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市里最繁华的酒店门口,五个人把刘美静塞进了编织袋中,虎背熊腰的大汉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确定她乖觉老实才进入大厅。二爷的房间在十六层,酒店前台将五个人细细打量,怎么看都不像好人,可1618的客人的确留下了口信,她只能放他们进去。
陈卓正在洗澡,门铃响起,张宙出去开门,见着门口五个男人立马会意放了进来,尖下巴最先邀功:“宙哥,二爷要的人我们带来了。”他说着踹了一脚地上的麻袋。
张宙一看就知道坏了,不动声色地说:“你们等等,二爷在洗澡,我进去问一声怎么处置。”他说完上了楼。
偌大的浴室里到处充斥着玫瑰香,
虽说他是男人,可他热爱那股炽烈的芳香,闻到玫瑰的香气就能想起无忧无虑的童年,乡下的稻田,一望无垠的大河,还有年少的时光。他披上浴衣拿起放在洗漱台上的黑框眼镜,镜子里的他霸气威武,他知道自己变了不少,从前现在判若两人,到底是谁改变了他?是命运还是自己,他不得而知。
他也想安分守己,吃苦拼搏,走平凡人该走的路,可这个世界不由他,他的家庭不由他,他需要钱,很多钱,他不能失去父亲之后连母亲也抛弃他。可是当他真的拥有了一切才发现,想留的并非轻而易举就能留下,病魔从来不会在权势金钱面前收敛利爪,它向来无情。
他走出浴室,张宙侯在门口,一脸踟蹰,他有些意外,蹙眉问:“什么事?”
张宙犹豫许久才说:“二爷要的人,那帮酒吧里的混子送来了,二爷您下去看看吧。”
陈卓下楼见地板上撂着一个麻袋,登时就火了,他忍着气焰问:“你们把人给我绑来了?”
尖下巴一听忙毕恭毕敬地说:“是,二爷,我们不光把人绑来了,还替您教训了她一顿,这小丫头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卓一听知道大事不妙,示意张宙解开袋子,张宙蹲下身把麻绳解开,刘美静苍白的脸落在陈卓眼里,那张精致的面容此时布满淤青和红肿,他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是他错了,这次真的是他自己错了。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五个人:“你们真是自作聪明啊!”
矮个子吞吞吐吐:“二爷,我们……您说无论什么手段,我们随意。”
陈卓捏着手机,指骨变得苍白无血,他觉得蠢到家的不是眼前这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而是自己!他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掷了出去,回身对张宙说:“你去,你现在就去,这几个人我不管你怎么处理,以后我不想看见他们!”
张宙应了一声,掏出手机按了一串号码,几十秒后从隔壁房间涌进一帮男人,张宙瞥了一眼尖下巴:“不好意思了各位,跟我走吧。”说完对手下人吩咐:“都给我带走!”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陈卓亲自把刘美静抱出来,他的眼镜片上沾染了一层哈气,怀里的人周身赤裸,身体上留下的伤痕让他都感到触目惊心,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因为他被人夺走了。他收了收臂弯,把她抱得更紧了。
当年初见她的时候,她还穿着校服,素面朝天的站在焦思洋那小兔崽子身边。她跟着焦思洋拼了命的跑,直到巷子里面无路可去才露出一点畏惧的表情,她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妄想在他面前搬救兵,幸好焦思洋替她挡了一棍,不然一棒子砸下去她铁定住院数月。可现在看来,还不如当初进医院的是她,如今他或许能因为一点点自责抛开对她的欲望,放她安宁。
他想得到她,可他心里知道,她和银盏不同,他一再小心翼翼,等着,等到时机成熟,没想到自己却挑了一个最蠢的办法。
小篱笆又胡说:
我们费尽心机书写的未来原来那样不堪,陈卓,原谅我,我并不知道你爱我。——剧透之来自27岁的刘美静
PS:我该怎么表达此时想要说的话呢,那就是我非常非常希望喜欢我的读者可以好评冒泡,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别人那里听说谁谁谁夸奖我了,可我却从来木有看到影子捏?为什么啊喂!魂淡们!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现身啊~抓狂抓狂!
你们知道,伦家是需要你们的!真的真的真的需要!
