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段凌尧的声音如石子投进湖水里,在袁陌几人的心里都狠狠的荡漾了一番。
袁陌默默的泪了,老大你要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这些东西很贵的。
但是……
“冷小姐,你看看这个,秦朝的古董,给你给你。”袁陌眼巴巴的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古董花瓶递给了她,败家就败家,老大的病,他可是指望着她的。
冷沐卉斜睨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诶?”袁陌抱着古董愣愣的站着,便听到走了几步的冷沐卉淡淡的丢下一句,“假的不要。”
假的?袁陌忙低头,瞬间炸毛了,“什么假的?这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怎么会是假的。”
段凌尧默默的扭过头去,轻咳了一声。陆裴夜和东方纷纷抬头望天。冷沐卉了然,拖着嗓音长长的‘哦’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道:“原来你们都知道这是赝品啊,啧啧,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居然都瞒着他,看看,丢脸了。”時手卉手。
四双眼睛猛然掉了个方向,齐刷刷的看着她。不厚道的人是你,打破人家编织的美梦还如此无耻的嫌弃着笑话着,分明就是故意的。
“行了,东方你们留在外面,你跟我来。”段凌尧看了冷沐卉一眼,抬步往其中一个房间走去。
“那什么东方,记得将我刚才说的几样包起来,待会出来我再挑。”
还挑?东方瞬间有了撞墙的冲动。
段凌尧将房门打开,偏头看了里面一眼,倚在门边道:“进来。”
冷沐卉倒也毫无畏惧,施施然的走进了房内,才刚踏进一步,那种她熟悉的不得了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再抬眸一看,果不其然,这是一件诊疗室,而且是设备精良仪器高档的私人诊疗室。
段凌尧随后进入,反手将门关上。
“这是……”冷沐卉打量了一番,回头却见段凌尧正不疾不徐的,她顿時风中凌乱了,呆愣着看着他身上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的散开。唔,身材真他妈的好,六年前中了春药没机会看,如今这么一看,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让人垂涎三尺的身材。
“你的样子很像饿狼。”他继续解着袖口,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眸里忽然就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动作却越发的轻柔缓慢了。
冷沐卉‘嗝’了一声,忙抬头看向他处,嘴角却嘀嘀咕咕了起来,“你要是给我扑倒的话,我就饱了。”
“恩?你说什么?”段凌尧将衬衫放到一边的桌椅上,饶有兴味的看向她。
“没什么,我就是问你做什么?”冷沐卉眼睛眨也不眨,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口。
段凌尧看了她一眼,越过她走向房间正中的大床。冷沐卉看到他背上两条错交的伤疤時,眉心忍不住狠狠的一跳,心里顿時不是滋味了起来,那两道伤口看来不浅啊。
“我以为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六年前是你主动的。”
“我……我那是中了春药了。”他能不提六年前吗?冷沐卉咬牙,狠狠的想。
段凌尧点点头,忽又抬头,“你不是毒医吗?”
“那時候还不是。”传闻中凌霄会的老大不是寡言少语的吗?为什么她今天见到他却发现他说话一刻都不停止的。
段凌尧默了默,深幽的眸子一闪,不知道想些什么,半晌才问道:“这几年你去哪儿了?”不过六年的時间她便有如此成就,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又碰到了谁?
冷沐卉忍不住翻白眼了,他怎么就那么多废话?她去哪里做了什么好像不需要跟他交代。抚了抚额,她无奈的走上前去,将大床右手边的机器打开,直接命令道:“躺下。”
她也不是傻子,既然他将她带到这个房间里,自然是进行全身检查的。她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们凌霄会千方百计的要留住自己了,估计是他得了什么病而外面那个东方解决不了的。
段凌尧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躺在大床上缓缓的闭上眼。任由站在床边的女人将各种冰凉的仪器放在自己身上,他开始尽力的集中精神,极力忽视掉她那双柔软的小手若有似无的触碰。
段凌尧突然觉得自己在自虐,他没想到经过六年,这个女人依旧有那种让他轻易失控的本事,就单单手指尖的灼热,就让他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
冷沐卉眉心渐渐的皱了起来,这男人的身体几经摧残,竟然让他活到了现在。或许,那个东方还是有些本事的。
“你身上的毒剂,是什么時候下的。”柔柔的声音猛然将段凌尧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眼睛还未睁开,嘴角已经不由自主的扯了开来。
“三岁的時候。”
冷沐卉的眉心狠狠一揪,三岁?谁这么狠心,在三岁的孩子身体里下这么狠毒的毒剂?
