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就这点片子？”林航嘀咕。
叶衡头也不抬道：“大多数片子都在电脑和移动硬盘里。”光用来下载电影电视剧的电脑和硬盘他们就准备了不知道多少，还专门做了目录：“目录在电视柜下面，你找找。”
“哦。”边查目录便随口道：“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会来？”
“会不会白等，今天不来了？”
“要是真的是变异人怎么办？”
没反应，林航抬头就见叶衡全副精神投入在电视剧中，他毫不犹豫的肯定，待会儿就是变异人来了他也不会知道，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林航叹口气认命的合上目录，算了，总得有一个人清醒。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
在林航忍不住要瞌睡的时候，终于出现了。拿手抹了一把脸，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一推叶衡的肩膀：“来了。”
沉浸在电视剧的叶衡怔了怔之后才反应过来，按了暂停，凝神观察外面的情况，今天是新月，天地间一片漆黑，转眼间三个变异人就出现在了十几米外的河滩上。
三个变异人没有去撞门墙，反而是往河滩跑来，这本身就是个很奇怪的行为，变异人不怕水，但是他们厌恶水，很少会主动靠近水源。
就见三个变异人穿过他们进入的地点跑到渔网边，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就见视线内的变异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虽然知道在秘境里很安全，但是叶衡还是在变异人穿过的那一瞬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被穿过身体的感觉。
到了那里，其中最魁梧的变异人一口咬着绳子往上拉，拉一段拿一只手按住绳子，松口后再重新咬住继续往后拉，重复刚刚的动作，直到渔网全部被拉到岸上。
两人在秘境里看的发毛，非常动物化的动作，不过动物不会这么有条理。
目光炯炯的盯着那个变异人，因为头发胡子一大把，只能知道是个男人，年龄其他都看不出来。衣衫褴褛，四肢因为常年直接着地结着厚厚的血痂。
接下来就见变异人开始掏鱼，一只手伸来伸去，过了两分钟才找到洞口，然后就是不断的摸索，摸到鱼之后就把鱼抓出来，因为四肢行走，手上的力气比常人大得多，鱼一直都没有从他手里挣扎出来。
然后他一手稳稳地按着活蹦乱跳的鱼，低下头把整个鱼头都塞到嘴里。
叶衡忍不住捂着嘴撇开眼睛，等她做好心理建设转过来的时候，鱼已经尸首分家，变异人嘎嘣嘎嘣的嚼着鱼头，她觉得变异人的已经脱离人的范围了，人类的口腔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不出五分钟一条鱼就只剩下几篇鱼鳞，连地上的血迹都被舔干净。
接着就是重复上面的工作，他连续吃了两条鱼，到第三条鱼的时候另一个较大的变异人扑了上去，网里面就三条鱼，等第三条鱼被吃完的时候，那个最大的变异人见没有再掏出什么，就把网里里外外都嗅了一遍，确定没有鱼之后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只留下被扔在河滩上的渔网，零星几片鱼鳞，很熟悉的场景，他们连续三天都见过。
半响，林航摸摸腮帮子嘟囔：“他们都不怕鱼刺的吗，什么嘴巴啊？”她在一边看着都觉得嘴巴疼。
“关键是你不觉得他们这种行为称得上有组织有纪律吗？行动间以最强壮的那个变异人为尊，你说会不会哪天几百个变异人集合起来围攻一户人家？”叶衡沉声道，现在大家都还能平安无事，很大的原因就是变异人都是各自为政，没有集中力量进攻一户人家，否则村里的人哪有今天的日子：“他们又是以什么方式指挥，难道真的有自己特定的语言，这是偶然现象还是普遍现象。”
林航想象了一下那种场景，倒抽一口冷气，强自镇定道：“不会吧？”
“今天是三个人一伙，哪天出现几百人一伙，我一点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到达那一步。”
“噗通”
两人都紧张的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河面上还有没散去的波纹，原来是一条跃出水面的鱼。
两人相视苦笑。
叶衡道：“先去睡觉吧，我们在这里穷紧张也没用。”
