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之时,炎帝几次想杀了他。但想到这样邻国攻入山河随时都有可能,为了江山他一直在养虎为患。但就算是养虎为患,他也不得不一直养着这只虎。
“抬进来!”
君澜风合了合掌,一瞬间十几具尸体放在凤仪殿内。君澜风随意打开一个尸体的盖在头上的白布,那些尸体面色发白。难看至极。
“君澜风,还不抬出去。”
炎帝将皇后抱在怀中,蹙眉道。
“皇上说让臣给皇上一个交代,这便是交代。”
君澜风蹙了蹙眉,从尸体旁站起来。他何尝不对皇家这些人寒心,这么多年来君澜风一直替他这个仇人保江山,炎帝他没有半句感谢。除了怀疑,便不剩下其他的什么。
当然,他更相信的是只要他君澜风哪一日若是衰弱了。炎帝也绝对不会记得他在沙场拼搏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算什么交代?”炎帝怒问。
第88章 我陪你,可好?
2015…3…13 0:44:32 本章字数:12555
君澜风皱了皱眉,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和一枚簪子。金丝足履鞋微微上前两步。
“皇上可知这簪子是谁的?”他亮出那只簪子。
“自然知道,朕的每个儿媳每逢重大场合必须佩戴的饰物。而这只,有四只小凤朝阳。这是月儿的!”炎帝不禁蹙了蹙眉:“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是臣后来经过那片场地时又看到的!”君澜风看了看那簪子,“在迎亲途中忽遇大雨,天气急转,风云测变。若非臣瞬间用内力将花娇移位,雷雨差点击中花娇与三小姐。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在铅云翻滚之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新娘已经被调换。”
炎帝不语,深深的望着此刻的君澜风。大脑高速运转,分析着整件事的经过。
“这十几具尸体便是那时,护亲的侍卫拼死杀的。”他又望了望那些尸体。
“听澜风的口气,那人你已经知道是谁了?”他口气稍微和缓,等待着君澜风的下语。
“尚书府表面和气但内地里斗争严重,上次三小姐和陌王爷的婚事。臣也去查了,并非山贼所为。而是尚书府嫡女景璃儿因为嫉妒成恨,利用四王爷对她的宠爱在那毕竟森林内埋伏。这件事,四王爷心里面很清楚。想必臣收集的那些证据便不必再拿出来了。”
“颐欣苑里一直有一块地。那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以及那衣橱内洗的发白的被子直到如今仍然存在。这些都足以证明,尚书府嫡女和嫡妻是如何苛待自己庶妹。”
“当然,景璃儿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比臣更加清楚。三小姐那次揭发,她便一直怀恨在心。皇上觉得陌王府第二次迎亲。最不满的又会是谁?”
大殿之上,言辞铿锵,口诛笔伐。他的话无疑醍醐灌顶,让炎帝瞬间明白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那你的意思是,这事又是景璃儿做的?”
炎帝茅塞顿开,但一瞬间又觉得很多事不对:“可她如今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去害朕的未来儿媳。”
“不知这尚书府长公子景苍梳皇上可还记得?”
君澜风扬眉,将那清透的上好翡翠玉佩在大殿之上亮出来。随后又递了个眼神让宫奴拿过去。
“朕见过几面,此人文武双全颇有心计。且孝心极佳。”
炎帝点了点头,“但他十岁便出去的,直到如今才回来。”
“臣调查了一下他这几年的全部资料,这几年他在外面也的确是有些势力。三小姐出嫁当日安排了二十多名鼎鼎有名的高手。
偷换新娘欲帮助自己的妹妹报复三小姐以及四王爷,二十多名侍卫不是被杀死。而是咬舌自尽,身体未曾留下一点痕迹。可单单他自己将那玉佩丢在山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一番言语,彻底将尚书府的时局分析得清清楚楚。君澜风自是明白不管尚书府怎么斗在他眼里都是无所谓的,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儿子以及皇家的利益。这事,他必须得好好处理。
却也正如君澜风所想,炎帝大怒。从凤椅上蓦然站起,大殿之内一瞬间再次染上一层阴云。
“尚书府大公子不思进取,私自截取王府花娇。欺君之罪不可饶恕,传旨,诛!”
