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在那一刻几乎都不存在。他只顾及景月儿的死活,他不想看着他死。
若不是亲身经历,景月儿绝对不会知道,一个帝王的心灵居然可以干净到这种程度。
“月儿,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知道吗?没我在身边,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任性。”君澜风风轻云淡的笑着。
鲜血从他脖子上滑下来,却颗颗滴入她景月儿的心中。疼得,呼吸都快停止。
“你放屁,没有你谁包容我,我就任性。你死了我只会更任性。”景月儿看到他的视线,已经模糊。
“野狼,你个混蛋。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野狼身上,从腰一直往下摸。不经意间,居然摸到――某物,“额,什么东西……”
野狼顿时整个脸都黑了,怒吼道,“女人,放开。听到没有。”
“不放”
她力气忽然加大了,擦了擦眼泪。竟然直接转过身,狠狠的捏着他――那啥,转了一圈。她自然知道,这次她赌对了。那绝对是男人身上最软弱的地方。
倒是君澜风,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一瞬间居然还没有反对过来。
野狼完全无法冷静,黑布下的面容很久没有。这样冷汗淋漓。终于他忍不住将景月儿推倒在地。
她力气不大,以至于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倒在地上。
君澜风看到野狼放开了景月儿,深邃漆黑的眸子闪过狠戾。手里的匕首顺势便丢过去。
野狼反应过来,身影一闪。没有受伤。只是那严严实实的黑布,却被划开一个角落。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暴露在两人面前。
“是你!”
景月儿和君澜风异口同声。
“君澜风,我会回来。”
言落,他足尖一点。轻飘飘的消失在了原地。
“月儿……”
又是一次生与死的经历,两人如获重生。君澜风走过去时,景月儿反过身抱住他。紧紧的,仿佛觉得一松手对方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她不知道这一刻该对他说什么话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也不知道。只能用紧紧相拥来诉说自己心中对这一刻的所有美好。
“月儿,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笑着擦尽她的眼泪,“我君澜风这辈子,什么困难都遇到过。不差陪月儿走完这一生。”
“是!我也是。”
说来,两个人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同样的从小受尽折磨,同样的对生活不屈,同样的要强。然而,在景月儿面前唯一不同的是。他为了这个女人,放下了他的很多个性。
其实有时候,挫折不算什么。在乎的,是她于他的心是否紧靠在一起。
“澜风,我好饿。我到底饿了几日了?”
在上山的路上,景月儿在君澜风的怀里不满的问。
“两日”
君澜风答。
“你为什么不喂我吃饭啊?”
“……”
君澜风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比窦娥还冤,“月儿,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发烧。连药都是我硬灌的?”
“是吗?”
景月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所说她在昏迷时没有一点意识是假的,她知道君澜风在跟她说话。可是具体说什么,她却忘的干干净净。
但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得很。
“月儿,你刚7才……是怎么回事?”君澜风含蓄的问。
“什么怎么回事?”
景月儿有些云里雾里的。
“就是'刚才,你抓了他什么他那么激动?”君澜风问。
“你是男人,你肯定明知故问。”景月儿有些无奈,“你说,能让他暴跳如雷的地方还有哪里?”
君澜风得到证实之后,顿时内心一阵狂怒。
“月儿,以后不准再乱摸别的男人。尤其是……”
君澜风差点没说出口,虽然他知道景月儿的做法的确是救了他们。但是一想到他刚才摸了那个男人,君澜风心里便一直不舒服。
“吃醋了?”
景月儿看着君澜风。
“你说呢?”君澜风不满的笑了笑。
“我那是顾全大局,如果不是这样。难道我看着你死吗?”景月儿吼道。
“就算是看着我死,也不许这样。”君澜风看着他,郑重的说道。
“不可理喻!”
景月儿撇嘴,她多么想告诉君澜风。像你这么说,我以前看过好多果男呢。都没穿衣服。若说了不知道他怎么想。
约是看出了景月儿的不满,他语重心长的道,“月儿,谁让你跟那个人一直婚约都存在的?”
