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天,你准备好了吗?”林子安少有的一本正经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司马经天那冷峻且坚定的眼神。
“肖助理?你怎么会在这儿?”司马齐德看到肖云帆后,那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目光瞬间变得谨慎起来。
“董事长,总裁请您过去。”肖云帆用一贯的腔调说道。
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司马齐德和司马立天踏进了总裁办公室。
“叔叔,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吧?”司马经天挺拔的身躯,从办公桌后站起,看向一脸惊讶的司马齐德。
“大,大哥?”司马立天一脸惊讶地问道。
“经,经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马齐德压抑着自己的慌乱,故作镇定的问道。
“司马董事长,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大西洋物流的总裁——司马经天,这个企业就是我们两人合伙创立的。”林子安适时介绍道。
“林总,你跟我大哥,你们居然认识?”司马立天质问道。
“司马总经理,我有说过我和你大哥不认识吗?”林子安反问道。
“叔叔,难得你对我们公司青睐有加。不过你的那番话,如果让正禹集团的董事们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呢?”司马经天一双冷眸紧紧盯着司马齐德。
“经天,我想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你在这边有这么大的企业,肯定不会在乎我们的那份旧家业吧?”司马齐德引开话题。
“叔叔,家业总归是家业,爷爷辛苦创立的正禹集团,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某些道貌岸然的人把它毁掉呢?”
“大哥,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司马立天愤愤道。
这时肖云帆把墙上的电视机打开,里面播放的视频,正是那天司马齐德和林子安在办公室的画面。甚至司马齐德的每个表情、眼神都异常清楚。
“经天,你我叔侄一场,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司马齐德一双眼睛,看向这个令他感到心惊的侄子。
“叔叔,十五年前,您那么做的时候,有没有顾念到和我爸的手足之情?”司马经天眼神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叔叔’。
“你,你,你有证据吗?”司马齐德一下子阵脚全乱了。
“叔叔,还是那句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做了,早晚得承担责任。”司马经天语气中的冰冷足以让人生畏。
“那好。经天,我们走着瞧。”司马齐德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凶狠无比,愤愤的转身离去。
“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走出大西洋物流公司,司马立天问道。
“跟我玩手段?那咱们就看看谁的手段更高明。”司马齐德阴狠的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只好鱼死网破。立天,我们马上回去。”
司马经天坐进椅子里,回想着司马齐德刚才那凶恶的眼神。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林子安说道:“我必须马上回去。”
“你刚来,马上就回去?”林子安有些奇怪地问道。
司马经天匆忙地抓起椅子上的外套,焦急的朝外走去,根本顾不得回答林子安的询问。
、第 43 章
吃过晚饭的苏寒露,正独自在与卧室相连的书房里练字。
这时,书房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苏寒露望向来者。只见李妈神情紧张地说道:“少夫人,大少爷他回来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医院里。”
“啊?什么?严重吗?”苏寒露手中的毛笔一下子掉在了宣纸上,溅起来的墨迹,随即不成规则地泅开一团团的漆黑,像是瞬间被黑云罩住的天空。
“走,我们马上去医院。”李妈说着,上前拉起苏寒露的胳膊便朝外走去。
苏寒露浑浑噩噩的坐上车,眼泪不知不觉的在脸上肆意横流。坐在后座上,她颤抖地抓住李妈的手问道:“他伤的严重吗?有没有危险?”
“少夫人,您到了就知道了。”李妈冷冷的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神情漠然地说道。
苏寒露奇怪李妈态度的转变,这时她才注意到,车子正以飞快的速度行驶着。开车的司机并不是公司的,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她也没有见过。心里不禁涌起一团疑问,她用探究的目光再次看向李妈的时候,李妈却是直视前方,并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车子一路驶进了正禹集团的地下停车场,苏寒露此时已是疑云层层,她看着李妈问道:“经天,他没有受伤对吗?”
