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咧着个嘴笑着道歉:“怎么会呢,没有的事,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呢!不好意思啊!”
“这还差不多!”傲慢的把头扭了过去,好像是她能镇住我似的,我只不过现在还不想与她为敌。
这时年轻的女班主任推开门站在门口,板着个脸大声的喊道:“都安静点儿!大清早的有什么好聊的,座位就按现在坐着吧,有什么特殊情况来找我调,等第一次考试后再调,来几个男生把昨天抱回来的书发下去。”刚来的时候也没看出来她有这么大的火气呀!
坐在前面的几个男生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一听她的口音就是东北那地儿的,我在下面晃着个凳子,学着她的声音小声的嘟囔着:“大清早的有什么好发的!”
旁边的杨泽雨听到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另外那个杜飏想笑却强噎着。
学校每个班级的配置都一样,可我还是觉得我们这个挺特殊的,一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个讲桌有点毛病,木质的讲台,中间还有凹陷,像块弹簧床似的,上去跳两下或许还能弹起来。教室后面有个垃圾桶,里面套着个大大的黑色的垃圾袋,我去后面扔垃圾的时候发现班级后门是开着的,这下可到好,以后就不用走前门了,省的每次回班里来找座位还得绕来绕去的,这下直接走后门了。
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发书了。书其实昨天就已经被搬到办公室了,搬书的时候我也去了,好家伙,初中从来没见到过那么多的书。我很奇怪一个东北的年轻女老师干嘛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个破地方来教书,支教?不太可能吧,我们是私立高中,老师的工资还蛮高的,或许是像歌词里唱的那样吧,“南北的路你要走一走…”。一切都还沉寂在新鲜的感觉中,新学校,新面孔,新书,一切都是那样的新。
上课铃一响,教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班主任拿着个会议记录本走了进来,轻轻的将本子放在了桌子上,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她的长篇大论。
“我就不用多做自我介绍了,担任你们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慢慢你们都会对我有个了解,这次是我们第一次班会,主要的任务是传达一下学校的各项指示,以及让大家互相进一步认识一下,来,赵鑫把这次班会的主题写上,‘相识在你,我,他’。”
他站了起来问:“写哪儿啊!”
“当然是写黑板上了啊!”
我很无奈的看着他,居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他以前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儿。
赵鑫就是那死胖子,坐在前面上课老是被提问,早就知道他叫什么了。又吱吱唔唔了半天说自己字不好呀,乱七八糟的。老师立马斥道:“让你写个主题,也不是让你展示书法,怕什么,快点!”真没想到这东北姑娘这么野。班主任把粉笔向他的那个方向递着,这才扭扭捏捏的走了上去,完整的将主题写在了黑板上,再看黑板上的字,字写得不错啊,也不知道谦虚个啥。
接下来班主任便开始了她的大论,什么学校的一些章程和管理规定了,什么学校最近要严抓了,最主要的一点我听的很清楚,说学校今年不组织军训,不知是什么原因,具体事宜以后会安排,这使我大为吃惊,剩下的就什么也没听进去,准备着我上去该怎么做自我介绍,唉,我那恶心的普通话啊。
班主任在上面絮叨了半个多小时,除了传达了学校会议的精神,还说了一些别的,无非就是一些激励我们的话,上了高中应该好好学校,为了自己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既然选择了,就真正的付出努力,乐观的向上,何必要痛苦的活着。听的人也都是立即激情澎湃,以后就不知是什么样了。
很快自我介绍的环节就开始了,我以为要从前面开始,没想到班主任竟然让从后面的先开始,这老师的招怎么这么损呢,不按套路出牌,这不是明显针对后面的兄弟姐妹吗?很快就轮到了我。
从我一开始上台,那个死胖子赵鑫就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看,手托着个下巴,我一边磕磕巴巴的做着自我介绍,一边不住的回头看他。班主任在后面转来转去,看见我不停的转头,就停下来冲着我说。
“叶宇晨,你是用你的不停转头来消除你的紧张吗?”有些人开始小声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班主任:“不是,我觉得赵鑫对我有非法企图,不,是非法意图!。”班里所有人都开始把目光转向了赵鑫。
这时,赵鑫突然一拍桌子,对着我说:“我见过你!”