躺在床上两人都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另一方面是待在外面变异人捣乱的声音更清晰。
、20噩耗
对于变异人可能会进化的事情，除了叹几声气之外，他们也是无能为力，顾不上担心，现下他们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因为出门半个月的叶林和麦天的归家。
叶林两人带回了一筐西瓜和香瓜，叶父照例要往几家送一些，这次还多了卢家人，东西咋看很多，但是几家一分也没剩下多少，好在他们从来不靠这些东西生活，倒也没有舍不得。
几家看到东西都是笑逐颜开，这年头水果是多么稀奇的东西，原本他们村里不少人家种着枇杷、橘子、桃子这些水果，不过一发大水，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好多人家都是半年多没吃到过水果。大人还好，小孩子实在馋得紧，现在的孩子都是宝贝，当父母的哪个不心疼。可是现在就是想种也没有树苗和种子，这下好了，留着籽种在大棚里，一年都能吃上水果。
也回送了不少诸如酱菜，咸鸭蛋、松花蛋这些他们家没有的东西，有来有往才是相处长久之计。
卢家那边东西最多，不过却是空手而回，叶父也不在意，他们的东西原本就是几家给的。倒是拉着叶父问了不少叶林麦天的情况，对车队的事情也很是好奇，一个劲的打听待遇问题。
自卫队的待遇还是很让人眼馋的，一个月有三十斤粮食，十斤肉，二十斤的蔬菜。不过他们的工作任务也不轻松，自卫队自己在工业区里面也有养殖场、大棚和菜地。还要在附近的村镇巡逻，有人为非作歹要上去解决。要参加车队去远方换取物资，按提成抽取辛苦费。
对于自卫队免费保护村民人身安全的行为，大家都是很感激的，表现为看到自卫队的人大家都很乐意送一个笑脸，好客热情家里又宽裕的送一把菜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更有人直接称呼自卫队的韩老大是韩菩萨。
说来身为自卫队实在是现在情况下一份高薪的工作，并且有家属名额可以进入工业区工作。关于这点叶奶奶和梁燕都来打听过，不过在得知叶林和麦天只有两个家属名额并且工业区的工作大多数都是非常辛苦之后都是失望不已。
虽然待遇从优，不过绝大多数村里人都不愿意参加，因为伴随着高薪还有高风险，这些人说得上是在刀口上讨生活，有田有地有家有室谁也不愿意去卖命，参加的那些都是耐不住寂寞或者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大多数人都是镇上的居民或者逃难来的，还有就是那些打工来不及赶回家滞留在这里的人。
自卫队也不是想参加就可以的，有很严格的选人标准，对身材，体能、反应能力都有要求，那里不是收留所，虽然想进的人很多，但是他们收足500个人之后就再不再收人。
叶林他们又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种情况，不是自卫队的人，但是参加车队，这也是良子实在稀罕两人的身手。
对自卫队有了大概的了解之后，原本有些意动的人也变得意兴阑珊。这几天他们对自卫队也耳闻一些，虽然知道进去很难，但是他们想着有叶林他们在里面也许可以走走路子。加入之后只要每天巡逻就成，他们也知道巡逻都是开车的安全的很，这么好的工作哪里找，待遇好又清闲又体面，至于要维持治安，在自卫队的几次杀鸡儆猴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捣乱了，即使有，每次巡逻都是四个人还配枪也不怕。但是没想到还要参加车队，他们这一路投奔而来吃了多少苦，又是侥了多少幸才到达，这样的日子他们再也不想重温。原本有些心动的人也意兴阑珊。
参加车队绝对是自卫队最累最危险的活，一整天坐在狭小的车内颠簸，为了赶路午饭都是车上解决，一路还要担心能不能顺利找到留宿的地方，有了休息的地方还要担心安不安全，更不用说这一路上的突发状况，不够强不够机灵的人绝对不能活着回来。
出去一趟身心俱疲，这些人也往往要好生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再次出发，所以一般一个人一个月就出一趟车队。
现在叶林麦天两人隔了半个月才回家自然好好补一下，在他们回房休息的时候，叶衡很主动表示要亲自下厨操刀整治一桌丰盛的法国大餐，这是两人颇为喜欢的菜系。
叶林两人饥肠辘辘醒来的时候，叶衡的法国大餐也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知道可以开饭了，早已在厨房里流了一地口水的林航身手矫健的坐到餐桌上。
叶母很有兴致的熄灯点了蜡烛，燃了香薰。
