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在他面前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陆漫雪竟然在老虎嘴边捋毛吗?
“喂,你不要这么小心眼好不好?这样对咏心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多嘴。”他只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但是不代表别人可以在他们夫妻之间插手。
“哈,你说出这句话也真是可笑。你也知道你们是夫妻,那你现在天天不回家是什么意思?”陆漫雪一说到这个就气。
要怪就怪她好了,这段时间陆氏又出现了新问题,她忙于应付忘记了打电话问咏心怎么样了。如果不是自家弟弟说起欧柏源这阵子都没有回家,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疏忽了那么久。
所以今天是特意赶过来问当事人的。上次在自己的生日宴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她也脱不了关系。
而且咏心是她硬拉着去的,现在欧柏源这样对她,她心里内疚。
欧柏源根本不想搭理陆漫雪,拿起手边新的企划案重新审核。她爱坐多久就坐多久好了。
“欧柏源!”陆漫雪一看他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就来气,站起来气冲冲地走到她的身边抽走他手中的文件,“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我想怎么样?”欧柏源任陆漫雪抽走手中的文件也不急着拿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想怎么样,哪怕他想怎么样也不会跟她说。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很喜欢咏心吗?既然这么喜欢她,这么在意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让人把监控录像调出来了,根本就是张向凯缠着她不放好不好?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如果真的怕她被别人拐跑,那就对她好一点,你现在丢下她一个人不闻不问,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陆漫雪有时候真是不明白欧柏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每天掌握着数亿资金流向的男人,面对工作上再棘手的问题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男人,为什么只是对一个女人就能搞得一塌糊涂的?
他从小脑袋就比别人聪明,怎么就走不过感情这道坎呢?
陆漫雪说的话,欧柏源怎么会不懂?他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把自己桌上的电脑屏幕打开,然后点开桌面上一个文件夹后把屏幕转到陆漫雪的面前,“你自己看。”
“这什么啊?”陆漫雪好奇地点开图片,一张又一张看完后,她忍不住嗤笑,“什么时候拍的?把咏心拍得挺上镜的嘛?”陆漫雪很忠实地做出评价,完全无视照片里咏心对着张向凯微笑,还有张向凯伸手摸咏心的头那温柔的表情,又不是捉女干在床?男女正常交往也会这样的好不好?欧柏源这男人看问题的角度还真是让人不解。
“你就凭着这几张照片认为她跟张向凯有女干情?”
看完照片,陆漫雪把屏幕转回到他的面前,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欧柏源,你相信咏心吗?你有听过她解释吗?你什么都听不进去,就直接给她定了罪,真是好笑。夫妻之间最重要就是信任,你既然这么不相信她,对她这么不满的话,那你干嘛不干脆离婚好了?反正你欧柏源家大业大,长得英俊挺拔,能力卓越,想要你的女人满地都是,只要你出声好了,包准一大堆名门千金们排队等着你青睐,你有必要这样对咏心吗?她又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啊?”
要是她是咏心的话,欧柏源这样对她,早就离婚一万次不止了,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欧柏源一个男人。
欧柏源冷冷地瞪着陆漫雪,如果她不是个女人,他一定会把她直接从68楼扔下去了。
“要不要离婚是我的事情。”
“是啊。是你的事,那你怎么还不回家离婚啊?是怕咏心开口问你要赡养费还是怕她粘着你不放?”又是这副态度,陆漫雪真的是气得不轻。
“出去。”欧柏源闭上眼不想看陆漫雪,放在桌面上的手已经紧紧地握成拳。
“你不就是怕她心里还爱张向凯吗?那干嘛不开口问她?”陆漫雪看着欧柏源的表情,直接把问题点出来。难道他还不敢求证不成?