“好了……”景月儿深深地勾住他的脖颈,埋在他的怀里,“我就随手……也不是故意的,何况,我对那个男人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人,占有欲也太强了。”
君澜风一笑,不满道,“我就占有欲强了,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是谁刚才说让我嫁人?”景月儿笑。
君澜风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
“皇上,火已经烧到西苑来了。火势太大,居然越过那些水燃过来了。这佛法寺怕是要毁了。”
刚回到佛法寺,便只见偌大的火势在眼前燃起熊熊烈火。
“阿弥陀佛,这场大火来势汹汹。该如何是好?”
明惠大师一脸忧愁,都说出家人性子淡然。只是,这守了一辈子的寺院如今这样。的确是任谁都淡定不起来。
“皇上,难道这是天意吗?”
丞相忽然说话,言语间,不禁看向眼前孱弱的景月儿,“按照皇上说的法子,理应可以控制火势才对。这佛法寺百年基业,若是毁了,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天意?”
君澜风扬眉,“丞相倒是说,怎么个天意法?”
“皇后一来佛法寺就病倒,丞相猜测是不是因为……与佛不合?”丞相推测道,“后来接二连三的,花都国的使臣大闹祭天典礼。本来这火势完全可以控制,紧接着皇上为了娘娘,让如今这佛法寺出了血光之灾。微臣猜测,是不是皇后娘娘克毁了这偌大的佛法寺?”
“丞相,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君澜风保证打不死他!
“微臣只是猜测。”丞相感觉含蓄的说,“皇后娘娘恩泽天下,绝对不是某些人所说的。红颜祸水!”
“丞相,红颜祸水是你说的吧?”
景月儿沉声一笑,“你这么污蔑本宫,什么是本宫克毁了这佛法寺。看起来你只是猜测,其实,在这众臣眼中。不是早就证据充分,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有今日的血光之灾。也不会有人在佛法寺放火。是这样?”
“好一个丞相,表面说只是做区分。但这些证据拿出去。不就证明,不管是天灾还是**。本宫都是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祸国灾星?”
景月儿风轻云淡的分析着。
“本宫相信丞相的这番话,在明日之内。京都的人便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景月儿眨了眨眼,“龙炎国的人历来信佛,这番话若是传出去。本宫这个皇后怕是以前做过多少事。都会在那一刻被百姓忘得干干净净。丞相,你果真是好样的。几日不见,功力见长!”
“既然皇后自己做了分析,那微臣也不多说什么。作为龙炎国的丞相,据实分析情况挽救整个国家。乃是份类之事。”
“这些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恶心本宫都替你觉得恶心。一年前难民涌进京城的时候,是谁为了瞒天过海而不然难民进城?若不是本宫发现了,你不知道饿死多少生灵。这也是份类之事,你管得怎么样?”
“皇后娘娘,就事论事。别提过往之事。”丞相尴尬的转过身。
“你放屁,就事论事?”景月儿扬眉,似乎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除了会挑本宫的刺,你还能做什么?”
“娘娘口中,似乎言辞不雅。”丞相道。
“对你这样的人,你配得上雅这个字来对待?”景月儿毫不犹豫的讽刺。
“这件事上,其实微臣也觉得丞相说得对。”行政司的人说话了,“这佛法寺是整个国家的灵魂归属,如今这天气晴朗的样子。怕是要烧上三天三夜了。据微臣所知,两百年前也曾是因为一个女子与佛不合导致绝尘大师圆寂。整个佛法寺烧的一大半,后来是用那个女子祭天。才让火势停下。”
这话一出,君澜风的整个脸都黑在了一起。景月儿也是一沉。
她忽然想起了野狼说的话,今日,无论如何。都是君澜风输。难道,野狼把这个也算进去了?算出她今日必然难逃佛法寺这一劫?
如果真是这样,景月儿只能说!一个国家的迷信,比什么都可怕。
第4章 放我离开
2015…6…14 17:32:31 本章字数:10273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时候本宫应该主动自杀谢罪?”
