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带着黄妈妈和梅红等人进入海棠苑,四处逛了一圈后,十分满意。
窝在柔软合适的贵妃软榻上,她不免毫无骨气的感叹,这豪宅就是豪宅,果然不是那破土屋子能比的。
这些日子天天睡那硬木板床,这腰都快睡折了。
这有人得意时,必然有人失意。
王春花正在春苑里抹泪嚎啕大哭着,今儿可真是偷鸡不吃反蚀把米啊!
安红瑶被掌了嘴,并送去竹园关禁闭,安阳伟因为对金宝儿无礼,被老夫人方才叫去狠狠斥骂了一顿,而自己还要搬去安容之前的小破屋子住上几日。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堂堂安家主母,却因一个小小的庶女受了这些的委屈,这笔账,将来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讨要回来。
王春花在心里暗暗起誓着。
“真是太可恶了,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欺负我瑶儿,霸我海棠苑,我要她死!”王春花一边哭一边拍着桌子骂道。
她红口白牙的在是非黑白颠倒,倒成了安容欺负她们母女,真是可笑至极。
“娘,您就别哭了,不就一个苑子嘛,咱们安家的苑子多如牛毛,不在乎这一间。”安阳华看向王春花,眉头紧紧拧起,劝道。
安阳华是王春花打发家人去叫回来的,听说家里出了这些的事儿,也十分的恼火,但事已发生,只有先想办法去解决,至于仇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安阳华身姿挺拔,相貌堂堂,浓眉大眼,见人三分笑,府中上下的佣人们都喜欢他。
都说这位大少爷虽然在城主身边当差,但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为人亲切温和,真是难得。
“海棠苑可是除梅寿园和春苑外最好的,是准备留着给华儿你成亲用的啊。”王春花不甘心的说道。
“娘,只要有银子,什么样豪华的园子建不起来。”安阳华温和的说道,但面上难掩傲气。
“华儿,你又不是不知那一院子海棠的用处,如今被那小贱人占了,往后可就没那样好办了。”王春花又急又忧道。
“娘,您过虑了,无论是谁住海棠苑,除了老夫人,其他人不得都听您的嘛。”安阳华笑得更加温和。
“大哥,难道咱们就这样放过那小贱人不成,一个小庶女,竟然爬到娘的头上来做窝,还真的反了啊她。”安阳伟拍着桌子,一肚子怨气难平。
安阳华斜睨了一眼安阳伟,说道,“二弟,一个小丫头而已,与她计较岂不是自失身份。不过,瑶儿竟然会想出栽脏嫁祸之事,也的确是胆子太大了点儿,该受些教训。”
“大哥,你这样说可就不对啊,瑶儿可是咱们的亲妹妹,怎能帮着外人呢。”安阳伟立马撇着嘴反驳。
“二弟,就是因瑶儿是我的妹妹,我才会这般说,她要是嫁了城主,那将来可就是城主夫人,岂能如此沉不住气?”安阳华不急不缓的说道。
提到柳倾城,王春花的眼睛亮了之后又暗了下去,恨恨道,“今儿这事,柳世子也在场,他肯定会说与城主听,城主定会对瑶儿生出不好的印象,这……这可怎么是好啊?”
