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妆从大自然中走来,她站在眼前,身体皎洁宛如月光。
他轻轻落笔,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奔流而出,他闭塞的灵感好像找到了发泄点,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宁妆,竟然联想到了那些自由自在的事物,他欣喜若狂,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欢呼起来:“妆妆!这是我的灵感!”他举起画纸,慌乱的找电话:“我要告诉师兄,这幅画绝对能卖个好价钱,这一定比那些裸体素描值钱得多!”
小篱笆又胡说:
其实,谁没有人渣的一面?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谁年轻时没爱过一个人渣。
其实他们不是人渣,他们早晚会成熟,会长大,会为自己的家庭负责,要怪只能怪相遇时太年轻,不懂珍惜和爱。所以,不要后悔自己年轻时爱过的人,毕竟你们一起度过了生命中最美丽的年华。
徐昭胆怯,懦弱,对爱情不自信。
顾襄心高气傲,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
不过……他俩的人渣指数还真是蛮高的,就姑且给他俩四颗星的高分吧。嘿嘿嘿~
感冒已经好了,烦劳大家惦记,本篱笆已经生龙活虎了!啦啦啦~
、36,迷惘
第三十六章:迷惘【年轻时我们迷茫、彷徨,后来才明白那是因为爱】
妆妆靠在我的肩膀上,她求我替她保守秘密。
“值得吗?”我觉得我问这个问题真傻。
她笑了笑,十分欣慰的说:“我只是想帮他,他画我的时候总是灵感迸发,我默许了他卖那些画,因为那些画他的生活可以好过一点,我只能这样帮他,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也没什么值不值。”
我冷哼一声:“爱?什么是爱?就连我和徐昭我都不敢说那是爱,你哪里来的自信心?”彼时的我已经无法客观的去评断和徐昭的关系了,我心里想着他,念着他,越想忘记越难忘,但我并不把这种感情称为爱,我想那可能是依赖,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到了某个特定的时间我就可以完完全全的脱离徐昭留给我的阴影。
她说:“满晴,你总说徐昭对爱胆怯,其实你又何尝不是?你们两个太相像了,一样嘴硬,一样好面子,有时候在爱情面前过于理智不是什么好事。我不后悔。”
我一时语塞,半晌才说:“你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你家里还不知道这些事呢吧?以后怎么办?现在这些画在市面上流通被学校知道了怎么办?你说你不后悔,以后出事了怎么办?妆妆,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她侧过脸:“像你一样把自己关起来?”
“我……”
我不知道。
人们总是愿意用“复杂”这个词来形容身边的事物,这个社会,身边的某个人,成长和周遭的环境,好像复杂足够囊括所有的好与坏,相比而言“简单”就显得优越的多,它更像一个褒义词,但是,人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简单的就是好的吗?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预知未来的女巫,明知道未来的结局却束手无策。
妆妆在赌,而我却在逃。
一个对爱情迎难而上,一个退避三舍。
暑假接近尾声的时候因为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打乱了我原本的生活节奏,先是杨云霓,她在市图书馆找到我,那天很热,将近四十度的高温,我骑着自行车去图书馆还书,那是《大浴女》,扉页过于老旧,当我搁下书要走的时候杨云霓从身后叫住我。
我没有丝毫的诧异,好像长久以来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我们不约而同地提议到附近的冷饮店小坐,她要了一杯橙汁,原封不动的握在手里。我大口灌下白开水,我实在太渴了,喝完了抬起头进入正题:“找我有事吗?”
