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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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咋不上天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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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得了儿子的保证,永林伯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永林伯下朝回来,带来一个当今圣上看中镇国公世子的消息,永林伯夫人彻底如蒙大赫,把心装回肚子里了。
    她就说嘛,她儿子那德性的,她要不是当亲娘的,她都看不上。
    “是镇国公亲口与你说的?”她家伯爷与镇国公有些交情,两家都是在经历世宗晚年几次政变时,紧紧团结在一起的患难之交。
    “是,骄阳公主及笄礼的第二天早朝前,当今圣上亲口宣了聂兄面谈的,”永林伯长叹一声,让惟一的儿子去尚公主,哪怕骄阳公主很有贤名传出,聂兄也未必是多愿意的。
    但是,这等事情,圣上亲口说了,聂兄怎敢说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要结儿女亲家。
    在世人看来,这桩亲事那简直是太瞧得起你镇国公府了,骄阳公主可是当朝惟一一位公主,依着圣上现在生儿育女的情况,未来的几年之内,怕都是惟一的一个了。
    这与当年骄阳公主还是长乐郡主,许给柳国公府的柳承熙可不一样。
    骄阳公主前一桩婚事,直到现在,外面还传得五颜六色,说什么的都有,风向却是一边倒的,谁敢说一句皇家的不是,何况这一次骄阳公主和萧华长公主做得还真挑不出毛病来。
    无不指责柳承熙不抬举,放着有着爵位的郡主不要,偏偏和个外室私生女爬了床,丢尽了贵公子的脸,更有传说富昌侯府养长乐郡主时,暗藏祸心,才把个好好的郡主欺负成这副样子,当今圣上这才抬了郡主成公主的,就是要给惟一的外甥女撑腰。
    有这么一个前景铺势着,这后面再结婚事的一家,可见压力有多大。
    在长子早亡后,镇国公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身上,严加管教,这么多年来的培养,自是人中龙凤,被圣上瞧上不稀奇,稀奇的是骄阳公主的及笄礼整体仪式还未全过,圣上就急急要给骄阳公主定下婚事,怎么想着……都觉得不太对味。
    “公主与世子倒也是郎才女貌,而且据我所知,世子也一直未论婚事,好像就是等着这佳偶天成,等着这段缘份似的,”只要骄阳公主配得不是她儿子,冲着骄阳公主对她儿子的照顾,她愿意说尽天下好话。
    “但愿如此吧,”永林伯凭着多年对各方事情的灵敏度,中肯地给出这几个字来。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说咱们家嘉儿能找个什么样的,我最近一直给他相看呢!”别人儿子的婚事,永林伯夫人至多是关心一嘴,还是她自己儿子的婚事重要,她为数不多的黑头发都要愁白得一根不剩了。
    “那就劳夫人多费费心了,你那活宝儿子,可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依他看,找个温柔贤惠的,不如找个母夜叉实用。至少不会被他儿子早早气死。
    永林伯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说完,抚袖去了前堂书房。
    留下永林伯夫人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愤愤说道:“说得好像不是你儿子似的。”她就不信找不到。
    永林伯夫人这犹自气得未舒解,前堂门房有人来报,说门口有一对姓秦的母女寻上门来,还拿着他们家三爷贴身带的玉佩。
    永林伯夫人惊得立时站了起来,顿觉头皮发麻,自知这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招惹上门了。
    与永林伯夫人一般愁的,还有镇国公夫人。
    好事这个东西,像西瓜那么大还犹称得上是好事,要是长得像榴莲那样的外表,可就称不上什么好事了,何况是天大好事忽然砸到头顶。
    镇国公夫人还未感受到喜呢,惊就来临。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儿子对这桩婚事反应如此强烈,几乎是镇国公刚说,她儿子就立刻表示反对了。
    “这桩婚事是轮得到你多说话的吗?”别看镇国公是文人出身,但脾气向来不好,特别是教子方面,一向趋于严父,从来说一不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还是圣上赐婚,君臣之道、礼仪纲常,读了这些年的圣贤书,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当今圣上忽找他过去,与他说了骄阳公主与自家儿子的婚事时,他也是大为吃惊,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只说犬子鲁钝,怕是委屈了骄阳公主。
    这般话,他是真心实意说的,可是皇上却未觉出他半分心意来,只当他是客气的面上话,还大手一挥,说他谦虚了,说他的儿子自然是极好极好的。
    他儿子好,他自己还不知道吗?问题是他儿子再好,他也没想到让他儿子好到‘锦上添花’去娶位公主进门啊。
    本朝虽没有强制驸马不可参政,但尚了公主有好结局的驸马,大印朝还没出现过一个呢。
    唉,实在是从太/祖建国以来,大印公主的名声,就未好过哪里。
    瞧瞧本朝的富昌侯,再瞧瞧前朝的张驸马,皆是头顶挂绿。不挂绿的,也鲜少有几个夫妻和睦的,家宅安宁的啊。
    且驸马不可纳妾,万一骄阳公主生不出儿子来,他家岂不是要断子绝孙了?
