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给你5分钟,不出现我就喊!”
“你喊什么?”沈絮懒得理,又倒回床上,但电光火石之间突然闪过一个很可怕的念头,赶紧爬起来,问:“傅毅,你现在在哪里?”
“在你宿舍楼下…”
“……操!”
沈絮披了外套,像做贼一样走出楼道,在宿舍门口转了一圈,不见傅毅的踪影。
“靠,贱人又框我!”她狠狠骂,却听到树荫里有人声。
沈絮捻手捻脚走过去,见傅毅弓着身在那里吐…
她在背后站了几分钟,傅少爷吐得昏天暗地,最后她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拍他的背,才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
“不能喝就少喝点嘛,吐成这样,谋杀我们学校的草坪!”
傅毅一只手臂扶住树杆,稳住自己转身,沈絮睡意朦胧的脸就显在月光里。
他心口没来由的觉得安定,今天一天都暴躁不安,喝多了,不想回去,鬼使神差就来了这里。
现在看到沈絮,仿佛她就是一针镇定剂。
“没良心,扶住我!”傅毅将手臂伸过去,半身重量全部压在沈絮的肩膀上。
她吃重,咬着牙问忍:“喂,大半夜把我叫出来,到底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见你!”傅毅歪着头,思绪有些乱,心里有按耐不住的念头。
沈絮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暧mei话搞得有些窘迫,不敢接话,只能扶住他不断倾斜过来的身体。
“怎么喝这么多?应酬?”
“不是,心情不好,想喝醉。”他说的是实话,难得在沈絮面前说实话,可是她却偏不信。
“像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沈絮借机挖苦,稳住他问:“说吧,现在去哪里?”
“回别墅,你也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去,我给你叫出租车。”
傅毅又耍赖,鼻息凑近,贴着她的耳际问:“跟我回去好不好?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
“我不去!毛病啊!”沈絮感觉出今天的傅毅有些不对劲,遂想要推开他,可是傅毅哪里肯,干脆整个手臂将她圈住,娇瘦的身体就被他整个裹在臂弯里,一路半拖半拉,再被他塞进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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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有撒谎的天赋
路上傅毅也不安稳,头靠在沈絮的肩膀,捏着她的手问:“你不是说宿舍楼道门关了吗?怎么出来的?”
“……”
“回答我,怎么出来的!”
“……能不问吗?”
“想知道!”
“操!”沈絮嫌弃地将他的头掰过去,错开他温热的气息:“我就说,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卫生棉用完了,要出去买!”
“……”
本以为接下来肯定是傅贱人的嘲讽,可身旁的男人突然坐直,双目死死盯住沈絮。
她被他看得发毛,问:“你干嘛,这样寒涔涔地看着我?”
“方枕夏,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有撒谎的天赋!”
最后一路无话,傅毅也不再靠在沈絮的肩上,只是很安静地看着窗外,像是真的有极大的心事。
到达别墅,他已经睡着,沈絮扶着他下车,费劲力气才把他半拖半拽地弄进客厅。
薛姨不在,整个空荡荡的别墅只有她和傅毅两个人。
沈絮没辙,只能去拧了热毛巾,大概给他擦了擦脸,又看到他的衬衣前襟有些湿,沾着呕吐的污秽物。
好吧,不管如何,这男人一直在支付阿辰的医药费,除了嘴巴欠一点,这两年对她还算不错。
所以善良的沈同学开始解傅毅的衬衣纽扣想帮他擦一下…可是孤男寡女,她又未经人事,艾玛…任她平时再彪悍,也会有些紧张吧。
可慌乱之际,身下男人突然睁开眼,四目相对…各自都屏住呼吸,她还未开口解释,下一秒,傅毅的手臂一扯,把她整个人都压到了身下。
屋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她的五官逼近,似曾相似的感觉,一阵阵敲打着傅毅压抑的神经。
“Angela…”他舌尖缠绕地喊这个名字,很快将唇附上去…
阿辰只吻过她的额头,所以这是沈絮的初。吻!
操!我的初。吻啊!怎么能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这个贱人当成其他女人的替。身夺走。
所以沈絮挣扎,用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姓傅的,我不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Maggie,Marry,Mandy整一个字母表也好,但是你看清楚了,我是方枕夏!不是你嘴里喊的Angela!”
