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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别扭的一面!
若雪端着林妈给她装好的饭菜站在书房外面。唉,谁让她心肠软呢!听说他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用餐,怕他饿着了,像个小丫鬟似的屁颠屁颠地就上来了。
“小姐,主子他……不开心。”看到若雪站在书房外面,韩亦飞过来轻声道。
他只能这么说了,可是主子不开心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主子对于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感情,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除了那个可以为她献出宝贵生命的人以外,谁也别想轻易地让他们地死去,而他们这样的身分当然也比任何人要珍惜自己的命,比任何人都明白活着有多么可贵。
何况做为东南亚及至现在在道上随便跺跺脚都会地震三分的主子呢!
可是,他的主子却为这个女人受了两次那么重的枪伤,每次都是有意为之的,原来主子,竟那样地爱着小姐,爱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小姐离开后的三年,他曾经以为,主子会一天天好起来。毕竟爱情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淡忘的,他们都相信,主子这样的男人,无所不能。
如果没有那晚的无意撞见,他也会这么认为。
那晚的夜已经很深,在泰国的日子,他其实不必整晚守在主子的身边,因为再也没有比那座大宅更安全的地方了。
可是那天晚上他顶替一个兄弟守夜,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忽然听到楼上的书房有很轻微很轻微的响声。
书房一向是主子最**的地方,而这个时间,主子应该是已经入睡了才对。
他很小心很谨慎地走上楼,书房的门竟然是半开着,在轻轻推开的一刹那,他完全地惊呆了。
在他心目中自制冷静到完美的梁尉霖,那个从来不会失态的梁尉霖,竟然喝醉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能让人精神麻痹的东西他一向不沾,烟酒也是可有可无,也从未见他喝醉过,因为他的自制力是最佳的。
可是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喝醉的梁尉霖是那个样子的。十几瓶的烈酒很整齐的在面前排着,一杯没有喝完的倾倒在他面前的桌沿,浓香的酒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下,满室的酒香。
而梁尉霖就那样静静地趴在桌前,连他进来都无知无觉,眼神只是定定地望着桌面一只打开的手掌。
他很小心地一步一步接近,然后看见他摊开的手上是一抹绚目得让人眼花的钻戒,那个款式熟悉得让他心痛。
那不是主子后来让他到那片曾经让他流血的地方找回来的那一枚吗?
一直到那一晚,韩亦飞才明白,原来小姐留给主子的伤口,一直都没有好,它在主子的心里,平静地疼痛,平静地腐烂。
她不在他的身边,主子竟是那么的难过与痛苦,哪怕有了小小姐,哪怕主子真的很疼很疼她,可他知道,其实主子,真的没有开心过。
凌若雪不是梁尉霖的良药,她是他的鸠毒,不一小心就会没命的。可是,主子明知是鸠毒,还是要饮。
说实话,韩亦飞不喜欢凌若雪,因为她在婚礼上放了主子的鸽子,还让主子两度差点失去性命,可是,这个女人却是主子用生命去爱的女人,而他能做的,就是让主子不要失去他的生命。
“没有关系。我会跟他好好说的。”对于韩亦飞,若雪对他并不熟,只能说知道他一直是梁尉霖身边最贴身的一个人,因为他极少极少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韩亦飞没有再说话,他静静地退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已经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书房外面传来的“扣扣”声,让梁尉霖的心情烦燥到了最高点,“下去。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敲门声停了下来,下一秒,门毫无预警地推开了。
“我说下去……”话在猛地抬头一瞬间顿住了,那个一脸笑意盈盈的女人正端着一个托盆进来,直直走到他的面前。
“怎么不吃饭?这样很容易胃痛。”若雪轻柔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
一时间,梁尉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这个女人怎么会对他这么温柔的笑呢?可是,一想到她曾经对那个男人笑过无数次,心里那种满满的不爽又涌了上来,让他脸色僵硬了起来。
“吃一点好不好?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把手中的拖盘放下来,看到他桌上一大堆文件,还猛盯着电脑荧幕,她摇头叹息。“你进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嘶哑,把视线放回电脑上。天知道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上面。“送饭上来给你吃啊。来,吃吃看好不好?”笑着夹起一块外焦里嫩的小排,她愉快地问他。瞥开眼瞪着荧幕,他的表情很僵硬。“我没空。”“没空?再忙总要吃饭的。”她走到办公桌前,大胆地挡在电脑前面。“让开。”“你赶我走,我就让开。”他瞪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阴沉地朝她低吼。
“我叫你吃饭了。不要每天工作到那么晚,免得把身体弄坏了。”若雪假装没听见他不良的口气,半蹲下来,脸上还是那一抹柔柔的笑。
这个男人啊,永远学不会要怎么细心体贴,不管关心还是爱,都是梁氏特有的强占与霸道。她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他要不要再这样装酷下去啊?