凤仪殿天子一语,瞬间尚书府上下一百三十口人下狱。唯独除去三姨娘和景月儿这两条漏网之鱼。
当然这点炎帝也并不是没有觉得奇怪,若是景月儿消失情有可原。但三姨娘为何也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不过对于这事,自从炎帝下旨将尚书府人下狱后第二日天牢有人劫狱。唯独景苍梳跑出来这一点开始,炎帝的顾虑便已经消失无痕。的确,如君澜风所言景苍梳在外的确是有些势力。
这男人若是继续养着,总有一日会变成第二个君澜风。亦或者是,比君澜风更加变本加厉。
于是,景苍梳被再次抓回去打得半死。扔回狱中之时声音都已经哑了,手胫被挑断了。景尚疏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疼得难受,却又极度的恨。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去劫花娇,会害景月儿。但是那玉佩拿在手里的确是他儿子的,再者,平日里其实从未怎么关心过景月儿的。为了让景月儿失去防范之心,竟然是跟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吵架。
再加上这一次,天牢之中数百人劫狱。也证实了一点,这几年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有害人之心。有谋反之心!
景尚疏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得很,从小野心很大他也不是没有察觉。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竟然胆子也这么大,竟然敢劫皇家的花娇。
天牢之中,景尚疏望着景璃儿以及尚书府一杆人等。
“父亲,女儿怕……女儿还没嫁人呢!呜呜……”
那女狱中传来呜咽之声,景尚疏朝着那里看去,却正好看到二姨娘身边的女儿。而景璃儿也是不停的发出低泣。
“别怕,爹爹和你们一起死。”
那温和的父女情分在尚书家很少见到,以前的景尚疏从未用这般温和的声音说过话。即便是有,那也是在对待家里面对他有利的人。
“其实女儿不怕,只是希望看着景月儿和三姨娘陪我一起死。”
景璃儿抬起高傲的头颅这次她没有再伪装,在景尚疏面前说出自己最大胆的想法。景月儿,那个不共戴天的女人。
“可父亲倒是希望他们两没事,希望他们两好好的躲着皇上永远都找不到。”
景尚疏发出一声来自肺腑的呼唤,他百无聊赖的望着狱中的铁棍子。
“父亲偏心!”
景璃儿不满的看着景尚疏,晶莹的双眸带着不可磨灭的泪痕:“为何我们在天牢中等死,她却在外逍遥自在?”
“住嘴!”
景尚疏厉声怒吼,颤抖的指尖不停的指着景璃儿:“爹爹就是对你太好,才让月儿和雪茹在颐欣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爹爹就是对你太好,才让你以天之骄女的身份去压迫她。你整日锦衣玉食,而她整日用的又是什么?”
“谁又让她只是一个庶女出生,她既然是庶女出生。就该被我踩在脚下!”
景尚疏听到这话指尖摇晃得更加厉害了,“难怪月儿要报复你,难怪月儿不想原谅你。此刻我知道了,就算我是月儿。我也不会原谅你这种纨绔不化的女人。”
他气得眼泪止不住一次来,跪倒在狱中不停的忏悔:“看来,我这辈子做的错事真的是不少。”
“父亲唯一做错的事就不该想着靠那个庶女能够升官发财!”
景璃儿传来讽刺。
“住口!”景尚疏将自己的鞋底丢过去,气得脸色彤红:“我这辈子做错的事很多,但最不该的就是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女儿。”
“既然爹爹这么宝贝她,为何我们都要死了。她却没事?再说,为何唯独三姨娘和她逃了?莫非是早就准备!”景璃儿讽刺道。
“人家有夜卿王护着,尚书府不给好的院子。夜卿王给!尚书府不给好的吃的。夜卿王给!你有什么?堂堂一个嫡女,如今却残花败柳无人问津。月儿在尚书府是一个庶女,可在夜卿王手里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
景尚疏蔑视的看了一眼如今仍然骄傲的景璃儿,心中却不禁鄙夷。
而他的那句话却戳中了景璃儿的泪点,那女子双拳紧握。指甲又一次深深的陷进肉中。景璃儿如今深陷大狱,却只能磨牙霍霍。幻想着将景月儿踩在脚底的痛快。
而这边,街道上
红日当头,晨曦的京都集市渐渐的开始热闹起来。往来人中,一对璧人完美如铸。男子紫衣如玉,执一把古玉流苏扇。另外一个男子白衣如雪,执一把碧兰谢花扇。
虽然妆容简朴,甚至可以说特意隐没了不少风姿。但却美得出尘。让往来之人时而忍不住神色瞩目。
但最引人瞩目的是,那紫衣男子忍不住一次次的将那白衣女子搂在怀中。
“我说澜风,这样真的好吗?别人会不会以为我们……龙阳癖啊?”