、23,隐瞒
第二十三章:隐瞒【终其一生,越得不到越刻骨铭心】
我恐怕做了一个噩梦。
我在凌晨三点惊醒,耳旁的闹钟滴滴答答,我从行李箱翻出了偷偷藏好的手机,蹑手蹑脚走出寝室,楼道很冷,我靠在窗户旁边拨通了美静的电话,无人接听。
似乎是同一时刻,一条条未接短信的提示音响起,先是宁妆然后是焦思洋。
美静失踪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是说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吗?为什么!
重新返回寝室我再也睡不着了,我悄悄换下睡衣,穿戴整齐后在空旷的楼道里踱步,寝室五点钟才开门,我焦急难耐,躲在楼梯拐角翻出了焦思洋的号码。
他恐怕整宿没睡,声音疲惫,他说:“你终于开机了,刘美静不见了。”
我猛吸了一口气,问:“你听谁说的?你怎么知道?”
“宁妆亲眼看见的,她昨天半夜打电话给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她说她亲眼看见一群人把刘美静绑走的,我带人查了一晚上,音讯全无。你能回来一趟吗?算了,你回来也解决不了什么实际问题,你别担心了,应该没事的,我会尽快找到她。”
“不!”我打断他,定了定神,“我想办法请假回市里。”
学校请假很麻烦,要写四张请假条,一张留在教导处,一张放在班级,一张交给宿舍老师,一张出校门递给门卫,手续全部办齐已经上午九点了。我编造了一个身份证丢了,回户口所在地办理的荒唐理由,校领导虽然不信,却准了我三天的假。后天有测验,我得快点返校才行。
焦思洋在台球厅门口等我,我上前抓起他的手:“走,跟我去五中找宁妆!”
宁妆的手机不接,校门也不能随便进,我们只好守株待兔等在门口,一直到放学,学生陆续走出来我才勉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宁妆背着画板,一身简洁明快的米色大衣,顾襄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副神仙眷侣的样子,我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挣开焦思洋大步走到他们面前:“你们俩个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么!”我看着宁妆微微错愕的脸,忍着怒气说:“我特地从学校请假出来,妆妆,你应该知道美静家里的环境,她除了自由什么都没有,她现在放纵过度容易出事!”
顾襄一把揽住宁妆把她护在怀里:“你吓着她了。”
我这才注意起他的存在,这个在初中默默无闻只知道画画的美术疯子,这个一身艺术气息甚至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孩让我感到莫名的疏离,他刻意续起长发伪造出一副天然气质,其实,他不必那么注重表面功夫,艺术在我心里不过是一场风和日丽。
我盯着顾襄自私妄为的眼睛,认真地说:“在你没出现之前,是我、艾田和美静陪着妆妆,现在美静出事了,你们是目击证人!”我看着宁妆的眼睛,试图说服她:“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宁妆微微抬起头,她的眼睛里满是彷徨和担忧,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然后扑进我的怀里紧紧抱住了我:“满晴,我真的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啜泣声在我耳边回响,我拍着她的背,轻轻的,温柔的,心疼的,我看着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顾襄,冷酷地说:“我不知道妆妆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老实说,我对你的人品没什么好感。但是,麻烦你对她好一点。如果你有一点点对不起她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他哑口无言,甩手就走,我忙喊住他:“你等等。”
我替宁妆擦干眼泪,微笑着说:“别哭,女孩子不应该轻易掉眼泪的,这是你教我的。”我看她破涕为笑,安慰道:“你和他走吧,我去找美静,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找到了?在哪?”焦思洋的声音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心中迷蒙的夜空。他挂断手机欣喜地对我说:“找到了,有人说看见她刚才坐车回了家。”他瞥了一眼顾襄,又看了看我和宁妆,说:“满晴,你在这里陪着宁妆,你们好久没见面了。我去找刘美静,确定她安全后给你电话。”
我思前想后,最后点了点头。
但愿众神保佑你,我的美静。
焦思洋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当他站在刘美静家门口的时候心脏的频率却突然加快,房门没有关,门口擦鞋垫上刚刚脱下的高跟鞋沾满了泥土,细长的高跟早都断了半截。他听说过刘美静的家庭生活,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母亲嗜好打牌整夜不回家,空荡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生活,仿佛行尸走肉。
他走进去,轻唤一声:“有人吗?”顺手把房门锁好。
客厅里摆放着刘美静的个人写真,她的眼睛如星辰闪亮,他站在照片前注视良久,环顾四周,这栋房子完全看不出来有第二个人生活。他恍惚记得小时候刘美静去台球厅找他,因为天色太晚他想送她回家,她却说:“不用了,回不回去都是一样的。”
这样冰冷的空间,根本称不上是家吧。
里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顺着声源向里走去,浴室里氤氲着一片雾气,雾茫茫的气体喷在门玻璃上,毫无生机的喷漆兰花好像接受着天地馈赠正在吐露芬芳。
“刘美静?”他轻声问。
他推开门,脚下全是水,花洒喷涌着温热的水柱,浴缸旁环膝坐着一个小小的人,黑发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身前,遮挡了粉嫩的双峰,焦思洋注意到她什么都没穿,,忙退了出去,有些尴尬的试探:“你……你还好吧?”