“陆漫雪!”欧柏源忽地睁开眼,那视线冷得像是要冻死人。
“哼,你会后悔的。咏心这样好的女孩你为了那该死的自尊而不懂得珍惜她,你一定地后悔的,欧柏源。”
两个在办公室里争吵的人根本没有留意到他们争吵的对象就在休息室的门后面,刚把他的衣服摆放好的咏心正正安安静静地听着。
她只听到陆漫雪提出离婚的问题时,欧柏源不但没有反驳,还很冷淡地说要不要离婚是他的事情,那就是说他已经考虑过离婚的事情了。
原来,并不是她多想,欧柏源已经厌烦她到了要跟她离婚的地步了,她太傻了,怎么还赖在欧家不走呢?难道她还要等他来赶她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地贪心地霸着欧太太的头衔不放呢?
从小到大,她从来不贪心的,只想过着平凡而开心的生活就够了,为什么要把她扯进这本就不属于她的世界呢?
晚上八点,孙秘书在加班终于告一个段落后,得到总裁大人的批准下班,她感动得差点要痛哭流涕。她动作迅速地收拾好桌面上散落的文件,拿起自己的包正要走,却听到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今天谁进了我的休息室?”欧柏源站在门口冷着脸问道。
“应该是总裁夫人吧?”孙秘书被问得一愣一惭的,有些不确定。除了总裁夫人,她敢保证,就算有十条命,公司全体上下也没有哪个敢进总裁的休息室。
“她怎么会来公司?”欧柏源有些惊愕,他想不到她会来公司找他,但是他并没有见到她的人。
“您不是让我打电站通知管家帮您送换洗衣物过来吗?今天是总裁夫人过来的。”
听完孙秘书的解释,欧柏源转向走进办公室,在走进前又转过来问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太清楚。中途的时候我送文件到企划部一趟,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她出来,我以为她还在您的休息室里。”
欧柏源皱了皱眉头,心想该不会这么巧让她听到了他与陆漫雪的对话吧?
怀着这个不确定的想法,欧柏源再度转身,“嘣”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那一声巨响把孙秘书的小心肝震得快要裂了,她拍了拍胸口,急忙往电梯处走去,就怕忽然又被总裁叫住,那就麻烦了。
进办公室后,欧柏源直接拿出手机拨家里的电话,很快接通了,“大少奶奶在家吗?”
“大少奶奶下午有回来过,但是又出去了。她说今晚跟她大哥约好了吃饭,如果太晚的话就在娘家,不回来了。”管家如实报告着。她以为少奶奶亲自送衣服去给大少爷可以缓解这冷死人的气氛,没想到少奶奶回来后,她愣是没看出一点喜悦,现在又是大少爷打电话回来问。唉呀,真是愁死人了。
原来不止他会彻底不归,连那个一向都乖巧听话的女人也有样学样了。
欧柏源自嘲地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随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办公室里一片黑暗,他连灯也不想开,城市璀璨的灯火从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在这样的夜晚,她是不是等了他很久很久?他有些疲倦地闭上眼,脑海里却不断却浮现出那一夜,他不顾她的哭泣哀求,无情地在她身上发泄浴望后,那瘦弱的身子一动不却地躺在床上的样子让他想狠狠地揍自己一顿。
他知道自己那晚不但用言语伤害了她,他的行为更是让她伤心到极点。那天早上他从床上醒来时,发现她单薄的身子坐在地上,把头轻轻靠在床沿,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就这样睡着的样子,让他忽然没有勇气面对她。就连她打来的电话他也不敢接,就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所以干脆就在公司住了下来,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不要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要想那张哭泣的脸。
他承认陆漫雪说对了,他是吃张向凯的醋,而且还是漫天的飞醋。
那些照片他当然知道罗湘湘故意的,他不该拿它大做文章,可是看着照片里那个男人用手摸着她的头,那一副一往情深的样子让他气得发狂。
安咏心是他欧柏源的女人,张向凯凭什么碰她?
