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欢半爱 作者:蓝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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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欢半爱 作者:蓝白色-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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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凉警觉地皱起了眉。
蒋彧南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展现一丝笑意:“——怎么样?爱上姐姐的未婚夫,滋味不好受吧?”
笑里是带着讽刺的。
炎凉从不知道自己能被一个人这么简短的一句问话逼到如此绝境,稍一控制不住,语气已近乎失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爱他?你又是哪只眼睛看到他是徐子青的未婚夫?”
这个男人的目光在她抬起来对峙的脸上停留片刻,随后勾起她的下巴。炎凉往后一退,当即被逼到角落。
他已欣赏足够,手离开她的下巴,“很少有人骗得
过我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余光看见空姐狐疑地站在不远处打量他们,炎凉一定要忍不住武力解决了,他笑得这样讽刺,她也勾起嘴角鄙夷地一笑,扯过他的领带逼他低头。
她大大方方看着他的眼睛,彼此眼里都有个小小的倒影,云淡风轻的他,怒火中烧的她。
“凭一双眼睛你就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了?笑话!”
他毫不在意,对她的怒意相当宽容,嘴上却是一语点破:“你眼里,满满的欲盖弥彰。”
炎凉冷过之后忽的冷笑,手也揪得更紧了:“那你好好看看,在我眼里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虚有其表,高傲自大,自以为是……”
她攥紧在他领带上的手被他握住。
渐渐地,他微笑的弧度有些不一样了。
显然这个男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她的眼睛上。
炎凉片刻之后才意识到他的目光已在不知不觉间锁定了她的唇。
她其实来得及反应的。
可她的手刚松开他的领带,当即被反扣住:“你难道忘了,你还欠我些什么?”
在这个男人家中差之毫厘的吻,五小时后的此刻,结结实实落在炎凉唇上。
***
炎凉受惊之下反应还算快,猛地推开他。
哪料得到这男人姿态这么蛮横,她只艰难格开几厘米距离,转眼他却再度欺近。
这回连她整个身体都被他严丝合缝地紧贴,不容半点缝隙,她推拒的手扣住他胸前,但撼动不了分毫。
蒋彧南吻得辗转不容拒绝,像个难缠的好‘色之徒,可偏偏炎凉瞪圆的眼睛,分明看见他眼底那丝被强压下的冰冷。
是的,冰冷,甚至歹毒。
那一刻炎凉几乎要以为:他是恨她的吧……
恨极了,杀父之仇这般的恨了,才会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
这男人终于尽兴终于松手,炎凉当即一巴掌删去。
他竟然没有阻挡。清脆一声响,蒋彧南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
炎凉眯着眼看他,愤怒之余隐隐又不相信,上次她想要教训徐子青,可是轻易就被他架住了手腕,以他眼疾手快的架势,这次不可能阻挡不了她。
蒋彧南用手指碰了碰开裂的嘴角,迎上她的视线时,毫不吝啬地给个微笑。这模样,就仿佛在告诫她:我只是允许你揍我。如果我不允许,你根本动不了我分毫。
炎凉终于想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此时的模样——有恃无恐。这越发让她发恨咬牙,
转眼已从离洗手间最近的乘客桌上拿起杯水,当即要往眼前这张英俊但令人厌恶的脸上泼去。
这回倒是很准确地被蒋彧南攥住了手腕。
炎凉想要挣开,他另一手却轻易间已拿走她的水杯,甚至慢条斯理地仰头喝了一口。
“正好吻得渴了,”蒋彧南晃晃手中杯,嘴角浅笑无虞,“谢谢。”
炎凉的理智早被这男人撕得片片凋零,二话不说上前就要夺回杯子,空姐见事态不对,赶忙上前劝和,这两人的一争一避间,剩下的小半杯水没泼上蒋彧南分毫,倒是殃及了空姐。
炎凉看到空姐围裙上的水迹才猛地惊醒,赶紧向空姐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好意思。”蒋彧南的声音。
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说着已把小费和纸巾都递到了空姐手边。空姐没有接过小费,只拿了纸巾,对蒋彧南职业性地微笑:“没关系。”
转头又劝炎凉,说:“小姐,恋人之间有什么事,好好谈谈总比动手好。这位先生脾气算很好了。”
炎凉无奈,这番举动下来,倒真像是她在无理取闹。正要解释,蒋彧南却已对着空姐回以一笑,随即拉起她的手就走。
路过空姐的推车时,蒋彧南随手把小费放在了上头。
真是会收买人心——
炎凉腹诽着,狠狠甩开他的手。
飞机上那一场闹剧,炎凉自认让外人看了笑话不说,还替他背了黑锅。这或许是她这辈子遇上的最强大的敌人。在面对这个男人的心态里,已莫名生出了一丝怯意,
接下来的旅程,炎凉坚决不会再给他生事端的机会,调好座椅,戴上眼罩,落下遮光板,让空姐送了被毯过来,炎凉做好万全准备入睡。
可在黑暗中静了估计有半个小时,却丁点睡意也无。
冷气温度有些低,炎凉脑子一团乱,翻个身继续逼自己睡,被毯稍稍滑落下去,炎凉正欲伸手去提被角,却有人先她一步,替她完成了。
那双手为她盖好被毯,掖好被角。
知道是谁,因而心惊。虽然已戴了眼罩,炎凉还是下意识地紧闭上眼睛。
有温润的气息覆到她的额角——
“好梦。”蒋彧南在她耳边柔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齐。
明天俺过生日,有活动,下章后天更新哟。
我知道你们会祝我生日快乐滴(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不要face呢?囧),所以提前说:爱你们!!!!!!!!!!!!!!!!!!!!!!!!!!!!!


