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修面带尴尬的一笑，“我要是知道怎么解决就好了。”
“你爱不爱她？”没想到莫天佑问出一句这样的话，卓文修有些吃惊。
卓文修扪心自问，他到底爱不爱穆相思，可是却给不了自己答案。到底什么是爱，他也搞不清楚。爱这个字，一直离自己很远很远，从12岁开始，卓文修封闭了自己的心，不让外界的情感打扰自己，现在竟然要问自己，爱不爱穆相思，卓文修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莫天佑可能是三人中最能理解卓文修的人，当初跟杨阳结婚，是因为家里人逼得太紧，为了应付家里人，就连杨阳这个老婆，也是从人堆里拔出来一个最不起眼的。
刚结婚的那会儿，莫天佑天天出去鬼混，确实也伤了杨阳的心。可是时间长了却发现杨阳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经爱上了他，只是自己不想承认，也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爱。现在卓文修也是这个问题，自己搞不清楚自己的心。
“老三，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不爱她，那就什么都不用管，把闺女要回来，那是你的种。要是你爱她，就不要伤害她，否则你会后悔。”莫天佑这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卓文修放下酒瓶，沉默着思考莫天佑说的话。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彭晋，又抛来一个问题，“这事儿早晚得曝光，你打算怎么跟伯父伯母说？”
他们都了解卓越那个人，如果让他知道卓文修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女，那么可能轮不到卓文修插手，卓越就会处理掉这个麻烦。到那时还管什么爱不爱的问题，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卓文修听后，眉头锁的更紧，这些年每次回国都住在酒店，那个家也就偶尔回去看上一眼，对于家他没什么感情，对于卓越这个父亲，他的怨多余爱。所以长久以来，卓文修总是想办法回避。
自己本身就是私生子的身份，现在自己的女儿也是私生子的身份，卓文修觉得有些可笑。如果让父亲知道有卓尔存在，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种情况，卓尔很可能会被强硬的抢回卓家，强迫孩子姓卓，那样对穆相思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更坏的一种情况就是卓越可能会让她们母女从此在阳城消失，只有这样才能保守这个秘密不威胁卓氏的声誉。但是这个结果更是卓文修无法接受的。
一时之间卓文修头痛欲裂。所有的问题都等待着他解决，可是此时的他，除了脑海中不断出现的那句“坏叔叔”，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卓文修想要女儿，就向莫天佑说的，那是他的种。但是如果因此再伤害到穆相思，卓文修一定会感到更加愧疚。这些年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把所有的责任都留给穆相思，现在还有什么权利要回女儿。
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卓文修一瓶一瓶的喝，怎么阻止都没有效果，他们知道卓文修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
13第 27 章
这一个晚上的放纵让卓文修彻底醉了一场；醒来的时候不仅头痛得厉害，而且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都忘了；只记得头天晚上叫彭晋和莫天佑来陪自己，具体聊了些什么；鬼才晓得。
写字台上放着飞往美国的机票，本来是他回美国的日子；但是卓文修没有一丝犹豫的将机票扔进了垃圾桶。
起来洗了一个早，腰上围着浴巾，发丝还在滴水，卓文修拿起电话，不管美国那边的时间是深夜，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助理那里。
卓文修这几年在美国最大的投资公司CIG公司做的风生水起；不仅能将客户的腰包塞满；自己也没少挣，虽然还比不上彭晋他们，但是卓文修自己觉得很满足，这件事是他真心喜欢做的。这些年回国机会很少，一方面是自己刻意回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工作非常忙，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工作当中，从获得的成绩中寻找成就感。