让他更气的是,他的女人竟然还不会拒绝,还敢对着他笑?明知自己会生气,还背着他去见张向凯,收下他送的礼物,这口闷气一直憋在他的心里,欧柏源对谁都没有说出来。
离婚?他想都没想过。陆漫雪以为他是那种把随便把离婚放在嘴边说的男人吗?当初既然娶了她,他是非常地认真对待这段婚姻的,他是不会跟她离婚的。
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从未害过相思的欧柏源,这一个月以来,只要他清醒着,他的脑海里全是咏心的身影,想他却不敢回去看她。
天天把自己埋在工作里,累得让自己没有力气去想倒头就睡,要么就是喝酒喝到自己意识不清,迷迷糊糊想她心也就没有那么痛了。
或许陆漫雪说对了,他真的不应该那么小气的,她都好言好语地讨好他的,他却还是对她不理不睬,真的是一点男人的肚量也没有。
等欧洲这边的融资案完成后,他再回家好好地抱她,好好地哄她,疼她。一想到那张哭得伤心的脸,他的心总是一抽一抽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站起来开灯,打算把明天要香港客户谈的资料确认一遍。
他刚走到办公桌边拉开椅子还没有坐下来,他的私人手机却响了起来。四处看了看发现手机被自己扔沙发那边。
几大步过去接起来:“喂。”会打他这支手机的人除了比较好的朋友就是家人,而打得最多的就是他老妈官天丽。
“柏源,你在哪里?”官天丽不满的声音从那边过来。
“在公司。”欧柏源稍稍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是他老妈在国内的电话,那就说明他老妈从国外回来了。
“你跟咏心是怎么回事?我刚从机场回到家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咏心跟他大哥去吃饭了,晚上会晚点回来。妈,你怎么忽然回来了?”欧柏源在说到安卓时,忽然想到上次在医院他对咏心不正常的举止,心中的疑问与不满又有些涌上心头了。
不是他太小心眼了,而是安卓那时对咏心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哥哥对妹妹,而是……是什么,欧柏源不愿意深思下去,他怕自己的飞醋又会满天飞,等他回家后,一定要把她老婆跟安卓彻底隔离。
“还不是圣源了,忽然同意接手医院,我跟你爸爸特地回来跟医院的董事打一声招呼。”
“那你放心让妹妹一个人在国外?”他老妈最不放心就是家里那个最能闹的妹妹欧雅情,所以出国长住的地方都是妹妹的公寓。
“不要再提那个不孝女。前段时间跟我说与同学去旅游,谁知道她竟然给我偷偷办了休学手续闹失踪,被我发现她竟然跑到希腊去拍广告了,你说气不气人?”官天丽说到宝贝女儿又是气又是爱。
欧柏源没有心情听她唠叨,“没事我挂电话了。”
“柏源,你先别挂。我听管家说你有一阵子没回家住了,是不是跟咏心吵架了?”她出国前,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有,只是工作太忙了。”他已经决定好好回去哄她开心了,不想让别人介入太多,特别是这个一天到晚没事违恐天下不乱的老妈。
“我们家离公司有多远,你会忙到连回家的时间也没有?”官天丽才不相信他的话。这摆明了就是想找借口打发她的追问。
知道瞒不过,欧柏源叹气,“妈,这是我跟咏心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哼,有你这么袒护老婆的儿子在,你还怕我这个恶婆婆刁难你老婆不成?”
“妈,我知道你是最知情达礼的好婆婆,要不我爸怎么会对您誓死追随多年不离不弃?”欧柏源能得跟自己老妈开玩笑。
“好了,不说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喂,柏源……”官天丽还想说什么,欧柏源已经挂上了电话。
本来说要回安家住一天的咏心,却一连好几天没有回欧家。
欧柏源也没有等到手上的融资案结束后回家好好抱一抱老婆的愿望。
咏心在给欧柏源送衣服到公司后,她没有回安家,只是回到了妈妈留给自己的小公寓安静地想了好几天。
这天,她的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自己一个人到医院做检查。
“医生,我真的怀孕了吗?”咏心坐在专科诊室里,平静地问着那个女医生。刚才的检查报复她已经看了,只不过再平静地问一次而已。
“嗯,已经十一周了。”
也就是说快三个月了,那是什么时候有的?咏心有些苦涩地摸着自己还平平的小肚子。之前他们明明每次都有做避孕的,没想到孩子还是来了。
看来,真的不能太相信现在的安全套避孕的效果了。安全套的说明书上明确地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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