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程一笙还在呼呼大睡,殷权已经找丈母娘借了电熨斗,在客厅里熨衣服。
林郁文站在一旁,脸上笑的像朵花儿,“殷权啊,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哪用你亲自动手?”
“妈,反正我也没事儿做,一笙今天说要穿这件衣服,我先帮她熨了,她今晚要录节目,让她多睡会儿!”殷权着说,一边问:“是这样吗?”
“对,一学就会,真是聪明!”林郁文赞叹。
程佑民终于开口,“殷权啊,别太惯着一笙,这样太不像话了!”
“爸,我三十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笙,不珍惜哪能行?”他说的平淡,仿佛做这些事情甘之如饴!
程佑民可不糊涂,他可记得殷权的身份,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上赶着给他捏肩捶腿呢,这样的男人现在还可以做这些平常的事,可以陪着她住在普通的房子里,的确不简单,他对殷权又多了几分欣赏。
殷权一边低头忙活,一边说:“妈,我学会了,您忙去吧!”
“那我去买早点,你有什么想吃的?”林郁文问。
“什么都行!”殷权随和地回答。
“油条、豆腐脑行吗?”林郁文又问。
“行!”殷权痛快地答。
油条、豆腐脑对于普通家庭来讲是不错的早餐了,一般程一笙回家林郁文才买,要是只有老两口,平时就是做面汤,要不馒头咸菜粥的。殷权平时根本不吃这些东西,林郁文也无法想象殷权一般都吃什么早餐,毕竟生活阶层不同。
程一笙穿着睡衣懒洋洋地走出来时,眼睛蓦地睁大,殷权竟然在熨衣服,熨的还是今天她要穿的那件,她完全摸不清这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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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风暴前夕
殷权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了?表现也不用这么拼命表现吧!她看到父亲在一旁坐着,想起昨晚的训话,赶紧小步溜过去,急急地说:“殷权,我来吧!”
“已经好了!”殷权将电熨斗放在架子上,把衣服拎起来问她:“看看合格吗?”
她嘴角抽了抽,赶紧拿过来说:“熨的真好!我先回去挂了,要不又皱了!”
要命啊要命,这男人太坏了,这不是又让老爸说她嘛!
殷权一看她跟逃命似的,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不由勾起唇。他侧过身对岳父说:“爸,一笙工作挺辛苦,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程一笙还没进门,听到他这句话真是快吐血了,这男人做点小事儿,就得把功劳说的翻倍,简直太会算计了。
“我知道你让着她,她一个小主持人,还是一星期一播,能比你集团总裁还要忙?”程佑民毫不客气地说。
程一笙正要关门,听到这句话,她这叫一个悲催,谁让他干了?熨个衣服,两分钟就好的事儿,让他捡个便宜!
程一笙听到门响,知道老妈回来了,她赶紧出门,林郁文看见她忙说:“快来吃饭,还热着!”说罢随意问了一句,“你一会儿怎么上班?”
她的车没开回来,昨天是坐着殷权的车来的。
殷权一边往桌边走,一边说:“我先送她去电视台,然后我再去公司!”
“不用,我打车就行!”程一笙忙说。要是有人看到,那不全完了?
殷权深深地看她一眼,没说话。
程佑民敏感地察觉到其中有问题,立刻说:“咱们这边不好打车,你就坐殷权车走吧!”
老丈人果真上道,殷权立刻抓住机会说:“哦,爸,一笙是怕别人看到,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结婚!”
程佑民瞪眼,“别人看到怎么了?我真是不懂你们这行的都要隐瞒自己的婚姻,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偷偷摸摸,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个!”
“爸,我是不想借殷权的地位,那样就不是靠自己能力了!”她委屈地说。事业上她习惯靠自己,并不想被人说因为她是谁谁老婆才成功的。
殷权恍然,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这段婚姻,所以不愿意让人知道。听她的话,他也有点敬佩她的独立,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抗拒这种诱惑,他心中一软,说道:“爸,一笙要强,就由她去吧!”
程佑民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叹气道:“只是委屈你了!”
殷权笑道:“日子是自己过的,别人知不知道不重要,我们幸福快乐就好!”
