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然好!”殷权的声音中,尽是温柔。
钟石心里松口气,还好还好,殷总跟太太没有吵架。
殷权回到家后,家里人都很高兴。殷宗正上来说:“殷权啊,你可回来了!”他是病号,怎么也要得到一些特殊的关心吧!
殷权正不待见他呢,要不是他不知道忌口,闹出病来,这个年就能去跟老婆度假了。现在还好意思嘻皮笑脸地过来?于是殷权装没听见,看向白庭轩问:“外公,最近您的身体可好?”
白庭轩可高兴了,这叫一个得意跟自豪啊!他在殷权眼里才是最重要的,别看你是爷爷,那又怎么样?殷权对你就没有对我好!
殷宗正这叫一个委屈啊,主动说道:“殷权,爷爷可是住了两天院呢!”
殷权转过头来说:“爷爷,这件事一笙已经跟我说了,我也查了一下家里的保姆,专门照顾你的那位保姆我打算辞掉她,还有那些给你安排的营养师等人,打算长期跟随你左右,我为了你的健康,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希望爷爷配合些,自律一些!”
殷宗正瞪大眼睛,他本来准备等殷权回来就让他把那些人撤走的,那些人要长期跟着他?他不要,他可不想被一群中年妇女围着唠叨!
白庭轩是知道殷宗正烦那些女人,他也觉得烦,有那么一群围身边,简直什么都别干了,一天天的跟装了台吵架机似的。这下可好了,看殷宗正你还能不能跟我折腾?天天去应付别人吧!
白庭轩立刻表现自己,说道:“殷权,殷宗正住了两天院,一笙要到医院照顾他。我把家里照顾得很好,孩子们也都不错!哎呀我真怕自己不行,看来我还真的能管家了!”
其实还有人家林郁文呢,主要是她。
殷权点头说道:“外公,这次真是辛苦您了,我特意给您带了礼物!”
“呀,还有礼物啊!”白庭轩眼前一亮,得意地瞥了殷宗正一眼。
殷宗正这脸色叫一个难看啊,没办法,谁让他惹了人家殷权呢?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那些人给折腾走。他还不明白,这是哪儿惹了殷权?难道就因为他病了,让一笙忙了?
程一笙去帮殷权分礼物,等礼物分完之后,殷权才说:“今年过年原本计划出国度假的,不过爷爷身体状况不允许,所以我们改在温泉别墅里度假。”
殷宗正这才明白自己是哪儿得罪了殷权,原来打扰了人家的计划,殷宗正忙说道:“殷权啊,我的身体没事儿,去国外没关系!”
殷权已经答应了程一笙不出国,所以自然不会因为殷宗正的话而改变,他冷哼一声说:“你吃酸菜腊肉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自己身体好得很,没问题?”
“这……”殷宗正语噎,他好像当时就是那么说的。
殷权挑了挑眉说:“所以你的话已经不那么可信了,你还是先好好调养自己的身体吧!”
殷宗正发现了,这孙子跟白庭轩说话时用的是“您”,可跟自己说话时,已经改成了“你”,他顿时有些火大,双手叉着腰就要行使爷爷的架子。
只可惜他还没行使出来,殷权就已经开口了,说道:“对了,我想我的伯伯叔叔们肯定很愿意跟你一起过年!”
这是要赶他走的节奏啊,殷宗正那气势,顿时就没了,很是狗腿地说:“殷权啊,我可不想跟他们过年,反正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不要跟糖糖还有糖豆分开!”
你们总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吧,那我就打定主意跟定了你们的孩子,这样你们就别想不要我!
殷权懒得理他,这老爷子,现在是越来越赖了!
殷权去看宝贝糖糖了,白庭轩高兴地回房去拆礼物。林郁文也去忙她的事儿,程佑民今天晚上有事,还没回来。
殷宗正一个人在客厅里,那幽怨的小眼神啊,好像全世界人都抛弃了他一般。其实殷家人上赶着想讨好来着,可是他不稀罕。
殷宗正一看也没人理他,念念叨叨地说:“唉,人老了不受待见,想我殷宗正以前叱咤的时候,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啊!现在又受气又受罪的,真是可怜呀!”
这么念叨着回了房,没过多时,响起了敲门声,“爷爷,您在休息吗?我能进来吗?”
是程一笙的声音,现在程一笙对殷宗正来讲那就是福星加救星,反正有程一笙在的地方,那就有好事儿。殷宗正立刻说:“没休息,快进来!”