景月儿冷笑。天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过,昏迷了几日醒来忽然发现自己又成为了红颜祸水。当真可笑。
“娘娘德慈贤惠,微臣认为……”
“丞相,今日所谓的血光之灾是朕引起的。难道,你想让朕也自杀谢罪?”
丞相话音刚落,便只听到君澜风震怒的话语。
“皇上,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知道皇上杀人明明是因为皇后娘娘……”丞相道。
“那朕告诉你,就算是佛法寺烧的一块砖瓦都不剩下。朕也不会让你们动皇后一根手指头,”
君澜风冷笑,嗜血的眸子有着无边的怒火。
“皇上……”丞相难以置信的看着君澜风,“难道你忘记前朝多少皇帝因为偏信枕边,宠爱枕边之人而导致亡国吗?”
“皇上,难道您忘记祖训了吗?”
丞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凡事以大局为重。一个女人,永远不能和山河相提并论啊。”
“你的意思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做过。但为了这个朕的江山,就必须要去承担一切?”君澜风负手,俯身冷笑,“丞相,你既然这么伟大。这祭天的大事,就交给你了。”
“若是微臣可以,微臣一定去。可如今这情况,明显的……”
景月儿听到这里只觉头脑一晕,差点没直接朝后倒下去。偌大的天台旁站满了多少朝廷命官,一个个虽然嘴上没锁。但是心里面怕是都看着他。
看来,她独占王宠。真的是惹得那些人妒忌得没个样。听言,丞相家里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十七岁女儿。心高气傲不比颜晴烟,当然据说比颜晴烟还美三分。温柔大方,怕是早就看不惯她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了。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这封建统治下的闺阁女子跟她完全是格格不入。
就算君澜风外面如今传言那么多,说什么不举啊,什么性无能。但大多还是愿意相信是谣言,宁愿相信颜晴烟和她都没有生育能力。也不愿意相信,那谪仙般的君澜风,在闺阁之术那方面会差到哪里去。
其实也对,她景月儿一死这偌大的皇宫将会空空如也。到时大把的女人有机会入宫,成为皇后贵妃。
不过看今天这情况,君澜风若是不顺了民意。就算他能护得了她一时,也护不了一世。生活在权利的顶峰,君澜风有太多不容易。日理万机也就算了,她身子不好动不动就发烧躺个晕个几天。他的心都操碎了。作为妻子,疼在心里。可是能帮助的地方很少。
因为,有时候她真的自顾不暇!
她若是能像正常皇后那样,有个孩子。或许,能少朝一些闲话。
“丞相,本宫有办法让这火。乖乖的熄灭。你可信?”景月儿咪眸一笑,漆黑透亮的眸内有一种特有的绝美。
丞相猛的抬起头,“娘娘,您这是在开玩笑吧?”
景月儿望了望天空,冷不防的说了句,“半个时辰后,这天会有一场大雨。”
“娘娘,莫非你病糊涂了?”丞相有些哭笑不得。
她深邃的目光看向丞相,凄厉一笑,“你这样说本宫,够死一百次了你知道吗?”
丞相一噎
“本宫倒是不介意,你敢跟本宫赌吗?”景月儿转身,上前走了几步。望着一片火海言辞淡淡。
“娘娘要赌什么?”
丞相饶有兴致的问。
“赌雨。”景月儿募得一笑,“半个时辰后若是没有雨,本宫当场自刎谢罪天下。若是半个时辰内有雨出现,而且很大。你……”
“本宫算不上仁慈,该算的账必然一定会算。若是你输了,把你你的命留给本宫,如何?”
她风轻云淡,说是赌命。说得像是谈论天气一般。那种心态世间的确少有。
“月儿……”君澜风拉了拉她的衣服。
景月儿转身,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丞相,你觉得如何?”她淡淡问。
丞相考虑片刻,忽地叫道,“微臣只希望皇后娘娘说话能够算数。”
“好!本宫倒是担心丞相反悔。不过,我有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