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饭厅,顾念文已经将面端到了桌上,薛登昆正在一旁闻,他笑着对走过来的儿子说:“岐渊,这面味道真香,你今天可有口福了!”
料加得多,闻起来自然香,可吃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爸,我可以让给您吃!”薛岐渊淡淡地说。
顾念文赶紧说道:“我可是给你做的!”
她是不想害别人,没想到薛登昆与汪欣都以为她小女儿心性,全笑了起来,打趣道:“岐渊,快吃吧,别辜负了念文的一片心!”
顾念文给羞的,头都不好意思抬。
薛岐渊很想翻白眼,他坐到桌前,父母带着期待地盯着他与一碗面,这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他只希望赶紧吃了饭,能都走人,放他一个人清净清净。
“先喝口汤润润口吧!”顾念文及时建议道。
吃面哪里有喝汤来得浓度高?
汪欣夸赞,“还是念文想得周到!”他夺过儿子手里的筷子,给他塞了个勺子,说道:“先喝汤!”
薛岐渊无奈,拿着勺子就要喝,顾念文伸手将他的勺子夺了过来,笑道:“你还是端着碗喝吧,刚才我给你吹了半天呢,不烫!”
一听这个,薛登昆都忍不住说:“那就端碗,快喝,现在温度正好,一会儿凉了!”
薛岐渊不得不端起碗,一口汤,咽下一点,结果剩下的被呛得喷了出来,他一边咳一边叫:“这是什么东西?”
顾念文泫然欲泣,“你就是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是吗?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可以直说,这碗面我自己吃!”
顾念文说着,就要端面自己吃,汪欣见状赶紧拉住她说:“这臭小子准是故意的,我教训他啊!”
薛登昆已经开口训斥了,“岐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念文在厨房里忙了半天,她自己都还没吃东西,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面吃完,我就不走了!”
“爸,你来尝尝!”薛岐渊保证,他从小到大绝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的口味一向偏淡,现在吃到这种超重口味儿的面,鼻子眼泪全下来了。
“还是我吃吧!”顾念文说着,又要去拉碗。
汪欣再一次拦住顾念文,很不客气地照着儿子后背拍了一巴掌,就跟小时候训他一样,“不把这面吃完,妈跟你没完!”
“妈,你来尝!”薛岐渊干脆用勺子盛了一勺汤递到母亲面前。
顾念文很气愤地过来说:“你不是说我做的饭难吃,好我来喝!”她在汪欣还没反应的时候,就把汤喝了下去,强忍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我喝了,我承认味道不算好,可也绝不差啊,你不喜欢吃,那我倒掉好了,算我白做!”
这下汪欣跟薛登昆都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围着薛岐渊,汪欣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啊?”
薛登昆说:“念文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你上哪儿再去找这样对你实诚的人去?”
薛岐渊看得简直目瞪口呆,好,算你狠!他觉得耳边吵得要命,这一天受得刺激,再加上此刻的不得安生,他快要爆炸了,他宁愿寻求一份宁静,吃就吃!于是他低下头,死命吃了起来。
眼泪鼻子哗哗的,他吃得面红耳赤,汪欣看得心惊肉跳,不过是一份面,不会难吃到这种好像要拼命的地步吧!
薛登昆就在想了,这面很热?可是看儿子吃得挺快啊!要是热的话,吃的就不会那么快。吃个面怎么会吃得这么狼狈?
薛岐渊是在用短痛的原理,速战速决,赶紧吃完,你们赶紧走人!
顾念文此刻心里就两个字,“舒坦!”她刚才那口汤也没白喝,说实话,真是够难喝的,她差点没喷出来,可是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忍了!
果真能忍才能成大事儿啊!
薛岐渊吃完这碗分量十足的面,头一个念头就是能要了他的命,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吃面了。他勉强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汪欣担忧地问他:“你没事吧!”真那么难吃?她要不要尝一下?可是面都让他吃干净了。
“妈,我要歇着了,你们走吧!”薛岐渊摆摆手,艰难地说。
“要不妈留下来照顾你吧!”汪欣不太放心。
“不用,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薛岐渊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
薛登昆说道:“咱们回去吧,他这么大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顾念文则体贴地说:“我先走了,要是不舒服你就给我打电话,明天我再来照顾你!”
