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他目前还真是仅见,都被气得笑出来了。
“侯爷首先置国法与不顾,身为驸马私置外室且生儿育女,这算是为了身为公主嫡长女的长乐好?侯爷可千万别说是怕长乐一个人寂寞,给她找几个弟弟妹妹玩玩,那外面那小子本王可就毫不客气地先替长乐玩玩了!”
李荣享几句话,把着富昌侯都到嘴边的‘是啊’给噎了回去。
“其次,长乐在府中时,多有被二夫人蓄意欺骗之时,侯爷从未尽到父亲之职教养指点,还在长乐与柳承熙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对外室女勾引未来姐夫之事不闻不问,更别说事发后还处理不公,偏袒外室女。”
富昌侯万没想到他与长乐那点事,眼前这银面具女婿竟然什么都知道,还能一一指在出来,说得他心里更没底气了。
李荣享一声冷笑,“再次……”
这次没说完,就被长乐打断了,那些事,她不想再提了,总是想着已经过去已经忘了,却每次想起都觉得好委屈,心肝刀割一般的难受。
“好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父亲怕是至死都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的,既是如此,好话赖话都不必再说了,我这次来,仅仅是想送送你,毕竟父女一场,你不留情,我不好不留义,见也见过了,我不多留了,再……再也不见了。”
若有来生,来生的来生,都不要再见了。
长乐转身就要走,富昌侯却已经被长乐话里的那个‘死’字,惊吓出一身冷汗,一个大步向前就要去抱长乐,被跟在长乐身边的李荣享一把推开,“侯爷还是自重吧,做错事没有不付出代价的,比着别人,你付出的已经是最小的了。”
别人都是砍头示众、腰斩、抄家,还有千刀万剐的,富昌侯一杯毒酒闹个尸首具全,算得捡到大便宜了,还想闹个哪般。
“死,都要死了,还是最小的吗?长乐,你难道不想管你爹了吗?你忘了小时候你说要好好孝顺你爹的吗?”
富昌侯这时候想起小时候来了,长乐觉得无比讽刺,头也不回地说:“是,忘了,你也不是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吗?”彼此都忘了,还提他做什么呢?
话已到此,绝无挽回的余地了,富昌侯竟似疯了一般,开始破口大骂出来,什么‘小娼妇、不得好死、烂□□……’
那种种难听的字眼,眨眼间就能使人忘记富昌侯曾经贵为侯爵、曾经满口斯文、曾经风度翩翩,直觉得他不过与市井的泼妇并无二般了。
出了暗室,那后面难听的叫骂声,终是被隔在了石门之后,长乐望着室外的阳光,吸了一口气,努力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微微地笑了出来,这两世的恩恩怨怨,至此,尽了。
“都明知道来了不会有好结果,会很难受的,干嘛还要来呢?”
李荣享这种生下来就和亲爹不对付,八字相克父子成仇的,懂事起就是敌对状态一直没好过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长乐来这一趟的目的。只一味心疼地埋怨着,里面那老家伙要不是长乐的亲爹,此时大概已经等不到圣上赐的那杯毒酒了。
“因为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这最后一次总要有的,也做有始有终了。
长乐拉住李荣享的手,“以后我们若有儿女,我们一定要做个好父母啊!”
