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这心情别提多好了,她站起身,看到外面站着的钟石问:“庆功宴结束了吗?”
钟石说道:“回太太,还没有,大家喝得都有点多了。”
“哦?我去看看!”程一笙说着,又往大厅走去。如果能赶上送客,倒不是太失礼。还有她不放心方凝,怕有人灌方凝酒喝。
还未走到大厅门口,便迎上了走出来的闵沉毅,他一看到程一笙,先是微怔了一下,然后朝她走来。
闵沉毅显然喝得也有些多,眼睛有点红,微微地露着凶光。钟石见状,立刻走到了程一笙的前面。
闵沉毅倒是没走得太近,在安全范围便停下了,这样程一笙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可见他喝得真是不少。
“程一笙,薛岐渊如果没有你,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闵沉毅吐出一句带着酒气的话,话里很是怨愤。
真是喝多了,否则以闵沉毅那么内敛的性格,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程一笙微微一笑,说道:“薛台是伯乐,他能看中我来扶持,那是他的能力。闵台您看中了魏丹,她又不行,那我只能说您没眼光了!”
闵沉毅的目光,陡然转冷,显然程一笙的话激怒了他。如果不是有钟石和阿莎一众保镖在此,相信他定要有所行动,刁难程一笙的。
此刻他虽然醉了,可还没有完全地失去理智,他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那绝不是什么深情的眼光,那种目光,有点可怕,可又没有完全地放开。
程一笙肯定不会被他这种目光吓怕的,她微微一笑,抬起步子从他身边走过。刚走过去,魏丹出来了,她看到门外这一幕,显然一愣,然后狐疑地看着程一笙与闵沉毅。
程一笙走过去,打了声招呼,然后便进了大门。
里面果真是闹哄哄的,方凝倒是还好,不过徐涵就不那么乐观了,台长主任的一群老男人围着她,非要灌她酒喝。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见到好欺负的年轻美女,都跟苍蝇似的。平时他们还顾忌着简政翰,毕竟那是简政翰盯着的女人,虽然没机会下手。现在灌点黄汤,就把这个给忘了,都想在这个时候沾点便宜。
程一笙何尝不知道这群人,她也是从这时候过来的,那时候应付得也很辛苦。都是领导,作为一个新人,既不能被占便宜又不能得罪领导,真心不容易。
程一笙走过去,笑着说:“徐涵,我找你半天,刚才简少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看着你别喝多了!”
围着徐涵的一众男人面色微变,显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徐涵不是被老子看中了?怎么小子出来护着?什么情况这是?
程一笙就是故意的,像这种云里雾里让人看不清的关系,才会叫那些人忌惮。要知道简政翰看中徐涵,那只能是玩完再扔。可简易看中的话,便有可能是将来的简家少奶奶,想到这一层,也叫那些人不敢妄动。
徐涵成功地被解救出来,走到一边松口气说:“还好你来了,否则今天真是要倒霉,这群老男人,太不要脸了!”
程一笙笑道:“要脸就没女人,要么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脸啊!”
徐涵笑了,问她:“一笙姐,你为什么刚才提的是简易而不是简政翰那个老东西?”
程一笙说道:“提简易那是绯闻,提简政翰那就是丑闻了,你觉得哪个对你有利?”
徐涵真心地佩服道:“真高!”
薛岐渊举着杯走过来,他的眼睛同样发红,看来也被灌了不少,徐涵一见薛台来了,有眼力地走了。
“bard有没有为难你?”薛岐渊问程一笙。
“我还怕他为难?”程一笙笑了笑。
薛岐渊也跟着笑了,他就是喜欢她这副什么事都不惧怕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大厅里依旧喝得欢快的人们,对她说道:“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帮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痛快,有我在这儿就行!”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程一笙客气地说。
“麻烦什么?这么见外我就不管了!”薛岐渊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
程一笙笑了笑,说道:“对了,我看闵台很不甘心,你还是要小心着他!”
“我还怕他?”薛岐渊学着她刚才的语气说。
程一笙被逗笑了,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
出门后,程一笙没看到闵沉毅与魏丹,坐车的时候,她刻意找了一下,发现闵沉毅的车并没有走,还停在停车场。看样子,两人是找地儿叙旧了吧!