薛岐渊直接无视她的话,她只要不把他整死他就满足了。
三个人出了门,薛登昆夫妇先将顾念文送回顾家,一路上这两口子为自己儿子说尽了好话,顾念文头一次耐心听着,她今天心情好啊,她算发现了,用薛岐渊父亲整治那个男人,效果真是出奇的好,所以他们两个人,她是要极力笼络住的。
回到家后,顾念文脸上带着笑,哼着小曲儿。
顾耀问:“玩得高兴了?”
“嗯,我先上楼了!”顾念文脚步轻快地走上楼。
孟彤看着自己的丈夫,意外地说:“怎么我看着念文好像跟薛岐渊恋爱很顺利的样子?”
顾耀的目光从楼梯处收回,转过头看向她说:“希望一切顺利,文文能嫁出去!”
顾念文回了房间,她利索地按了一串号码,靠在床上,一副舒服的姿态,电话接通了,她问:“交换个新闻有没有兴趣?”
“什么新闻?”对方问。
“薛台被打,有照片!”
“靠,对你男友还不手下留情?”
“少废话,要不要吧!”顾念文不耐烦地说。
“要,当然要!”
“那你手里有没有好的?一般的我可不换!”顾念文很大爷地说。
“有……”
两人很快商量好,将新闻互换了。
顾念文心想自己现在可是薛岐渊的女朋友,所以肯定不方便把薛岐渊的新闻登自己家报纸上,所以就赶紧趁着这新闻还亲,充分利用其价值,她当记者的,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得到新闻的机会。
于是薛岐渊被打的照片立刻被贴到了某门户网站上,相信明天娱乐版面,他一定是头条。
薛登昆夫妇往家里走,两人还没来及讨论到儿子伤的问题,就有人给薛登昆打电话,问他岐渊被谁打了,要不要帮忙出气之类的。
薛登昆细问下才知道,原来儿子的照片,被登了出来。夫妻俩人赶紧看手机,果真,照片拍得很清晰,虽然戴着墨镜,但仍旧可以看出那肿着的半张脸还有嘴角。
汪欣气道:“这谁啊,岐渊是摔的,又不是被打的,不行咱们得告去!”
薛登昆赶紧说:“告谁去?你别惹事儿了,他的伤就是打的,他已经亲口承认了!”
“什么?真是打的?谁敢打我儿子?我跟他没完!”汪欣气道。
薛登昆冷哼,“我看这件事你只能吃哑巴亏了,咱儿子要对程一笙动手,所以被程一笙的保镖给摔了!”
汪欣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不敢相信地问:“你说咱们儿子要打女人?不可能吧!”
在她的脑子中,打女人的男人,肯定是烂男人无疑,她精心培养的儿子,与烂男人差距太大了。她怎么都不能接受,她优秀的、如翩翩君子般的儿子,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吸着气说:“程一笙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让我们的儿子变成了这样?”
薛登昆心情也不好,他真不愿意想这件事,过了一会儿才说:“还是想想怎么面对媒体吧!”
“能怎么面对?躲着算了,等这阵风过去,越描越黑!”汪欣叹气。
薛岐渊看到这则新闻之后,直接气得摔东西,顾念文你这个死女人,灌我喝一碗要命的汤不说,居然还爆我的料?行,你行,看我不想出个办法好好收拾你!
他正生着气,就觉得不舒服的胃一阵狡疼,疼得他汗都冒出来了,他倒吸着气赶紧打急救电话,然后又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回来。
睡觉前,殷权看到薛岐渊的新闻,他坐在书房里,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程一笙刚刚把自己收拾完毕,她走进书房,懒声道:“老公,你还看呢?该睡觉了!”她都困了,她探过头,问他:“看什么这么入神?”
殷权指着电脑上的照片问:“这是你干的吧!”
程一笙看到电脑上的薛岐渊,半张脸黑肿黑肿的,顿时笑了,频频点着头说:“是啊是啊,这可是阿莎的功劳呢!”
“说说,怎么回事?”他随手关了电脑,站起身揽着她的腰向卧室走。他关心的不是薛岐渊伤势如何,而是薛岐渊怎么对他老婆了,让她忍不住出手?他很清楚她的性格,脾气好得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让她想要动手打人,说明薛岐渊定是对她做了令人发指的事。
程一笙走进卧室,躺在大床上说:“顾念文来找我,我给她支了个招,后来薛岐渊在她身上吃了瘪,他知道是我教顾念文那么对付他的,他就生气了,然后就想对我动手,结果就被阿莎给摔了,真漂亮啊!”她眸中晶晶发亮,说道:“我真没想到阿莎身后那么好呀,那么高的个子,少说也一百五以上了吧!居然阿莎一摔就给拍地上了!”