她是吼出来的,声音极大,震得傅毅的耳膜都疼。
酒醒了几分,心却更疼!
她不是Angela啊!她是他找来要去引毕沈岸的方枕夏!
傅毅瞬间起身,走过去开了灯。
宽阔的客厅亮起,明晃晃的水晶灯刺得沈絮的眼睛都眯起来。
傅毅终于看清楚了半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满脸怒意,不是他想要的人,可是为何头连着心都疼?
金屋藏娇
傅毅寒眸蹙起,刚才的温。柔。缠。意瞬间消失,又恢复平日里的冷涩面孔。
“我今天睡楼上,你睡客厅!别在我面前出现!”随即便转身往楼梯走,走到一半,又回头:“还有,你从来都只是我养的一个东西,我对你没有兴趣,所以未经我允许,别碰我!”
说完便转身,一边走,一边扣着被沈絮解开的衬衣纽扣。
沈絮还坐在沙发上,听到楼上“嘭”的一声撞门声!
整个空旷的别墅再次恢复安静!
她却开始笑,觉得他妈真是滑稽!刚才明明是他先吻上来,为何最终变成了她有企图?
沈絮无力倒在沙发上,头顶华贵的水晶灯明晃晃,她只能将酸疼的眼睛闭上,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那里还留着他的温度,浓郁的龙舌兰混着酒气…
他的吻技很好,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温柔得差点让沈絮融化掉!
可是怎么办,脑里不断回荡他的那句话:“你从来都只是我养的一个东西,我对你没有兴趣!”
居然会心疼!操!
沈絮咬着下唇,翻身,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裹入沙发里…
傅毅躺在床上,思维越来越清晰。
挥之不去的,她最后一个表情,似乎痛苦又绝望。
他的话是不是说得重了一点?但其实不是他本意,他只是…只是…
傅毅不敢想下去,站起来,打开电脑,输入密码,进ru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六年前的视频!
第二日傅毅醒过来,头疼得厉害,找了止疼药吃下去。
洗了澡,披着睡衣去一楼,薛姨已经将早餐端进餐厅。
傅毅的目光在空旷的客厅扫了一圈,问薛姨:“她人呢?”
“走了,我留她吃早饭,但她说上午有课要迟到了!”
傅毅眉头皱了皱,没有再说下去。
薛姨见傅毅脸色不大好,再回想刚见沈絮离开的时候也沉着脸,便多嘴问:“怎么?两人吵架了?”
“吵架?”傅毅冷笑,总觉得“吵架”两个字还不配用到他和沈絮身上,“没有,我昨天喝多了,跟她争了几句,行了,你别忙了,我公司还有事,不留这里吃早饭了。”
傅毅离开,空荡荡的屋里又只剩下薛姨,她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摇摇头,又白忙一场。
她是两年前被雇来这里,平日里别墅里没人,只到周末的时候傅毅和沈絮会来住两夜,除此之外,这偌大的别墅没有来过其他人。
一开始薛姨以为沈絮是傅毅在外面养的女人,买栋别墅,金屋藏娇,可是时间处久了,她又觉得不像,因为两人都是分房睡,关系忽冷忽热,扑朔迷离。
这有钱人真奇怪!
薛姨摇摇头,将餐桌上的早点再一盘盘往厨房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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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
之后一段时间,沈絮依旧会每天下了课去画廊上班,已经不需要修复作品,开始跟着高志朋做其他琐事的工作。
也没有再见过毕沈岸,拆迁办也不再打电话催她签字。
倒是阿辰那边,沈絮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
从画廊到学校,路上要坐一小时公车,每次下班都已经很晚,沈絮便会坐在公车的最后一排,将脸支在窗玻璃上,然后给阿辰打电话…
因为阿辰身体虚弱,所以他的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听沈絮在讲。
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阿辰,今天我见到了周焕民,国内当代印象派的代表画家…年纪轻轻,蓄着胡子…啧啧,是不是但凡有些名气的画家都喜欢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
……
有时也会有抱怨,像以前那样,沈絮遇到不开心的事,遇到委屈的事,都会一股脑儿讲给阿辰听。
“……有钱人真能欺负人,今天我去给赞助商送邀请函,居然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昨天加班到很晚,今天还得继续,那些画品名录表,好难整理啊…有些想你,等过几天画展完了,我抽时间去医院看你…”
……
月朗星稀,夜风习习。
沈絮每个晚上都这样一路抱着手机,跟那头的阿辰念念叨叨,日子过得平静又安逸。
她那时候以为,以后的人生都会这样一路下去,可能会有伤痛,但不至于灭顶,可是谁曾料,她命中劫数,才刚刚开始!
