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y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文哥,你真是料事如神!”
“呵,这次……大刀会可是伤了元气了!”戚莫凌说着,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Anny忙扶住他,“文哥,你要挺住,你答应我的,过了这一关,你就娶我!”
“当然,傻丫头,我说话算话!”戚莫凌苦撑着身子,在Anny的搀扶下,走向安置在街角的一辆宝马。
忽然,Anny发现一个小女孩儿蹲在垃圾箱后面瑟瑟,看样子是跟家人跑散了。Anny见不得小孩儿哭泣,急忙走过去,“小妹妹……”
“当心!”戚莫凌的话在身后响起,Anny根本来不及躲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向她的心窝!
说时迟那时快,戚莫凌卯足了劲儿,向后拉回Anny,可他当即意识到,对手的目标是他!
“扑通”一声,戚莫凌应声倒地,Anny整个人呆住了,忘记了喊,忘记了叫,忘记了戚莫凌告诉她要逃!
Anny就那样望着戚莫凌空洞的双眼,望着从戚莫凌身上涌出的鲜血流至她的鞋尖……
小女孩儿欲擒走Anny,可警察已赶到,她只得瞪了倒在血泊中的戚莫凌一眼,飞身消失。
“文哥——”
许久,声嘶力竭的呼唤划破S市的夜空。
……
陆玉琴的手术相当成功,已转入普通病房观查,只是还未醒来。
梁京京选择了一间三床的病房,为的是省下钱用于术后康复。可戚莫凌却不动声色地安排陆少峰将这间普通病房的床位全都包了下来。
梁京京清楚,她欠下的不只是债务,还有人情。
见梁京京拿着药费清单恍惚起来,陆少峰心疼,梁京京又在算计还钱的事儿了。
“京京,只要陆姨能治好,花多少钱你都不必担心,我会帮你还的。”陆少峰递上刚买回来的热气腾腾的粥,“连着熬了三天三夜了,你吃口粥,再睡一觉,这儿有我盯着呢。”
梁京京没有胃口,捏了捏鼻梁,提了提神,“少峰哥,幸亏有你在我身边,不然……我真的怕坚持不到现在了。”
“说什么呢!陆姨现在不是脱离危险了嘛!你要打起精神来!”
“少峰哥,你们有你们的生活,不能因我而打乱。”
陆少峰佯装生气,“你犯糊涂啦!你跟我……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缺了你……我的生活还叫生活嘛!”
“少峰哥,我想过了,欠文哥的钱,我必须还上。”梁京京主意已定。
“当然要还,谁说不还了!”
“我是想……把房子卖了!”
“卖……卖房子?”
梁京京点点头,理智地分析道:“第一,欠别人钱,我睡不着觉,把房子卖了,应该够还文哥垫付的住院的费用了。第二,这里的医疗条件好,有利于我妈的康复,我打算长期住下来,我想……这里的工作也好找些。”
陆少峰明白,梁京京不愿再回上树村承担那些流言蜚语,而S市也是她的伤心地,所以……“这样也好,我马上回T大办退学手续,来这里陪你打工。”
“这怎么行!”梁京京马上反对,“我辍学是迫不得已,你必须留在T大,替我实现理想。”
“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北京。”
“你可以随时过来看我嘛,不过……千万要把大学读完!”
“好,我听你的。”在梁京京面前,陆少峰不知道什么叫“反对”。
忽然,手机振动起来,陆少峰退出病房接听,“喂……什么!文哥……”
、T065。逃!跳出圈套
梁京京没想到,陆少峰只留下俩字儿“有事”就凭空消失了。等陆玉琴出院那天,陆建仁竟然被陆少峰派了来。令梁京京感动的是,陆建仁不但把梁京京的房子卖了还了钱给戚莫凌,还将自家的房产都变卖了!
梁京京拗不过,只得同意陆建仁的想法,租下个朝阳的四合院。陆建仁当仁不让,留下来照顾陆少琴的起居,梁京京没了后顾之忧,抽得身来直直奔了中介所,加入到找工作大军中去。
为了母亲的康复,为了养家糊口,梁京京一连接下了三份工作。白天在超市做促销,晚上九点到凌晨一点到夜总会当服务生,就连晚饭那段时间,还在夜总会对面的跆拳道馆教小孩子跆拳道。
三份工作中,梁京京最喜欢教跆拳道了,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一举一动,都会无形中缓解她的压力,释放她的苦闷。
这些天,京城的大报小报、期刊杂志,都在为一件喜事做免费宣传——一个完美的政商联姻!