    太宗朝时,原宁公主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来,原宁公主的驸马偷偷纳妾,惹毛了原宁公主,被原宁公主一把菜刀剁了命根子不说,还把那个已经还怀孕七个月的妾沉了塘。
    简直是骇人听闻啊。
    大印的公主们,就是这般积累下凶悍的名声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强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到了当今赢帝这一朝时,骄阳公主又是惟一一位公主,还有一个萧华长公主那般无人企及的娘,他觉得他的三叉神经好痛。
    他这里已经够头疼的了,他儿子还上来就一句,他死也不娶骄阳公主,你说他还能有什么好脾气不成?
    镇国公夫人见着父子两个僵持在那儿了,连忙开口劝道:“我的儿,听你父亲的,不可强来,那骄阳公主为娘在她的及笄宴上,也是亲眼看过的,不提相貌如何倾国倾城,只说性子婉约淑慎,绝计与她娘不同的。”
    单论骄阳公主本人,镇国公夫人还是很相中的,小姑娘长得貌美,性子温婉,举手抬足都是自成一体的柔和谦静。
    若是只出身富昌侯府,没有一个萧华长公主那么厉害的娘,她家八抬大轿娶回来,也是心甘情愿的。
    有一个萧华长公主那样厉害的娘和皇室公主的出身,却是一把双刃剑。
    自己儿子和骄阳公主处得好了,凭着萧华长公主的势力,自己儿子一辈子仕途不愁了。
    可说句不好听的,这夫妻两口子哪有上嘴唇不碰下嘴唇的,万一打起来了,他儿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怕是打不过的。
    退一万步说回来了,她儿子这出身,也用不着萧华长公主的势力保驾护航啊。
    她家正得圣宠,她男人是皇上的宠臣,别说她儿子科举中了探花,便是没有这一层身份,只凭镇国公世子这位子,以后承袭镇国公的爵位,也是一世无忧的,实是没必要给自己找层麻烦。
    在镇国公三叉神经痛了以后,镇国公夫人也夫唱妇随地痛了起来。
    更痛的还是镇国公世子聂颂然,他……他已有了心头好,只是还未及向父母禀明,与之月下盟约,要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他怎可另攀高枝,对不起她呢。
    长乐经了三天的沐浴静身,心情比着及笄宴那天可是天差地别,是以听到在她与世隔绝的三天里,她那位皇帝舅舅竟又下旨赐婚时,她只是嘴角抽了抽,并没有萧华长公主一干人等想像中强烈激动的反应。
    “镇国公世子,是不是叫聂颂然?”长乐斜身偎在软榻上,小白贴着她的身体窝成一个圈,任由她抚着自己长长纤细柔软的白毛,舒服得呼呼大睡。
    站在长乐身边侍候的盛夏连忙应道:“回主子,正是的,去年科考中了探花那位啊。”
    据说去年科举中第后,镇国公世子打马游街的时候,因相貌清雅俊秀,仪态贵重雍容,吸引了一众小姑娘芳心暗许,接到的鲜花帕子以车记的。
    那就是了,长乐微微蹙起眉尖,她这婚事真是一波三折啊。她自己看中的人,没有人能看得中,别人看得中的,没有一个能看中她的,说来可笑。
    她若没有记错,前世的时候,这位镇国公世子可是做出了一件哗然京城的事情来呢。她也是佩服得很——私/奔这事,她也就想想是了,哪里真敢做。
    她不怕别的,只李荣享身中血蛊之毒的解药,就可以牵制她一百回的了。
    但是,她不敢做的事,人家镇国公世子可是无所顾忌,连着世子名头都不要了,带着真爱浪迹天涯去了。
    镇国公世子聂颂然的那位真爱是他的启蒙先生家的独女,真正的小师妹,真正的青梅竹马,很好很好,果是天作之合。
    长乐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还是要如前世一般佳偶天成才是。
    因着她重生以来,有许多事情随之改变,她很害怕前一世做了孤注一掷之事的镇国公世子聂颂然,为着皇家这份赐婚,而失了前一世的豪气,要怎么做才能保证聂颂然一定会重复前一世之事呢?