程一笙并不畏惧那两个人,她现在是要向前看,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
“一笙?”刚刚坐上车的程一笙,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她的车门还未关上,她看到身穿着黑色衬衣的冯子衡,那衬衣很是修身,上面的两颗扣子开着,显得他很男人。
不知为何,程一笙觉得夜晚下的冯子衡,虽然表情很正经,却带着些邪气。这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
转眼间,冯子衡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程一笙下了车。
“宴会结束了吗?你这是要回去?”冯子衡一双桃花眼望着她,看不出什么异样。
“是呀,来接汪盼的吗?她还在里面,我刚才看到她了,你快去吧!”程一笙说道。
“我担心来早了影响她,里面什么情况?”冯子衡问。
显然,他并不愿意这么快就结束与她的话题。
“喝酒的不打算走,不过女人们都陆续离开了。汪盼没走,应该是在等你吧。你快去,别让她等急了!”程一笙说完,重新坐进车里说:“我先回去了,再见!”
有点冷淡了,冯子衡明显感觉到,程一笙对他,不像是以前那样,把他当成朋友,好像是防备着一些什么。
说实话,程一笙越发怀疑冯子衡之后,便有意要疏远他。如果说以前他救过自己,那这份恩,也算是还了吧。没还的话以后有机会可以在还,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她对汪盼都好。毕竟那是前男友,身份比较敏感。更何况,感受到了刚才汪盼的异样,她更不愿意掺和进来了。
程一笙的车子很快便消失无踪,没有一丝留恋,冯子衡的表情,也从刚才的温和,变成了阴冷。他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目光阴郁,唇角也染上了一些戾气。
“子衡?你到了?”汪盼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冯子衡转过身,面色又重新变得温和,说道:“是啊!”
比起以往的热络,此刻显然有些敷衍了。
“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你在看什么?”汪盼望向他刚刚望的方向,什么也没看到。
“哦,我刚到,想吸烟等你的,怕去早了打扰你们,没想到你出来了。宴会结束了?怎么别人没有出来?”他向她的身后望去。
“他们还在喝,我再不出来,又被灌酒了。”汪盼目光有些迷离,笑容如桃花盛开,充满爱意的波光,一汪春水地看着他。
显然,她喝得也有些多,今天是爱意甚浓。冯子衡刻意忽视了她眸中春意,撇过头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汪盼眼中难掩失望,她真是看不懂他,他对自己那样细心温柔,呵护有加,可却拒绝着她的亲热。
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冯子衡专注地开车,汪盼则想着心事。
冯子衡也有心事,他满脑子都是程一笙为什么这样。最近他已经够谨慎的,根本就不和她联系,为什么她突然成了这样?他什么也没做,她能发觉什么呢?
烦躁!
汪盼看了看冯子衡,看到他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注视,她更加失望,心里暗暗决定,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如果是往常,她不会这样冒险,可是现在她喝了酒,壮了胆子,一时冲动,便决定了。
很快,冯子衡将她送到楼下,汪盼在下车的时候,故意装成不胜酒力的样子,踉踉跄跄地要摔倒。
冯子衡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以前程一笙也经常应酬,可是程一笙从来不会喝成这样,一个连自己都不会保护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
这样想着,他还是上前扶起了她,说道:“喝的这么多?我送你上楼!”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汪盼将身子倚在他身上,心中无比的幸福,她心想如果能这样靠一辈子就好了。
冯子衡心里想的却是程一笙,以前他觉得女人容易喝醉了好,容易占便宜。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女人自爱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容易得到的女人,用得着珍惜吗?难道这就是成熟的代价?他失去了她?
