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艳的吧女从桌椅板凳拼挤的狭窄通道中走了过来,把表面沾染着大片油污的酒水单递到罗兰面前,贪恋地看了一眼她漂亮的面孔,动作自然地侧转过身体,冲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卫兵笑了笑,高翘着臀部,几乎与骨盆齐平的短下面,露出两条被黑眼丝袜紧紧包裹的诱人长腿。
这样的场面罗兰并不陌生。在齐齐卡尔城的大小酒馆和赌场。到处都能看见这类穿着暴露,带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她们并非天生淫荡或者需要强烈的性满足,而是想要以身体和容貌作为诱惑。牢牢笼络住那些被自己看中的男人。如果能够得到一名高阶进化战士的青睐,那就意味着从此能够摆脱更多男人的骚扰,安全、生活、食物来源等方面都将变得稳定。
这与旧时代漂亮女孩争相追逐名利,心甘情愿成为富翁大款玩物或者被包养的行为没什么区别。在生命无法得到保障的末世,“爱情”这种东西缺乏最基本的生存环境。何况。与一文不名的乞丐相比,能够拿出大块面包和厚厚钞票,凶悍强壮的男人,的确有着身材弱小者难以比及的性感和魅力。
“半打威士忌,外加两桶冰块”
罗兰直接将没有翻看过的酒水单反推过去,同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几张大面额黑旗元。对着酒吧女展露出一个友善迷人的微笑,说:“可以的话,能陪我们喝一杯吗?”
这里的常住居民不仅仅只是“杰特”卖家。还有大量的毒品买家。只要付出足够的钞票,很容易就能从吧女口中知道所需的情报。况且,这个女孩看上去还不错,也没有感染辐射病,如果被自己某个手下看中。带到楼上小房间里进行肉体与心灵上的深层次双重交流说不定,还能知道更多的。无法单纯只用钱来换取的秘密。
酒上的很快。连同罗兰点要的东西在内,共同分坐在两张桌子上的,还有另外两名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酒吧女朗。她们长相一般,皮肤也比较粗糙,由于涂抹着一层淡淡油脂的关系,深褐色皮肤表面反射出润腻的光泽。虽然喷洒在身上的香水质地粗劣,在酒精的催化下,却也释放出足够吸引男人的特殊香气。几乎随时可能涨裂胸衣的ru房,显然经过某种特殊手法或者药物培养。比基尼款式的女侍制服紧紧包裹住身体,可以看到丁字裤在挺翘臀部表面勒出的曲线。加上令所有男人口干舌燥的黑网丝袜和细高跟鞋,气氛沉闷的小酒馆很快在浪声淫语中重新恢复热闹与喧嚣。
没人去动摆在桌上的威士忌,冰桶里装满了卫兵们从越野车厢里拿出来的罐装啤酒。很多定居点酒吧里的饮料都带有辐射,所谓的威士忌和白兰地也大多用酒精和水调合而成。罗兰不想破坏末世世界的规矩,尽管只需要冰块驱散炎热,但他仍然点了足够数量,而且价格不菲的酒。
“你真的决定要去见那个人?如果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沃克拉开罐口带有“青岛啤酒”字样的环形封标,抿了一口冰凉清爽的酒液,抬起头,碧色眼眸中释放出幽深探询的目光。
“既然已经来到了德诺尔曼克斯,至少也得去黑金镇走一趟。”
罗兰淡淡地笑了笑,在旁边几张桌子酒客贪馋羡慕的目光注视下,从桶里拿起另外一罐冰镇过的啤酒,撕开拉环,一口气灌下三分之一。
“他很强大,据说,已经超越了进化士的极限。”
沃克皱着眉,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属小盒摆在桌面上,说:“临出发前,罗逸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约瑟芬的确是个这个世界最罕见的天才,我居然无法弄明白这种药剂的配比成份。它也许只有百分之五十,或者更少的机率能够产生进化效果,但至少是你手上一张能打的王牌。”
罗兰接过装有药剂的金属盒,握在指间来回端详片刻,说:“你见过那个人吗?”
“没有”
沃克仰起头,朝嘴里灌了一大口啤酒,咽下,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
罗兰唇角上牵,浮现出一个隐约难辩的笑容:“不仅是你和我,包括“魔爪”高层在内的很多人,很少有实际接触到他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你用布鲁斯。迦叶改造成的生物电脑,的确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魔爪”内部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我们而言已经变得透明。唯一令我感到疑惑不解的,就是那个号称拥有进化将实力,令所有人都感畏惧的会长。”
“疑惑?”