“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别和别人的男朋友走太近。”
她倒是坦白。
“你的提醒完全没有必要。”我说,“我和徐昭早都没关系了,只有他给我发短信的份,我从来没主动找过他。”我镇定自如。
杨云霓脸上的闪过一丝失落,她的眉轻轻皱起,茫然地对我说:“我知道。”她的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满晴,他说喜欢我,我也喜欢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手牵手就觉得没有比这再幸福的事了,我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我从初中开始认识他,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人生的某个决定有了偏差,或许我就不会遇见他了。”
我晃了晃空了的玻璃杯说:“那我祝你们幸福。”
她扭捏地掐着吸管头儿:“还记得小学那会我总是和你作对,那时候我还真是嚣张跋扈,其实我是羡慕你,羡慕你有好朋友,羡慕你会跳舞也会画画,羡慕你的作文被老师当众表扬,你一定不知道,在你转学之前我始终是班级最优秀的,那时候我嫉妒你,于是我就用班长的权利在每天上课说话的名单里恶意加上你。”她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看我。
我大方地说:“那些事都过去了,没什么要紧。”
她却打断我:“不,要紧!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她“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我面前郑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有些意外,哑然地说不出话来。
她慌慌张张地拿起包:“我不该来找你的,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关于徐昭那些事你就当没听过吧,我可能对你有误会,满晴,说实话,这些年我有些想念你,在美静家见到你的时候我特别想拥抱你,你和我不算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但是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希望我们以后都可以过得很好。”
她是由衷的,我知道。
这样的女孩子值得拥有全心全意的爱,不知道徐昭对她的爱有几分真几分假。
在暑假结束之前冯森茳突然找到了我,我始终认为那天的见面是他预先预谋好的。任舜凯把我叫到台球厅自然而然地向我介绍身边的男孩子:“Wendy,冯森茳。”他偏头看我,对冯森茳说:“你要找的人给你找来了。”
台球厅里的空调坏了,冯森茳和任舜凯两个人双双光着膀子,我站在他俩中间像个小丑。冯森茳专心致志地打台球,他叼着烟匍匐在球桌上,对准角度猛然一击,“砰”的一声,脆生生的清晰。
球没进,轮到了任舜凯。
冯森茳这才走到我身边,他和徐昭一般高,在他面前我显得格外渺小,他的第一句话是:“伸手!”近乎一条指令,仅凭这一点我就知道他是一个衔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不知人间疾苦!
我撇撇嘴:“干嘛?”
他白了我一眼:“你认识艾田吗?”
我警觉地点头。
他满意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耳钉递到我面前:“这是她的。”
我不假思索地接过来,是艾田平时戴的没错。
“她的耳钉怎么会在你那?”我嫌弃地问,心里十分不情愿把我的朋友和徐昭的朋友牵扯在一起。
冯森茳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说呢?”我也不甘示弱。
“她和慕邵然开房的时候落在我家酒店了。”他堂而皇之地回答。
一瞬间我宛如五雷轰顶,这个在我面前嚣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说什么!艾田和慕邵然开房?去他的!开什么玩笑!
他突然转过身看我呆若木鸡的样子爽朗地笑了起来:“有没有必要那么震惊啊?你和徐昭在一起那么久什么都没做过?”
“呸!我可是不是随便的人!”我一口回绝他,毫不留情面。
在一旁看热闹的任舜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绕到我面前:“你把你那小暴脾气收一收,Wendy是好意,你看看你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滚蛋!他还是好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和徐昭一伙儿的,没一个老实人。”
任舜凯马上替自己洗脱罪名:“我可没跟徐昭在一起祸国殃民,别把我俩扯一起。我是老实人。”他放肆地挑眉冲我笑。
冯森茳把任舜凯从我身前一把推开,说:“罗满晴是吧?有些事舜子不说我可不能不说,徐昭心里有你,他是贪玩了一点,不靠谱一点,但他最喜欢的还是你,你知道什么是‘最’吗?他喝多了就跟我念叨你好,哪哪都好,嚷嚷着对不起你,跟我说你俩原来在画室里的过去,还说曾经要一起画画考美院的,现在都实现不了了,我不知道你俩怎么回事,我心里忍不住那么多事,有话就说,徐昭不敢说的,舜子不愿说的,我现在都告诉你了,你自己想吧。”
我看向任舜凯,他靠在球桌旁面无表情。
什么叫徐昭不敢说,任舜凯不愿说?
我把艾田的耳钉妥帖地攥在掌心,恐怕弄丢又把它放进了口袋,之后缓缓地说:“我会把耳钉还给田田的,我该走了。”
我的心脏有些疼,我突然觉得我和徐昭错过了什么。
那是什么呢?
