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当家之世子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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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家之世子谋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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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已经跟随过来的良珠,便道:“你去收拾一下,去南山的庵里瞧瞧吧。”她不知怎的,这两日做梦总是想起娘来。自从娘病了之后,她搬到这小院里,就再也没去瞧过,听说娘后来病得下不来床,便是有良珠她娘整日帮着擦身子,也长了疮毒。

    柳慎上一世临死之前知道娘是因为救皇帝而中毒的,却不知道娘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会和皇上牵扯到关系,而且皇帝还把腰带落在了娘那里。最重要的是,皇帝显然是微服出来的,所以那条腰带他没有来承认,上面也没有证明他身份的标志。

    皇帝回了宫,下旨让平庸的柳国公三爷继承了爵位,顺道封了娘一个三品诰命。也许他觉得,这样算是报恩吧!

    可是柳慎却从来没有感激过,哪怕是娘去世之后他们給自己的这桩婚事。在这个世间她没了娘,外祖父也去世很多年了,周家的族人早就回了老家,所以她能依靠的只有柳家大房跟二房了。

    “姑娘怎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良珠见她站在太阳底下好一阵都不说话,有些担心起来。

    柳慎回头瞧着她那哭得红红的眼圈,有些心疼:“往后云侯的事情,与咱们无关,你别为那些有的没的掉眼泪,不值当。”

    良珠觉得姑娘什么都好,唯独太不在意这件事情了,因此心里很着急,云侯那般好看的人,又有那样好的世家,最好的是府上除了一个母亲,便无其他旁的兄弟姐妹,姑娘嫁过去后日子不会过得那么复杂。

    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劝慰,就被柳慎堵了回去:“以后也莫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云侯,柳慎离了他是活得下去的。”

    姑娘这般狠的话都说了,良珠也只能默默的闭上了嘴巴,然后开始找能说服自己承认云侯不好的理由,那样她就能跟姑娘想的一样了。

    对了,有了。云侯明明跟大姑娘有婚约,却整日和二姑娘眉来眼去,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么?大姑娘是好姑娘,怎么能容忍这种没成亲就三心二意的男人呢?

第十八章 沉香

    上灯的时候,玫香回来了,没有到柳慎跟前招呼,只在门口瞧见了良珠,说自己不舒服,先去歇着了,晚饭也不用叫她。

    她却没瞧见,柳慎就坐在旁侧墙根的芭蕉下面乘凉。中午的倒没有怎么觉得,可是黄昏过后,便觉得就算是自己梧桐树下的屋子,都跟蒸笼似的。

    芭蕉丛旁边有条不宽的小溪,从墙下的洞里穿过,水已经比上一阵子浅了很多,柳慎就这般脱了鞋子泡在里面。玫香进来的时候,她就瞧见了,衣裳还是那一身,不过头上的紫葵已经换成了唐菊。

    所以柳慎心里有些紧张起来,莫不是玫香发现了端倪,所以把紫葵换下来了?她觉得忽然有些失望,整个人顿时无精打采的,以至于良珠来給她穿鞋子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吓了一跳。

    “姑娘是不是中暑了?您这个样子,奴婢明天哪能放心去南山。”良珠蹲下身子拿帕子給她擦着秀气的玉足,满是担忧。

    柳慎闻言,回头瞧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笑道:“你也真是个操心的命,我没什么事情,你明日只管去就好。”

    心情不顺,天气又闷热,所以柳慎晚饭吃的也不香,吃了小半碗就叫撤了。

    院子里本来人就不多,就几个白天来杂活的丫头早就各自回家去了,所以只剩下玫香沉香良珠,还有一个看门的婆子。不过最近天热,那婆子也不常常守门,天一黑她就关了门自己回家去了,总之处处都透着懒散的气息。

    玫香白天累了一日,已经早早歇下了,良珠在屋里收拾要帮柳慎带去庵里的东西,所以柳慎就自己拿着蒲扇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乘凉。

    沉香最近瘦了很多,又不太收拾了,所以看起来有些邋遢,她咬着唇走到柳慎的面前来,站了片刻也不说话,柳慎正要问她何事,她突然噗通的一声在柳慎面前跪下来,一大声哭起来,响头一个接着一个的朝柳慎磕去。

    柳慎没起身拦她,而是依旧拿蒲扇扇着凉风,淡淡道:“我福薄,你就算要出嫁了,也不必行这般大礼。”

    沉香的动作一滞,抬起头来,已经算不得明亮的双眼直直的望着柳慎,“奴婢求姑娘救命!”