殷权眸底散发出冷意,没想到薛岐渊还不肯罢休,仍旧想打他老婆的主意,现在居然都要跟他老婆动手了,如果不是他让保镖保护她,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老公你不用气,这次给他教训可不轻,他估摸着光应付顾念文呢,没空理我!”程一笙拉了拉他的袖子说:“我们睡觉!”
殷权心想,怎么也要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薛岐渊彻底对他老婆死心!
此刻薛岐渊人已经在医院了,急性胃炎,他正在输液。
汪欣与薛登昆问医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呢?”
医生解释道:“他应该是吃了不洁或者刺激性极大的食物,亏了送得及时,否则很容易胃穿孔!”
汪欣吓了一身冷汗,两人回到病房后,薛岐渊一脸疲惫,他吊着眼皮斜眼说:“这下你们信了?硬要我喝那东西!”
汪欣不解地说:“妈可是一直在那儿盯着呢,没放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你确信,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锅?”薛岐渊反问。
“那肯定不会!”汪欣心想她也没什么戒备啊,她哪里知道顾念文想要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不就是了?你们不相信我,现在是不是相信了?”他就是血的教训,他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信誉度如此差了,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
薛登昆哼道:“你对人家做出那种事,又利用人家洗清自己,我看念文这样对你,也不是不能理解!”
薛岐渊面色发黑,“爸,您真是中了她的毒了!”
汪欣不忍地说:“行了,儿子还病着呢,这事儿回头再说吧,妈肯定不再逼你乱吃东西了啊!”
第二天上午,程一笙刚到电视台不久,殷权的电话便追了来。
程一笙好笑地说:“老公,这么快就想我了?”
“是啊,别上班了,我们约会去?”殷权配合她,说得一本正经,脸上却带着笑。
这下程一笙反倒撑不住了,求饶道:“哎呀老公,我认输,你说吧,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殷权低笑出声,言归正转,“bard刚给我打了电话,他从国外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谈一下你进军国际之场的事!”
上次bard许愿后,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回国去处理一些工作,所以此事暂时耽误下来,这次bard正式将此事列到了他的工作计划当中,打算当成明年的重点工作计划。
程一笙听了这个消息很高兴,她还以为要等很久呢,她立刻笑着说:“好啊,那我下班早点出来!”
“好,下午我去接你!”殷权说着挂了电话。
程一笙高兴地向排练厅走去,路遇方凝,这女人很兴奋地说:“嘿,薛台没来哎!被打得出不了门了吧!”
“意料之中!”程一笙挑了挑眉说:“他要是有勇气顶着那张脸出门,我佩服他!”
“昨天居然上了新闻,你真够狠的!”方凝啧啧地说。
“抱歉啊,那跟我没关系,应该是顾念文干的!”程一笙耸了下肩。
“我靠,看不出来她真是又果断,又有心机,瞧她好像挺单纯的!”方凝说道。
“怎么说也是顾家千金,不会没有手段的!”程一笙不由想到了过去,顾念文对付殷权,要是换成别的男人,估计早就投降了。还好她的男人不一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进了排练厅,意外地发现钱总台竟然在,方凝见到大领导,立刻束手束脚,走路都不自然了。
程一笙保持着微笑,其实她努力在忍着,不让自己笑得没形象。
钱总台看到程一笙,笑着说:“一笙,早啊!”
“钱总台,您怎么来了?检查工作吗?”程一笙问。
“你们的薛台长生病住院了!”钱总台说道。
刚刚进门的安初语捕捉到这一句,她隐藏在人群里,仔细听着有关薛岐渊的信息。
方凝嘴快地问:“啊?薛台病了?什么病啊?”不是说被打的吗?怎么还病了?
“急性胃炎,你们没事可以去看他,他住在……”
安初语听到钱总台说出薛台所住的医院后,悄悄退了出去,她要当第一个去看薛台的人,希望薛台能够看到她的心,与她恢复成以前那种暧昧的关系,甚至……更近!
钱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