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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练习生大多都回去过年，只留下二三十个人自己练习歌舞。庄韵如在宿舍里找到了倒头大睡的鲁冰，没有人督促，别想让鲁大小姐用功。
“现在都十一点钟了，还睡啊？”庄韵如好笑地说。
“不睡又能干什么？”鲁冰含糊地说，“你也知道尹剑安明天要来我们公司，所以才赶回来的吧？”
庄韵如手里拿着的毛巾，一个失手掉到了地方。只觉得凉气从脚底里慢慢地蔓延上来，直达心脏。
她以为至少在歌唱大赛之后，他们才会有见面的机会。这次她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竟然把两人的相遇提前了？
回忆像是一本旧书被一页页地翻开，那些疼痛，就这样浓墨重彩地刻在了心上。这些痛，不会在脸上添几条皱纹，也不会在眉角刻几抹风霜，它直接镌在心尖，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怎么了？”鲁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疑惑地问，“原来你不知道啊？那你这么早赶回公司干什么？”
庄韵如努力平静下来，没好气地说：“我是因为在家里烦得不得了。你不知道，我们家的亲戚多，还有父母哥哥的客户和下属，总之过个年都不太平！再说，我也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啊，不对，我不担心你睡不好，只担心你吃了上顿不知道吃下顿而已。”
鲁冰眉开眼笑：“承情了，有没有带好吃的东西过来？”
“还用你说？”庄韵如把背后打开，直接扔给了她，“一大包东西呢，钟妈替我准备的。”
“钟妈？”
“嗯。”庄韵如点头，“我家的佣人，不过就跟家人一样，我出生以前就在我家里了，比我妈妈还对我好。”
“你家里还有佣人啊？真有钱！”鲁冰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庄韵如的穿着失扮都不出挑，虽然料子和式样都不错，但明显不是当年的新款。
“都说了跟自己家人一样！”庄韵如摇头，“家境只能算是过得去，离有钱人三个字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真谦虚，尤其是在我的面前！”鲁冰咕哝。
“赶紧先填肚子吧，我洗漱一下，然后一起去练舞。”
“大过年的，我们好好休息几天吧！”鲁冰哀叫，“你不会是赶来监督我练舞的吧？”
“当然更是为了我自己。”庄韵如认真地说，“过了初八，我就去驾校报个培训班。”
“你想考驾照？”
“嗯，以后往来方便一点，要不然每天挤地铁转公交，路上也很费时间的。”庄韵如分析说，“等我们出道，公司不会配车，自己能开车，也方便一些。”
“你想得太远了吧？你就知道我们一定能够出道吗？”鲁冰白了她一眼，“不过，你家里买得起车，又是一说。”
“不许说怪话，家里虽然有点钱，但那不是我的。”庄韵如瞪了她一眼。
“好，有志气！”鲁冰竖起了大拇指。
庄韵如不再理她，自去打了水洗脸，然后换上练功服：“走吧！”
“啊？这么快？我还没吃好呢！”鲁冰愕然。
“这只是钟妈给我准备的零嘴，不是给你当饭吃的！”庄韵如没好气地说，把她拖了起来，然后惊悚地问，“你不会还没洗脸刷牙吧？”
“你见过谁躺在床上洗脸刷牙的？”鲁冰丝毫不觉得难为情，理直气壮地反问。
“那我刚才去洗脸的时候，你怎么无动于衷？”
“难道你希望我和你抢浴室吗？”鲁冰挑眉，笑嘻嘻地问。
“别废话了，快去！我先去舞蹈教室，你一会儿自己过来，给你十分钟时间！”庄韵如没好气地把她推了过去。
“喂，十分钟够干什么呀？”鲁冰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庄韵如早就甩上门走了，忍不住悻悻，“至于这样拼命吗？到时候出不了道，唱歌跳舞也不能当饭吃啊……”
对庄韵如来说，出道从来不是一个疑问。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在前世推辞了那么多的机会也能够混个小有名气，这一世怎么也要胜过前世才对吧？至于能走到哪一步，谁又能说得准呢？
尽管是冬天，练舞房的暖气开得并不足。但庄韵如却跳得很投入，把老师教导的动作，一丝不苟地完成了一遍又一遍。所以，不多一会儿，她就微沁汗意。
