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走后我吃了点东西抱着小石头回了他住的病房,躺下了和小石头休息了一会,没有多久小石头闹着要找东方,我才带着他出来,东方他们已经在李航远的监护室外了,一些医生和专家也赶走不久。
见了面东方说我们也该回去了,和公公他们说了一声,带着我和小石头又回了病房那边,进门东方陪着小石头玩,我去找了医生,医生过来之后给东方检查了一下,又打了针。
看到东方打针小石头也安静了不少,先前在另外的那边医院里,小石头就看见过东方治疗,所以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多害怕,东方打针他还趴在东方身上睡了一觉,东方针打完了,他也睡沉了,天也黑了。
我买了点骨头汤回来,给东方喝了一点,喝完了两个人也就到了休息的时候。
休息一晚,东方早上起来的精神看着好了不少,我给他换衣服的时候他还把我按到床上,要不是小石头突然醒了,真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医生都说了现在他不适合出太多的体力,可他稍微精神一点,就不是他了。
小石头坐在床上看着我们,东方忽地笑了一下,松开了握在我胸口上的手,按在床上,低头开始轻轻的亲吻我,小石头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一直看到东方离开他才起来去找东方。
我起来脸红气喘的瞪了东方一眼,埋怨的去洗手间里洗漱,出来看见父子俩正在床上玩打手游戏,紧张的小石头小脸绷紧,整个人都全神贯注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直盯东方要打他的手。
父子俩正玩得高兴,病房外走来了人,我过去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大竹,见到我大竹叫了声嫂子,迈步进门。
“怎么样了?”进门东方就问,大竹说安排的差不多了,东方他们的事我从来不打听,一方面是没心思,另外一方面是我也不能帮什么忙。
“已经联系了,还在等消息。”大竹走来坐到了小石头身边,逗起了小石头,东方起身去了洗手间,小石头一看东方走了,起身下了床,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和他玩,跟着就跑去了洗手间里,父子俩开始洗漱。
“嫂子,你什么什么再生,给我们也生一个。”大竹这话说的我都笑了,自己不生跟别人家要,没见过这样的人,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喜欢叫小雪给你生一个。”我说笑般去了一旁,收拾着小石头换下来的衣物,大竹一旁念叨着:“小雪不想生,说再等几年。”
“你们还年轻,等几年也不晚,这时候正是小雪关键的几年,等她事业稳固了,就给你生了。”我说着,坐在了一旁,大竹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正巧东方出来,一见面说了句:“生孩子还不容易,她不生肚子大了还能吞回去。”
这种话也只有东方能说的出来,他也不害臊,以前年少轻狂说说就算了,什么话不考虑后果,现在都二十几岁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每个正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长进长进。
“别听他胡说。”我说着白了东方一眼,大竹却说:“试了没用。”
男人要说就是这一点不好,要真说起什么事来,不管女人怎么想,都和他们没关系一样,你说你的,他们做他们的。
大竹和东方说话,我抱着小石头换了一套衣服,小石头也董事,换完了衣服才过去靠在东方的身边,都收拾完了,东方把大竹支走了,大竹一走东方就开始打针,前后三个小时东方都在床上躺着,小石头就靠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
“为什么小红帽的外婆被狼吃了?”我给东方买早饭回来的时候听见小石头问,东方想也不想的回答:“愚蠢的人就会被狼吃掉。”
“小红帽也是?”小石头有些难过,我站在一边是在是无语,我没见过这么教导孩子的,什么叫愚蠢的人就会被狼吃掉,明明就是太善良了。
我放下早餐看着他们父子俩,东方却一脸好笑,忽的一句:“过分善良就是愚蠢,愚蠢之极。”
听来是在提醒我,可我总觉得是在说我愚蠢,要不是看在他生病了,不想惹他生气,真想一本书打他。
‘有你这么教导孩子的么?好好的一个故事,给你都教成了反面教材。’每当我要说什么不愿意小石头听见的话时我就会这么说,小石头就会认真的看我。
