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的确是激动了,我道歉。”
景月儿很诚恳的坐在前方,若说道歉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她很要强,但在君澜风被她气得吐血的那一刻。什么,她都忍下了。
他双手交叉放在双腿之间,在景月儿道歉的那一刻明显的确是有消气的感觉。但依旧没有理她。
“这药,是调理身体的。但我知道,你生气我的做法。所以这药即便吃再多也没用。因为心结没有解开吃再多药也是白搭。”
她试着,坐在窗前。试着去抓他冰冷的手。其实他的手常常都是热的,但有时候却又凉的可怕。好像,跟随着他心情的变化手的温度也时常在变。
“澜风,咱们的问题在于腹中的孩子。”她惯性的一点点的贴近他的身体,“孩子重要,但就在刚才我发现你的感觉比孩子更重要。”
这话,顿时让君澜风指尖一颤。清晰的见他漆黑透露的眸内,闪过一丝异光。在看向景月儿时好像多了风温暖。
“我知道你非常的爱孩子,但为了我,你可以一辈子不要。”她试着一点点的靠在他的怀内,“月儿很开心,月儿不知几辈子修来这样的福气。让澜风如此爱我。”
“月儿……”
他低低呢喃,将景月儿抱在怀中。即便心中还有郁结,但似乎已经完全解开。
“所以,我绝对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在君澜风的指尖,他浑身一颤,顿时疼得发指。
“月儿,别这样……”
君澜风不喜欢看到她哭,哪怕是一滴眼泪。都会觉得心疼。然而不知为何,和他大婚之后月儿好像哭过很多次。而且,每一次都跟孩子有关。
景月儿离开他的怀抱,端正的坐在椅子前,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把药端上来吧。”
一位侍女唯唯诺诺的将药端上来。
“那什么药?”
君澜风蹙眉,望着那侍女问道。
侍女看了看景月儿,福身出去了。没有说话。然而君澜风却看向景月儿。看着她将那碗药端起来,然后对他说,“除掉这个孩子,这个害我身体每况愈下的孩子。这样,咱们以后就不会再为了他吵架了。”
君澜风心头一颤,顿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所能看到的,是那如注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望着那药犹豫了一次又一次,然而最终,却一点点的往嘴里送。
那一刻,君澜风似乎能看到景月儿有多不情愿喝下那碗药。有多勉强!更是能看出,她有多舍不得那孩子。
然而,就是因为他的不开心,他的在乎。景月儿像是吃毒药般的,咬牙准备喝下。
君澜风轻轻闭目,就在她仰头准备一饮而尽时。君澜风夺过了她的碗。
“月儿,我错了。”
他将那药丢在地上,将她抱在怀中,“月儿,既然不喜欢。我们不喝。”
“澜风……”
一滴眼泪留在眼眶之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月儿喜欢孩子。朕也喜欢。”
君澜风一字一句的告知,“我宁愿看着月儿开开心心的做母亲,也不愿意看着月儿失去孩子之后。整日以忧苦,不悦。那样的月儿,没有灵魂。”
然而那袭话对于君澜风来说,是疼痛的。他明明知道这样做或许是害了景月儿。但在她千般纠结,为了他不得不喝下药的时候。君澜风彻底妥协了。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一个女人对于孩子的挚爱。失去了孩子,就跟失去灵魂一般。
那个没有灵魂的月儿,他不要!
“澜风,你的意思是说?”那种由心的欢喜,景月儿难以置信,“我还要听。”
“为朕,生个孩子。”
君澜风又一次强调。也旋即,将景月儿紧紧的抱起,“只要月儿喜欢,什么朕都依你。”
第16章 我亲自照顾你
2015…6…14 17:32:33 本章字数:9534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不厌其烦的爱着她。 包容着她的一切。其实景月儿知道,留下这孩子最难受的是君澜风。但关键时候,他依旧选择和她站在一起。哪怕知道,这条路非常坚辛。
“小心孩子!”
