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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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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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
我再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见一面话题却处处围绕着“钱”和“生活”。
许是气氛太过奇怪我咋咋呼呼的拉她换衣服陪我去吃饭,怕她不方便又主动提出我请客,她轻轻笑了笑,说了声“谢谢”,生分的让我都懒得理她。
其实我用的也是家里的钱,上个星期才找了一份收银员的兼职,月薪八百,抽出一部分帮宁妆点忙还是可以的。她对自己的近况倒是不避讳,在西餐厅打工,偶尔做模特兼职,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就画画。问起顾襄她直摇头,他不肯画裸体素描,别的画却没有市场,他总是带着一腔悲愤咒骂这世道没有慧眼,没能辨别他这匹千里马。
我说:“顾襄他总是不屑和别人同流,不知道该说他洁身自爱还是说他目中无人。”
宁妆尴尬的说:“人只有接触了才能了解。对我而言,顾襄身上的缺点千千万万,可我却没法狠心离他而去,他只有我,我只有他,与孤独相比那些缺点又算什么呢?况且我何尝是完美的,不过是家境好一点,自被扫地出门后我才发觉我连最基本的生存能力都没有。成熟总得需要些代价。”
我思考着她的话突然想起了刚走没多久的艾田,我把艾田和冯森茳的事告诉了宁妆,她笑而不语。
在我离开沈阳的前夜,宁妆问我:“你说,鱼和熊掌能兼得吗?”
“难。”我迷迷糊糊地回答她。
她满意地阖上眼:“田田要遇到麻烦了。”
宁妆上辈子一定是巫女,她猜测的一般都应验了。我回H市不久艾田和冯森茳的流言就传遍了我们过去的同学圈子,在学校贴吧和论坛里大家纷纷表示昔年和慕邵然成双成对的少女艾田一下子成为了别人身边的女人。曾经一度追踪艾田和慕邵然恋爱进度的校内八卦记者大范围撒下了田田和冯森茳的照片。照片出处五花八门。本来不过是几张照片,却因为冯森茳的家世背景而变得议论纷纷,由此波及到了艾田。
艾田打电话给我,精神饱满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绯闻缠身的大人物。她说:“冯森茳就是个骗子,不仅是骗子还是流氓,骗走了我的奖学金不说还害我成为了焦点。
我说:“你从初中那阵就是个高调的大人物还怕大学成为焦点吗。”
她说:“性质不一样,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他简直就是个恶魔!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不要脸的人呢。”她说着要我等一等,慕邵然给她打电话了。
我把耳机插好一边翻字典一边等她和慕邵然结束通话。这通电话格外长,我都有点不耐烦了她才回来,她变得蔫蔫的,可怜巴巴的说:“你知道吗,老同学看见照片都以为我俩分手了,邵然一副受害人的态度,我说的话估计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该死的冯森茳,我真想砍了他,他完全影响了我的生活!”
“要不……你俩有空出来聊聊,或许把话说开就好了。”
艾田答应着,然后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她和冯森茳的谈判定在了周四。那年的最后一场秋雨滂沱而下,艾田穿着裸色高跟鞋在被水淹没的宿舍楼门前挣扎着到底要不要赴约,人是她约的,时间是她定的,地点是她挑的,就这样放人家鸽子可不大好。于是在电闪雷鸣过后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冯森茳的电话,对方性感的磁性嗓音在艾田听来完全就是找死,她忍着肚子里所有对冯森茳的偏见说:“天气不好,要不就算了。”
冯森茳却说:“你好不容易主动约我一次,这种机会你认为我会错过?”
艾田一听他贫嘴就不高兴了,直言:“你好好说话!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天气不好不见面就不见面,电话里说也一样,我告诉你,冯森茳,我艾田可不是吃着碗里看着……”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远处的招呼声打断了,她抬起头往外看,在被水淹没的羊肠小路上一个身穿藏蓝风衣的男生正在对她挥手。
冯森茳在电话里嬉皮笑脸的说:“我人都来了,你好意思拒绝吗?”
艾田忿忿地挂了电话,冲他喊:“冯森茳你就是个神经病!”