所有人,包括老师都爆笑了起来,我也实在忍不住了,怎么有个这样的活宝,我当时真想一脚板踹倒他,这是什么反应。
其实也不能怪他,我在后面虽然玩的很好,但也不会太嚣张,而且我从不走前门,后门来后门走。而他呢,每天跟个好学生似的,埋着头学习,自然我俩就像隔了座大山,他一直望不见我的。
“大家都安静下,叶宇晨你继续,赵鑫你也别看人家了,有什么好看的!”班主任止住了笑。
我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班主任,弱弱的问了句:“老师,我能用方言做介绍吗?”
“哎…叶宇晨,你怎么也是讨价还价的,做个自我介绍哎,我也要了解你们啊,难道我以后跟你谈话还得找个翻译去,普通话,继续!”班主任有些不耐烦啦。
我只能怀着痛苦的心情,继续着这艰难的自我介绍。
很多事情艰难时,一定要相信,时间它是不会停止的。
很快我就下去了,杨泽雨走上了讲台,大大方方的把做完了自我介绍。突然发现,当自己办完这件事后,时间是过得那么快,很快很多人就结束了,最后一个赵鑫慢慢的走上了讲台,讲台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叫声。
赵鑫把手往桌子上一按,突然桌子的另一边就翘了起来,又立马重重的砸了回去,我看了一下老师的表情,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转而,全班又哄堂大笑起来,赵鑫在讲台上羞涩的站着,说话也变的结结巴巴起来。
就这样,第一次班会愉快的结束了。高一上半学期,文理还没分班,课程又多,自然大家都觉得学习都比较紧张,我也不例外,虽然多数是在玩,但学习是一种习惯性的事,因为我感觉在这个班级里我是差学生,很差的学生,不是很用功的学,就是跟着别人屁股后面学点儿。
而杨泽雨就不同了,虽然经常被我带着玩,但学习这事从不含糊的,一直都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可期中考试成绩单下来的时候,她完全变了样子。
、藏的这么深
不玩不是我的性格,如果让我每天都不言不语不动的话,那一定我缩减我的寿命,正所谓生命在于运动,那我必须得动起来,可也不能总缠着那些女生逗她们啊,思前想后我决定了搞一些新花样。
趁着课间的时间,我跑了趟小卖铺,买了一块肥皂回来,一见我拎着块肥皂放在桌子上杨泽雨就开始笑了,不知道心里又想到了什么坏点子。
“怎么!准备当家庭主妇洗衣服去呀,这个不错,你以后嫁给我吧,给我洗!”
“用你管啊,我当什么也不娶你!”
“你娶我?你嫁我还不一定要呢!” 杨泽雨甩着脸,高傲的很。
“我才懒得理你呢,要开始工作了!”我拆了包装,细细的瞅了一遍整块肥皂,不再理会她。
翻着桌膛找着早就准备好的小刀,可是怎么也摸不到,抬头一看,是杨泽雨拿去用了,她总是这样,我的桌膛了藏不住什么东西,说起她,我我其实跟她也是一样,她的桌膛了有什么我也知道,拿着随便用,根本不理会她,渐渐的我俩这种互用东西的习惯就养成了,但有的时候会造成我们的东西都找不到了,我说在她那儿,她说在我这儿,这个时候我们会很默契的同时翻自己的桌子,特别的随意,可以用亲密来形容。
伸手从她的桌子上把小刀拿了过来,在肥皂上比划着,她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呦,叶宇晨,这是要干嘛,雕刻啊!没看出来!藏的这么深!”虽然语气惊讶,但明显是在嘲弄我。
我不理会她,继续看着肥皂,大脑里构造着图像。
“别把那块肥皂给毁了,多可惜,最后连衣服也洗不成了!”她继续说着。
我有点不耐烦了:“去去去,今天不跟你玩!”