、第 7 章

炎凉原本以为纽约之行该是十分忙碌的,哪料蒋彧南更像带着一帮臣子度假来了,骑马,打高尔夫,包游艇出海,好不逍遥。
炎凉并不负责纪录他的行程,但也耳闻了他这几天游遍曼哈顿和皇后区的事迹。连李秘书都按捺不住,看蒋彧南打了一天高尔夫之后,半夜来敲炎凉的房门,特别焦虑地想与炎凉商讨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蒋总刚上任,结果带着一帮新下属跑国外来吃喝玩乐。我已经听随行来的副经理不止一次这么抱怨了。”
炎凉其实已经犹豫了两天,要不要以徐晋夫女儿的身份,跳过蒋彧南,直接和强尼韦尔见面。可她如果真要这么越权,就不得不找一个在公司里镇得住场的亲信来帮忙,才能让带来的这支谈判团队听话。思来想去,也只有周程镇得住场了……
周程……
炎凉摇摇头,收回神志说:“要不这样吧李秘书,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见蒋总,问问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他如果不能给出个合理解释的话,这样花着公家的钱吃喝玩乐,就不怕我们让他下课?”
李秘书虽然跟了蒋彧南多年,但依旧十分忌惮这位上司,听炎凉这么说,脸色几遍才勉强说:“好吧。”
翌日九点,炎凉和李秘书已经和餐车一道,来到了餐桌旁。服务员刚把早餐摆上桌,穿着浴袍的蒋彧南一边擦头发一边从卧室走出来。
他们入住的是第五大道内极佳位置的五星酒店,窗外即是曼哈顿全景,街道上匆忙的行人微小如蚁,阳光甚好,蒋彧南发丝上的水珠都折着盈盈光线。
见到他们两个,蒋彧南似乎不太意外,他自个儿坐在了餐桌旁,把毛巾搁一旁,熨好的报纸就放在他的另一手边,蒋彧南随意翻了两页,才慢条斯理地偏头看看炎凉和李秘书:“正好一起吃早餐。坐。”
李秘书摇摇头,仍毕恭毕敬地站着。炎凉最烦这种主仆之分,当即扯了凳子坐下,拿起面包抹黄油。
李秘书尴尬地看着炎凉,对她十分无奈了。炎凉看蒋彧南正欲享用的那盘培根滑蛋不错,当即倾身过去,把盘子从蒋彧南眼皮子底下取过来,搁在李秘书面前的桌上。
李秘书连忙摆手,“谢谢,我不用。”之后才干咳一声,说正事,“蒋总,我听韦尔先生的秘书说,今天韦尔先生也会去打高尔夫,需不需要我安排您与他……”
蒋彧南的吃食被炎凉夺走,倒没说什么,自顾自拿过稍远处的咖啡:“不,我今天去马场逛逛。”
李秘书颇为难,正琢磨着下一句该怎么说,
炎凉见他旁敲侧击地问不出个所以然,已经忍不住开口了:“强尼韦尔肯定知道你已经到了纽约,你迟迟不见他,到时候生意黄了,你要怎么跟我爸交代?”