安阳华眉皱了皱,凝眸想了想后应道,“娘,城主不是光听片面之辞之人。还是先想想怎么让瑶儿出来吧,爹的生辰宴会,到时城主也会过来,这正是瑶儿表现的最佳时机。只要她到时好好表现,有些话自然不攻而破。”
“真的嘛,城主已经答应来赴宴了?”王春花惊喜的问道。
安阳华笑着点点头,“嗯,城主已经明确的应了。”
“好,好。”王春花终于开了笑颜,可是转瞬想到海棠苑,这心里还是忿忿的不平道,“只要想到小贱人住在海棠苑内作威作福,娘这心里就像被刀绞了一样的痛。”
安阳华唇角漾出一抹笑容,淡淡道,“娘,有的人命薄福浅,就算有金山银山摆在她面前,也享不了几日的,您又何必如此烦扰。”
“华儿,你这话是何意?”王春花双目炯炯的看向安阳华,有着某种期待。
“呵呵,没什么,说说而已。”安阳华笑,笑得温和,笑得牲畜无害。
王春花有些失望,安阳伟不悦道,“大哥,都是一家人,你还和我们卖关子啊。”
“娘,二弟,咱们先做眼下该做的事儿,有的小事,暂摆在一边,稍后再处理。小不忍则乱大谋,急什么!”安阳华敛了笑容,神色郑重的说道。
安阳伟难得见安阳华如此严肃,只得暂敛报复安容之心,点点头,然后母子三人开始商量如何救安红瑶出竹园。
“四小姐,大夫人送了两个丫环和两个婆子过来,说是给您使唤的。”梅红走进屋子对安容说道。
“让她们回去告诉大夫人,说我这儿的人手够了,不需要。”安容想也不想的挥着小手拒绝。
说实在的,要是可能的话,她真想一个人住,身边多了丫环婆子什么的,到时想做点儿什么事儿,都不大方便了。
“是,四小姐。”梅红应声欲走。
“等等。”黄妈妈出声劝阻着,“四小姐,大夫人毕竟是主母,她送来的人,您要是全部退回去,她肯定会不高兴的。”
安容坐下身子道,“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呗,她送人来,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是来给我使唤的嘛。”
“四小姐,这个道理老奴明白,就是因为这样儿,咱们才要留下两人来。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才能看清楚她们到底想干什么呀。”黄妈妈笑着说道。
安容凝眸想了想,还真是这个道理,看着黄妈妈笑,“黄妈妈,那您安排吧。”
黄妈妈也不推辞,说道,“四小姐,海棠苑不小,留下两个小丫环做粗使,两个婆子让她们回去。如此一来,大夫人送人的目的已达成,定不会说不什么。”
“成,那就这样,往后,还要劳黄妈妈多费心思了。”安容点头,笑着说道。
黄妈妈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郑重道,“四小姐您放心,老夫人一再的交待,要老奴等人照顾好,老奴不敢辱命。”
果然,王春花得知这事后,虽有些恼怒安容没有全收下四人,但收了两人也成,也就罢了。
她是要安容生活在她的耳目之下,往后才能方便行事。
安容将黄妈妈和梅红打发下去休息后,拿了本南月国的地方志,斜靠在软榻上认真的看着,既然生活在这儿,有些东西还是多了解一些好。
忽地一阵微风拂面,眼前多了一个人。
第45章:缱绻缠绵
微风送来淡淡的药香,安容不用抬眸,也知道是谁。
她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看向东方墨,蹙眉道,“你怎么来了,这大半夜的,要是被黄妈妈她们瞧见了,可是说不清楚,会坏了我的名声。”
东方墨依旧是白袍胜雪,墨发轻舞,金色的面具有灯光下散发着炫目的光泽。
邪魅的红唇轻勾,背负着双手,语气有些幽怨道,“好个没心肝的丫头,今日这样帮了你,特意来听你道声谢的。唉,谁知道,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的绝情和无义,心痛啊。”
东方墨如玉般细腻光滑的手作捧心状,样子虽委屈,可语气却很欢乐。
今天的事能有这样的结果,安容自然是要谢东方墨的,可是,心中更多的却是不满和怨。
“哼,没你的帮忙,我照样会活得很好。对了,直说吧,咱们俩人毫无瓜葛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屡次的出手相助,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出来,如果我能做到,咱们之间倒可以做这笔交易,若办不到,我自不会占你的便宜。”安容冷哼一声,正色说道。
她不相信东方墨是吃饱了撑的,或者是太过无聊,跑出来做善事的。
她从来不信天上会掉馅饼的!
想吃馅饼的话,就得付出代价!
东方墨看着浑身长满了刺的安容,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滑过伤心和落寞,丫头是误会我了。
步伐轻移,人已到了安容的眼前,低声道,“怎么了?丫头,你是在怨我吗?”
这话听着很熟悉,好像有谁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真是可笑,咱们俩人非亲非故,我何要怨你?
“东方阁主,我为何要怨你?又怨你什么?”安容反笑着问道。
东方墨眸子轻合,复又睁开,蓝色眸中闪烁着灼人的光华,柔声道,“丫头,我知道你在怨我为何不帮以前的你,为何让以前的你受尽折磨和欺凌,没错,依我的能力,想要给以前的你一个安适的环境很容易,可事情并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安容看着东方墨,眸底闪过讶色,这货怎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没错,自己是有在怨他,既然口口声声说不会害自己,要帮自己,那么凭他的能力,让以前的安容过好一点儿的生活,应该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吧。
若东方墨也像今天一样出面相助,那以前的安容就不会枉死在那一池恶水中!