    “你好端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环儿还会来找你报仇不是?”她冷淡的瞟了一眼沉香,便垂下眼帘,朝屋子里喊道:“良珠,去叫她老子娘来领回去吧,别在我院子里疯了,不吉利。”

    良珠听到沉香哭声时,就急忙出来了,此刻已经到了门口,瞧见沉香眼泪鼻涕没个样子的在柳慎面前跪着,很是解气道:“姑娘体恤你,晓得你要嫁人了,也不常叫你做事情,如今看来,倒把你闲成了大爷。”

    沉香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尤其是在听到柳慎的话后,她竟然想起环儿来,想起环儿光着屁股,一身的血渍,她忍不住鬼叫了一身,又朝柳慎疯狂的磕头,一面哭道:“求姑娘救命,奴婢不愿意嫁给周家傻子,求姑娘看在奴婢服侍一场的份上帮帮奴婢吧!”

    “这是你娘亲自订下的,夫人那里已经准了,你如今要我去忤逆夫人么?”柳慎把手里的蒲扇递给良珠,从躺椅上起身准备进屋子,不在搭理沉香。

    却被沉香一把抱住腿道:“大姑娘若是救了奴婢,奴婢做牛做马也会好好伺候姑娘。”见柳慎不为所动,灰暗的眼睛朝着四周环顾了一下,见没了旁人又道:“奴婢知道夫人为何不喜欢大姑娘,奴婢还知道夫人的许多事情,大姑娘难倒就不想知道么?”

    说实话,柳慎是想知道的,她对周苑的了解,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她出生的时候,外祖父已经病逝,后来周茹带着柳婉儿和柳月儿上门来,娘告诉那是她的亲小姨。

    但是,沉香不该拿这件事情来谈条件,柳慎以为,沉香如果聪明的话,就该直接告诉自己,而不是拿来换她的自由,这种人往往是最贪心最不能相信的,何况沉香的品行就摆在那里,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几分能信?

    良珠见姑娘不为所动,所以回头拿起扫帚朝沉香打去:“还不赶紧放开姑娘,这种鬼话以后莫要在胡说,不然看夫人会不会把你卖楼里去。”

    沉香吃疼,急忙赶放开柳慎,不过听到这话,眼睛却是亮了起来,她倒是希望被卖到楼里去,就凭着她的这张脸,若是运气好叫哪个达官贵人看上了,能抬回去做小妾呢!

    见她的这反应,良珠有些鄙夷的吐了口唾沫:“你还真想去啊,可是你老子娘已经收了周家聘礼,除非你现在死了,不然什么都别想,没用!”重重的说完最后两个字,直接把沉香托着朝门口去。

    柳慎在屋子里,听见良珠的话声,梳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才继续拿起梳子穿过长长的青丝。

第十九章 身孕

    自从上次玫香回来没带着紫葵,柳慎就不打算在她身上花心思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院子里的梧桐叶子开始发黄,柳慎的就一门心思放在托大堂兄置办粮食和柴火的事情上。

    她也‘病’了好多日,昨日去花厅陪周苑吃完饭的时候,柳国公也在,所以她便说最近做了梦,以后想常常去相国寺诵经礼佛。

    周苑自然是不同意,“你有这个心思在家里也是一样的,何况相国寺在外城,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放得下心。”其实柳慎想要礼佛她不反对,可是家里现在不过三辆马车罢了,她自己一辆是必须要备着的,还有国公爷的,在就是柳婉儿要常常出去做客,也需要马车。

    柳婉儿与周苑果然是亲母女了,她一听到柳慎想去相国寺礼佛,几乎是和她娘一起开口的:“大姐姐要去我不管,可是千万别占用了我的马车。”

    然一向不管这些闲事的柳国公却开口道:“想去便去,我最近不大出门,乘我的马车去就好。”

    此话一出,不止是周苑,便是柳慎都有些意外。她也不知,柳国公为自己说话,其实都是托了玫香的枕边风吹得好。

    “国公爷既这般说了,那你便去,不过国公爷的马车有些不妥,你乘小马车去就是,只是要小心些,到时候多带两个人。”周苑就是有这个出息,心里就算在怎么的不乐意,她都能在柳国公的面前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