她一看我那么专注和认真也就消停了,或许她是在预谋着什么。
这种东西,好像我天生就会似的,小时候条件差,但我还是爱和同村的伙伴一起画画,或许是受到我妈的影响,她的手很巧,剪纸剪的很棒。小学的时候我就跟着学校里的美术班学习画水彩画,虽然没什么成绩,但就是喜欢,喜欢是没有为什么的。初中的时候听说学校鼓励学生多方向发展,就突然冒出了一些美术班,然后我就报了。但是我妈是很反对的,她主要想让我好好学习。在美术班了我也很努力,但是那些素描的立体图像让我实在头疼,也只好放弃了。
杨泽雨那么说,只能说她还不了解我,她以为我是那种只爱玩的人,喜欢跟女生玩的人,看来我必须做出些样子来让她瞧瞧,改变一下她的对我的认识。
其实我早在初一的时候就刻过一个兵马俑,一开始比例没选好结果头有点小了,对于这次我有了足够的信心。初一刻的那个虽然头小但是也算完美,很多人夸我,自然我也很欣慰,尤其是我带回家以后我妈还夸我弄得不错,有人来了还拿给他们看,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决定尽快的刻完,让杨泽雨吃一惊。
三天后,我终于刻完了,很辛苦,刻的我右手都是酸的,眼睛也瞅的有点疼,我这简直是速战速决,不光是工具简单,而且就靠一张从美术上撕下来的兵马俑的图片作为参考模型,也实在简陋。
我拿着我的兵马俑在杨泽雨的面前炫耀,因为这几天我一直忍耐着她的笑,每天看我刻的时候就在一旁开始说嘲话了,我能不发泄一下吗!
她的表情倒是意外的开心,突然从我的手上抢走了兵马俑,然后大笑着说:“归我了啊!刻得真好!”和以前的话相比这可算的上是第一句人话。
我在一旁傻着,看着她怀里那么紧的抱着我刻的那个兵马俑,实在是无策啊,想上去抢,但是她抱的位置不对,这让我无计可施啊!
“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啊!这次又小看你了!”然后就高兴的笑着,像个小孩有人给了一块糖一样开心。
我只好认输了,说着安慰自己的话:“看着咱俩关系好的份儿上那就送你了啊!”
听到这句话时,她更高兴了,就跟吃了蜜似的。没想到这几天都是冷言冷语突然就唱了这么一出,这也藏的够深的,居然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实话,这个作品我玩两天也是送人,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说到送谁,那当然还是杨泽雨了,因为只有她跟我最哥们了,送别人也没什么意义啊!没想她这么急,还是抢了去的,这倒是让我大为吃惊。如果说是我送她,那么这也算的上是水到渠成,但是她抢,这明显就是向我挑战,我心里自然就不爽,所以我必须找个机会报复她一下,平时的小打小闹就算了,要让她出丑一回,我的心理上才能找到平衡。以前也都是这样,我俩总是互相找平衡,但从未有过太激烈的矛盾,虽然有时候也闹得不说话,不过几个小时后就又和好如初了,我们俩个似乎都是那种想的开的人,不记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
想了很久,一直在想一个能整她的法子,可是很多都玩过了,觉得都没意思,终于想到了一个小时候玩的东西,当然不是往她的桌膛里放毛毛虫之类的,再说她也不怕那玩意,倒是有时候她抓一些东西猛的放到我的眼睛前。现在也只能天资不足想到这个法子了。
杨泽雨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总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只脚放前边,一直脚放在凳子底,或许这是女生共同的特点吧。整她必须要等到她睡熟的时候才能很顺利的进行我的计划。杨泽雨这个人有个很大的毛病,如果说是想睡觉,就是遇见她最喜欢的科目的课她也会睡的很死,怎么弄的都弄不醒,除非老师过来,如果说是想玩,那比我还要活跃。
她的休眠期终于到了。
“啊~好困啊,这节课什么课?”她回过头问我。
“历史!”我心里暗喜。历史是她最喜欢的课,不过她要睡了。
“好吧,看来这节课不能睡了,来,叶宇晨搞一些乐子让我清醒一下!”
我脑袋一震,什么?这厮居然今天不睡了,吃了哪门子的药了,还是让狗咬了!
“你还是睡吧,我现在没乐子让你清醒!”
“好吧!那我就坚持一下子吧!”
我一看她不睡了,自然伤心极了。只能悲伤今天这计划泡汤了。
上到一半课的时候,她突然蹦出一句:“实在坚持不住了,叶宇晨,帮我看着点老师,来了告我一声,我睡一觉!”
每次都是讲这句话,可是每次老师来了我都叫不醒她。
我从桌膛里抽出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