景月儿尴尬望着君澜风,身子不停的扭动挣扎着。清透的眸子时不时的盯着左右。
“月儿,我告诉过你。世人的眼光我从未在乎过。”他轻轻的附在她耳畔,低语。
那亲密至极的动作让周围的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真的?”
景月儿瞥了眼没脸没皮的君澜风,“那好!”
君澜风后来才知道他打死也不该说这些话,因为,盏茶十分的时间。君澜风的身上,头上,手上,没有一处不挂着东西。吃的,用的,玩的琳琅满目几乎都可以从他身上找出来。
紫衣翩然的男子一瞬间变成挂东西的架子,还得负责搬运。周围不少人传来讥笑。
如玉般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这是不是有点太毁了?”
“没事,反正你又不在乎!”
景月儿笑得无害。望着此刻一边拿着东西,依旧不失美感和温和的君澜风。由心的传来满意。
君澜风一张脸彻底黑了,一面跟着景月儿走一面望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月儿,我把青枫叫出来给你拿好不好?”
“你忘了你今天出门为了不然青枫妨碍你,让他在府中休息吗?”景月儿好心的提醒道。
这不提醒还好,提醒了君澜风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想着单独跟景月儿逛逛街。然后硬是让景月儿没有带一个侍卫,君澜风也没有带一个暗卫。他也不至于……
总结起来,君澜风发现自己就是自找苦吃!
无奈的叹息一声,望着这偌大街道上的人。想着若是再这样让景月儿胡闹下去,怕是她的身份会穿帮了。
“月儿,还有什么想买的吗?”君澜风温和如玉的问道。
“让我想想!”
景月儿沉思片刻,又数了数君澜风手里的东西:“我突然发现我把整条街的东西都买光了。”
君澜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带五千两银子的银票出来如今分文不剩。若他真想买,如今也只能把他抵在那里了。
他一向觉得景月儿很宅,是个不会逛街的女人。所以他根本就不觉得会用多少钱。但她错了,女人的天性如此稍加启发便不可收拾。这点,他真的信了。
“那月儿,你现在饿了吗?”
君澜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于是,景月儿的肚子瞬间传来声音。好像是故意在回答君澜风。
“我带你去吃东西。”君澜风如释重负的望着前方那个不远处的三层楼高房,开始幻想着自己卸下这一身东西之后恢复以前一身轻的感觉。
“可是,京城的东西我都吃腻了……”
景月儿咬着牙,似乎是撒娇。君澜风只觉头脑一阵晕眩,若非在朝堂之上十几年风雨他此刻估计会直接倒下去。这小妮子的确是比那些政务还难应付。
而就在这时,前方一阵散乱。刚才还有条不紊的集市恐慌一阵阵传来,但乱中有序。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物品全部整理。往后移了一个位置。
“八百里加急,行人退让。”
一匹千里马,手持黄巾文书。路上有的鸡蛋橘子等被辗碎。但或许这种事情常见,唯独君澜风和景月儿两人站在马匹中间。直到那马靠近三尺,君澜风双手瞬息之间将景月儿抱在手里,足尖一点,旋即那些买了两个时辰的东西散了一地。
后面无数马匹跟着,辗过一次,又一次。
柳树下的女子望着那些东西在地上,面目全非。又望了望君澜风:“东西呢?”
君澜风哽咽一下,面露尴尬之色。又指了指那地上,说白了其实他心里面很爽。真的非常爽,因为这样那些东西就不用他再拿了。可是说白了他也不爽,因为景月儿看着一副要跟他算账的样子。
“月儿,等下我让青枫给你买回去放好。一样都不少,可好。”
君澜风认错态度是极好的。
“不够!”
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