程一笙进门了,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手上还拿了一个盒子。
殷宗正一见这盒子就眼前一亮,分明就是礼物嘛,要不包成这样干什么?
程一笙把盒子递过去说:“爷爷,这是殷权给您带的礼物,他刚才生气是气您不爱护自己的身体,殷权的亲人本就不多,所以他太在意身边的亲人了!”
多会说话啊,说得殷宗正顿时心里一酸,然后就有一种想掉泪的冲动。他唏嘘地说:“是我不对,明知道不该吃那些还控制不住自己,光想着这么大岁数能有几年活头?还不如好好地享受一下。现在我知道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让你们担心了!唉!”
事情无疑有很多种解决方式,像程一笙这样做,比殷权那种方式要更好,可殷权注定不可能说出像程一笙说的这些话,所以也这样的事,也只有程一笙能做得出。
程一笙送完了礼物,去找殷权。屋子里的画面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化。殷权抱着糖糖又亲又笑的,小糖豆在一边自己跑着玩得高兴。
程一笙无奈,怎么殷权就改不了这偏心的毛病呢?
糖豆一见妈妈来了,一边跑过来一边叫:“妈妈、妈妈!”
奶声奶气的真是可爱。
殷权看向她问:“给老爷子送礼物去了?”
他就知道她不忍心。
程一笙笑着说:“爷爷毕竟那么大岁数,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你不要总跟他对着来,他心情不好,对身体也不好啊!”
殷权哼道:“他像小孩?他就是在你面前演得像小孩,他要是糊涂点,早就自己回殷宅了,还用在这儿赖着?”
“你那些叔叔伯伯都盯着他呢,他回去也不省心,在这儿住着就住着吧!”程一笙很体谅老爷子。她知道豪门里争家产的都十分厉害,有些老人丧失了行动能力时是最可怜的,天天被围着要钱,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行了,我也没说要赶他走!”殷权看向糖豆,注意力被转移了。
因为糖豆这小子正举着一朵花儿,一边往程一笙眼前伸一边叫:“妈妈、妈妈!”
殷权有点恼火,说道:“这小子才多大?还没一岁就知道给女人献殷勤了?我殷权怎么可能生出一个阮无城那样的儿子?”
“噗!”程一笙笑喷了,这话要是让阮无城听去了,非得炸毛不可。
殷权一把夺过糖豆手里的花儿,糖豆一怔,看到那个怪物喷火的眼,不由张开大嘴,“哇!”地一声哭了。
小孩子就是好,有哭的权利,反正我一哭,谁都认为是你欺负了我。
殷权听到儿子哭,就是一阵头疼啊,儿子这身体是不是也太好了?哭声方圆多少里都能听见。果真,阮无城那边开喊了:“殷权你是不是回来了?你不回来我儿子就不哭!”
殷权真有一种想去扁人的冲动,程一笙抱着糖豆一边哄,一边说他:“殷权你干什么?糖豆还是个孩子!”
“就是因为是孩子才要好好管,不能让他这么小就知道给女孩子献花!”殷权振振有词地说。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说他:“你够了啊,什么女孩子?我是他妈,他给妈妈献花那是孝顺,有什么不好?”
“我可不喜欢他这么小就学会溜须拍马!”殷权觉得自己要对儿子严格管教了。
“糖糖对你天天讨好着,你怎么不说?”程一笙反问他。
“糖糖是女孩子,怎么着都没关系!”殷权理直气壮地说。
程一笙说他:“殷权你这样迟早得把糖糖给惯坏了,看以后谁敢娶她?”
糖糖啃着手,很天真地望着妈妈,她只知道叫她的名字,可是别的都听不懂。
“别的臭小子还别想娶我的宝贝女儿!”殷权自豪地说。
“那你是打算把糖糖老家里?”程一笙追问。
殷权:“……”
没词儿了,理亏了?殷权怎么可能败下阵来?他立刻转言说道:“糖豆怎么谁都会叫了,就不会叫爸爸?”
程一笙说他:“你也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回来也不说抱抱糖豆,估计糖豆都不知道爸爸是个什么东西?”
殷权听着她最后说的四个字,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他的眉都竖了起来,问程一笙:“你在骂我?”
“谁骂你了?你不觉得我说的很对吗?”程一笙白他一眼,问他。
“胡说!”殷权把糖糖放到地上,就要去抱糖豆,他说道:“刚好我得管管糖豆了,平时没人管他,看看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都谁惯着糖豆了?程一笙真心觉得糖豆很冤枉!