瞧他,好看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细嫩的手指在自己还没有想到要做什么之前已经抚上他的眉毛,轻轻地揉着,像是要把拧起来的结一一地揉开。
因为半弯着腰,她胸口雪白的肌肤一点点的露在他眼前,一想到她今天就是穿着这件洋装跟钟子默那个该死的男人呆了一天,梁尉霖刚刚降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伸手一把把她扯进怀里,“以后,不许你穿这件衣服。”
一脸不知所措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是说什么,她穿这件裙子有什么不对吗?若雪低下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坏,也没有染上什么东西啊……
“这里,只能给我一个人看。”伴随着他低哑的声音响起,他的手告诉了她答案。
天啊,这个男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在他面前弯了一下腰而已,豆腐都被人看光了。虽然他们的亲密关系已经有那么多年,可是,她还是害羞了。
“先吃饭,好不好?等会要冷了……”在他的怀里不自在地扭动着,却惹来他更热烈的动作。
“别管它,我想先吃你……”
“梁尉霖,吃饭……”
“不吃……”
“你干什么……”
“你说呢?”下一刻,书桌上的文件被一一扫落在地,接着是衣服,裤子……
满屋的春色,还有谁有空去管吃不吃饭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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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若雪以为,他们上次在书房的交谈过后就是和好的话,那她真的是错得离谱了。是她高估了梁尉霖了。堂堂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竟然会跟她闹脾气,而且一闹就是闹那么久,这个男人,闹别扭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又可恨呢!
可爱吧,明明不跟她说话,可是,吃饭睡觉都要她在身边,可恨呢,就是每次一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办公,最最可恨的还是明明就是要生她的气,晚上他却依然可以抱着她做得那么尽兴,好像白天她见到的那个一脸冷淡的梁尉霖不是他一样。
怎么有人可以做到这样?
“没见过这么别扭的男人。”起来,床上又是只有她一个人了,梁尉霖的生活习惯已经是一种克制到可怕的事情,不管前一晚他们多晚才睡,哪怕是彻夜未眠,他都可以在早上同一时间起来,去枪房练枪。最可怕的人当然还是她了,明明出力的是别人,累到第二天快中午才起来的人却是她。
简单的梳洗后,她决定到楼下用餐,然后想办法让那个男人开口跟她说话。天天闷在家里真是不好过。以前生活没有目标,现在既然已经认清自己的心决定跟他在一起,那就要过得开开心心的才对。
他不理她,那她理他总可以了吧?
想到这里,她笑得更甜了,心里像是灌了蜜一般一步步走下楼。可是,平时一向都跟她吃早餐的那个男人现在竟然不在了。空空的餐厅里除了桌上已经做好的早餐外,半个人影也没有。
“林妈……林妈……”若雪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应她,而那几个保镖除了梁尉霖本人,他们是不会主动出来应她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好快啊!这个时候,林妈一定是跟司机一起出去买菜了,最近她跟梁尉霖都在家里吃饭,为了保证菜式的新鲜,林妈一大早做好早餐后就会去市场。
应该快回来了吧?看了看桌上的早餐,若雪却不想动。看了看外面,天气很好。想了一下,她转身上楼,她要去找那个男人,把他拉出去玩。
可是,书房,没有,枪房,也没有,家里除了卧房,就只有这两个地方让他停留了,都不在,那他去哪里了?