蒋彧南闻言看看她,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因为姿态随意,炎凉并不觉得他是因为一言不合要揍她,可还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但仍旧没能避开他。
蒋彧南的手指徐徐略过她的唇边,悉心为她擦掉溢到嘴角的黄油。
炎凉表示反感的方式是眉头倏地皱紧,蒋彧南却是难得的好心情,把刚沾到黄油的指尖放嘴里含了含,再看炎凉,目光不纯粹:“味道不错。”
全程观看已尴尬的无以复加的李秘书抵着拳头干咳了一声,蒋彧南这才意识到他也在似的,恢复了寻常冷色:“其实对手就像女人,谈判就像恋爱,谁先急了,谁就输了。”
炎凉忽略掉他说这话时看向她的,那道意有所指的目光。
“那就祝蒋总您好运了。可别把这桩生意玩死。”炎凉起身就走。
炎凉都已经走到玄关了,蒋彧南突然说:“等等。”
她停下脚步听这个男人还要说些什么风凉话。
“我在你父亲的办公室里看过一张你骑马的照片。你应该是个中好手吧,要不要较量下?”
炎凉下意识地要回绝,转念一想,笑了,扭头看看蒋彧南,带着一丝藏得并不深的恶意:“好啊。”
一行几人将近12点到达马场。
蒋彧南应该来过不少次,马场主是个华人,用蹩脚的中文和蒋彧南打招呼。
炎凉眺望露天马场,场地空旷,身后的马槽里拴着健壮的马匹。蒋彧南还在与马场主寒暄,炎凉已经进马槽挑马。
驯马师跟在炎凉身后给意见:“女性还是选一些温顺的个头小的马匹比较好,比如这匹……”
炎凉却已看中了另一匹,当即要请驯马师牵那匹出去。
驯马师站那儿没动:“真不好意思,这是蒋……”
“那是我的马。”有声音接过驯马师的话头。
炎凉顺着声音回头一看,是蒋彧南。
蒋彧南执着马鞭慢慢走近:“我来这儿几次选的都是它了,你不会夺人所好吧?”
炎凉看看手表:“现在是……国内时间的星期天,晚上。也就是非工作时间。非工作时间,你不是我的上司,我更没必要听你的。”
驯马师不帮忙,炎凉自己去牵马。路过蒋彧南身边时,稍微一顿。“你不知道我最爱夺人所好的么?特别是,你的心头好。”
炎凉对着他眯眼假笑。
“小姐……”驯马师想要阻止。蒋彧南沉默地摇摇头,示意驯马师由她去。
这匹马一点都不认生,乖乖就踏起马蹄跟上炎凉。
半刻之后,这女人已经在露天马场掀起飞沙走石了,刚换了一匹马走出马槽的蒋彧南,眺望远处那抹飒爽英姿,不禁眯了眯眼。
暖日当头,男人背光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涌。
***
炎凉试了两圈,适应了马上的颠簸后开始加速。风吹乱了发梢,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觉得什么都是无忧无虑的,就像回到过去。
有爸爸,有周程,没有徐子青……的过去。
“这时候走神很危险。”突然有声音响起。
炎凉猛地一怔,拉紧缰绳。原来这时候蒋彧南已经在她身旁了。
他的马比她的略矮一些,两个人此时得以目光平视。炎凉本想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向去,毕竟之前的种种教训教会她,躲开这个男人才是最安全的。
可最终还是意气占了上风:“我还以为蒋总很厉害,怎么还需要驯马师帮你牵着缰绳?”
蒋彧南笑笑:“没办法,我刚拿下徐氏CEO这份好差事,还没穷奢极欲一番,还不想像某个可怜人一样,差点把小命断送在你手里。”
难得的调笑,炎凉却笑不出,立即警醒,语气也冷硬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接过驯马师手里的缰绳,示意驯马师可以离开了:“要不这样?我从这儿到那的纪录是一分钟,”蒋彧南潇洒地扬鞭指向马场尽头,“跟我比一场,你比我先到,我就告诉你,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彧南顿了顿,竖起一指,两指,三指——
“啪”的一声,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匹的那一声嘶叫传得老远,下一刻炎凉已看见蒋彧南飞驰而出。
炎凉一咬牙,也夹紧马肚子,挥鞭跟上。
风刮得眼睛都疼了,而就在这短短一分钟,炎凉脑子里掠过无数画面。
徐子青被大人从外面接回来的第一年,看到她骑马的照片,十分羡慕,又仗着受宠,硬是把她的马要了去。那匹马是炎凉许久之前生日,徐晋夫送她的礼物,送出去的礼物都能收回再转送,现在想来,炎凉仍觉得讽刺。
炎凉的马认生,徐子青第一次试马,就被直接甩下了马背,那匹马尚属幼年并不高大,徐子青摔得并不重,但险些被马蹄踢至重伤,当时炎凉好不容易爬上马背,在拉缰绳的那一瞬间,炎凉记得自己是犹豫的

心里有个歹毒想法在滋生:不如就任由她被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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