“少夫人,请下车吧。”这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人开口了。苏寒露望向他,只见他的脸上带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疤痕。
“你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经天呢?他到底有没有受伤?”苏寒露大声质问着,坐在她旁边的李妈。
李妈没有回答,只是对车外的人使了个眼色。
苏寒露接下来就被人拖下了车,胳膊被反绑在身后,同时嘴上也被粘上了胶条。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愤然地看向李妈。
“少夫人,我也是没办法。俗话说:端人碗,受人管。我也是替别人办事的。”李妈盯着苏寒露说道。
“张先生,您亲自出手,劳驾了。”李妈转而似是恭敬地对那个伤疤脸说道。
“董事长有恩于我,对于他的命令,我张某在所不辞。”伤疤脸对李妈回答说道,转而又对手下的人吩咐道:“把她带到一边。”
接下来,苏寒露便被推搡着到了边上的角落里。
“董事长,您回来了?”余敏走进司马齐德的办公室,尽管不知道为何董事长晚上还把她叫回来,但是依旧恭敬地问道。
“余秘书,你过去副总裁那边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发现副总裁有什么异样呢?”司马齐德那双眼睛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光。
“没有啊,他几乎不怎么在乎集团里的事务。”余敏回想着司马经天工作时的情形,如实说道。
“是这样的吗?”司马齐德看着余敏的脸,进一步问道。
“据我观察就是这样的,董事长。”余敏被他探究的眼神看的心里直发毛,用低微的声音回答道。
“余秘书,明天你可以去财务部结算一下薪水了。正禹集团不需要没用的人。”司马齐德冷冷说道。
“董事长,我,我。。。”余敏有些着急。
这时,门被敲响了,接着保安科科长走了进来。
“余秘书,补偿金会一分不少的发给你,你可以出去了。”司马齐德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
余敏知道事已至此,也无回旋的余地了。于是,她转身走出去。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的把集团的保安科长也叫过来。
于是就在她关门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保安科长在说:“董事长,停车场的监控已经按您的要求全部拆除了。但是我们近期并没有接到,消防队要检查消防通道的通知啊。”
“我们作为大企业,要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保护员工的生命财产安全,也是我们企业的宗旨之一,不能老依靠政府监督控制啊,我们自己也要防患于未然。”
关上门,余敏不禁有些奇怪,地下停车场这两天不是刚重修了消防通道吗?为什么要拆除监控呢?她控制住好奇的思绪,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打算提前收拾一下东西。
司马经天和肖云帆刚下飞机,肖云帆立刻打开手机,拨通了别墅的电话。
之后,他掩饰不住失望地向司马经天汇报道:“佣人说,少夫人和李妈都不在别墅。”
司马经天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上面凸显的青筋,显示着此刻他的怒意。接着他冷冷的说道:“回公司。”
苏寒露跪坐在墙角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李妈和伤疤脸。她此刻已经不是那么担心了,至少她可以确定司马经天并没有出车祸,她们只是借故把她带出来而已。但是她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她?
“张先生,今晚,我司马齐德就拜托你了。”司马齐德和司马立天走近伤疤脸和李妈时,说道。
看到他们出现后,苏寒露不禁睁大了双眼,这不是经天的叔叔和弟弟吗?他们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到一起?难道就是他们指示李妈将自己骗出来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禁想起司马经天曾经说过的话:“十五年前,这个家里曾经有人做过天理不容的事”。难道做这件事情的就是司马齐德?但是,究竟是什么事呢?苏寒露满心的疑问。
“苏小姐,其实你我本无冤无仇,只是眼下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作为长辈,如此对你,我实在感到抱歉。”司马齐德依旧道貌岸然的,对绑着的苏寒露说道。
“立天,你留在这里协助张先生,有什么问题及时通知我。”说完后,司马齐德便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就在司马经天和肖云帆赶往公司的路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后,电话里传来司马立天甚是得意的声音:
“大哥,我亲爱的大嫂现在很安全的在我这里。只要你在天亮之前,把手头的证据马上送到我爸的办公室里,并且把备份毁坏,我可以向你保证,大嫂绝对不少半根毫毛。否则,这般我见犹怜的大嫂到底会怎样,我就不敢保证了。当然,如果你想报警,那我也没办法,不过大嫂也只好给我们做陪葬了。”
“你们简直浑蛋,这不关苏寒露的事情,你们马上把她放了。”司马经天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声音里充满凛冽的寒冷。
“那就看她和正禹集团,分别在大哥心中的分量如何了?”司马立天说完挂断电话。
司马经天恼怒的拳头砸向汽车座椅。前面开车的肖云帆不禁一惊,问道:“少夫人是被董事长他们绑架了吗?”