在第一道冷盆菜柳橙法国鹅肝酱上来的时候，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这道菜可是有世界三大美食之称。接着是奶油海鲜汤，白酒田螺，酸菜什锦熏肉，红酒烩牛肉，法式烩土豆、卷心菜包肉、冰冻茄丁，最后的甜点是焦糖布丁，一份水果沙拉，叶林那份特别，里面全是他喜欢的冬青果。
餐桌上气氛很好，谈笑风声，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以前一家人在法国餐厅吃大餐的时候。
不过在林航追问一路有没有特别的事情之下，叶林爆料，他们碰到一个怀孕的变异人，这真是一个噩耗。
如果是孕妇怀孕期间被感染还好，如果是变异之后怀孕……
现在数量的变异人已经够活着的人喝一壶，变异人居然还能繁殖，不敢想象当变异人的数量达到某种程度之后，幸存下来的人类还有生机吗？加上变异人进化的可能，情况真是空前的恶劣啊！
林航诶声叹气：“这还有活路吗？这是要绝人活路啊！”又问了一句：“那些躲在基地里的是整天混吃等死呢，还是干嘛，怎么到现在还没研究出狂病的特效药来？”
随着人群的流动，基地的存在也被众人知晓，他们才知道他们口中的避难所有一个很正式的名字——Z基地。感觉到被抛弃的众人除了咒骂几声之外也无能为力，难道大老远的专门跑过去声讨，有意义吗，如果声讨之后，能住进去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人蜂拥而去，但是可能吗？大家只听说不少试图硬闯和搞破坏的人被基地围墙上架着的机关枪射杀。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叶林和麦天，因为这两人加入车队，和Z基地有过几次接触。
自卫队其实并不是无缘无故管理这一带的治安，他们是受到基地的委托，管理镇上的治安，安全区会定期向他们无偿输送一些武器和物资，不过不是没有限制的，再多就要拿粮食之类的换，否则哪里能轻易武装起五百人的队伍。
政府并没有放弃基地外的人们，他们清楚活着的人越多社会重建的希望越大，所以这次他们提出由基地外的人管理自己的治安，有人管理，这片区域的人才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活下来。事实也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起码他们这一带的人生活都不错。
不过关于这一点除了自卫队内部，外面的人并不知道，自卫队也不会说出去，村民对他们怀着感恩的情绪，对他们有利无弊。
叶林咽下口中的牛肉，淡淡道：“听说还在研制过程中。”
叶衡道：“当初V流感的特效药出来的还算及时，现在狂病都快大半年了。”
“这说明狂病比V流感棘手，”叶父忧心：“就怕等特效药出来的时候，变异人的情况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到时候有药也没用。”
“这个怎么着也要好几年吧，”林航举例证明：“你看到现在我们才发现变异人这种有组织的三人团队。”转头问叶林：“哥你见过有组织出现的变异人不？”
“每次他们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的。”
“啊啊，我是指他们有领头人有明显从属关系，不是自归自的那种。”
叶林和麦天互相对视一眼，做认真思考状，摇头。
叶衡幽幽道：“其实你俩根本没注意过吧。”
两人都是尴尬的清咳一声，说实话真没注意到这些，除非是布置了战术之类的，平常的打斗中真的看不出有没有人指挥，更何况如果是三四个一个团伙的那种混在一堆之中真的看不出什么。
叶衡说：“物种的进化，在他的下一代上会更明显甚至发生变异，不知道变异人的基因够不够稳定，千万不要生出怪物来。”
林航大惊失色：“难道你的意思是会出现一个婴儿变异王，坐在变异人肩膀上，指挥千千万万变异人攻城，还是说还生出一个爬行者。”
“猜测，我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要知道变异人本来就是以前不存在的一种物种，不能以我们常规的思想来推测，谁知道他们会生出什么来，青蛙都能生出蝌蚪，蝴蝶能生出虫子。也许变异人能生个蛋出来，而且一胎生出个好几个，生长速度也异于常人，不知道是不是像人一样要怀胎十月，生育能力会不会变强。”叶衡喋喋不休，又急又快的一大串话。
林航突然大叫：“诶啊，”一脸严肃的告诉叶衡：“怪物侵占地球了，你快回火星吧，这里不安全。”
“咳咳”
“扑哧”
“哈哈”
“呵呵”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