“那是自然,一想到那是你为我生的,我就憨恨不得捧在掌心里,若是女儿一定不嫁,定要招个女婿,放在眼前才好,若是儿子趁早踢出去另立门户,那臭小子必会与我抢你的。“
想想江明煜那熊孩子,就能想到儿子的可怕度了,他还是喜欢小女儿呢,父亲的贴身小棉袄。
长乐白眼一翻,忍不住嗔道:“胡乱说些什么,儿子女儿还不是咱们的,当然要一视同仁,”想想就恶寒,瞧李荣享说的,一定当不成一个好爹,孩子还是她自己亲自来教导吧。
“一视同仁,一视同仁,都是咱们的孩子,都是好的,”李荣享自我安慰着,心中有了定数。
要是他教育不好,那没关系,他有帮手啊。他可以把孩子送去周灼那里,周灼那种连着全大印首屈一指的母老虎萧华长公主都能训服的勇士,他对周灼有信心。
比着在富昌侯府那里的窝心,到了皇觉寺则是大不同,听着那暮鼓声响,闻着寺内淡淡的檀香,远目青山夕阳,近处鸟语花香,舒朗身心自不用说,更兼神清气爽,多少烦心事都沉静下来,仿佛什么事都算不得事了。
长乐和李荣享的车马到达皇觉寺时,周灼正和了禅大师参禅诵经,等着周灼和了禅大师尽兴了,刚好寺里的晚斋也可以用了。
了禅大师本是想和周灼一起用的,但周灼要与长乐和李荣享一起,了禅大师只能忍痛让人出去了,他年岁渐涨后,一直避见外人,喜独处,除了周灼外,他连着自己贴身侍候的小沙弥都从不同桌的。
三人的便饭素斋摆在了周灼所住的小院厅堂里,对着两位美男特别其中有一位可称得绝世,吃着清淡的饭菜,也不觉得如何的清淡,说是活色生香也不算夸张了。
饭后,三个人摆了一张小桌,由李荣享沏了一壶香茗。
李荣享当着周灼,就没有必要带着面具了,他还有什么秘密是周灼不知道的。
周灼微笑着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李荣享和长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里呢?”
上京城里发生的变故,他是知道的。
别看着皇觉寺顶着寺庙的名头,好像了于红尘之外,其实皇觉寺做为大印皇室的国寺,又岂能是一心念佛就行的。
长乐抿嘴娇俏一笑道:“哪里是有空,是专程来的,”周灼要是再不回去安抚一下她娘那颗暴燥的心,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跟着倒霉。
“噢,专程?那就是要接我回去?”周灼摇头,“可我暂时还不能回去,我答应了了禅大师要与他一起参悟一卷他之前游历带回的绝本经书,还没有参完。”
李荣享额上一黑,等着周灼与了禅大师参完那什么经,估计他丈母娘脑袋上的犄角都要长出来了,可以见谁顶谁了。他可能会是第一个受害者。
“周公子,在下说句唐突的话,在下觉得周公子能与我们一起回去,比着参完那卷经,更能普渡众生。”
那佛经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以后有多少人能受惠,他更不知道。他只知道周灼要是明天能和他们一起回去,被萧华长公主荼毒的众生能少一点。
“哈哈,”周灼听完李荣享的话,大笑出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有趣。”
他上次与李荣享这么面对面的说话,好像是十几年前了,这日子真不经过啊,过着过着就是半生了。
“公子见笑了,”李荣享在周灼面前还是一如继往的规矩,仿佛十几年前那个少年。
“如今这形势越发安稳了,难得你娘也同意了你们的事,圣上还下旨赐婚了,你们的婚期可定了?”周灼一句话就插到李荣享的心口上了。
李荣享都想抱着周灼的大腿哭了,他倒是想定啊,可他一提这事他姑姑就说要考虑考虑,考虑到长乐二十也是有的。
“姑姑想多留长乐几年,”李荣享眼巴巴地看着周灼,指着长乐一个人的努力还是不够的,在萧华长公主面前必须还要添上周灼的助力才行的。
“多留几年是几年啊?”周灼哪里不懂李荣享的意思,心里暗暗好笑,他女人这是又在难为人了,让两个有情人拖几年,那不得相思蚀骨啊。
李荣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长乐二十以后再考虑!”这是要他死的节奏啊。
“这么久?”周灼捏起紫砂做的素盏,瞥了李荣享一眼,“其华这是不着急抱孙子啊!”
他姑姑哪里是不着急,他姑姑压根就没想这事,抱什么孙子,孙子难道不是自己女儿生吗?女婿又不能生,看着自己女儿生孩子多心疼啊,她的女儿以后不生,谁又敢多说一句。
在这方面李荣享还算认同萧华长公主,有没有孩子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乎,能与长乐在一起就行。他只想早早完婚,就别无他求了。
周灼做人一向厚道,不等猴急的李荣享和脸红的长乐多说什么,他已先说道:“我帮你们说上几句吧,留是可以的,长乐年纪还小,留上两三年也不为过,留到二十未免有些久了。”
李荣享感动得几乎都要哭了,虽说两三年也是要等的,但总比着要等上六七年好吧,这点小耐心他还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明天周末,哎,但我这小破公司从没来没有双休,明天继续上班,亲们周末愉快!