“我就是反面教材,你不照样给我生儿子?我儿子好的不行。”说他胖他就喘,好像全世界就他有个儿子一样,我都奇怪,他一直说他喜欢女儿,为什么他还这么偏疼儿子。
“懒得理你,吃饭。”走过去先是把小石头抱到一边,而后把东方扶起来,放上小桌子,一家人热闹的吃了顿早饭,饭吃完了东方的针也打完了,随后一家人去了李航远的监护室外面。
公公和刘叔叔走在那面陪着,见到了我们把小石头抱了过去。
李航远依旧没什么反应,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东方询问了一下,去换了衣服,回来直接进去了里面。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东方坐下后说了些什么话,李航远的心电图竟然起了反应,晓峰一看人有反应了,马上叫了医生过来,没多久李航远就行了。
李航远醒过来的时候一直看着东方,东方和他相互看着,两个人看了一会东方就出来了,李航远的气息还很微弱,身边的医生也忙个不停,李航远的双眼一直跟着东方出来,最后落到了我和小石头的身上,目光深邃的看着打量我,直到他累了闭上眼睛睡过去。
“怎么样了?”东方出来去换了衣服,回来了问晓峰,晓峰说情况很乐观,脉搏在逐渐增强。
我很奇怪东方是怎么做到的这些,更加奇怪东方说了什么,可看他完全不打算说的样子,也没在问他。
那天起李航远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东方的身体却每况日下,虽然药物能够维持他的精神状况,但是他的身体是不是有事我却比谁都清楚。
李航远身体好转的第六天,东方夜里起来去了装药的袋子前,找了一会拿了一瓶药出去门口,我起来就跟了出去,门口东方吃了比平时都要多的药,喝了口水靠在了墙壁上。
推开门我走了出去,东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伸手将我拉了过去,我坐下了问他:“怎么回事?不是打针了?”
“没什么事,靠一会就好了。”东方说着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均匀的呼吸了一会才起来,陪着我回去病房里,上了床将我拉了过去,和我念念叨叨的说起了话。
他问我:“月经还没来么?”
我摇了摇头,搂着东方不愿意说话。
“我真希望不用等十个月,希望很快就能看见她。”东方说着抚摸着我的手,亲了我一下。
我埋着头不愿意说话,听他说:“我的时间不多了,你……”
我抬起手挡住了东方未说完的话,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他说:“有些话我就是不说他也早就订下了,老天爷早早的就把我的命给订走了,想留也留不住,可我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不甘心留下你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的活着,如果不是有小石头,我真想把你也一起带走,省的那些人一个个对你不怀好意。”
“小石头还有公公和李航远,他们不会亏待他。”我说着搂了搂东方,东方却说:“他们是不会亏待小石头,可小石头会很孤独,没有我也没有你的世界,就等同于没有了光明,你和我都是从黑暗世界一步步走出来的人,你还忍心把他一个人留下么?
我是不走不行,可你不一样。”
“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说着哭了,东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心里只要还有我就不会分开,我们只是换了一种相爱的方式,没什么实质性的改变,我一直都会守着你。”
“骗骗人!”我哽咽着,东方转身将我的脸抬了起来,看了很久才说:“我从来都不骗你,你知道我不说空话。”
“可你……”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要记住就行了。”东方给我擦了擦眼泪,转身仰躺着,突然的就安静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忽地问我:“你信命么?”
我看着黑暗中的东方无声的摇了摇头,东方却轻笑着说:“以前我也不信,自从遇见了你我就信了,遇见你是命,劫难重重是命,相逢李航远更是命,冥冥中早有定数,说不定我真的是那只梦中白狐,上辈子受了你的恩惠,这辈子来还你了。”
“都是骗人的。”我说着,声音有些嘶哑,东方却笑的更欢了,还说:“这些骗人的事都能写本书了,骗不骗人的不知道,可我们千里相隔却不期而遇,从相识到相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你还能说是骗人的?”