沈絮接到邻居电话的时候正在上课,那头是轰鸣的机器马达声和邻居急躁的叫声。
沈絮扔了书本就往教室外跑。
刚到巷口,见自家院门口围满了人,大批穿着制服的城管和工人,庞大的挖掘机已经开进来准备工作。
沈絮又急又恼,冲上去找到城管的负责人。
“我还没有在拆迁合同上签字,你们凭什么擅自来拆我的院子?”
负责人没有打算多解释,只是从文件包里掏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强行拆除通知书”几个大字!
沈絮一时有些看不明白,问:“这是什么意思?”
城管见她一个小丫头,耐住性子解释:“你这前院属于违章建筑,半个月前有人举报,相关行政部门已经多次跟你联系并尝试着下达自行拆除通知书,但你拒不接电话,所以我们只能强行拆除!”
强行拆除!
沈絮当即愣在原地,脑子里思维转动,强大的绝望感袭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素来是真理!
“我没有接到你们任何通知书,你们不能拆!”
“这是违章建筑,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有权拆除!”
“不行,拆了我会跟你们拼命!”逼到绝路,沈絮自有孤勇,“给我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会回来找你们!”
沈絮握紧拳,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出巷子,拦出租车,报了“宝丽大厦”的地址!
先发制人
沈絮握紧拳,推开围观的人群,冲出巷子,拦出租车,报了“宝丽大厦”的地址!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她没有思考的余地。
奶奶病重的时候跟她讲过:“囡囡,奶奶没什么东西留给你,就剩那间院子,你爸爸妈妈在里面生了你,以后你也要从那院子里嫁出去…只可惜,奶奶估计没这个福气了,等不到那天,但是你要好好的留着那间院子…”
所以院子是她的命,她保不住阿辰,院子绝对要保住!
毕沈岸刚从市里开完会回来,刚步入大厅,便听到尖锐的女声。
“我要见你们老板…我要见毕沈岸…我有急事,拜托了,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沈絮缠着大厅的前台,已经求了很久。
毕沈岸站在大厅的入口处,看着沈絮的背影。
那天她没有穿裙子,普通的黑色毛衣和牛仔裤,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发梢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摆。
ALEX压低声音问:“毕总,需不需要叫保安?”
“不用了,让她去我办公室!”
毕沈岸从大厅另一侧的专用电梯上楼,沏了茶,坐在椅子上等。
沈絮一路被秘书领着到达顶层,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再飞速组织自己的语言。
她明白,这是宝丽搞的鬼,但是她还算冷静,知道自己闹没有任何获胜的余地,她得谦卑,她得低头,而一会儿要见的人,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秘书敲了门。
“进来!”低沉的男音。
沈絮咽了一口气,收拾好所有紧张的情绪推门进去。
毕沈岸半垂着头,手里拿着文件,面前的那杯茶正冒着热气。
“请坐吧,沈小姐,要茶还是咖啡?”他没有抬头,却先开口,也不再喊他沈絮,而是客客气气地喊她沈小姐,口吻清淡,没有任何老板的架子,但这一声“沈小姐”却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沈絮有些懵,觉得眼前这男人不似她最初在画廊认识的那一个。
再加上办公室太安静,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毕沈岸长久听不到她说话,终于抬起头,嘴角蓄笑,就那样淡淡望着沈絮。
很久之后沈絮还记得当时毕沈岸的表情,温润,谦和,甚至都带点慈悲。
可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是蒙着一层纱的黑水晶…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要见我么?”毕沈岸索性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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