“你能治?”段凌尧睁开眼,侧过身子看她精致的下巴,以及纤细的脖颈,曲线一如既往,让他恨不得吃了她。
冷沐卉侧着身子坐在床沿,眉心稍稍的拧着,听到他的声音時缓缓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只能说,我很有兴趣。”
随即,段凌尧就看到她跃跃欲试的晶亮眸子,冰冷的眸子微微的柔和,一起身,一只手臂便圈上她的腰身,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动作却霸道无比,浅浅的呼吸就这样喷洒在她耳边,他却说的一本正经,“我不急。”
冷沐卉笑,偏过头死死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把手放开的话,你就会很急。”
段凌尧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却没放手,只是圈着她的腰身站在了地上,然后将一边一件崭新的衬衣递给她,“帮我穿衣服。”
“滚。”冷沐卉一把扯过他的衣服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咬咬牙愤恨的走出了门。
段凌尧微微眯了眯眼,双手环胸站在房内片刻,便这样光着上半身离开了诊疗室。
门外的三只看到老大这般模样出来,全都脚软的瞪大了眼,一向注重衣着的老大,何時这么大方的给他们免费吃冰激凌的机会了?
已然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冷沐卉更是直接一口口水喷了出来,咳了几声,忙扯过一边的纸巾胡乱的擦了擦嘴角。
“额,老大,你……不怕着凉?”袁陌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大夏天的着什么凉?
段凌尧瞄了三只一眼,随即看向冷沐卉,低声开口:“她不给我穿。”
这话说的多暧昧,三只立即瞪大眼转移目标,冷沐卉又是一口茶水喷出来,“我,我怎么不让你……”
“恩?”
冷沐卉瞬间哑口无言,好,确实是她不让他穿来着。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间房里有个衣柜,柜子里还有其他衣服,他有手有脚,自己不会穿吗?
接收到三人暧昧到不行的眼神,冷沐卉灵光一闪,大大方方的承认,“对,是我不让他穿的,在他毒剂解掉之前,他都必须这么光着上身,外行人不懂不要持怀疑表情。”说完,拿眼睛狠狠的剜着这里边唯一的内行人,死东方,你要是敢拆我的台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东方深刻的明白何为识時务者为俊杰,偶像为大,立即毫不犹豫的出卖了段凌尧,对着其他两只很严肃很慎重的说道:“对,老大这情况比较特殊。”
段凌尧脸色微变,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他当下点点头,从善如流,“恩,那就有劳毒医了,在解开我毒剂之前先住在这里,一直到我能穿上衣服为止。”
“……”该死,她被绕回去了。UScS。
“裴夜,加强防卫,毒医名声在外,要保护她的安全。”
“……”这是变相的软禁,混蛋段凌尧。
袁陌和东方对视一眼,老大很不寻常哦,不是一般般的不寻常。
段凌尧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眸光淡淡的移到和袁陌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东方,声音一如既往,“东方,你不是给她下了战帖向她挑战吗?今天就算了,两天后,所有凌霄会的高层都会盛装出席,你好好表现吧;。”
“……”东方脑袋僵硬的回过头来,看向段凌尧的眼光说不出来的惊悚。半晌,才结结巴巴颤着嗓子开口,声音都显得飘渺不真实,“老,老大,战帖不是我发的。”
一边的袁陌悄悄的退后两步,自保是上策,东方这次真是失误了,为了一个毒医居然公然和老大为敌,这么不明智的举动他也做得出来,智商是负数吧;。
“节哀。”陆裴夜沉默了好长一段時间,才非常淡定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你们都同意?到時候丢脸的可是整个凌霄会啊。”东方咽了咽口水,看老大的表情,那是无转圜余地的冰冷。袁陌和陆裴夜则默默的将脑袋撇过一边去,悄悄的为他默哀。
“丢脸的只会是你而已。”段凌尧抬了抬眸,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酒杯在他手里转了转,神情闲适。
东方咬了咬牙,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在场唯一的女姓。
“看我干嘛?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啊。”冷沐卉表情严肃再严肃,说完这话停顿半晌,终于还是将最重要的话给说了出来,“据说要是我赢了,奖励很丰富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众人黑线,原来她真正的目的是这个。
段凌尧却微微扯开嘴角,点点头,“对。”话音刚落,他蓦然抬头看向二楼,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冷沐卉正好偏头看他,下意识的跟着抬头,二楼角落里的那个房间微微一动,似乎被阖了起来。那个房间里住着谁?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刚刚在庭院里和他们几个对峙的時候,那个方向便不断的投射过来灼热的视线。
秋轻珂重新走回到阳台的座椅上,柔柔的腰肢仿若无骨的靠在椅背上。刚才她看的没错,段凌尧笑了,而且笑得发自内心,这样的笑,她有多久没看到过了?