我没有言语,东方也不再说话,很久才传来睡息声,我搂着他很久才睡着。
一早醒来东方的脸色有些难看,打针后好了一些,他却执意要出门一趟,说什么有点事情要去处理,要我在医院等着他回来,我不放心想要跟着,东方却把晓峰叫了过来,跟我说有晓峰在不会有事,晓峰也说有他在不会有事要我放心,我才答应。
东方走后我一直魂不守舍的等着他回来,但他一去竟是一天回来,天都黑了,小石头都想他想得累了,躺在床上睡了。
听见脚步传来,转身我就去了门口,门一开那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心里所有的不安与牵挂,一下就少了不少。
东方没什么变化,晓峰就跟在他什么后,见到我晓峰还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东方回头看了一眼晓峰,那眼神好像在说至于这么笑么,晓峰却说:“我见过新婚燕尔还能几年不变的,没见过你们这么没矜持的,一天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你们,看把嫂子想的。”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卖了,还不走?”东方言词一冷晓峰马上要走,转身呵呵的笑了两声走了,看到晓峰走了我才拉着东方进门,关上了门问他:‘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倒是想你想的厉害。”进门东方就亲了我,缠绵了一会才把我放开,感觉不到东方身上明显的虚软气息,我才真正的把心放进肚子里。
‘吃饭了么?’翻开后我马上问东方,东方却看着我一寸寸的不言不语起来。
“我出去了一天,你担心的都是这些,难道不怕我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给你养个姐妹?”东方一脸认真,我却转身去端了一盆洗脚水回来,医生说要多泡脚,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我在问你话?”我把水放下,蹲在地上给东方拖鞋,他问的声音很大,刻不容缓,我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根本不理会他这些,他不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会背弃我,我也不会相信他会背弃我,他是我生命里永远不可分割的命脉,我相信他不会那么做,我信他如同相信我自己。
他说的那种事别说是没有,就是有现在的他也有心无力,要是真能那样,他要是能有力气,我倒是希望他能那么做一次,起码证明他还有这个能力。
水有些热,手一放进去就又缩了一下,东方的脚放进去却一动没动,接下来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安静了。
“我没带你出去过,带你出去一趟。”睡觉的时候东方说,我靠在他身边不说话,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说。
“不过这几天不行,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出去。”睡着前东方又说。
这一夜东方起来了两次,第一次东方吃了大把的药,第二次起来直接去了洗手间里,听见了呼吸急促我忙着跑了过去,推开门东方脸色正苍白的朝着洗手池里干呕,我进门东方看了我一眼,放了点水冲掉了洗手池里的东西,那些东西刺痛了我的心。
‘不是都吃药了么?白天也没事。’我很自欺欺人的问,不知道是不是想在东方那里寻求一个满意能够安抚我的答案,东方却一脸苍好笑,苍白的脸上是我数不尽的风霜,可到了此时此刻他还和我说他没事,只是药物的正常反应。
他说:“是药三分毒,我吃了这么多的药,不吃点苦受点罪,对得起那些一把把的药么?”
那一夜我都没有怎么睡,睡着睡着就一阵心慌忽然的醒了,一醒过来东方就用力的搂住我,翻身将我护在怀里,用手在我的背上抚摸,拍着我入睡。
那段时间有十几天东方都是这么过来的,白天靠着打针维系身体的精力,晚上吃大把大把的药物,即便是如此也没能控制住他的病情,几次我都在洗手间里看见他落到地上的发丝,而他的发丝也开始越来越多的白了,从开始的零星到后来的很多,我都不敢想象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总说他没事,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东方终于抱不动小石头了,小石头还要抱得时候我听见东方说:“爸爸没力气,想歇一会,你以后也别让妈妈抱你,妈妈也没力气,你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照顾妈妈,知道么?”
“小石头知道。”小石头靠在东方的腿上,那一幕看得人心酸了。
哪天晓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在病房外面听到了东方的这些话,进门后便看着东方一脸的苍白。
“怎么回事?”晓峰进来便问,东方看着晓峰只是勾起唇角那么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