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
他没往下说,眼风斜斜扫在她身上,寓意幽深。
容颜感觉身上一阵冰凉,心里大骇,怀着一丝侥幸垂头看去,“哇……”只一眼,她的脸就红了,本就裹得不严实的浴巾,随着她手的离开,已经彻底滑落到地上了,换句话说,她现在……
容颜从没想到这辈子跑步还能这么快,零点几秒的呆滞后,她已最快的速度朝床跑去,拉过被子把整个人从头蒙到脚。
迟迟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声,容颜心里更紧张了,含糊不清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出,“你进别人房间时不敲门的吗?”
刚才看到的这一幕,让慕安之的脸也跟着红了,本就秀丽如象牙白的肤色,隐隐散落着几抹嫣红,不要说女人,只怕是个男人看了都要心动。
理论上来说,此时此刻,他更应该转身离开,偏偏的,他说服不了他的心,鬼使神差的朝床边走去,“颜颜。”他在床头坐了下来。
他的声音平添着几分压抑的涩哑,气息也有几分粗重,容颜言情小说看得不少,自然知道他此刻的语调代表着什么。
她很危险,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果然,正当她闷在被子里,觉得快窒息时,被子已经被人拉开,反抗无效,下一刻,她已经被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拉进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
她还试图挣扎,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按住,他俯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喃喃,“颜颜,别动,让我抱抱你,就抱抱。”
容颜吓得一动不敢动,突然想起上思想道德课时,老师举过的一个例子。
据说,一个男人想和女人发生关系时,总会先以只抱抱为前提,然后会慢慢提出下一步,再接着……女人就会被他彻底占据。
想到这,容颜心里大骇,背上渗出一层冷汗,在她即将努力挣扎时,男人已再次先她一步,把头埋在她LUO—露在外面的脖颈里。
她微微滞了滞,回过神,刚想再挣扎,男人却不满足的一把环上她的腰,整个人都紧紧依靠在她身上。
大概是她刚洗过澡,受惊吓后,又出了一层汗,身上很冰凉,正好缓解他的燥热,他闭上眼,舒舒服服地长长舒了口气。
容颜心里怕极了,这姿势,她又不贸然敢动,就这样任男人把她搂在怀里,渐渐的,闻着沁入鼻尖的清单暖香,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她忘记了最初的恐惧,闭上眼睡着了。
第四十四章:鲜少玩笑
慕安之再次醒来,天已经快亮了,几抹晨曦透过鱼鳞一样的云层,暖暖的洋洒到地面上,也透过玻璃折射到床上人身上,给她镀上一层红霞霞的暖色。
红晖透过她长而密的睫毛,拉出长长的剪影,灵动而美好。
慕安之呆呆看着,有瞬间的凝滞,这样的一张脸,好熟悉,仿佛似曾在哪里见过。
怀中人睡得很安稳,除了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呼吸声,一丝动静都听不到。
慕安之无声地笑了笑,把怀中人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替她盖好,起身下床,轻轻退出门外,在转身带上门时,再次回头看了看床上安然熟睡的女人,这才关上门。
他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披了件衬衫,站在客厅里,拿起茶几上的香烟,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带着清晨寒露的冷风席卷而来,吹醒他本有些混沌的大脑。
他掏出一只烟叼在嘴上,并没着急的点燃,而是定定看着不远处已经出操的士兵,不知过了多久,他打开手机,翻出里面的收件箱,一个熟悉的号码,一句熟悉的话语出现在眼前。
这是他第一次没去回她的消息,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不是生气,更像是懒得去回。
就像他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去找她,却在走出家门两步后,又折了回去。
夜深人静,他似乎只想懒在家里,看着家里的小女人时不时青白交替的小脸,和炒得实在不敢恭维的番茄鸡蛋。
两年了,他为了她,和家里闹翻,从北京自请调到这里来,只为守护着她,就像当年,她以柔弱的肩膀把他从战场上扛下来一样,他从没想过会有累的一天,可是……昨晚,他真的感觉到累了。
他转过脸看着紧闭的房门,紧蹙的眉宇慢慢松弛了下来,嘴角浮现出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若有若无的轻笑。
呵呵,房间里的女人是他无意间娶来的,没想到却能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一夜毫无任何阻隔的相拥,她美丽而皎洁的肌肤,让他感觉从虚无缥缈的半空回到了真实的现实。
两脚站地的感觉,很好,也很踏实!