这话说的程一笙真是感动啊,殷权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假的?她从他脸上的表情中也看不出真假,他是一脸真诚的样子。
不过后来程一笙一直很沉默,吃过饭,换了衣服,乖巧地跟殷权走出家门。
殷权看她这么老实,还觉得有些奇怪,不像她啊!他以为她出门就会跟他算帐!车子快到电视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送到这里就行了,我走过去!”
他没有异议,靠边停了车,看她说:“晚上我来接你!”
“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去吧,你这些天都没去公司,肯定会很忙!”她一副体贴的样子。
他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没拆穿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敲两下,说:“今晚你要录节目,太晚不安全,再说你的车也没开过来。今天我让人把你的车开回家,明天早晨你自己开车上班!”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显然只是告诉她结果,为她安排好一切。
他说的有道理,安排的很完美,她点下头说:“好,那我去上班了!”摆摆手,头没回,下车潇洒地走了。
殷权看她款款的背影,轻轻勾唇笑了一下,开车向公司驶去。
程一笙看着疾驶而去的车屁股,感叹一声,“果真没有感情基础,一点新婚中的如胶似漆都没有,怎么你也要看着我进电视台吧!出了我家就懒的装了?”
不是装,殷权对她的感情的确没有到达那个地步,毕竟时间短,目前她对他是吸引的,但这也没到深爱的程度,殷权又不是一个好女色缠绵之人,大清早脑中光想着工作,自然缠绵之心就少了。
此时殷权想的是,他的蜜月计划泡汤了!她又是病又是伤,最后还要工作,简直比他还要忙。没办法只好以后有机会再出去了!
程一笙走到电视台门口,她突然觉得背后发麻,好像有人盯着她一般,她立刻转身,马路上行人匆匆,都在急着上班,根本没人有时间盯着她看。她转过头继续往前走,那种感觉又来了,走了几步,她又转过头,仔细地看,仍旧没发现什么。
“嘿,你看什么呢?”方凝从一边冲过来,一脸的笑,显然看到她非常开心。
“没事!”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回过头,看她问:“哎,最近台里有啥事儿没?”
“嗨,除了天天上演的勾心斗角,就是薜台跟丢了魂似的,以前看着像块美玉,这几天瞧着像蒙了灰的石头!”方凝说着自己先笑了。
程一笙也笑了,这比喻——别说还是挺形象!
两人进了台,该分开了,不在同一个方向,方凝一双杏眼瞪着她说:“嘿,中午一起吃饭啊,别跟我说不!”
“当然!中午再见!”程一笙说着,拐进她的方向。
方凝此刻才瞧见她的鞋,不免惊艳一下,想叫她,可看她已经走远了,只好等到中午再问。
程一笙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她拿起来,薜岐渊的声音响起,“程主播,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马上过去!”她说完挂掉电话,嘀咕着:“你有千里眼?我刚进门就催,怪了!”
放下包,她站起身去找领导。
敲门进去,薜岐渊正伏于案前忙着不知批什么东西。
“薜台,您找我?”程一笙语气恭敬。
“嗯!”薜岐渊又写了几笔,才将金色签字笔盖上,抬起头,看到程一笙,没有说话,沉默着打量她。
这个女人……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念头,双肘架在桌上,一副前倾的架势,语气也是领导对下属的,“程主播,病好了吗?”
“好了!”她站在那里,完全一副好员工的模样。
“最近你的事情比较多,经常请假,对此台里很多人都有意见,不知道你的事办完没有?以后会不会再请假?”他在变相试探,殷权的事是否了结?
她满心的不信,全是屁话,就算她只来录节目,也没人敢说“不”字,夏柳整天不来,谁说过什么了?不过刚刚上班,今天心情还不错,她也不想惹领导,给自己找不痛快,于是服从地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哦?事情解决了?”他追问。
“嗯,解决了!”程一笙点头说。
她能解决?她怎么解决的?他好奇了,他知道她不是一般女人,可殷权也绝不是一般男人,于是他追问:“怎么解决的?”
