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应终归让人沮丧,明明是觉得好吃还偏生要装模作样的假斯文,思涵撇了撇嘴:“好吃就是好吃,哪里有什么还不错,真是的。”
她喃了一句,转而低着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余光里瞥见楼亦歌也再度动了筷子,思涵望了他一眼,唇角忽的浮起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就不信还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表情,就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失控,于是拦住了他的手在半空,转而扔了几片菜叶子进去。
“用慈菇与青菜一起煮,待会儿味道会更好。”她嬉笑着眨了眨眼,一派天真烂漫,连她自个儿都不明白,怎么她的性子如今会变得如此活络,就像是思淼二代。
楼亦歌不疑有他,待青菜煮熟了,就捞了一些进碗里,他要帮思涵捞,却被思涵谢绝:“你自个
儿吃就好,我再煮别的。”
说着,将里面的慈菇还有青菜全都扔进了楼亦歌的碗中,然后拖着腮望着他,不住的催促:“快尝尝,味道如何。”
楼亦歌不知她的把戏,眼见着小半碗的菜摆着,念及那美味,就食指大动,忙不迭的动起了筷子。
只是这一遭,刚将一块慈菇放入口中嚼了两下,他就忍不住趴在那里吐了起来。
“咳…怎么会…怎么会这么苦涩?”
忙拿了桌上的水杯来喝,好容易才将口中的苦味冲喜掉,只是仍是觉得舌头涩涩的。
思涵禁不住大笑了起来:“苦涩,哈哈,苦涩…”
苦涩是自然的,慈菇与青菜一起来煮,就会引致这样的后果。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往里头放什么了?”一向味觉刁钻的他,实在是忍受不住,云淡风轻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的起伏。
“呀,我忘了,竟然往里头加青菜了。”思涵拍了一下脑门儿,不住的自责,活像真是那么回事,只是眼底那抹得逞之后狡黠的笑,却是怎么都遮挡不住。
“加青菜怎么了?”楼亦歌又喝了一口水,瞧着她满满的笑容,反而有气发不出来了,只能耐着性子听她讲。
慈菇里加了青菜,怎么就变成这个味道。
思涵方才从一堆菜里拿出了最后一块慈菇扔进锅里,又扔了几片好不容易切好的薄肉片进去,这才又说:“因为慈菇是传说中的嫌贫爱富的菜啊,只能与肉类一起煮,若是与青菜在一起整个菜就会变得苦涩难咽。”
说着,她望了他一眼,无辜的耸了耸肩:“这可不怪我,我真的是忘掉了。”
他能怎么样,他还能怎么样,这个小女子是一会儿一个鬼心眼,他都险些招架不住了,只能提醒着自己不要得罪她,方才能够少吃些苦头。
“古人云未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如今看来倒是一点错都没有。”楼亦歌自言自语了一句,转而专心的吃起了饭。
一时之间倒是静默了下来,思涵偷偷拿眼瞧了他一眼,却见他仍是一言不发,嘴角也微微的抿着。
“诶,生气了?”
思涵小心翼翼的开口,观量着他的神情,奈何大部分挡在面具下头,又垂着眸子,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喜是怒。
只不过上一遭给他煮冰糖雪梨那会儿子就瞧出来,对于事物,他是个比较挑剔的人,只怕这一遭,思涵摸了老虎屁股了。
“没有。”淡淡的言语了一句,仍是不抬头,也不看她。
虽然嘴上否认生气,可是那模样像极了吃不着糖的孩子,思涵瞧了,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样的,生气了就说出来嘛,干吗还装的若无其事,偏偏在心里头硬憋着,也不怕憋出内伤来。”
她瞥了他一眼,将一块煮好的肉从他筷子底下抢走,然后示威般的扬了扬下巴:“你知道你这样的叫什么吗?”