他刚刚抢了糖豆的花,现在又是一脸的凶相,小孩本来对善意的还是恶意的都有一种敏锐的反应,他能跟这个凶家伙就怪了,于是糖豆一个劲儿的歪着身子躲,一边躲还一边哇哇又哭了起来。
程一笙气啊,她抱着糖豆就躲开了,说殷权:“我好不容易把糖豆哄好了,你又逗他,你就不能对孩子好一点?真是气死我了!”
糖糖一看糖豆被训,很是高兴,笑着叫:“爸爸、爸爸!”
殷权到底不敢跟老婆对着干,只好偃旗息鼓,想着回头再收拾糖豆。转过身抱起糖糖暖声道:“还是我们的小糖糖可心啊!真是爸爸的好女儿!”
程一笙对殷权的行为十分无语。
殷权过年不打算出去了,他只顾着哄孩子,陪陪家人,休息两天。所以没记起跟刘志川说,取消过年时的行程。刘志川那边还积极地准备呢,什么岛上太太跟先生要住蜜月房啊,要最浪漫的那种呀。什么宝宝的娱乐设施要符合一岁儿童要求,要保证安全等等。
真是像古代的大内总管。
刘志川天天盯着人家弄,还时不时跑岛上去视察,搞得谁都知道殷权要去度假。
当然,冯子衡也不例外。
冯子衡的计划,并没有停止,他觉得那个岛还不错,现在就是大家拼实力的时候了。殷权人是多,实力是强,可你只有一个人。冯子衡觉得,他与努哈还弄不过一个殷权吗?
努哈天天在国外叫嚣着怎么喜欢程一笙,怎么要得到她,怎么要杀掉殷权等等。现在冯子衡觉得根本就不是自己请努哈帮忙,而是努哈请自己帮忙,天天问他什么时候行动,搞得他也很烦。
花月晰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冯子衡的话,虽然冯子衡挂得很快,可是以花月晰的聪明和分析能力一下子就猜出冯子衡打算干什么了。
花月晰拿着的文件,往他桌上一摔,脸一冷,质问道:“你打算行动,为什么不告诉我?”
冯子衡的脸也沉了下来,他靠到椅子上,目光犀利地盯着她问:“花律师,进来为什么都不敲门的?”
“呵!”花月晰一笑,扭着腰走过去,靠在了他这边的桌边上,双臂交叉说道:“敲了门,还不能知道你的计划了呢!冯子衡,我记得我们算是盟友吧!别以为我真的是你的手下!我就是因为忍不下一口气才在这儿呆着,如果我愿意,国外那么多公司想挖我过去呢!”
冯子衡并不想惹这个疯女人,他忍下一口气,转言道:“好吧,那我告诉你理由。因为你没出力。我可以找到对付殷权的人,你呢?你也得找一个来吧!”
他不能告诉花月晰的理由,那就是因为他打算劫的是殷权而不是程一笙。劫走了程一笙,那不是给努哈制造方便是什么?劫走了殷权,他才能有机会对程一笙下手。
如果花月晰知道,她能乐意?
花月晰当然还不知道,她也明白游戏的规则,她什么都没有,别人很难带她玩。于是她想了想,似乎纠结了一番,才对他说:“eric也想要程一笙!”
冯子衡眉毛微微跳了一下,然后马上又镇定下来,看着她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拉eric入伙,他也出力帮你们劫程一笙,到时候你们谁能得到程一笙,那就是你们的本事了!”花月晰接过他的话说。
虽然她并不情愿将eric给让出去,但现状的确是eric不会再给她什么机会了,怎么也不会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她还不如把握好殷权。
冯子衡脑子一转,又有了新的想法,他点头说道:“那好,如果你能说服eric加入我们,那我就同意你参与我们的计划!”
“行,一言为定!”花月晰看他一眼,转身出去和eric联系。
她一走,冯子衡的目光立刻乖戾起来,他的手慢慢地收紧,心想着花月晰这个女人,一定要除去,留在这里太碍事了!
花月晰回到办公室后,立刻给eric打电话。不过eric看到花月晰的电话却不敢接,装没听见。他被这个女人缠得够惨的了,回来的时候还狼狈地逃回来。难道还接她的电话?以后他都不打算跟她联系了。
花月晰见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气得不行,她又不傻,当然知道不可能是eric没听见,肯定是躲她呢。她嘴里暗骂了一声,这死男人!她花月晰什么时候成了人人都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