冯森茳不理会她,顶着雨跑进了宿舍门前的屋檐下。他一路跑过来裤管早被雨水溅湿了,他举着雨伞蹲在艾田身前说:“上来吧。”
艾田向后退了退:“休想!我不跟你去,今天大雨,谈判改天。”
冯森茳却转过脸说:“那可就没机会了,你要是今天不和我谈以后就别想和我和平共处了。再说了,可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机场害我没能准时返校的。”
“你明明认路!”
“我是认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学校不知道啊。你把我冯森茳一个从美国回来的人丢在机场,像话吗?你要是连下个学期的奖学金也不想要就别和我走,反正你们艾家也不缺钱。”他说着就势要站起来,艾田却后悔了,忙按住他的肩膀伏上去:“少废话,快走!”
艾田不缺钱,她就是把卡刷爆了也没关系,可她总觉得自己已经二十多岁了再这么花家里的钱有点不像样子。她买衣服买化妆品买奢侈品统统花家里的钱,那万一有一天家里没钱了呢?她不是没见过那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过程,当初班上一个同学因为父亲贪污落马而受尽白眼,就连昔日的好友也不再一如既往。就是从那时起她才真正意识到:酒肉朋友不可靠,金山银山还得靠自己。
所以在奖学金面前她到底是心动了,她还指望着奖学金改善宁妆的生活状况呢。
雨没有停的意思,这种坏天气根本没多少人出门,艾田安稳地趴在冯森茳背上举着他的黑白格雨伞,她听着头顶频繁下落的雨声发觉冯森茳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她偏过头,又把目光转了回来,踟蹰许久把雨伞往他头顶挪了挪。
“心疼我了?”冯森茳突然开口吓了艾田一跳。
“滚!”艾田从背后狠狠白了他一眼,又抬脚踹了他一下:“到了没有啊?”
“到了。”冯森茳说完把艾田扔了下去,她一个没站稳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胳膊,待重新站好后警觉的和他保持三米远。
他们在一块宽阔的平台上,刚才上楼时楼道里积满了水,全是冯森茳深一脚浅一脚背她走上来的,艾田回头看去心里一酸,这里正是中学时慕邵然带自己来的秘密工厂。记得慕邵然过去也这样背过她,那时候她穿着红色的帆布鞋,素面朝天,是个傻姑娘。
她茫然地抬头,发觉冯森茳还站在雨里,她慢慢走过去把伞撑到他的头顶,忍着泪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和邵然的过去?”
这是猎人和野兽的周旋,只怪猎手太仁慈,甘愿用温情捕获一场盛宴。冯森茳正在用她和慕邵然的回忆挖掘出一个又一个陷阱,他阴谋算尽也不过谋一份情念。
小篱笆又胡说:
我终于回来了,财政赤字要打一份工才行!唉~穷学生真心伤不起!





、63,生姜

第六十三章:生姜【爱情这种事没有你情我愿完全是一场心灵的绑架,是逼迫,不是善意】
其实冯森茳不是那种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从小生活优越的他十五岁便靠每年的压岁钱做成了第一笔买卖。从那之后他再也没间断过这条商路,所以长这么大他花钱向来心安理得。旁人看他大手大脚,一副天妒人怨的架势,实际上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处心积虑算计好的。于他而言,看准商机是首要条件,看清利润值是根本。生意之道如此,爱情亦如此,他谋财,也谋心。
大雨那天过后艾田对冯森茳的态度终于有了微微转变。
她坐在房檐底下边喝啤酒边听身边这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讲述他的故事,她本没兴趣听,却在不知不觉间为故事里的男主角和他的艰辛动容。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将荣辱、悲喜隐藏得这么深。
当年的慕邵然和冯森茳相比简直是一个单纯而透明的人,他把所有喜怒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艾田面前,因为相信,也因为爱。可冯森茳不同,艾田和他毫无瓜葛,他何必暴漏心底的脆弱面?
艾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始终想不通,冯森茳到底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她盯着冯森茳前几天发来的短信,踟蹰半晌,失魂落魄地打了一串句子,想都没想就按了发送键。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立马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那行“冯生姜,你千里迢迢从美国回来到底为了什么?”
她懊恼地盯着“冯生姜”三个字,该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用脑子,这种时候她竟然连平卷舌都能搞错,竟然把平时诅咒他的称呼发了出去!