楼亦歌终于抬起头来,虽然目光仍是浅淡,却显然对她后面要说的话极其感兴趣。
思涵这才弯着眉眼一字一顿的开口:“闷--骚--”拉长的尾音,拖出来的腔调儿,像是唱戏一般的,说完之后,楼亦歌没有反应,她自个儿倒是先笑了。
☆、V12【回府被抓】
思涵这才弯着眉眼一字一顿的开口:“闷--骚--”拉长的尾音,拖出来的腔调儿,像是唱戏一般的,说完之后,楼亦歌没有反应,她自个儿倒是先笑了。
可别说,这样想想,闷骚这个词还真是适合他,总是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什么也不说,就在心里犯嘀咕。
想到这儿,她笑的越发欢畅,身子微微的抖动着,连带着整个桌子都随之摇摆。
楼亦歌的目光却淡淡的投了过来,直直的望向了思涵,她的笑容十分明媚,从脸到眼底,全都沾染,若说笑容可以融化冰雪,便是如此吧?
只是他的沉默却让思涵有些慌张,还以为他是在生气,原先的笑意,不觉的收敛了些许。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啦,原本只是想与你开个玩笑嘛,谁知道你竟然这么不禁逗,早知如此,我就…”
后面的话,全数的咽了回去,唇角上一阵温热传来,辗转反侧,连带着将她的话全都带走了。
她张了张口,瞬间呆愣在那里,余光里,楼亦歌的手在她的唇角轻轻一抹,随即,缓缓的笑了笑:“又不是小孩子,竟然吃的到处都是。”
他的笑容浅淡,眼底却带了温和,仔细的端详着思涵,手上的动作也是轻缓,像是在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草药气息,窜入鼻中,伴着他的温度袭来,思涵的心,没来由的漏了一拍。
“我…”这样的情形,让思涵想起了初恋,那时候她还是江沄沄,那时候她还念想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可是时过境迁,谁会想到如今她竟然在这异世,对一个男人产生了这样的情愫。
思涵不住打了个激灵。
OMG,疯了疯了,她才见过他几遭呀,竟然在这里胡思乱想。
“你没事吧?”他收了手,奇怪的看了思涵一眼,表情这样奇怪,脸颊还隐隐有一丝红晕,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边想,还一边的摇头。
“恩,没事没事。”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思涵一下子站了起来,此时的她胃口全无,胃一阵一阵的痉*挛。
“我吃好了,剩下的你全吃光,吃完了收拾一下。”
言毕,头也不回的离开,她需要清醒一下。
楼亦歌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整的有些莫名其妙,想要说话,思涵却已经小跑了出去,他坐在那里呆愣了许久,却也没想出她到底怎么了。
于是起身准备追出去问一下,可是刚一起身走了两步,就见一个黑影从眼前闪过,一身黑衣的冷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冷面面无表情的出现在跟前,楼亦歌的脚步生生的停了下来。
他派冷面去查事情,几日来一直没有消息,如今突然出现,一定是事情有了进展。
“主人,有消息了。”关上门,冷面立马低声的禀报。
楼亦歌的眉心一挑:“什么情况?”
冷面朝着外头张望了一眼,见没有异样,这才又说:“我跟踪了几日,发现赫连风的人曾多次到名王府外徘徊。”
楼亦歌一滞。
果然是冲着他来的,那么…
他偏头望了一眼,瞧不见思涵的身影,却依稀能够闻得到屋子里留下的她的气息,淡淡的像是蜜糖一般的气息。
那气息打在他的鼻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一日在街上偶遇化名为百里泠的赫连风,从思涵后来的言语中得知,是他用一本菜谱来诱惑。
种种迹象联系起来,赫连风出现的那样不寻常,还偏生的是促使思涵嫁进王府的‘帮凶’,那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也未可知。
可是,他想要做什么?派人在名王府外徘徊,是想要打探什么?还是…
“需不需要属下闯进风雅居去探一探虚实。”冷面跟随楼亦歌多年,很清楚他的性格,他这样的沉默,便表示心中在盘算,而冷面要做的,便是请示下一步的计划。
“接下来该如何做请主人明示。”
楼亦歌略略抬手,制止了冷面的话:“容我想想。”既然来者不善,他就得好生的想想,到底要如何应对。
他走到了窗子旁,再一次分析起了事情的始末,
赫连风用假身份骗了思涵,又派人在王府外徘徊,难道,是想要将从前的伎俩重演?