“小姐,你要找主子吗?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若雪一脸问号地站在一整排都是各式枪支的枪房里,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在门口响了起来。
“阿竟,梁尉霖去哪里了?”看到阿竟,若雪开心地走出去,满脸希望地问道。
“小姐,主子他出国了。”阿竟看到若雪本是高兴的小脸迅速跨了下去,心中一沉,主子竟然没有告知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看见,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嗯,不能说是恩爱,可是,任谁都是看得出来,只要有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们都会自动地退下去。
哪怕他们连话都不说,可是,那种快要把对方燃烧掉的暧昧让他们怎么也呆不下去了。特别是在书房有小姐进去的话,他们是立马就要清场的,至于清场过后,他们要做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出国?”像是不可置信般,若雪惊叫出口。
“嗯,是的。主子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终于从惊讶中回神,若雪看着挂上架子上那一把把精美的手枪,恨不得当它们当作是梁尉霖全部丢到地上去踩算了。
“对不起,小姐,主子的行程我不清楚。”阿竟觉得头痛了。现在的小姐越来越难搞定了,主子怎么就丢下个烂摊子给他收拾呢?
“不清楚?”这下真的是发火了。这个男人会不会太过分了?跟她冷战也就算了,现在还连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埋在心里那股愤恨之火越烧越旺,既然如此,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对不起小姐。”阿竟低下头,除了这句话,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主子要去多久,他怎么会知道呢?
“阿竟,我要去苏黎世。”他要走是吧?好,她也要走!那么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与其一个人呆在这里无聊不如去陪女儿呢。
“小姐,对不起。主子有交待过,除了出国,你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玩。”
“梁尉霖,你这个混蛋!”再好的脾气都被激得没有完了。若雪气得白嫩的脸又白又红,怎么样都觉得气不过,左看右看,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大步扑身到他那些宝贝枪支上,随手拿起一支就要往地上摔,阿竟脸色发白地拦住了。
“小姐……不可以……”这里是主子最私密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进来,可是,主子说过,小姐要去哪里都可以,所以他没有阻止她进来。反正小姐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可那时因为主子也在。
但是,她现在拿起枪要做什么?梁尉语的事件让他们哪怕是过了一百年还忘不了。现在小姐……阿竟不敢想像如果小姐有什么不测的话主子会怎么样?
“阿竟,放手!”真是气人啊,这些人的动作有必要那么快吗?
“小姐对不起,我不能放。主子现在一定还在飞机上,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等主子下了飞机我马上跟他联络好吗?”阿竟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天啊,如果迟一步的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
“阿竟,你以为我想自寻短见?”看到阿竟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又听了他一长串的话后,若雪终于明白,原来阿竟是怕她想不开。
呸呸呸!她才不会那么傻呢!当年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痛,她都走过来了,何况她现在还有可爱的女儿呢!
“小姐,你不是吗?”
“我不是。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若雪没好气道。
“小姐,对不起。”阿竟急忙放开她,当然没有忘记拿走她手上的枪,然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就怕万一一个不及时,她又要做什么。
“阿竟,你让开。”
“小姐,有什么事我们到楼下说好吗?”阿竟现在只想快把若雪拉出这个充满着危险的地方。看来主子回来后,他还是跟主子建议一下,枪房这么重要的地方,还是不要让小姐进来好了。
“阿竟,你想让我出去是吗?”若雪抬起脸,认真道。她也不想为难他的,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把他的枪全部丢到地上去,不放让人来收拾也不许擦干净。”
梁尉霖最宝贝他的枪了,每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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