☆、第139章 137。0|
第二日里,了禅大师听说周灼要跟着李荣享和长乐一起上京城,老和尚表示很不开心,几乎要去佛祖面前上香告李荣享和长乐一个耽误延传佛法的大罪了,还是周灼保证过几日就回,这才作罢的,但看李荣享的神色仍然忿忿不爽。
李荣享只当没看到,开玩笑,这种事他要是事事都往心里去,那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倒是长乐觉得过意不去,连着与了禅大师赔礼,终得了禅大师一句称赞‘小丫头可比着你娘懂事多了,这小子比周灼有福’。
这话说得李荣享和周灼一起扭头看向两边,大师有种去萧华长公主那里说啊,看萧华长公主揪不揪得你一缕胡子下来。
再说了,有福没福的,别人说得不算,自己心里有杆秤,可是衡量得清清楚楚的,不过李荣享觉得了禅大师说得没错,若论娶妻的幸福度,他应该更高些吧。
接了周灼,离了皇觉寺,进了上京城后,自不能再回宫里去了,还是回公主府更名正言顺。
公主府还是老样子,有着张大总管坐镇,公主府里从来都是一派安稳,所有人都是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包括着那日里上京城的动乱,亦没有人敢轻易来公主府上捣乱的。
李荣享都不得不佩服他丈母娘的母威,就说繁盛殿之变上的那几头蒜,有哪个不是他丈母娘的死对头,竟没有一个敢趁着动乱之时来公主府前面溜一溜的,要知道连着顺天府衙门都动了刀枪,见了血光的。
张行见着小公主接了周公子回来,很是高兴,吩咐了身边人传下去,今天的午膳要加菜的,顺道又吩咐着下人加紧去张罗些长公主喜欢吃用的东西,有着周公子回来,等到晚膳的时候,估计着长公主也能从宫里回来的。
一时间,公主府里因着主人们的回归,欢腾起来。
老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真是这样。
回到公主府自己的家里,这连日来的疲惫心累惊惶无助,竟一扫而光,长乐一头扎在自己的床上,懒懒得的竟不愿意起来了,看得跟进来的李荣享哭笑不得,却还是要哄着她吃过午膳才好入睡,好好休息个午觉的啊。
萧华长公主果然如张大总管所料,还没到晚膳时候,带着全副仪仗华丽丽地从宫里回到公主府。
等着长乐听到她娘回来的消息,拉着李荣享一起去大门口接,却得知人家早已经急吼吼地奔着菩提院而去了。
据李荣享估计,那定是要好一番**才行的,搞不好晚膳都是见不到的,结果真是奔着李荣享猜得来别说当天晚膳,连着第二天的早膳时都没有见到。
李荣享倒是不急着见丈母娘,他只暗暗担心着周灼有没有把他托付的事情忘了,这床帏之间,最好递些话的,你总不好让周灼念经的时候说这些事吧。
他那时肯说,她丈母娘大人也未必想听啊。
一般周灼拿起经书,她丈母娘大人就打呵气了,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爱得如漆似胶,经多少风雨还能彼此心心相印,世俗与方外也隔不断他们的情深似海。
单说这一点,还是值得他和长乐好好学习并朝之努力的。
直到第二日午膳,还不见萧华长公主,长乐算是彻底明白她娘可以食色天下了,见着周灼什么都可以不用理了。
“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李荣享把一片白嫩脆实的藕片放到长乐的小碟里,“我瞧着这几日天气正好,不如明日你陪我回一趟惊鸿馆吧,惊鸿馆里莲池那处正是别样美丽。”
他惊鸿馆里还有两位‘坐上宾’呢,是时候该让长乐见一见了,那位齐允的底细他现在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说来竟还真与他有些渊源。
“好啊,我还要泛舟湖上,我还要采莲子吃,”长乐痛快地答应了。
最近时日确实闷坏了,好不容易万事皆消,她这心情放松下来,是该出去看一看了,总比留在府里看着她娘秀恩爱得好,她不但要去惊鸿馆,她还要去赵荟莲那里串串门,看看好姐妹的。
可是啊这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翌日一早,两个人用了些清淡的早食,一切都收拾好正准备出门,萧华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却过来传话,说萧华长公主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