从前,从前…
念及从前,楼亦歌的眸子一暗,一闪而过一丝的狠绝。
从前的事他可是一日都没有忘记,只是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可若是赫连风他们逼人太甚,他不介意撕破了脸皮,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说,他的
人在王府外徘徊?”沉吟片刻,才缓缓的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是,属下确实亲眼所见,统共三个人,总是在王府外鬼鬼祟祟,属下怀疑,只怕王府已经混进了他们的人。”
楼亦歌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混进王府?找死!”
他的眸子幽深,像是一弯深泉,见不得低,眼底的阴鹜那样明显,似乎要将周遭的气息都冰封掉。
就连冷面,都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楼亦歌,楼亦歌…”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思涵的声音,声音十分的急切,由远及近而来,落了进来,楼亦歌的眸子,瞬间就变得澄清。
“你且回去继续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禀报。”
既然猜测赫连风在王府里安插了眼线,那么他就亲自将那人揪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使坏。”
冷面应声,耳听着越发逼近的脚步声,只微微抬脚,便飞身而去,楼亦歌这才收起了表情,推开门迎了出去。
思涵已经走了进来,“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在里头睡着了。”
楼亦歌已然恢复了笑容:“怎么会,只是适才在收拾没有听到,怎么了,叫我做什么?”
思涵没有多问,只是指了指外头,又说:“天已经快亮了,我得回去了。”
楼亦歌想了片刻道:“好,我送你回去。”他正好去瞧瞧,那些被安排在王府外的都是些什么人物。
回到王府已经是寅时,思涵偷偷的从一贯走的小路进去,反正黑灯瞎火的,只要进了院子就不会被发现。
这样一路走来,仍像从前一样的安全,很快就到了祠堂。
她站在外头张望了一眼,屋子里也是寂静无声,这才安下了心来。
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谁知屋子里的景象却吓了她一跳。
未开灯,瞧不清楚里头的景象,可是还是能从依稀透进来的月色中瞧见满满一屋子的人。
“谁?是谁?”这情形十分的诡异,思涵瞪圆了眼去瞧,奈何光线太弱,根本瞧不出到底是谁来,在她上前的空当儿,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就摔了下来。
“啊!”
“哎哟!”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大殿里的灯吧嗒一声,霎时间,屋子里所有的灯都被点着,亮了一片。
思涵有些不适应的拿手挡了一下,从手指的缝隙中偷偷瞄了一眼,就见上头佛像的左手边坐着一个贵妇人,正微蹙着眉头睨着下头,一双凤眸里略带了不喜,缓缓的落在思涵身上。
“你就是袁思涵?”那贵妇上上下下将思涵打量了一通,最后缓缓的开口言语了一句。
这样的探视,让思涵一下子就想起了孙氏,也总是这样斜睨着眼睛瞧人,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
“是,思涵给王妃请安。”
思涵在彩衣的搀扶下起身请安,原来适才她撞到的就是彩衣那丫头,还双双的摔倒在地。
贵妇缓缓的弯了弯唇角,却并不叫她起身,而是顿了一顿,又说:“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思涵一怔,果然被她猜对了,这个贵妇就是王妃无疑。
若说这王妃是何许人,三王爷的夫人思涵的婆婆是也!
可她这个时辰不在屋子里睡美容觉,跑来思涵这里做什么?
【这里的王妃是名王的老婆,也就是三王爷的老婆,而思涵是侧妃,其实是侧世子妃的简称,她俩不是一个老公,是婆媳关系,哈哈,怕大家晕,我自己都晕了,呼呼(~o~)~zZ】
☆、V13【板子伺候】
可她这个时辰不在屋子里睡美容觉,跑来思涵这里做什么?
思涵低了低头,“夜里睡不着就四处走走,没想到惊动了王妃。”
她总不能够说她跑出王府泡温池去了,只好说在王府里遛弯儿来搪塞,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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