沃克摇晃着手中的啤酒罐,显然不太明白这个词所代表的意义。
“根据调查“魔爪”高层的结果。“魔爪”会长非常神秘,他一直戴着银制的面具,从不以真面目出现,也没有人看过他出手,呵呵,对于一个掌握着末世世界最庞大杀手组织的核心权力者来说,你不觉得这实在很古怪吗?”
罗兰放下啤酒,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
沃克脸上露出沉思差不多过了五分钟,他的身体猛然一僵,眼睛眯了起来,眉头紧皱,死死盯住坐在对面的罗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惊疑不定地问:“你的意思是”
“我不敢肯定这种推测完全正确,我只是从情报分析,这种状况显然不太正常。当然,仅仅只依靠这些表面上的信息当然不够,我也没有狂妄到想要单独挑战一名进化将强者的地步。怎么说呢,我只是有一种直觉“魔爪”内部的情况,可能远远不像外界看来那么简单。”
罗兰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幽深的反光,看起来非常醒目。
“直觉?”
沃克仍然摇着头:“这种东西实在太过虚无缥缈,我宁愿相信实际上的证据。你实在太冒险了。”
“直觉也是证据的一种”
罗兰认真地说:“不要忘了,最早出现在地球上的单细胞生物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身体,也没有四肢与思维。但它们仍然进化成人类,拥有五种最基本感官。在旧时代,直觉被称之为“第七感”。你可以怀疑,却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沃克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颇为不满地活动着下巴,说:“你这个家伙居然绕着弯说我是没有进化完全的野蛮人?”
“我可没这么说过”
罗兰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但你必须承认我的进化阶段,肯定比你高级。”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过来询问这群实力强悍陌生来者的相关信息。德诺尔曼克斯是一个高度自由的小镇,毒品贩子与黑帮都是不太讲理的角色。与其因为某句话惹怒对方,莫名其妙招来杀身之祸,不如尽量离这些人远一点。他们想要购买“杰特”或者其它需求,肯定会主动找与镇上的人进行交涉。如果仅仅只是路过,那他们喝完酒就会离开。即便两种情况都不是,陪在桌旁喝酒的吧女也会从他们口中套出足够多的情报安静,耐心的等待,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482章 】方向
太阳,已经滑落在小镇西面的天空,随时可能被连绵起伏的山脉遮挡。淡淡的阳光将辐射云层照耀成一片漂亮的金黄色,停留在地面的酷热大部分已经散去,空气仍然干燥,却也能够感受到几缕清爽怡人的凉风,直到黑暗彻底吞没每一丝光线,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从一幢幢错落楼房的窗户里,也透出星星点点的灯火。
四个酒吧女郎对于罗兰身边卫兵的兴趣,显然要比六五七一基地出产的青岛啤酒浓厚得多。她们不是进化人,也没有利用药剂改造后获得的异能,却可以通过坐在其它桌子上男性酒客嫉妒、羡慕、畏惧的种种目光,准确判断出坐在自己身边这些魁梧军人的大概实力。这让她们有种机会从天而降的惊喜,纷纷使出最黏人,也最能让男人动心的媚态,展示出自己身上最具吸引力的一面。这种毫不掩饰的示爱实在太过直接,一名胆大的吧女甚至抓起身边卫兵的手,直接塞进衣服下摆,紧贴他的身体喘气呻吟
沃克对此视而不见,仅只报以公式化的微笑。
罗兰则不置可否只要卫兵们愿意,可以将这些女人全部带回齐齐卡尔城。
她并不专制,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相互爱慕,也是合理增加齐齐卡尔人口,稳定社会结构的必要条件之一。
她一直在思考着沃克的话,同时纠结于下一步行动的目标。
夜幕降下的时候,一直呆在柜台后面的酒馆老板,也终于离开自己固守的位置,端着一盘刚刚出炉的小麦面包,满脸堆笑亲自送到罗兰面前。