想起程一笙刚才的表情,他的心又是一阵阵的烦闷。
将汪盼送进家门,她像瘫稀泥一样挂在他身上,更让他讨厌。他把她扶上床,弯腰让她躺下,没想到,汪盼伸手在他脖子上一勾,整个人一翻身,瞬间就成了她上他下的姿势。
原来她不是真醉,而是要算计他。
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她的唇堵在了他的唇上,她主动地伸出自己的小舌,想要与他唇齿相缠,他闻到酒味儿,只觉恶心,又怎么会张开嘴?他并没有给她机会,伸手一推,便将她推翻在床上。
情侣之间,似乎只有女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男人几乎不可能有。
汪盼愣在床上,怔怔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冯子衡忍不住在嘴上抹了一把,擦去她的味道。汪盼眼中露出受伤的表情。
冯子衡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他一刻都无法忍受这个女人。他往日那温柔的表情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本来面目的冰冷。
“汪盼,别看我之前女人很多,但我骨子里还是保守的。我女朋友无所谓,但是我老婆一定要求是纯洁的,据我所知,你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你们之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剩下的就不必我明说了吧,我们分手吧!”
汪盼眼里已经蓄满了泪,她控诉一般地问:“你爱的是程一笙,对不对?”
虽然她不愿意这样想,但是他的种种,还有她的直觉,都让她不容忽视这一点。
冯子衡冷笑了一下,说道:“当初正是因为程一笙以前没有男朋友,她很干净,所以我才打算娶她。你还不明白事情的关键吗?因为你不干净了。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忽略你的过去,娶了你……”
他又一次停顿了,汪盼的心揪了起来,她很紧张,生怕他给自己下的,是死刑。
“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做出了诚实的反应,我不可能接受你,所以没办法,只能这样了。我并没有碰你,你也谈不上吃亏,我顶多可以给你一笔钱,就这样吧,找个男人,嫁了吧,别再想着我!”冯子衡并不希望汪盼去找程一笙的麻烦,他不想节外生枝,那样也会让程一笙更加的疏远他。
“你说的简单,可是我的感情呢?冯子衡,你还我感情!”汪盼哭着大叫。
已经忍耐到极点的冯子衡此时已经耐心尽失,他猛地站起身,冷冷地说:“你怪就要怪自己不洁身自爱,本来我可以娶你的,但是你的将来,都让你自己给毁掉了!别跟我弄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样对你没好处,我也不吃那套!”
男人不想对你负责,什么借口都能找出来,哪怕她是干净的,他也会找别的借口,把她甩掉。
他转身夺门而出,汪盼猛地站起身,从后面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祈求道:“子衡!别离开我,我会死的!”
她已经把她的自尊,完全都抛弃了,只要他不离开,怎么样都行,哪怕是她跪下来求他。
或许冯子衡以前演得太完美,让汪盼身陷其中。
冯子衡那些怜香惜玉都没了,他粗暴地把她的手扯开,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样决绝,不带一丝留恋。
如果她够清醒,应该可以看出,他心里,根本没有她一点位置。但凡有点感情的,怎么会这样呢?
此时的程一笙已经回到家,殷权几乎与她前后脚到的。
程一笙洗澡换衣给孩子喂了奶,躺在床上才跟殷权有说话的机会。
“老公,你的生意进行的顺利吗?”程一笙问道。
“顺利!你呢?今天玩的开心吗?”殷权握了她的手,转过头问她。
“别提了,吃到一半bard就来了,他就是捣乱的!”程一笙无奈地说。
“哦?他又整出什么事了?”殷权侧过身,看着她问。
“他策划了一期新节目,想法挺好,只是我觉得不现实。就是把富豪榜上的人物作为嘉宾,让我弄一个跟首富对话的节目。你说人家能上我这个新节目吗?”程一笙笑着说。
殷权心想,看来他的策略是正确的。他更加确信自己要向世界发生的方向,这样自己才能在世界有立足之地,这样她无论想邀请谁,都能请来。
他最担心老婆被人欺负。
想到这里,殷权说道:“只要你想,没有做不到的,我看bard的想法很好。”
程一笙本来心里没底的,殷权这样一说,她又觉得有些信心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睡了,殷权揽着老婆,心里百感交集,有点后悔以前只顾着赚钱,没有想想怎么为老婆铺路。如果他早点进军国际市场,那现在随便请个人谁敢不来?
果真时代不同了,现在做生意都要讲究名气。
殷权就这么后悔着、计划着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夫妻俩被手机铃声响起,是程一笙的手机在响,殷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