我说不清楚。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在错过。
、37,唯一
第三十七章:唯一【你是唯一,无人可替】
十一国庆的时候,学校没有放假。
因为突如其来的流感学校封校了,幸运的是我没有被隔离。
班级里失去了半面江山,索性停课上自习。零零星星的几个人,老师戴着口罩在前面翻阅地理百科,我和一道冷暖锋的地理题较劲。
我想,爱情就像冷锋过境,总会有一场大雨才能浇灭所有愁绪。
艾田来学校看我,学校禁止他人出入,我们只好隔着栅栏偷偷讲话。
我坐在枯草地上,她则盘腿坐在水泥地上,十月深秋,冰凉的地面她却若无其事。我拿出那颗耳钉递给她:“冯森茳让我替他还给你。”
她看了我一眼拿走耳钉重新戴在耳朵上,我特别注意了一下她的耳朵,那个空荡荡的耳垂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这枚失踪已久的小东西,好像它不回归那个地方就要永久替它保留。
“你见着冯森茳了?”艾田问我。
“嗯。”
她把胳膊肘拄在大腿上抬着下巴看我:“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我无聊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问的,你又不是宁妆和美静,再说我哪有那么大的力量阻止你?你想做的事是我随便说两句就能制止的了的么?你主意大着呢。”
她咯咯笑起来:“我以为你会训我一顿。”
“我才不会。”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可是……说实话,我是想告诉你别吃亏的,毕竟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嘛。”
艾田伸过来一只手,我下意识紧紧攥住它。
“满晴,真疼啊,第一次真疼啊,可我打心里头快乐,一点也不后悔。那天晚上,慕邵然睡着了我偷偷睁开眼睛,我看着他的五官,离我那么近,那么清晰,当时我就想,就是他了,无论未来怎么样我都不要离开他。”
艾田静静说着,低矮的平房在她身后成为了一道可有可无的背景,一轮火红的夕阳占据着房子顶端。
我知道再过不久太阳走过的路线将被明月取代。正如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存在,总有一件东西能够填补曾经的空虚和寂寞,那些致命的伤害将一点点消散,像清晨的薄雾,在阳光抵达之前一点点融进空气中,无影无踪。没有人会残忍地剥夺你爱的本能,爱将随着潮汐一起落在沙滩上,那些金灿灿的贝壳就是最真实的证据。
哪怕你真的失去了再次相爱的勇气,也一定要相信,早晚有一天,有一个人会穿越重重人海,走过荆棘沙漠,来到你身边,只要一个眼神,一个似曾相识的语气就能轻而易举打动你,你知道他就是童话中的唯一,无人可替。
“慕邵然这学期期末就去澳大利亚,他们家已经联系好了那边的学校,他转学过去直接考那里的大学,相关手续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他从两年前就开始学英语了,我们家也在给我办手续,我跟他一起过去。”她抬起头,“满晴,我就要走了,你可别想我。”
我把脸偏到另一边刻意不去看她:“我才不想你,早点走也让我省心,我还想好好学习考到杭州去呢。”
杭州?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打心眼儿里鄙视自己,杭州,他妈的又是杭州!罗满晴,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个约定?你真是不长记性!
我总是在梦里梦见徐昭,梦见我们还在一起画画,单纯的画纸上铺展着单纯的蓝,我习惯称纯色的东西为“单纯”,毫无杂色的东西在我眼里都是单纯的,我喜欢“单纯”这个词,单纯的白云,单纯的蓝天,单纯的大海还有单纯的水泥地。
“你还……没忘了他啊?”艾田试探性问。
“没忘。”我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可真是的。”她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在她要教训我之前把话题转向了她:“冯森茳怎么认识你?”
艾田叹了口气,没打算隐瞒:“那天晚上我和慕邵然出去住,第二天回家才发现慕邵然送我的耳钉丢了一只,那是他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的,挺贵的,但也不光是是钱多钱少的问题,那是他送我的第一件正儿八经的礼物,丢了心里堵得慌。我偷偷回了酒店,当时冯森茳穿着制服在大堂,我以为他是酒店服务人员,想申请能不能让他带我去房间里找找看,他说酒店有规矩,不让,再说了房间已经住人了,这么进去也不像话。我当时心情不好,就和他……和他……大吵了一架,说他们酒店把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