“这个旋转我总是跳不好。”她懊恼地对推门而入的鲁冰说。
因为是中午，留在公司的练习生也出去吃饭，所以偌大的舞蹈训练室，只有她们两个人。
“你的平衡掌握得不好，重心稍稍分一点在右脚上，不要全都依赖左脚。”鲁冰的舞蹈功底要好得多，示范了一个旋转的动作，果然漂亮而流畅。
“你跳得比我好多了。”庄韵如心悦诚服地说，“你帮我看看，这个小节我有什么问题，好像衔接得不是很好。”
庄韵如很高兴找到了一个免费教练，也不赶鲁冰练舞了。
“好。”鲁冰欣然点头。
两个小节的舞蹈跳下来，庄韵如停下来：“我找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鲁冰纳闷地说：“你跳得很好啊……我看没有什么问题，这样已经不错了。”
“不对，你跳给我看。”庄韵如却不满意地摇头。
鲁冰脱去外套，跳起了同样的两小节的舞蹈，然后微喘着说：“我觉得咱们跳得差不多。”
庄韵如却摇了摇头：“不对，明明是不一样的。你的舞动感十足，可是我却跳得……对了，过于柔软，没有舒展的张力！”
“我觉得已经很好了啊……”鲁冰看着再度投入到舞蹈中的庄韵如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是个追求十全十美的人！”
第008章 帅哥组合
确实，庄韵如对自己的要求近于苛刻，她不求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尽善尽美，但希望尽可能地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看着专注练舞的庄韵如，鲁冰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受刺激了。
即使在刚进公司做练习生的时候，那时候怀揣着的梦想无限的大，激情也无限的大，但那时的她，也没有这样玩命过。
“没办法，我比你们的时间要少啊！”庄韵如的理由很充分。
公司虽然并不限制这些练习生正常的上课，但庄韵如觉得自己大学生的身份，毕竟还是影响了她的练习时间。而除了早起晚睡，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保证自己的训练时间。
“你真的热爱这个行业的话，就别上那个什么大学了吧？”最终，刘美妮也看不过眼了，“看看你的黑眼圈，别还没有到出道，就已经未老先衰了。”
“胡说八道！”庄韵如好笑地说，“我买了免洗面膜，睡觉前都会敷一张的。”
“休息比面膜更重要。”鲁冰却反驳。
她的皮肤，是婴儿般的细腻。虽然五官略嫌不够精致，但也另有一番的味道。
“可是我保证了休息，就不能保证能够完成这些训练了。”庄韵如叹了口气，“鲁冰，我想要成功，比任何人都想。”
“谁会不想成功？”鲁冰无法理解两世为人的庄韵如这句话里缠绵的渴望。
她曾经以为只要有爱情，就可以无所畏惧。那场她放弃了事业换来的执着爱情，自以为是唯美的，却经不过一句质问，就像肥皂泡沫似的，一戳就破。
所有的渴求和追寻，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当浮华的纱幕落下，才知道只有命运才会有怜悯。
这一次，她要把曾经错过的东西，次第地拿到手中。包括她的事业和友情，再不会为了爱情背弃整个世界。
更何况，那一直都只是她以为的爱情而已。
刘美妮在初八也回到公司，快乐得像一只小鸟，逐个拥抱着两个好友。
“还是回来更舒心，在家里被管来管去，居然还给我相亲，我才十九岁啊！”刘美妮忍不住抱怨，“我一定要成功，不让他们看扁，好像我除了嫁人，就没有第二条出路了似的！至于吗？”
“我们都会成功。”她微笑地看向鲁冰，“所以，让我们一起努力，谁也不许偷懒。”
鲁冰悻悻：“这句话，不是明摆着说给我听的吗？我们三个人里，只有我最懒。”
“你基础好呀！”刘美妮急忙说，露出颊边的两个小酒窝。
尽管出身富豪，但是她已经学着融入到练习生这个群体里，再没有时常出去开小灶。大锅里烧出来的白菜，她也能甘之若饴。
而训练里，她的努力程度直追庄韵如。或许她在舞蹈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所以再简单的动作，也需要反复的练习。
但是，她没有气馁，反倒是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笨鸟先飞，多练几遍，总比不练要好。再说，我比庄韵如要轻松，至少不用赶去上课。”