程一笙非常淡定地、像是在陈述一件普通事情一般,说道:“我跟殷权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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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薜台愤怒
程一笙从来没想过瞒薜岐渊这件事,毕竟他是她的领导,没必要瞒着。更何况她非常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心态有些不健康,可谁让他总欺负她来着?他一手布下的局想收拾她,最后倒成全了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是不是很气愤?又会不会后悔?所以她现在很认真地看着他的表情。
薜岐渊的感觉原本是居高临下的,完全是一个领导与下属的姿态,他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本能地说了一句:“你说什么?”这句话还是很淡定的!
“我跟殷权登记结婚了!”程一笙挺纳闷,薜台一点都不在意?
她刚刚这样想,薜岐渊就突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台,瞪大眼睛问她:“什么?”
原来是反应慢。她几乎看到他头发都要竖起来,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说:“我们结婚了!”
一个结婚要说三遍,到底是他不在意还是太在意?开始她以为是前者,不过现在貌似是后者。
薜岐渊迅速绕过办公桌,冲到她面前,那力道之大,竟然一个猛力将她向后推了一截,按在墙上,她的背撞到墙上,差点给她撞出内伤,她低声说:“薜台,冷静!”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结婚的?怎么回事?”他根本冷静不下来,此刻他脑中也没有冷静的念头,他先是不可置信,然后还是不相信。这是开玩笑呢吧,程一笙跟殷权结婚?怎么可能?程一笙这么谨慎的人会把自己嫁掉?殷权那样不近女色的男人会结婚?
“殷权说要我当他女朋友,我没同意,他就说要娶我,我还是不同意,结果他跑到我家说,我和他那个了,然后我爸就逼着我跟他结了!”她快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相信不说他也不会罢休的,她都能在他眸中熊熊怒火中看到自己淡定的影子。
她的确淡定,也不怕,甚至有点高兴。因为以后他不会再欺负她了,她跟他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这是最开心的,还有这是一个多么典型的自作自受例子?可见人没事儿别做什么坏事害人,否则很有可能会作茧自缚!
薜岐渊想不明白殷权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事实上殷权的确这样做了,所以他也没必要去想,他恨不得要把眼前这个女人撕碎,她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绝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感这般轻淡。
“你让他碰了没有?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也要疯了,他怎么能直接地问出这么一句?她的后背贴着冰冷的墙,此刻也顾不得了,干巴巴地说:“薜台,我是殷权的妻子了!”
明摆的告诉他,她跟殷权是合法的,就算睡了也是合法的!
薜岐渊盯着她的眼睛,否定道:“不,你没让他碰,我警告你,不许让他碰,明白吗?”
“薜台,您这是无礼要求,我是殷权的妻子,您只是我的领导,请您放开我!”程一笙声音略带冷清,他什么意思?莫非她嫁人了还得当他情人不可?简直欺人太甚!
“狗屁领导,跟他离婚,我也能娶你,马上嫁我!”可能在失与得之间,人总会犹豫,会估量自己要付出的,可若是完全失去,人又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这就是薜岐渊的心态了,只要能让她重回他的怀抱,他不介意娶她。
他现在是不理智的,却也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薜台,您别开玩笑了,我不可能这样做的!”程一笙语气坚定,她跟殷权注册,已经算局面失控,如果真的按薜岐渊说的去做,她非先疯了不可。
“程一笙!”薜岐渊咬牙,声音阴森,他捏着她的肩,双手十分用力。
他低下头,双手向上用力,想将她的身子托进自己怀中。程一笙好歹在殷权那儿也学了些经验,立刻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她被他压的动弹不得,心急之下大叫一声:“薜台!”
薜岐渊没防备她会突然大叫,他耳膜一震,抖了一下,手一松,她趁机挣开,然后身子贴着墙一扭,人便到了门边,他下意识伸手一抓,她已经滑如泥鳅般逃之夭夭,他恼恨地用力捶了一下墙壁,似乎这样可以泄愤。
这次的事情太大了,如此根本无法将他的怒火消退,他真可笑,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竟然让他大败,殷权那小子是不是太不厚道?想到这里,他拉开门,大步向外走去,找殷权算帐!
他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