可是听东方墨的意思,他当初不能出手助安容。
依他的身份地位,还有他不能做的事儿吗?
“为什么?”安容不解的问道,并没有否认自己真实的想法,在聪明如东方墨面前,否认只能显示自己愚蠢吧。
东方墨缓缓道,“丫头,凤凰要浴火后才能得以重生,绽放最美最耀眼的光芒,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为之敬仰膜拜。而你,也是一样!”
“喂,说话就说明白点儿好嘛,别卖关子啦。”安容他这样说,更是莫名其妙,嘟着唇不悦道。
东方墨深邃如海的眸底波光潋滟,层层叠叠漾出笑意来,仿佛是有着巨大吸力的漩涡,望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安容呆了呆,这男人果真是妖孽,就算戴了面具,笑容还是这般的迷人,要是去掉面具,那这笑容恐怕真能迷死人吧。
“丫头,你必须要经过死的洗涤,才能去除你体内的浊气,净化你的灵魂,让真正的魂魄回归,涅盘重生。”东方墨说道。
“真正的魂魄回归?这是什么意思?”安容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怎么越说越玄啦。
东方墨嘴角轻扬,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安容雪白的素腕,她忙挣着,恼道,“喂,东方墨,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怎么像个流氓一样。”
可惜呀,她的小手儿像在他手中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拽不出来啊!
一看到他动手,她就想起初吻上次被他强走一事,这心中郁闷之气就从脚底而生,小脸上的表情都是恨恨的。
“呵呵,我像流氓吗?”东方墨低声轻笑,笑声十分愉悦。
“你说呢,当然像啊。”安容的小手被包裹在他温热柔软的手中,有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流淌,而两颊也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这种耳红脸热的感觉令她更加恼东方墨,都是他害得自己破功啦,几时在男人面前这般的窘迫过,恨!
“哦,真的嘛,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得做一些流氓该做的事儿,不然,哪儿能对得起这样响亮的名号呢?”东方墨摸了摸光洁的下巴,上下审视着安容,故作正经的说道。
正经的语气说不正经的话,令东方墨看起来,可谓是痞气十足。
话说完,他伸开她的素腕,搂了她纤纤细腰,低头向她的脸上凑去。
安容怒了,靠,原来江湖传言都是骗人的,这东方墨哪儿有那样神啊,他根本就是一无赖嘛。
扑面而来带着淡淡药香的温热气息,令她两颊开始发烫,心跳也加速了。
一怒之下,寒冰匕首出手,抵在他的腰间,气道,“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东方阁主,原来也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色坯!快放开我,不然,我可要动手了。”
“呵呵!俗语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这人比较容易受人影响,和怎样的人儿在一起,就会不经意间发生改变。”东方墨眸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你真是太可恶了。”安容气得想暴走,被东方方搂在怀里挣不开不算,反而他还将流氓的性格归根于是自己的错,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寒铁匕首向前一送。
‘锵’的一声响,东方墨不但没有被冻住,反而寒铁匕首像戳在坚硬不摧的金属之物上,发出了锐耳的碰撞声。
“啊,怎会这样?”安容大惊失色,口中低语着,她差点儿忘记了这匕首是谁送的。
“丫头,这小东西是伤不了我的。”东方墨笑得更加欢灿,他的小丫头吃瘪,还真是可爱啊。
他的丫头应该强,应该光芒四射,但是这强只能在别人面前强,在自己的面前,她就得卸下坚强的防卫,变身温柔如水的小女人,由自己来替她遮风挡雨。
安容懊恼之后,就是对东方墨出神入化的功夫佩服不已,削铁如泥的寒冰匕首,竟然不能伤他分豪,靠,真是变态的存在啊。
在她分神发愣之际,东方墨已经温柔的裹了她香甜温软的唇瓣,细细品尝起来。
本来东方墨之前的动作是开玩笑的,可安容娇嗔的模样,令她精致绝美的五官更加妩媚动人,特别是那两片粉红的娇唇,因说话太多,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令他情不自禁回想起上次品尝粉唇时美妙的感觉。
他一时情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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