拿出打火机,点燃手中香烟,深深吸了口,在一阵氤氲烟雾里,在这黎明来临时,他的眼睛越发格外沉静清晰,思绪也在瞬间豁然开朗。
想了想,还是回了条消息过去。
……
第二天,容颜是在一阵粥香里醒过来的,什么都不加的白粥,清清淡淡的,却带着稻谷最初的香气和绵糯,这正是她的最爱,知道她有这爱好的,除了秦晴,这世上,估计再无第二个。
难道……容颜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秦晴那重色轻友的丫头,问自己不成,难道直接去问慕安之,从而把自己给“卖”了。
正想着,房门被人敲响,“起床了吗?”
慕安之清润得让人无以复制的声音传到耳边,容颜想起昨晚,脸不由得再次红了,她怎么能那么无耻的在一个男人怀里睡着了呢,还睡得那么酣甜,一夜无梦,似乎从来没这么心安过,就像没了帆的小船,突然被人牵引住,从此有了方向,也不会再随波逐流,这感觉真好。
她像是回到了最初,有父有母的日子。
“你不说话,我进来了啊。”这话不是反问,直接是肯定,就像昨晚他擅自做主就闯进她的房间一样,容颜垂下头,鼓起勇气看了下被子底下的自己,依然那啥啥啥样,嗓子一紧,忙对着门大声回道:“我起来了,你别进来。”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慕安之隔着门发出的一声轻笑,这个可恶的男人,大概又看穿她的想法了,有些懊恼昨晚那样接电话,导致……
唉,不想再多想,有些事,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裹着被子朝衣柜走去。
……
等容颜收拾妥当,打开房门,慕安之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而餐桌上早已布好了白粥小菜,外加荷包蛋。
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却是她最爱的吃食。
容颜微微看了他一眼,快速朝卫生间走去,这里不比容家别墅,房间里有独立的洗手间,这里洗脸刷牙,必须要经过饭厅,而饭厅里正严铮铮的坐着慕大少爷。
好的是,人家慕大少爷看报纸看得很认真,从她越过他身边,直到关上卫生间的门,人家压根本没抬头看她一眼。
容颜背靠在卫生间门后,长长舒了口气,站了好一会,才打开水龙头洗脸刷牙,一捧冷水过脸,这才感觉脸上的热度减下去不少。
等再次出现在客厅里,慕安之已经放下报纸,挑眉看了看她,然后再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面色冷冷的,“起床时间本来已经晚了,洗漱还花这么长时间。”
容颜还在为昨晚的事害臊,也就没理会他时不时会拿出来说的时间观念,很坦然的坐下吃早餐。
慕安之见她不接话,也没多说,直接把盛煎鸡蛋的盘子推到她眼前,“多吃点,看你瘦得来阵大点的风,就直接能被吹走。”
容颜的脸再次腾得下红了,她怎么会又很无耻的想到男人胸口,似乎比她还要光滑上几分的皮肤,没理会他,只闷着头吃自己的。
夹起鸡蛋时才发现偌大的盘子里只放着一个,很显然的,这绝对不是因为慕安之没钱,忽然想到他说过的反正他不吃蛋,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不吃鸡蛋啊?”
慕安之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吃鸡蛋而已,有这么大惊小怪吗?”
当然没什么奇怪的,爱吃什么,讨厌什么纯属个人喜好,容颜自讨没趣的瘪瘪嘴,“不奇怪,你不吃我炒的番茄鸡蛋,我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玩的。”
慕安之很认真的看着她,良久,用很认真的口气对她说:“我很少说着玩。”
他的话很快得到证明,容颜走进容氏大楼就察觉到,今天的气氛很不对,离上班还有二十几分钟,平时挤满早锻炼的后操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走过前台,前台也只顾埋头看着什么东西,居然没和她打招呼,她不免有些好奇,踮脚凑了上去,“在看什么?”