跟助理交代了一声，将假期延长，卓文修决定暂时不会回去。虽然工作重要，但是和女儿相比，工作就完全不算什么了。
卓文修每天都在暗中跟踪穆相思母女，其实也不算暗中跟踪，大多时候都会被她们发现，有的时候是在送卓尔上学的路上，有的时候是在跟她们去菜市场的时候。
穆卓尔已经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么害怕他，可能是见他的次数多了，渐渐熟悉起来。唯独一点没有变，即使卓尔是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对卓文修笑一下，但是更多的时间依然没有表现出喜欢他的神情。
穆相思基本上也保持着同样的态度，明明知道他跟着，只当是回避不了的问题，毕竟她知道，怎么躲都没用。即使是这样，穆相思也不愿意让他太接近卓尔，不仅杜绝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自从那天起，就再也没给卓文修开过家里的门。
其实卓文修只要每天能见到卓尔已经感觉很满足了，远远地看着她一言一行的可爱模样，总比自己出面将她吓坏好得多。卓文修相信，总有一天女儿会接受他，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卓文修一如既往的等在卓尔的幼儿园外，看见穆相思将卓尔接出来之后，自行车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卓文修不知道她们要去哪儿，只能开着车慢慢的跟在后面。
“妈妈，他又跟着咱们。”穆卓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幼儿园门口的人，还有那辆已经熟悉的车，然后向妈妈报告。
穆相思当然知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卓文修基本上每天都利用她接送女儿上下学的时间，偷偷地看卓尔，这样的行为穆相思也阻止不了。
“别管他。”穆相思没有什么语气的回了一句。
穆卓尔很听话，自动忽略卓文修，也不再回头张望。“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姨妈妈的家吗？”
“是啊，今天晚上妈妈上班，把你送姨妈家住，行不行。”之前因为胃痛，穆相思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再休下去可能工作不保，所以晚上不得不去上班，只能把卓尔送到金瑶家去。
卓尔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嗯”了一声。她最喜欢吃大熊叔叔做的饭，比妈妈做的好吃多了。
卓文修跟一路，穆相思带卓尔到了一个街边的小餐厅，外面摆着几张桌子，看样子晚上会是大排档，穆相思锁好自行车就领着卓尔进去了。
这间餐厅的门面不大，是金瑶和大熊租的房子，两人住在餐厅的二层，生意好的时候能多挣一些，但是赶上淡季，交了房租也所剩无几。
卓文修将车停在餐厅对面的路边，以为穆相思带女儿来吃饭，下了车之后靠在车上点燃一支烟，可等了很久也不见两人出来。
餐厅周边有所大学，赶上学生放学的时间，一些学生会就近来吃晚饭。穆相思拿着单子和笔，熟练的记下客人要的东西，时间还没到晚上，若是到了夜市开始的时间，金瑶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穆卓尔对这里的环境已经习惯了，自从金瑶搬过来之后，卓尔经常被送到这里住。金瑶给卓尔成了一小碟花生和毛豆，小丫头就不用大人看着，自顾自的吃起来。
金瑶的女朋友大熊从后面厨房出来，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身上也飘着油烟味。但是卓尔并没有因此嫌弃他，反而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指。
卓尔最喜欢大熊叔叔，他不仅会做好吃的，而且能管住姨妈妈，每次姨妈妈生气的时候，只有大熊叔叔能够哄她开心。
金瑶的男朋友其实不姓熊，名字里也没有熊字，不过长得比较健壮，皮肤颜色也比较深，看上去有大棕熊的感觉，小丫头就给他冠上了“大熊叔叔”的称好。时间长了，穆相思和金瑶也跟着叫。
大熊把穆相思抱起来，照着脸颊亲了一口，胡渣扎在穆卓尔脸上，有些痒痒的感觉，穆卓尔“咯咯”的笑。
“跟大熊叔叔说，想吃什么？”大熊本身就喜欢孩子，而且因为穆相思和金瑶是很好的朋友，金瑶把卓尔当自己的闺女，大熊也把卓尔当成小公主来哄。
穆卓尔搂着大熊的脖子，裂开嘴笑。“大熊叔叔做的饭最好吃了，做什么我都爱吃。”小丫头嘴很甜，而且有明显讨好的意思，逗得三个大人都笑了。
卓文修抽到第3只烟的时候，一辆宝马停到店门口，从车里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里自称是穆相思朋友的医生。卓文修扔掉手中的香烟，看他进去不久之后也尾随着跟上那男人的脚步。
