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相貌俱佳的,如此有些说服力,不想是弄巧成拙,还进错了院子。”一面仔细的观察着周苑的神情,见她没有发怒,便继续说道:“不过幸亏也不是旁人,说来也是二姑娘跟云侯的缘分,外头的人奴婢已经打发走了,眼下就等云侯清醒过来,叫他拿主意,左右姑娘的名声他是要负责的。”
瑰香的一番话,瞬间将周苑心中的阴霾散去。是啊,这云不凡到了女儿的屋子里,错在他,自己有此事拿捏着,也不信他不听话。因此瞬间心情好了许多,安排瑰香好生照顾着云侯,等他酒醒。自己则带着柳婉儿回了她的院子休息,就留下一个信得过的婆子跟瑰香在这里。
柳慎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瑰香遣散开了,她自己也没能进去,所以留了几句关忧的话,就折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这一夜,终究是不能安寝了。
可笑的是,云不凡醒来得知自己醉酒进了柳婉儿的屋子,第一时间不是到周苑的面前请罪,而是急匆匆的朝柳慎的院子去。
柳慎昨夜睡得并不踏实,正梳妆好在院子里散步,见着还酒气熏熏的云不凡门也不敲就冲进来,到底是愣住了。好半天才看着同样傻愣愣望着她的云不凡:“你来作甚?”
云不凡听到她向来对自己都疏离的声音,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这一次也不怪她了,错在自己。他想要走上前更靠近些,却见柳慎朝后退到了石阶上,便只得止住了脚步,低声道:“昨日喝多了,也不晓得怎就跑这边了,不过你放心,我与婉儿妹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来此就为这事?”柳慎眉心微蹙,口气浑不在乎。
“你不生气么?”云不凡有些惊讶的看着柳慎,心里说不上来是欢喜还是落寞。
却只听柳慎淡淡道:“你不也说了没什么事情么,既如此我还追究什么,只是当前你还是先去夫人面前请罪要紧些,莫要在我这里耽搁了。”
云不凡脑中一片混乱,不过听到柳慎的这话,只觉得她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所以又高兴起来,与她道了别,就往周苑那里去了。
柳慎心情甚好,此番就算云不凡夜入柳婉儿香闺的事情没有传出去,可到底算是落实了他与柳婉儿的苟且之情。所以,柳慎以后退婚,又多了这么一条胜券。
相比之下,良珠心情就不大好,她只觉得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羞辱,还要强颜欢笑当作无事人。
却只听柳慎笑道:“无关紧要的人,何必把心劳在他的身上,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玩耍,就高兴些。”
良珠就是听话的孩子,听到柳慎这么说,果然不在为此事纠结。
这不,用了早膳就带着良珠去席红袖那边。
两家订下的院子并不算远,不过到底是隔了门的,中间还有一片小桃林。桃红时节已去,此刻是青叶香桃满枝,微风拂过,桃子清香迎面,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柳慎才走到一半路,就瞧见前头的小亭里坐着两个少年,其中一人正是席红袖的哥哥席容。
她与席红袖也算是手帕交了,所以待席容也是如兄长一般。
“席容哥哥。”柳慎走过去便与他打招呼。
席容是一个性情颇为古板的小少年,总給人一股子年少老成的感觉,张口就是文言文语,所以柳慎是不大愿意同他多说话的,因此打完招呼柳慎就打算走。
却被他叫住道:“慎儿,这位是萧家公子,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柳慎不得已顿住脚步,朝那亭中另外一人看去,只见他年纪约摸十六七,玉树临风,模样儿像极了画册中那种江湖侠客的模样,棱角分明,很是好看。“我与公子并不认得,不知所问何事?”
