这种人并不是现在所谓的高帅富,他家里条件小康,十几岁也就和我一般高,至于帅——别人都说他长得挺好看的。他最大的本事是“闹腾”,作为一个不玩游戏的人,他可以扎在人堆里大谈LOL和DOTA,大二时初中同学聚会,在KTV的包厢,他唱着饶舌当着众多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大跳骑马舞。在场的人都笑翻了,他在闪光灯下脱掉外套,用那双好不容易攒钱才买到手的AIRJORDAN挑起了当晚的嗨点。我能看见他的脸,在光晕的刻意渲染下变得越来越不真实,那双桃花眼在看到我时变成了一双弯月。
“我十恶不赦,连上帝都不接受我的忏悔”
我们目光触碰的一瞬间,我想到了这句话。
任舜凯经常说他十恶不赦,我想,如果我能见到上帝的话,他老人家也不会轻易宽恕我的。
我躲在包厢的小小角落里,看着所有人跳舞,然后艾田跑来找我,她穿着性感的短裙,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唇彩在玫瑰红的颜色中性感得不像话,她喝醉了,要我陪她跳舞。
“你喝醉了。”我说。
然后她突然安静下来,哭了。
她跪在我脚边,把头埋在我的膝盖里:“满晴,我被慕邵然彻彻底底地抛弃了!”她把心里的委屈喊出来,在我耳边,声音很大,却因为周遭喧嚣变得不那么明显。
她用了“抛弃”这个词,那么骄傲的艾田竟然也在爱情中缴械投降了。
我抱着她,用手抚摸着她毛绒绒的短发,灯光晃了我的眼,其实,我也没出息地哭了,我想起了徐昭。
初一结束的夏天,岳老师带我们去了海滨城市——大连。
那是所有七情六欲的开端,无声无息。
我和徐昭分到一组,宁妆和顾襄,艾田自告奋勇地选择折磨慕邵然。
在黄金海岸,面对一望无垠的大海我不知道该选择什么颜色。而徐昭自然而然地从颜料盒中挑出了红和黄,还有少许的紫。他很自豪对我说:“你信不信,我能画出你心里的样子?”
我不相信,说实话。
但我饶有兴致地回答他:“那你画画看喽,画出来才算。”
将近五个小时之后,在夕阳化成一缕和煦暖风抚平大海的时候,我看到徐昭在画纸的右下角签上了他的名字和年月日,他眯起眼睛招呼我:“你过来看看。”
我半信半疑,可是在看到那幅画时却惊呆了。
红色的海面是夕阳的折射,紫色的天空是向晚的问候,黄色的沙滩上布满了年轻人的脚印,海天相接的地方有一泓翩飞的海鸥,羽翅洁白,和云朵融为一体。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遨游的人向我挥手,我好像真的听见他说:“来啊,到我这里来,海水很舒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徐昭在我惊诧的目光中拍了拍我的头发,动作亲昵到我完全没有注意他眼神里蕴藏的东西,他轻轻地揽过我的肩膀,而我却不解风情地推开他,选择了一个他根本不感兴趣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心里的大海是这样的?”
他耸了耸肩膀,神色得意:“我猜的,我知道你一定喜欢。”
仅凭这一句话,我就认定了徐昭。
我想,这辈子再也没有人会像徐昭一样了解我了。
我们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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