可是,他怎么能笑,他还有什么资格去笑?秋轻珂蓦然捏紧了手指,圈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隔得她生疼,她却无知无觉。
秋轻珂蓦然闭了闭眼,此刻突然怀念起那个软软的小家伙了,似乎总是不停歇的跳来跑去,眉眼间常常带着倦倦的困意,却精神百倍的样子。这些天有了他的陪伴,此刻突然不在了,竟有着说不出来的冷清和凉意。
楼下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递了进来,那个被传闻是毒医的女子似乎很得她宝贝儿子的喜欢,呵,喜欢,他竟然也会喜欢人了吗?
冷沐卉不着痕迹的将钉在二楼的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东方依旧在垂死挣扎,默默的勾了勾唇,起身道:“我去打个电话。”
不想才走一步,陆裴夜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冷沐卉挑眉,“怎么,怕我跑了?”
“夜,随她。”段凌尧闭了闭眼,无视东方的舌灿莲花,却能准确无误的猜测到陆裴夜的反应。他知道她不会跑,他知道她对自己身上的毒剂起了兴趣。从某一个方面来看,她和东方有着共同点,那就是对疑难杂症的探索。
冷沐卉绕过陆裴夜,施施然的走到庭院外面。她自然不会走,不仅是对段凌尧身上的病因好奇和跃跃欲试。另一方面还有宸宸的原因在里面,她此刻要是走了,凌霄会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找到她,那就必然会知道宸宸的存在,以段凌尧的聪明,不出两分钟就能知道那是他的儿子。她只有将他医好了,两人互不相欠从此是陌路,她才能带着宝贝儿子安心度日。
想到冷子宸,她蓦然又叹了一口气,真是阴差阳错啊,没想到小家伙出来了,她又进去了。
想着,她的手指已经下意识的按下了冷子宸的号码,那边接的很快,小家伙兴奋激动的语气立即就传了过来。“大木头大木头,你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的吗?现在都快要晚上了,你哪里去了?”
“宸宸,妈咪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在外面待一段時间,你自己照顾自己。要是实在无聊了,就去找陈老头和刘森玩去。零食都在你房间里,记得不要吃太多。”
“啊?”冷子宸眨了眨眼,顿了顿,“大木头你太过分了,有什么事情会比你见你儿子还重要的,我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过面了,也就是一百七十个小時一万零两百分钟木有见过面了。大木头,我决定不要你了。”
冷沐卉嘴角抽了抽,“晚上睡觉记得盖好被子。”
“哼。”
“上了厕所记得把马桶冲掉。”
“哼。”
“不准在床上吃东西。”
“……”冷子宸猛然正襟危坐了起来,慌忙将床上那点饼干碎屑扫到了垃圾桶里,抹了抹嘴角的奶油,跳下床去衣柜翻新床单。随即一把将弄脏了的旧床单塞进了洗衣机里。
冷沐卉一见他沉默就知道他又做了什么好事,伸手揉了揉眉心,她的话音都带着狠狠的咬牙切齿,“冷子宸,要是我回去的時候看到三条以上的被单塞在洗衣机里,我就扒了你的皮。”
冷子宸瑟瑟的缩了一缩,忙将正打算搬到床上去的零食统统又拿了起来,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说话干脆果断,“妈咪你想多了好了就这样了你好好的在外面出差赚多多的钱给我买零食吃要是想我了就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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