萧家公子起身走到小亭边缘的台阶上,朝柳慎抱拳打了招呼,“在下萧镜夜,从红袖妹子那里听闻,柳姑娘同柳晨风兄妹感情极好,所以想托柳姑娘一件事情。”
他话还没说完,就叫良珠打断道:“我们夫人不准姑娘出门,只怕是帮不了萧公子了。”
良珠说完,柳慎才满是歉意道:“我家丫头年纪小,不大懂规矩,莫要见怪。”说罢,行了一礼告辞便转身离开,对于帮忙一事,只字不提。
萧镜夜有些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走远了,才哈哈笑道:“也是枉然我萧镜夜风流英俊,竟然不叫她看在眼里。”一面竟有些失意的坐下来,垂头丧气。
席容却笑道:“都与你说了,慎儿妹妹是个及其懂礼数的姑娘家,与你眼中那些轻浮小姑娘不一样,何况她与云侯订了亲,你早些收心吧。”
却只听萧镜夜叹道:“只差一步而已,若是我快些,那会儿救她的便是我,只可惜叫公孙钺那混蛋抢先了一步。”
席容不在言语,而是举起茶盅自己饮起来。那萧镜夜却似不甘心一般,又道:“说起来,我萧家也不比云不凡差,若是我有意争上一争,只怕还是有机会的。”
席容干咳一声,提醒道:“这是太后赐婚的。”
第二十九章 公孙钺
柳慎自席红袖一处,才尽兴的玩了一个晌午,周苑就打发婆子来催促她,竟要提前回府去了。如此,二人只得惜惜作别。
也不知云不凡在周苑的面前承诺了什么,周苑母女心情都甚好,所以再也没那心思寻柳慎的晦气,一路上总归来说是相安无事的。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几日,战南王的就凯旋归来了,城中的热闹场景自不必多说,听闻皇帝还率百卿在城门口迎接。
柳慎没有去,就跟在屋里給柳絮儿学做小衣裳。听谢三媳妇传来的信说,玫香现在整日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而且也没有要回来打算,还托谢三媳妇給她在城外的庄上打听,想要买几亩薄田带孩子下乡去度日子。
其实她能这样想的开,柳慎还算是放心的,只是玫香手里左右就是柳国公給的那些银子,想要在这京城外置地,只怕买不来几亩地的。不过这是玫香的打算,也不管她究竟有没有存其他的心思,柳慎还是让谢三媳妇在給她添了一百两纹银。至于落户的问题,只怕一时半会的办不妥的,只是这个也不着急,等买了田地在打算。
良珠在旁边帮忙,一面喋喋不休的说着在丫头婆子们那里听来的闲话,竟能说上两三个时辰也不嫌累。还提前些日子有贼人在天子脚下犯案子,劫走官家小姐什么的。不过眼下战南王回来了,只怕那些贼人是不敢在来了。
京城的夏日,晌午从来都很是炎热的,所以下午柳慎就有些无精打采的,不想傍晚的时候就下起来倾盆大雨,哗哗啦啦的拍打在房檐屋角,好不叫人烦躁。
一下起雨,大伙儿都歇得早,柳慎不喜欢丫头在屋里伺候,所以她一歇下来,良珠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屋中有些闷热,柳慎翻来覆去的总算有了些困意,却听到后面的窗户传来轻微的翻响声。她以为是白天良珠没关好,所以便披起衣裳,想摸黑过去給关好,忽然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柳慎顿时只觉得一股呛鼻的烟熏蹿入鼻间,便失去了意识,不醒人事。
柳慎忽然醒来,有些惊慌的爬起身,却见自己此刻正躺在一间小木屋的稻草床上,而身上所盖着的,竟然是一件男子外衫,她惊了一下,急忙将外衫拿开,正欲下来,木屋的房门却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面容俊魅冷峻的少年走进来。
“你醒了,正好有考好的兔子肉。”此人正是那原本在玉家关的公孙钺,他说着扬起手中木叉上的烤肉。
“你怎么在这里?”柳慎自然是认得他的,防备顿时卸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公孙钺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为何不能是我?”说罢,嘴角擒过一丝幸灾落祸的笑意:“听说你妹妹与你未婚夫情投意合啊。”
柳慎秀眉一竖,忽想起那日的温俊男人所做的一切,那人言谈间提起过公孙钺,而且也是因为这公孙钺的关系,大约才把云不凡塞进柳婉儿的屋子,虽然这样柳慎很高兴,但是只要想到与这公孙钺有关,她就不禁有些恼怒道:“如果你的嘴不这么贱,我们还能做朋友。”说罢,别过头去,不想在理会他。
那公孙钺却是拿着香香的兔肉走到她的跟前,开怀的笑道:“做不成朋友可以做夫妻啊。”这种口气明明是很轻佻的,又是这般的轻狂年少,可是他眸中的情意,似乎又那样的真切。
柳慎顿时又羞又怒,但是转而想到公孙钺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自己到底是两世为人,什么人没见过,何必与他一个小孩子较劲。因此也不搭他的话,而是问道:“这是何地?”