冯森茳应该在忙,过了好久她的手机都没动静。
当她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电话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从听筒传来,艾田“腾”的坐起来匆匆爬下床往门外跑。
“室友睡着了。”她小声说。
对方哈哈笑着说:“生姜?我活了二十几年怎么没发现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艾田,你这是诚心逗我开心啊。”
“呵呵……”她干巴巴笑了两声,“我发错了。”
这回冯森茳收起了笑,柔和几分说:“生姜就生姜吧,挺可爱的称呼,你要是喜欢这么喊以后就这么喊,我听着也舒服。行了,我还有个会要开,先这样。”
“哎哎哎,你等等。”艾田忙止住他。
“怎么?”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从美国回来呢。”她嘟囔着。
冯森茳奸诈地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要不这样,咱们挑个时间出去吃顿饭,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顺便把怎么知道你和慕邵然的事也一一相告。你觉得这笔买卖怎么样?”
艾田对着听筒翻了个白眼:“你是商人,我怎么算计得过你。不过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我可以考虑考虑。”她实在好奇秘密工厂怎么会被除了他和慕邵然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在艾田和冯森茳围绕着一个共同谜团不断周旋的时候,我和任舜凯一点进展都没有。
我身边的所有人都非常期待我和任舜凯能够真的成为成双成对的鸳鸯蝴蝶,可惜其中一个当事人一点都不着急,而另一个压根就没这份心。我听着步羽在我耳边念叨着任舜凯的各种好处,忍不住咆哮:“他好你追他去啊,跟我说有屁用!”
“不识好歹,人家不喜欢我我就算追了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连看都不看我。罗满晴,就你傻,分不出好赖。”她用蓄着指甲的手指恶狠狠地点着我的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
我听她酸溜溜的口气突然警觉出一件很重要的事,挑眉细细端详她:“步羽,你是不是喜欢舜子啊?”
“我……你……你瞎说什么呢。”她忙着背过身去,我继续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不和我说呢,我可以帮你啊。”
“真的?”
我“噗嗤”笑起来,嘲笑她:“你可真是一点都不矜持。”看她羞答答的样子和几个月前她为了姐姐的死骨瘦如柴的憔悴模样判若两人。
逝者已逝,生者长存,谁都活不过记忆,想忘的不想忘的早晚都会随着日子越过越淡,像白开水似的,只有在沸腾的时候才会咕咚出几个泡,以证明它存在过。
在我一手的促成下步羽顺利的进入了任舜凯的朋友圈,每次有活动或者聚会我都拉上她,起先倒没什么,时间长了舜子恐怕察觉出了异样,每次见到步羽神色都淡淡的,我只好不断打圆场,可到底是触动了他的底线,终于在被我为首的调侃中冷下了脸,冷冰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散了吧。”
他们寝室的老二歌才唱到一半,一句“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被任舜凯突如其来的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儿。
其余的人悻悻地从包厢退了出去,只剩下我和步羽,她从背后拽着我的衣角,然后走上前试图抚慰任舜凯,我颇有自知之明,准备默默退出去。
谁知道任舜凯抓起麦克风喊道:“罗满晴,你给我滚回来!”我弓着身子做贼似的僵在原地。
正当我以为他要骂我的时候,他却持着绅士风格向步羽泼起了冷水。
“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我有喜欢的人,这个恐怕咱们心知肚明。步羽,我可以做你哥哥,朋友,死党,唯独做不了男朋友。对不起。”
这席话就像一把把冰刀剜在了步羽心上,我能追溯着任舜凯的语气看到刀光剑影。
“是啊,我……我知道。我没打算让你看我一眼,能和你一起唱歌吃饭野营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祝你和你口中的她白头偕老,双宿双飞。希望你眼光好挑对了人,但愿那个人像我一样有点自知之明别辜负了你的一片痴心。任舜凯,我喜欢你。那么,到此为止,再见。”步羽骄傲地说完推门离去,我能感受到她离开时在我身上落下的敌意。
听着门扉重重的一响,我身子一颤,傻在原地。
莫名间有一种费力不讨好的怪异感觉充斥全身。
任舜凯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点歌台前,然后重新握紧麦克风跟着熟悉的旋律唱着五月天的《温柔》。
我第一次如此用心地去听一首歌的歌词。
“天边风光身边的我都不在你眼中,
你的眼中藏着什么我从来都不懂,
没有关系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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