    她现在既不能让她娘忽然开窍得意了李荣享,又不能和她娘对着来干,只能从别处下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一切与她可能结婚的男人,都变成前未婚夫。
    名声什么的,她已经不顾了,她愿意担着一切不好,只求速速了结此事。
    她这里只知前尘往事,要把这前尘往事实施成功,她手不够长,却是没有这个能力的,不过,没关系,她没有的,她男人有。
    自从知道她男人是诗经经主后,她越发自信,她办不到的事,她男人一定能办到。
    不是她吹牛皮,她就是想知道昨晚镇国公入睡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嗯,她男人知道也未必能告诉她。
    还是想想正事吧,怎么才能把镇国公世子与小师妹有私/情这事,传递给李荣享呢?着意李荣享给这对有情人加把柴火、鼓鼓春风呢。还有,李荣享到底离没离开上京,去西北呢?
    哎,纵有万千谋略,传不到位也不行啊。
    她如今是动弹不得,盛夏也被限制,她身边的人都不可能离开公主府,总不能把小白放出去传消息吧?
    愁死她了!
    就在长乐愁得不行不行的时候,那个给她解愁的人主动上门了。
    忍冬从外面进来,“主子,永林伯府的欧公子要见您。”
    孙嬷嬷亲自进她们小院传的,想来萧华长公主是知道并允许的。
    虽说别府的闺中女子不好见外男,有个男女之别的俗定,但公主府上的主子都是女人,自没有这么一个说法了。
    再有,欧子嘉与别人不同,基本很难归属到外男一层里,萧华长公主已经知道欧子嘉游戏富昌侯府,替长乐出气的事,又有欧子嘉拜进长乐门下做徒弟的事在里面,欧子嘉这号人物的人品作为在萧华长公主那里也算过关的,萧华长公主基本把他当成自己半个孙子了。
    “师父,你要救救徒弟啊,我爹要把我打死!”
    在忍冬刚通传完毕,人还未从屋里出去呢,欧子嘉的哭嚎声,已从外面传了进来。
    若是平时,长乐自己都快要烦成整棵仙人掌、浑身长刺时,还真没那个心情搭理她这个活宝徒弟,可此时,欧子嘉的到来,让她眼前一亮。
    长乐抱着小白从榻上起来,移到了外厅,刚坐椅子上,欧子嘉疯疯颠颠跑了进来。
    长乐瞧见欧子嘉时,刚沾椅子还没坐实的身子反射般站了起来。
    额滴个神啊……这是被狼撵了吗?
    别提欧子嘉有多狼狈了,右腿是瘸着的,身上一件暗紫色袍子,袍角已被撕掉小半截,头上束发的冠也不知跑掉哪里去了,头发松松散散地披落一身,脸上更是惨不忍睹。
    欧子嘉长相上不算英俊,顶多算是方正,长得不太歪,在一众长相英俊、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里,算得末流。
    好在他这人人品虽然猥琐,这张脸却是实打实像了永林伯,有一副忠厚相,看起来才不算那么不堪入目的。
    眼前,这点忠厚相也没有了,鼻青脸肿,脸颊两侧都是巴掌印,嘴角还挂着血丝,惨不忍睹。
    “你这是怎么了?你又惹了什么祸事?你爹这般修理你,”不用仔细去想前因后果,熟知永林伯府那点事儿的人,看到欧子嘉这副模样,都能猜个一二。
    欧子嘉这熊孩子在他爹那儿,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节奏啊,父子俩个这种相处的方式,也是很健体啊。
    “别提了,师父,这回是偷腥不成,反惹来一身骚啊!”
    欧子嘉是在永林伯夫人连哭带嚎的相护下,玩命撒丫子跑出来的,这一路都没敢回头瞧,他不是被狼撵啊,他是被亲爹撵的。
    “师父,快点赏口茶水吧,我快渴死了,”欧子嘉自认了长乐当师父后,就没和长乐见过外。
    他这边刚要,长乐那边已经吩咐忍冬给他张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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