她乐观的笑容，让鲁冰也一改颓唐：“好，你们这么刻苦，我也不能天天一觉睡十来个小时！”
三个好友再度确立了目标，而鲁冰也确实说到做到，把曾经玩命的劲头拿出来，让庄韵如刮目相看。
原来鲁冰并非不能吃苦，只是对未来没有了指望，才会自暴自弃。
庄韵如和刘美妮都报考了驾照培训班，鲁冰却表示自己交不起学费。就算两个好友争着替她交学费，她仍然摇头。
“就算拿到了驾照，我也没钱买车。反正你们俩都有车，随便哪个捎带我一程不就行了？”
庄韵如知道鲁冰自尊心很强，不愿意接受自己金钱上的资助，也只能作罢。事实上，她的经济也不算宽裕，母亲根本不管她，只有父亲会吩咐秘书每个月打两千块钱到她的卡上。好在她吃住在练习生宿舍，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用钱。
虽然哥哥和姐姐都表示可以向他们要钱，但是庄韵如并不想养成这种伸手的习惯。
三人总是结伴而行，练习室里，总会看到三个挥汗如雨的纤秀身影。
“嗨！”雷打不动在练习室里占据着固定位置的两个男孩破天荒地和她们打起了招呼。
“你们好。”庄韵如微笑着点头。
她自认已经是相当努力的练习生，但是眼前这两个男孩，似乎每天比她还要早。
“我叫陈子翔，他是李之荣。很少能看到像你们这样努力的女练习生，女孩子一般都会更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男孩子有着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长，微微上卷。
“实力比容貌更重要，这是地球人都明白的道理。”庄韵如笑嘻嘻地说，“你们也很努力，每次我们来练习室，你们都已经在了。”
“我们的先天嗓音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只能在舞蹈上取胜，希望……能有个出道的机会吧！”陈子翔显然更活泼一些，而李之荣则站在一旁，似乎有点拘谨，一言不发。
“我的条件也不好啊，再怎么练，总觉得跳得不如她们俩。”刘美妮找到了知音一般地插嘴。
“你的音色很漂亮。”陈子翔微笑。
“真的吗？”刘美妮高兴了。
“嗓音条件不够好？是指哪一个方面呢？音域不够宽吧？”庄韵如沉吟着问。
“高音上不去。”陈子翔耸了耸肩，“本来今年有一个出道的机会，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
他说得似乎云淡风轻，但是一闪而逝的黯然，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那就试着唱中音和低音，其实男高音不少，但是男低音很稀罕的。”庄韵如笑着安慰，“我觉得你们可以有意识地选择这一类的歌曲，而且你们两人的形象有种……唔，好像是很和谐的样子，为什么不组合在一起呢？现在的男生组合都偏向于多人组合，或许你们可以独辟蹊径？如果有歌唱类比赛的话，我觉得你们可以以组合的形式出场。”
“歌唱比赛？”陈子翔怀疑地问，“如果拿不到冠军，也不会有人会捧吧？”
当然，这是一般的歌唱比赛，但并不包括即将开始海选的“芸芸众声”。
庄韵如得意地想着，挑了一下眉：“到时候，如果有比赛的话，我们一起去！”
第009章 内幕消息的来源
“芸芸众声”由黎明化妆品公司冠名，大手笔地斥资三千五百万，包揽了这个项目的冠名权。
“哇，这家公司超有钱啊！”刘美妮感慨。
“不是有钱，而是有战略眼光。”庄韵如持不同意见。
“什么战略眼光，歌唱类节目这么多，我觉得这钱花得有些冤枉。其实，他们可以不用独自冠名，再找几家公司联合，这样的成本就会少得多。”刘美妮生长在商业世家，对于金钱的敏感度，可能是三个人里面最强的。
“你想啊，一个广告只有30秒或者15秒，那也需要好几万呢！”
“就算十万好了，三千五百万，那也能做三百五十个广告呢！这样密集的频率，别人想不记住黎明化妆也不可能啊！平均下来，一天一个！”刘美妮坚持己见，“我觉得纯粹是这间化妆品公司的老总钱多了烧手。听说总裁年纪很轻，可能三十岁不到，难怪会一掷千金。”
“你觉得是冒险，但是我觉得他的回报可能会远远超过扔下去的三千五百万。动态的比赛，得到的回报，是几千万甚至几个亿都达不到的效果。”庄韵如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