    小马车,自然是柳婉儿最近常常乘的那一辆。所以当即柳婉儿就嘟着嘴儿朝柳国公撒起娇:“爹爹您瞧,娘就偏爱大姐姐,我的马车也給姐姐了。”

    “家里不缺这些,你姐姐是去做正经事情,先让她坐着,回头在重新置一辆就是了。”柳国公说着,又向周苑交代道:“你明日就叫管事的去办,多置两辆,咱们也是堂堂国公府,不能出个门连马车都没有。”

    于是,就这么转了一圈,柳婉儿顺带柳月儿都有了新马车,柳慎就算柳婉儿从前的旧马车,不过即便如此,柳慎还是高兴的。

    谢过二人,吃完饭便回去,一路心情甚好。

    大堂兄給自己买的宅子就在去相国寺的路上,粮食和柴火听说也好了,已经找了两个妥当的看着。

    说起来姜还是老的辣,大伯从大堂兄那里得了自己的话,就提醒了他,只觉得今年许多地方的天气普遍炎热,生怕闹了旱灾,所以也停下其他的生意,主要开始囤积粮食,当然柴火也有不少。而堂嫂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亲戚朋友们都知晓了,今日吃饭的时候,周苑在说准备补品让人送过去,也不晓得送过去了没有,明日去相国寺的时候,如果可以就绕道去瞧一瞧。

    良珠也很是高兴,还唱了一首小谣。

    次日,用过了早膳,柳慎去給周茹打了招呼,就准备去相国寺,周苑见玫香也跟着在身边,所以并未在打发人跟着,只是把玫香喊进去交代了几句。

    出了国公府的大门,柳慎的心情越发的轻松了,当然如果马车里少了一个玫香的话,那会更好。

    所以柳慎已经不打算去看堂嫂了,直接去了相国寺,一连着就是五天,没想到这玫香竟然还真的天天跟着,也不乏。柳慎这才着急起来,这般下去,她如何能自由啊?

    转眼入了秋,天就跟翻书一般,从炎热一下变得寒凉,小雨淅淅的,柳慎以为这样的天气,玫香不会在跟着她了,却没曾想,玫香还是雷打不动的跟着。

    昨日在相国寺遇到了席红袖,她祖母病着了,所以她跟她娘一起到庙里找主持求了平安符,柳慎跟她说了几句话,得知那战南王的大军上个月底就到渝州了,只是如今战况如何还不晓得。

    战南王会赢,柳慎自然知道的,不过后来战南王受了暗箭,是那位小世子带着两千精兵把玉家关夺回来的,而且还追了北俱大军三十里,冲进北俱边境的部落,抢了不少东西,当然也杀了不少人。

    那位小世子也是自此一战成名,不过却没有封奖,只因他杀心太大。

    这日玫香依旧跟着,她一开始如同往日一样,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然出了外城之后,就朝良珠看了一眼,“我昨儿起夜,瞧见你往茅房倒什么东西了。”

    良珠自然是去倒药的,心下有些紧张,急忙解释:“你看花了,我昨儿睡的可死呢。”

    玫香冷笑,目光却落到柳慎的面上来,笑着继续说道:“姑娘是个聪明人,那药你吃不吃我不管,你去相国寺什么居心我也不管,所以姑娘大不必这么一直防着我。”

    柳慎闻言,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也是,在一起这么久了,玫香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不过她既然没有告诉周苑,显然是有条件的。柳慎虽然不喜欢别人和自己谈条件,不过玫香的这个筹码不小,她可以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玫香知道良珠是柳慎的心腹丫头,所以也不避讳,双手直接覆到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上:神情里多了几丝温柔:“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一会儿请姑娘找个偏僻的医馆,我要下去找个大夫瞧一瞧。”

    这话说的及明白了,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柳慎竟然全然不知,而且上一世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她表情有些诧异的看着玫香,随即又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一面示意同样惊讶的良珠别乱说。

    好半天她才问道:“这样下去总不是法子,我父亲知道么?”

    玫香神情有些低落,她垂下头尽量温柔的抚摸着小腹:“一个月前就知道了,他的意思是等孩子先生下来。”这就是玫香的悲哀,她确实成功的攀上了高枝,可惜这个高枝并不是那么好扶。

    柳慎明白,柳国公只怕惧于周苑吧。但是她也不好直接说出来,毕竟她是晚辈,如何也不该当着玫香的面说自己的父亲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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