景月儿尴尬的从他怀里跳出来。
君澜风像是意识到什么,将景月儿放在一旁。
“澜风,把药喝了。”
景月儿笑着将药递给他。
“怕苦,你喂我。”他语气有些小孩气在其中。
“好!我的王子。”
“是皇上。”
君澜风暮然一笑。
从那以后,景月儿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皇后。爱人手里的皇后。清晨起来,君澜风会为他梳好头描眉,然后再离开。为此,他特意节减了自己的时间。
然后会监督她和安胎药,和补品。为此她也常常喝吐。吐得稀里哗啦的君澜风心中难受,但表面上,依旧对她笑。鼓励!
这孩子是景月儿坚持要留下,虽然她为此付出很大代价。但为此付出辛苦的,却不得不说是君澜风。
那日,她在午睡中醒来之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君澜风忽然消失。不禁对着宫女问,“皇上呢?”
“在龙仪殿的小厨房内。”宫女恭敬的回答。
景月儿一怔,蹙眉道,“他跑小厨房去做什么?御书房才是他该去的地方吧!”历史上,或许真的没有皇帝跑去过厨房。甚至是有些就连厨房器具怎么使用都不知道。他自然不会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集万千尊贵于一身的皇帝会去下厨。
“皇上说,御膳房的食物做得一点都不好吃。不合娘娘胃口,于是吃了又吐。”宫女回答,“前几日还因为几个厨子做不出娘娘爱吃的,还被罚了二十大板呢。”
“真是……滥杀无辜嘛这不是!”景月儿摇摇头,埋怨道。
“皇上对娘娘爱极,看不得娘娘受苦也是情有可原的。”宫女笑道,“这不,实在拿那些厨子没有办法。皇上这才跑到厨房去亲自下厨。”
景月儿心中顿时一怔,神情中闪烁着不可思议。足足有几分钟没说出话来。
直到,看到君澜风一脸油烟的从厨房走出来。跟在他后面的宫奴端着七八样菜,唯唯诺诺的走过来。
“月儿,我看了看菜谱。特意选择了一些你平日里最爱吃的菜,不曾不油腻。过来尝尝。”
说着,亲自扶着她走过来。不足两个月的身孕其实根本就凸显。而君澜风,却格外紧张。
“澜风,哪儿能让你亲自做菜?再说了,你从来没做过。会做菜吗?”景月儿无奈的看着他。
“丫头,不相信我?”
君澜风轻轻捏了她鼻子一下,笑着将她扶着坐在椅子上,“难得我今日处理掉了所有折子,这段时间还算风平浪静。必须来伺候朕的月儿以及腹中那个磨人的小丫头。”
景月儿一怔,撅着嘴,“澜风,我希望是个小皇子。这样,可以为你分担一些朝政。”
“女儿好,像你的。”
君澜风也随之坐下,为景月儿布菜,“朕保护你们两。”
“一看就知道你偏女儿,那万一是个儿子呢。”景月儿不满了,“是个儿子你就不高兴了?”
“都开心,都是月儿和朕的宝贝。”
他习惯性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给予宽心,“生儿子可以继承江山,生女儿可以做朕与月儿的贴心棉袄。都好!”