前台小姐被吓了跳,当看清来人是容颜,很拘谨地笑了笑,“容副总早,十点钟要考员工守则,我再看看。”
“考员工守则?”容颜满目疑惑,伸出手拿过桌上的小册子,合上看了下封面,果然是容氏员工守则。
“现在还没到期中考核,怎么突然……”
她话没说完,手上的小册子已经被人抽了过去,伴随响起的是慕安之的声音,“我让人事部组织的。”
第四十五章:难堪不已
“你这是在故意针对裴娜,被其他人知道了不好。”走进总裁专用的电梯,思忖片刻,容颜忍不住开口提醒身边的男人。
这里不是干部、战士等级分得那么明确的部队,也没有谁必须服从谁的命令一说,以盈利为主要目的的企业,讲究的终究是能力。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做事的原则是对事不对人,我和你差不多,这次抽考员工守则,是为了让容氏的员工能进一步理解企业的文化底蕴和理念,为达双赢打的基础。”慕安之颇为认真地说:“难道连这,颜颜也要提出异议。”
他的话可谓滴水不漏,处处在为容企考虑,又处处给员工晋升的机会,容颜感觉自己就像被赶上架子的鸭子,横竖都下不来了,最后只能用默不作声应了他。
今天总裁区的秘书们来得都很早,饭碗和美男两者间,她们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一致选了前者,所以,今天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眼光在慕安之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关于这点,容颜很满意。
“刘秘书。”容颜在经过刘玉眉的位置时,顿了顿脚步,“我不知道茶叶放在哪里,能不能麻烦你指给我看一下。”
刘玉眉正挠着头,艰难万分的背着员工守则,闻声,抬头茫然的看了她一眼,半晌,当明白琢磨出她是暗有所指后,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容副总这边请。”
容颜尾随刘玉眉去茶水间,这中间,慕安之由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连眉都没皱一下,面色淡淡的,径直一个人朝总裁室走去。
茶水间里,容颜看着刘玉眉,“刘秘书,昨晚的市政会议怎么样了?何总有没有来过?下午……”
她一开口就如炮弹似的一连串问题,弄得刘玉眉有些招架不住,她苦着一张脸直接打断她,“容副总,你昨天没和慕总在一起吗?”
容颜想了想,“一开始在一起的,中途我出了点意外,然后就没在一起,到最后……”
到最后怎么样呢?
她没往下说,也觉得没往下说的必要,反正从慕安之把她送到医院,再到他晚上出现,这中间有很多个小时,外加他身上出现的香气,她怀疑,他压根本没代容企去参加会议,也没有和何伟吃饭。
果不其然,刘玉眉只用一句话便简单扼要的,概括了慕安之做的决定,“取消一切会议和商业活动。”
……
“取消一切会议和商业活动,慕大少爷,您说得轻巧,拿根灯草,您知不知道,市政那个会议的重要性。”总裁室里,一个女人双手叉腰,杏目圆瞪的看着宽大总裁椅上的男人,那架势恨不得下一刻扑上去就把他给咬了。
连称呼都由“你”,变成了讽刺味十足的“您”。
男人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一下,“颜颜,你现在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连讽刺带挖苦的。”
容颜更生气了,她生气的不是他反讽她,而是,他总这么坦然自若,胸有成竹,又或云淡风轻的样子。
怒由心生,几乎是不经思考,直接冲到他眼前,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拍着桌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这个损失怎么挽回。”
如果爸爸的电话能接通就好了,至少她可以有个人问问,现在的她,唉……经验不足不说,还被眼前的男人时不时“玩弄于股掌间”,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家境,她紧绷的神经,真会直接断了,然后彻底疯了。
她真的怀疑英明了一世的爸爸这次看花了眼,所谓良婿实际上是只“狼婿。”
慕安之似乎没想到容颜会这么生气,放下手里的文件,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颌,目光深深锁在她脸上,“颜颜,我有数的,即使他们开过了,我也能让他们那个会议无效,何况因为容企的缺席,他们根本没开。”
容颜长长松了口气,再次主意到他眼底的萧芒,每每说到商场上的人和事时,他好像情绪总会有比较大的波澜,即便他很善于隐藏,从他瞬间变凉的眼波间也能察觉得到。
难道他曾在这些人身上受过什么伤害?
容颜牵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