无人作答,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声。
焦思洋此时六神无主,他想,这辈子怕是不会忘记这个女人的哭声了。他闪进卧室拿出一条毛毯重新回到浴室门口,水一点点蔓延,他脚下的拖鞋已经被完全沁湿,他一鼓作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径直走到美静身前,蹲下来柔声说:“美静,你看看我。”
刘美静抬起头,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畏惧,瞳孔深处写满了胆怯,像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小鹿,让人不由自主想要去保护。是什么样的猎手,狠毒到把她逼到这个份上。她眨着眼睛,看见来人后向角落里缩了缩,哆嗦着说:“滚!你滚。”她的嗓音陡然提高,挥拳砸在焦思洋的身上:“陈卓,你简直是衣冠禽兽!你个王八蛋!畜生!”
焦思洋一把握住她的手,回身把水龙头关上,水柱哗啦的声响瞬间停止,只能听见浴室里不知哪个地方滴答滴答,像心脏流血一样让人疼惜。
水蒸气一点点散了,他这才发现刘美静的身上布满伤痕,脖子上啃噬的痕迹,脚踝处捆绑的痕迹,脸上红肿的痕迹……他有些恍惚,刘美静,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他闭上眼睛用毯子包裹好刘美静的身体,不顾她的挣扎和嘶喊把她困在怀里:“你冷静一点!我是焦思洋,不是什么狗屁陈卓!”说完怀里的人果然安静下来。她透过毛毯缝隙小心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面部轮廓,眼神举止,他们那么像,竟然那么像,即便如此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焦思洋啊,原来是你啊,真好。
如果你那时候在,就好了。
小篱笆又胡说:
“写下结果,因为人们爱追溯,省略过程,因为时间爱催促。”rap存在的意义在于,因为饶舌,你完全听不出那就是我的心声。——剧透之27岁的任舜凯
PS:咳咳,本篱笆华丽丽的感冒了。还想着振奋一下精神厚着脸皮求个好评什么的,现在无力了。不过,我知道你们都很有爱很有爱的,都非常非常爱伦家对吧,冒个泡吧,亲!
、24,囚牢
第二十四章:囚牢【我们都明白,谜团的答案真实存在】
“你放心吧,她一切正常,没什么大碍。”
我有些意外,忙问:“你在哪?”
“她家,她累了,已经睡下了。她要我转达,你马上要期末了,快回学校,别担心她,她没事。”
我满腹疑惑地挂断电话,隐隐感觉焦思洋在说谎。
如果谎言能单方面停止所有伤痛,那我无话可说,毕竟多一人知道那种未知的伤口,苦难就深一寸。可如果不能呢?就像是宇宙黑洞,旁敲侧击之后释放出巨大能量,顷刻间便能吞噬掉渺小的我。
回到学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专心听课,满脑子都是关于美静的噩梦,我一直在盼望寒假的来临,我需要一个相对完整的空间来梳理我的生活。
在那之前我选择了与世隔绝。
客车绕过校门口的知青石行驶在高速路上,回家的路,满是温暖的路。远处飞奔在铁轨上的火车和我们并肩驰骋,每次看到这条火车道我都格外打怵,这里是学校一切鬼故事的发源地。虽然是“鬼故事”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那是父辈上学的年纪,镇子里人烟稀少。学校厕所后面的火车道更是人迹罕至,晚自习休息的课间,一个当地居民在附近发现了血迹,那样鲜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