话落,将菜递给景月儿,“我研究了一下食谱,没事,慢慢吃。若是觉得不好吃我可以继续做。直到你吃下为止。”
“澜风……”
景月儿看着那菜,咬了咬牙,夹起菜。那一刻她甚至觉得,是毒药,她也要硬吞下去。一个帝王做下的菜,太不容易。似乎景月儿这辈子都没奢望过这个其实从来没有耐性的男人会做这么多。他包容她太多。
菜到嘴边,渐渐的咽下。她捂住嘴,尽量不使自己吐出来。一点一点的吃着他夹的菜。在君澜风希翼的眼神下,一点点的吃着。
“月儿,看来我研究的食谱还是挺有用的。”
君澜风由心的喜悦,非常高兴。一边给景月儿夹菜一边看着她吃。有一种幸福是,看着她吃下自己的菜而不吐出来。此刻,这是君澜风最大的愿望。
“就冲着你这份心,我也不敢吐啊。”
景月儿说着,忍耐着胃里的翻滚。然就在她话音刚落时,终是再也忍不下。稀里哗啦的跑到一边吐了出来。
君澜风脸色一沉,苍白的面色上有着无边的凄楚。走过去,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给她擦拭嘴角,以及因为呕吐太厉害而流出的眼泪。君澜风生来一直有洁癖,但似乎那一刻根本就一点没注意。
“澜风,对不起。我……”
她目光躲闪,以她的个性从来都不觉得对不起谁。但这次她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是澜风第一次给她做饭,第一次下厨。他给过她太多先例,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月儿,没事。你说想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君澜风没有生气,温和如三春之阳。自从想要留下这孩子之后君澜风在处理完政务之后常常拿着食谱和育儿经看,不知不觉便已是深夜了。
“不用了,澜风。我还是用静脉进食法吧。”景月儿叹了叹,“这近一两个月的时间怕是吃不下什么。”
“月儿,不会的。你相信我。一定会做出你喜欢吃的东西。”
君澜风抚了抚她的秀发,转身走出去,命令人把这些东西撤了。于是,又独自走进厨房。景月儿在御膳房门口看了很久,很多厨子围着他然而除了一些小事。一点都没有让她做。
然而景月儿就站在门口这样看着执拗的君澜风,做出一样又一样的菜。感动得在一旁流泪。默默的看着君澜风将饭菜端出来时,明明精疲力尽却依旧挂着笑容:“月儿,过来试试这个。”
景月儿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然后转过身去擦净。笑了笑,“好啊!”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肚子不争气,吃点东西就会吐。反复得折磨着深爱她的男人。但不幸的是,就算是那次。吃完之后她还是吐了。
也不知道反反复复的吐了多少次,当然,更不知道君澜风那一日跑了多少次厨房。为了让她吃下去一点东西,无数次的试验。
终于,在最后一次。吃下去了一两口。
那一点点进步,也终于使君澜风点了点头,“月儿,别为了朕和月儿的孩子把月儿饿着。”
“我还以为你是怕孩子饿着呢。”景月儿轻笑。
“都怕,两个都是朕的宝贝。”
他看了书后了解怀孕的坚辛,以至于,即便景月儿如何任性他都会忍着。吃不下便再做,直到她吃下为止。这样的男人,即便是再任性的男人又还能怎样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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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皇宫 宫花潋滟,芳香沉醉。
“王,来呀,臣妾在这儿……”
“美人儿,抓住你之后怎么处置?”
“呵呵,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呗!”
女子娇软的声音,酥软得整个殿内一片纸醉金迷。美人如玉,诱人采撷。
花都国之王在软玉熏香,正欲沉醉于红罗软暖时。忽然抓住一个周身冰冷的身体,而打开帘子一看,却突然发现,那身子不是别人。正是颜玉陌!不,或许叫他野狼更为贴切。因为当初那个软弱无能的四王,如今已是嗜血残忍,铁腕毒辣唯利是图的野狼。
他血性,残忍,内心是黑暗的。从三年前因为做昏君太久被君澜风处决之后,便钝化成恶魔。一心想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说到底,乃是一只完全不懂感情的狼!
“王,十八岁了。该懂事了!”
野狼将军摘开他的眼罩,语重心长的道,“你若是再这样玩闹下去,这偌大的花都国随时会被别国攻陷。”
“有野狼将军在,本王自然不怕。”花都王说道。
“花都地小,微臣是来请战的。微臣已经整装三军,随时可以出战。”空气中,飘荡着冷气,“为避免挽月国干涉,请王将竹烟郡主下嫁给挽月国玉箫殿下,两国联姻。”
“可颜玉箫毕竟是龙炎国皇后的亲哥哥,他能仅仅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帮助自己的妹妹吗?”花都王问。
“磬竹爱他,为他做过太多太多事。他就算为了她妹妹不会帮助花都,但至少也不会去协助龙炎。”
野狼分析着,“这样一来,以我花都的实力以及手底下训练多年的幻术加以控制。龙炎国,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那一切,就交给将军了。”
花都王不耐烦的看着野狼,恨不得立马把这个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男人赶出去。但他不敢,也只能,让他自己累了然后下去。然而,事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野狼站在原处,并没有离开。
“额,本王赐婚。这就赐婚。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