“这帮人渣。”司马经天恨恨道,同时再次拨通司马立天的电话,“我要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
“这个自然。”司马立天的声音传来。
少顷,司马经天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只见苏寒露被反绑着双手,嘴上粘着胶条,蜷缩在角落里。看到这里,他的心里突然像刀割般疼痛。
“我给二少爷打个电话,看看二少爷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肖云帆此刻突然想到,那个阳光善良的司马云天。
“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蕴含了什么力量,竟然能如此牢牢地抓住我大哥的心。”司马立天说着,蹲□打量着蜷缩在墙角的苏寒露。
苏寒露原本束在脑后的长发,此时正松散的搭在胸前。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地看着司马立天那靠近的脸庞。
“的确是我见犹怜啊,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心疼,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看看你和正禹集团,到底哪个在大哥心里的分量更重一些?”司马立天捏起苏寒露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苏寒露紧紧地缩在墙角里,扭着头奋力挣脱司马立天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司马云天接到肖云帆的电话后;立即打车赶到了公司。就在乘坐的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同时到达的大哥和肖云帆。
“大哥,寒露怎么样了,安全吗?我爸他为什么要绑架寒露?”他焦急的冲到司马经天面前,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看看叔叔在不在办公室。”司马经天边说,边焦急的往电梯走去,“云帆,马上报警,我们需要警方的协助。”
司马经天大力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和云天两人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云天?你来干什么?”司马齐德那双满是阴翳的眼睛,在看到大儿子的瞬间,似乎有些放晴,但随即重新被阴翳覆盖。
“爸,你为什么绑架寒露?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吗?”司马云天焦急地说道。
“我要是不这么做,就变得一无所有了,而且会更加糟糕。”司马齐德的语气里充满颓败。
“经天,那盘录影带给我吧。你的产业已经做得那么大了,正禹集团你还能看在眼里?你为什么一定跟叔叔过不去呢?”司马齐德突然软声说道。
“叔叔,一直以来都是您在跟我过不去吧?你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最亲近的人。叔叔,一个人,在利益之外,总该有点什么。”司马经天冷峻的目光看向自己至亲的长辈,说道。
“利益之外的东西只会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就像苏寒露,她,是你的利益之外吧?哈哈,如果今天不是有她的话,我还拿什么要挟你?”司马齐德放肆地大笑着。
“爸,你说什么呢?你疯了吗?”司马云天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父亲。
“对,我疯了,我十五年前就疯了。我为正禹集团付出了我毕生的心血,可是你的爷爷却总是偏向着大哥,即便大哥已经不在了。他明明知道,我这几年为正禹所付出的心血,可是他居然立遗嘱,把他的股份转让给大哥的儿子。凭什么,这对我公平吗?”司马齐德咆哮着,平时的那股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面具,在几个小辈前被他抛掷到了九霄云外。此时,他彻底露出了本质。
“所以你就设计害死了我爸妈?”司马经天乘机问道。
“对,是我安排人把他们车子的刹车系统做的手脚。原本我是打算把你们一网打尽的,可惜你命大,那天早上你没坐你爸妈的车去上学。要不然,现在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司马齐德眼神里闪着凶狠的光,说道。
尽管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从自己叔叔的嘴里亲口说出来,还是令司马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