金瑶看见裴君尧到了店里，马上招呼，但不像是同客人说话的语气。“诶呦，稀客来了，快坐。”
穆相思怀孕的时候，每次产检都是金瑶陪着，和裴君尧认识也有七年，而且金瑶知道裴君尧喜欢穆相思，还经常劝穆相思从了他。
大熊站在老婆旁边，回头跟裴君尧打招呼，“裴医生来了？今天医院不忙？”
裴君尧很有礼貌的笑了一下，“不忙，提前下班，顺便想过来吃点儿东西，没想到都在啊。”
“干爹，干爹，快来坐。”小丫头看见裴君尧，更加开心，马上挥手让裴君尧坐在她身边。裴君尧笑着走过去，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穆卓尔小手上残留着包花生的汤汁，直接蹭到裴君尧的西装上。
穆相思看后，马上瞪着眼睛说：“卓尔，你看你把你干爹衣服弄脏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下次记得擦完手再让人家抱，听见没有。”
穆卓尔在裴君尧怀里，才不怕妈妈的教训，眨巴着眼睛和裴君尧对视，明显是有人撑腰的感觉。
裴君尧包了一颗花生，放到卓尔嘴边，然后看着一脸严肃的穆相思，“你别吓着她，脏就脏了，有什么关系。”
穆相思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宠卓尔宠到没有原则，自己说话根本站不稳脚。“你们就惯着她吧，惯得没有规矩，出去让人家笑话。”
说完话，穆相思一回头，眼睛正好看见一张明显不悦的脸，眉头微皱着。
卓文修对于几人刚才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里。自己的女儿竟然叫那个男人“干爹”，还跟他亲密的不得了。
那个男人对穆相思有想法也就算了，还想搞女儿政策，将卓尔哄得服服帖帖，让卓文修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众人见穆相思转过身之后就呆住了，也跟着看向门口。一个西装革履、高大英俊，但却脸色不佳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盯着裴君尧。
金瑶不觉得自己的小店能吸引这样的客人，虽然满肚子疑问，还是走过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里面请。”
“不用客气了，我是来接我女儿的。”卓文修心里憋着火气，他看见女儿在别的男人怀中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场面，就想起那天卓尔叫他“坏叔叔”的情境。
金瑶有些不明白他表达的意思，问了一句。“谁是你女儿？”
小丫头搂着裴君尧的脖子，小脸凑到裴君尧耳边，像是讲秘密一样，然后悄悄地说，“他说他是我爸爸。”
裴君尧牵动嘴角，看着干女儿，他是第一个见证卓尔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不管怎样，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种东西叫血缘。
虽然不想承认，但裴君尧不会对孩子撒谎，也凑到穆卓尔耳边，小声的说：“干爹知道。”
穆卓尔有些好奇，睁大了眼睛看着裴君尧。
在卓文修眼里，如此亲密的行为，不应该属于那个男人。
穆相思好不容易才回过神，“谁允许你来接女儿的。”声音并不太高，一是怕女儿听后害怕，二是担心打扰吃饭的客人。
“卓尔，跟爸爸走好不好。”卓文修走向裴君尧，声音柔和的对着卓尔说，而后换来的是小丫头躲闪着摇头。
裴君尧抱着卓尔站起来，然后把她交到一脸茫然的大熊手里，“先带卓尔进去。”大熊接过卓尔，卓尔的眼神徘徊在众人身上，最后被抱到二楼的房间。
卓文修保持着非常绅士的姿态，将手伸向裴君尧，“你好，我是卓尔的父亲，卓文修。”裴君尧也很有礼貌的握上他的手。
一旁站着的金瑶彻底傻了，那个自称是卓尔父亲的男人就是七年前抛下穆相思的人，这些年不管她怎么问，穆相思从来就没有吐露半分，甚至她都不知道穆卓尔这个名字中有她爸爸的姓氏。
凑到穆相思身边，打了一下她的手臂，“那男的真是卓尔爸爸？”穆相思无奈的点头回应。
金瑶一下冲到卓文修面前，然后推搡着赶人，“你走，这里不欢迎你，不做你这种人生意。”
卓文修明显不悦，看着金瑶说“我只是来接我的女儿。”
这句话一下子激怒了金瑶，金瑶指着卓文修的鼻子开始破口大骂：“你他妈有什么脸说是卓尔爸爸，这么多年你人在哪儿？现在想认女儿，我告诉你，晚了。”
一旁吃饭的客人看到老板娘嚣张跋扈的样子，赶紧留下钱出了店，生怕打起来自己被误伤。
对于金瑶的推搡，卓文修一直没有动手阻挠，他印象里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穆相思的好姐妹，曾经也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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