一周后,那将是一场空前盛大的定婚,从媒体刊登的照片就能感受得真真切切。
梁京京知道那是司徒景泰必然的选择,可心里……就是没来由地憋屈,以至于一向经得起“千锤百炼”的身体也跟她闹起情绪,咳嗽、低烧、心慌,从中医的角度上讲,她是气血不顺,如果不及时调整心态,很容易郁结成疾。
没有人比梁京京更了解自己,可她就是没出息地病怏怏的,提不起一点儿精神。为什么她就得一直坚强?为什么她就不能有个肩膀靠靠?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敢爱或被爱?为什么她要遇到司徒景泰!
……
京城,梭哈酒吧,顶级VIP套房。
“司徒,都快要订婚了,高兴点!”丛林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出来了,就要玩个痛快!”
“是呀,司徒,订婚以后,可就有人管你了!”京城三少之一的慕古一,调侃道:“我们哥儿几个,可要趁着今晚,给你过一个‘单身汉狂欢夜’!”
司徒景泰勉强挤出了个笑容,抓起桌上的酒杯,半杯红酒一饮而尽。“我更喜欢酒!”
借酒浇愁!司徒景泰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太美,醒得又太快,以至于叫他产生了前所未有过的恐慌。在这个梦里,他陷得太深竟不自知,直能回头去寻那梦境,却发觉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迷失在了梦里。
梁京京彻底从上树村消失了。这叫司徒景泰抓狂,他只是想凉一凉她的傲气的,却不想,她彻底击溃了他!直到失去,他才确认,没有她,他就永远地迷失在上树村那片林子里了,找不到入口,更找不到出口,甚至连路径都寻不真切。这就是梁京京在他生命中的意义,只有她的单纯、善良、坚韧、乐观,才能救赎他!
可……梁京京……你在哪里!
慕古一见司徒景泰只喝酒,窃笑道:“司徒,哥哥知道一般的女人是入不了你的法眼的,今晚之所以带你来这个小酒吧,不为别的,只因这里出了个‘醉酒西施’,那妞儿长得……纯到家了!而且……还会一身功夫,据说……到现在都没人得手过呢。”
“醉酒西施?”丛林可是只花蝴蝶,眼睛瞪得老大。
“这‘西施’嘛……顾名思义,就是长得倾国倾城,而且清纯可人,这‘醉酒’嘛,倒不是说她陪人喝酒买醉,而是……她只做传酒的服务生,客人们为了多看她一眼,一次次地要酒,喝着喝着就醉了!而且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哈……真有此等美女,我怎么不知道?”丛林断定慕古一夸大其词。
“这妞儿刚到这儿没几天!好家活儿,这酒吧一下子火了!老板更会做生意,坐地起价,‘醉酒西施’负责的套房,一万酒水费起!”
“靠!你真是调起我的味口了!赶紧的吧,叫‘醉酒西施’送酒,这是骡子是马,咱得拉出来遛遛不是?”丛林急道。
“急啥呀!这间套房就是‘醉酒西施’负责的,我可是三天前预约的,”慕古一很会搞关系,说话间把花的心思全都道出来了,“现在时间还没到!据说这个‘醉酒西施’还在对面的跆拳道馆教跆拳道,得九点上班。”
“啊?还要等两个时辰!”丛林火气上来了,“我还是先去泡泡别的美女吧。”
“你刚刚说什么?”司徒景泰凝眉问道。
“我说……”慕古一摸不透司徒景泰的脾气,低语道:“我说……‘醉酒西施’九点上班。”
“前面那句!”
“‘醉酒西施’还在对面的跆拳道馆教跆拳道……”
……
连司徒景泰都觉得自己疯了,此刻,他飞奔出酒吧,直奔对面的跆拳道馆!
直觉告诉他,“醉酒西施”就是梁京京!不!他希望那是梁京京!老天爷,如果真的是梁京京,他发誓绝不放手!绝不!
梁京京喝了一大杯热水,低烧的身体要透支了!可没办法,她必须撑住,去酒吧,为了母亲陆玉琴每月数千元的后续治疗费。
“哎,先生,这里不能进!”