能够在荒野上开设酒吧的人,通常都有一些能够作为倚仗的手段和势力。他们眼光很毒,没有足够的利益诱惑。根本不会表露出潜藏在虚伪外表下面的友善与温和。即便是面对罗兰这种身家丰厚的豪客,酒馆老板也只在对方购买了大量的酒,以及交纳过足够客房订金的基础上,才殷勤地奉上晚餐。
因为,时间与事实,已经让他狡诈多疑的脑袋终于确认了两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第一:这些从未在德诺尔曼克斯出现过的陌生人,口袋里的钱包的确与他们外表看起来同样丰厚。
第二:他们很慷慨,也足够大方。能够一次性拿出上千黑旗元的家伙,绝对不是表面光鲜,实际上却吝啬得连内裤也舍不得穿的穷鬼。
新烤的面包非常松软。散发着浓郁扑鼻的香气这是酒馆老板卖力介绍“豪华套餐”当中,唯一被罗兰接受的部分。同时,她也拒绝了与之附带烤巨鼠肉和沙蛆紫花菜汤之类的东西。这些食物看上去卖相不错。香味也非常独特,却明显带有相当分量的辐射元素。尤其是那种从腐烂尸体身上繁殖出来的肥胖沙蛆,虽然经过油炸,可是漂浮在汤里黄滚圆胖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刚刚从大肠里用力挤压出来。短落成节状,两头尖中间粗,散发着欲呕恶臭的屎。
尽管如此,罗兰仍然还是为这顿仅仅只得到实际数量三分之一的晚餐,支付了全额数量的酬金新生代人类的思维比旧时代人类更加“单纯”。在表现出足够实力的情况下,只要你让他们感受到慷慨与大方。很容易就能得到和善与友谊的回报。德诺尔曼克斯终究不是齐齐卡尔城,与其因为节俭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大方一点。用钞票消除所有潜在危险。
晚餐并没有因为菜品单调而变得无味。当两名卫兵从越野车厢里拿出六五七一基地生产的各种罐头,用午餐肉、素什锦、红烧牛肉、黄焖酥鸡等美食,将两张桌子装点得琳琅满目的时候,酒客们震惊、贪婪、嫉妒的目光,也再一次被聚集过来。牢牢停留在这些陌生人身上。
“今天晚上,这里所有人的酒。都由我买单”
罗兰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造成的效果却不亚于核弹爆炸。轰动、直接、彻底几分钟后,随着酒馆老板把一瓶瓶灌水兑淡的威士忌与朗姆酒送上所有桌子,酒客们潜意识当中的敌意和戒备也彻底消除,望朝罗兰的目光仍然带有一丝本能的警惕与畏惧,却增添了足够的友善与温和。
华夏,是一块新崛起的领地。
黑帮和雇佣兵判断事物的标准,很大程度上只是物质与价值。他们是一个没有固定活动范围的流动群体。一杯酒,可以让他们产生出慷慨的概念。下次遇到同样佩戴黑色团龙徽章的人,很自然的就能产生出足够融洽的气氛。这种善意效应波及的范围还将随着与其交往的人群不断扩大。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蝴蝶效应。
小酒馆的门,悄无声息的裂开一条缝。被酒精麻醉的酒客们大多没有注意到这种非常微小的变化,只有几个座位靠近门口,忽然感觉到从半敞房门外刮进丝丝凉风的半醉者,才会下意识地转过身子,努力睁大猩松迷离的醉眼,从一片朦胧的视觉场景中,分辨着刚刚从门外走进的一个模糊身影。
那是一个年纪四十上下,带有旧时代欧裔人种特征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看上去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他穿着一套皱巴巴的灰绿色制服,非常破旧,表面沾满已经发黑的大块油污。膝盖与手肘等关节部位已经被磨损出拳头大小的洞,左边肩膀上的衣服袖子半塌着,布料边缘到处都是脱落的线头。他脚上只穿着一只豁口的敞口旧皮鞋,另外一只则用几块破布包裹起来。被厚厚缠带与绳索捆绑在一起的右边小腿似乎是受过伤,覆盖在最外层的一块黄色碎布,已经被黑红色的液体浸透,层层叠叠的布缕表面还在不断渗出黄绿色的脓水。每走一步,都会将这些肮脏恶心的液体牵带挤压出来,顺着已经干焦硬化,像固体化壳状变脆的布料边缘缓缓滴淌到地面,被踩出一个个潮湿,略带鲜红,散发出浓烈腥臭的脚印。
他瘦得非常厉害,面颊已经深深陷入头骨,紧绷的皮肤下面,看不出一丝肌肉或者脂肪存在的痕迹。左右颧骨以近乎夸张的形态朝外拱凸着,眼窝在眉弓与鼻梁之间的倒陷进去至少超过四厘米。满是皱纹的灰暗眼,包裹着仍然能够发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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