公孙钺不是那种不长眼的,听到她主动问,也没在继续方才的话,“这是城西外的一座小山上,我追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你又睡了一个多时辰,只怕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柳慎嗖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急忙走到那小窗旁朝外望去,外头果然有些亮白了。这时却只听公孙钺说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家里那头,只会道你去南山,不会传出其他的风声。”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柳慎,他找到柳慎安顿好之后,又回了一趟城,把长剑架在柳国公的脖子上,让他开口承认柳慎去了南山的庵里。
见柳慎不语,又道:“劫你的人都是死士,也是他们的福气,竟让本世子亲自动手把他们埋了。”
这一切太突然,柳慎的脑子里还有些乱糟糟的,比如这公孙钺怎么知道她被劫走?还知道南山?????至于谁找人劫自己的,柳慎心中还是有数的,不过现在她倒不怎么在乎这事情,而是先想想怎么回城。听到公孙钺后面那句话,不禁忍不住朝他瞪了一眼,果真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不想正好对上公孙钺的眼神,他竟然朝自己温柔一笑。柳慎只觉得心中竟有些慌张起来,不过也就是片刻间而已。
别开脸,柳慎问道:“这里离城有多远的路程?”
公孙钺又走过来挨着她,“下山的话估计都一个时辰,上了官道去回城,也要两个时辰。”说罢,又添一句:“不过这是我背你下山的前提。”
柳慎有些气结,只觉得这公孙钺真真是可恶,可是偏又是他一次二次的救了自己,对他又不得不客气。
公孙钺几乎是无视了柳慎脸上的神情变化,而是自顾安排道:“山下左走有一个小镇子,正逢赶集,我带你去玩,等到中午,我们骑快马绕道去南山,你可以在那里歇上几日,在考虑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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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夫妻
山路比柳慎所要想的还要陡峭,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就拖后腿了。看着前面露出一脸不耐烦的公孙钺,她既是抱歉又觉得委屈,自己虽说是吃过苦头的,可也是第一次走这样的山路,长裙阔袖,时不时的被两旁的树枝钩挂,也是无可奈何啊。
公孙钺瞪了柳慎一下,明显一脸的嫌弃她,可这步伐却是退了回去,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拦腰抱住,“你们女人真是娇气。”
柳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且不说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儿,毕竟自己还没及笄,可是他能不能不要用这样亲密暧昧的姿势来抱自己。一面挣脱着,很是赌气道:“我自己能走!”
那公孙钺眉头却是一挑,似乎瞧出柳慎的窘态,很是恰意的笑起来,“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你迟早是本世子的妃子。”
柳慎顿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压制住了,决定不在与这个恶霸般的公孙钺在口头较劲。
如是这般,一路显得十分安静,耳畔除了二人的呼吸声,便是山林风声鸟语,这样的宁静状态中,柳慎觉得心极度的安宁,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要时间永久的停留在这一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果然如公孙钺所言,他们约摸花了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看见了山下的一座小镇子,熙熙攘攘的人群撒在街头的市场上,看去十分的热闹。
“前面就是正经山道了,你放我下来。”柳慎已经能瞧见前面豁口处的一条小路,便挣脱着要下来。
“这不是还没到么?”公孙钺回了一句,忽又来了兴致,顿住脚步低头朝怀中的柳慎看去:“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柳慎顿时脸一黑,别过头去,不在与他说话。
公孙钺也不觉得无趣,只当她是默认了,心情甚好,甚至如同京中的那般纨绔子弟般,打起口哨来。
柳慎越来越觉得,这公孙钺无疑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纨绔,亏得先前自己与他同别人是不一样的。
转眼间二人便到了小道,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