“先生!这里是女职员更衣室,你不能进!”
梁京京皱眉,还没来得及换下道服,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站到她面前!
“砰……”梁京京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地,身子一个踉跄,眼前一黑。
“京京……”梁京京倒在温暖的怀抱里,听着耳畔传来的久违的呼唤,不愿醒来。
……
司徒景泰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儿,梁京京瘦削的尖下巴叫他心疼。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梁京京纤细的手,轻声耳语:“京京,你怎么这么倔!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都不给我打个电话,难道向我求缓,就那么难吗?你真是……傻到家了!”
梁京京的低烧退了,在她得到充分休息之后,听到耳边有人嗡嗡,不禁皱起眉头。
司徒景泰不喜欢梁京京心事重重的样子,钢劲的手指抚平梁京京的柳眉,呵呵笑道,“有我在呢。”
梁京京被这个笑声惊醒,睁开双眼的同时,本能地抓着被子护于胸前,“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司徒景泰眸光清澈,有星光闪烁。
“我……我在哪里?现在几点了?我得……我得去上班!我还得回家陪我妈……”
“嘘……”司徒景泰扑过去,一把将梁京京钳在怀中,“我都安排妥当了,你现在就一个任务,睡觉!”
“唰”地一下,两行热泪滚了下来,梁京京再也忍不住,头埋进司徒景泰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景泰的心揪得更紧,梁京京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呀?他怎能叫自己喜欢的女人哭成这个样子?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他要……他竟然要跟莫吉爱订婚!
不行!绝不能!司徒景泰突然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他理清了思绪,他断定一生中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他要逃,他要带着梁京京逃,逃出他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京京,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
“答应我,别再拒绝!”
、T066。 去印度,执行任务
一下飞机,一股闷热扑面而来,原本就恍恍惚惚的梁京京,此刻更加晕头转向。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听了司徒景泰的话,跟他来了印度了呢?
司徒景泰倒是准备充分,将临行前精挑细选的墨镜温柔地戴到梁京京红润的脸颊上,适时撑起一把遮阳伞,扶着梁京京奔向不远处等候的汽车。
梁京京真的不习惯!司徒景泰从专横跋扈一下子转变成现在的体贴细腻,她还真是……真是提心吊胆!
上了车,梁京京惊觉司机竟然是丛林,“丛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京京,我可是替你们打前战的!”丛林满脸兴奋,督了眼司徒景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到时候……你肯定得感谢我!”
不知道司徒景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梁京京煞风景道:“司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跟莫小姐订婚的!”
司徒景泰抓了抓头发,幸好车内的冷气叫他心情舒畅了些,不然,他真的会被梁京京这句话郁闷死!没好气道:“谁叫你答应陪我来印度,莫家若是追究下来……有你顶着!”
“你总是这样!烂摊子都叫我扛!”梁京京火大,原来司徒景泰想逃避订婚!完了,她又成了众矢之的,有口莫辩了!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到一块儿就掐!”丛林实在看不过去了,难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司徒景泰索性不理梁京京,冲丛林使了个眼色,“一周之内必须搞定!”
“我办事,你放心。”丛林夸口道。
司徒景泰揽过梁京京的肩膀,硬叫她靠在他肩头睡一觉,有丛林在,梁京京给司徒景泰面子,没当场“反击”。
许是车程太远,亦或是这几日太过劳累,梁京京刚开始还别别扭扭地跟司徒景泰保持着距离,到后来……竟真的枕着司徒景泰的大腿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
等梁京京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黑,丛林已经不见了,而司徒景泰则睡意正酣。为给她足够的空间睡得舒服些,司徒景泰硕大的身躯竟窝在车座的一角,看上去很受气的样子。
梁京京莞尔一笑,活该!当她望向窗外时,发现车子停在一个红砖瓦的院落里,院子不大,除却正中央的独具印度风格的别墅外,也就五十平方米的样子,却古香古色,树木茂盛。
司徒景泰临行前叮嘱她,要到印度来执行一项密秘任务,不得告诉任何人,此刻,梁京京望着别墅发呆,根本猜不出司徒景泰要在这里执行什么任务。
“哎哟……”司徒景泰突然的歇斯底里,把梁京京吓了一跳,司徒景泰嚷嚷道:“那个……我的腿好麻呀,快……快再躺回来!”
“喂!”梁京京一把推开司徒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