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走多了,真的是会见鬼的。
那是在一个巷子里,穷途末路的男人也只是想要以歌身上所有的钱而已。
可是以歌还年轻,她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是可以应付的,也就闭着嘴说什么也不给钱。
直到男人抽出了匕首,把刀架在了以歌的脖子上。
这个时候,单宁像每个青春期少女所幻想的英雄一般,潇洒而帅气的出场了,不对,其实他也不是什么英雄,因为他并没有所谓的赤手空拳打退坏蛋后邪魅一笑,他只是站在巷子口轻轻甩了一句话。
“警察来了。”
瘦弱的男人许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见来了人,也就吐了一口吐沫夺路而逃了。
看到瘦弱男人离开,以歌一下子腿软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眼前正在缓步走过来的男人。
那时候的男生还很流行谢霆锋的发型,长长的刘海,前面随意挑染几缕颜色,穿着黑色衬衣,左耳上的耳钉耀眼而夺目,胳膊上还有一小块纹身,是六芒星。
以歌又紧张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看着因为害怕还在抖动的双手却仍然紧握着钱包,笑了出来。
“别紧张,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他拍大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伸出手去把以歌拽了起来,“下次在遇到这种事,给钱就是了,要不连命都搭了进去,得不偿失。”
男人拽起以歌,冲以歌露出了微笑。那个微笑,景以歌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
以歌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在他刚毅面颊上徐徐绽放的柔和的笑容。她十八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朦胧的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
而那时候站在以歌面前微微笑的男人,现在就站在以歌的面前。
VIP最新章节 10如此
此时季游佳还拽着景以歌的钱包带子,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勉强站稳,眼前的男人正好推开咖啡厅的旋转门,门外一轮硕大的暖黄夕阳也已经收敛起所有光芒,最后的温暖已经全部倾在地上。
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男人头顶亮着别致的蜡烛灯照射在脸上显得脸色异常美好,一排排圆桌式的桌椅遍布其间。
景以歌和单宁就站在原地,两两对望。如果用唯美电影形式来形容,那便是简直可以让镜头转起圈来。
时光流转,时间就像定格在这一刻。
原来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景以歌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淡定的人,事实上也是如此,也可以用一句话来描述,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眼前的男人不过轻描淡写了一句,以歌你不敢见我吗。就硬生生的停住了脚,跟他坐在这,喝这劳什子咖啡。
景以歌把头低得低低的,眼神却是偷偷打量着单宁。他还是两年前得样子,不同的是黑色衬衣换成了白色,却仍然风姿绰约,身上的痞气也演变成了“精英”的味道,有点像现在的顾怀信。她这么想着,心里竟然生起了一丝愧疚感。
嫁给顾怀信的时候,总幻想着如果嫁给单宁,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比顾怀信要好的多。可真见到了单宁,竟然觉得还是顾怀信帅那么一点,一点点。
单宁没有很拘谨,进来便要了一杯拿铁,一屁股坐在了景以歌对面,季游佳原本的位置。
季游佳见状本想窜掉的,结果被以歌紧紧拽在座位上,又在五个不同样甜品的诱惑下,乖乖的留了下来。
两人就那么坐着,一个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一个望着滚烫的咖啡。谁都没有出声。
单宁撕开方糖的包装纸,“啪!”方糖掉入了咖啡,溅起的咖啡在他白色的袖子上肆意染开,而他若无其事的用勺子搅拌着。
如今的单宁,比起从前成熟了不少。
季游佳一度都对单宁的颜表示羡慕嫉妒恨,对景以歌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曾经愤愤不平过很多次,“我觉得单宁这小白脸没让老富婆或者老男人包养而是跟了你简直是暴殄天物。你看他这么一阳光大男孩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失色。凭什么让你这个放在大街上就被淹没了矫情大妈给收入怀中。老天爷你不公平啊~”
景以歌听到这个每次都是一笑了之。直到她嫁给顾怀信,天天与那扑克脸在一起,有时反倒分外思念单宁的微笑。
“单小帅,几年没见,还是这么帅~这小白脸样越来越嫩了,感觉一掐都能掐出水来,说实话是不是被男人包了。”季游佳看着眼前两边都不说话只顾喝咖啡,终于在以歌强烈的眼神杀伤力下僵硬的开了头。
“我现在从良了,不过正在找新的金主包养我,游佳你考虑考虑?”单宁搅了搅咖啡,对着游佳魅惑的眨了眨月:“不过说实话,游佳你还是以前一个样没有变,倒是以歌感觉成熟了很多。听说在做幼儿园老师?我还记得那时候以歌迷糊的要死,现在还教育小朋友,可不要被带坏了。”
以歌吃了一口甜甜圈,抬头对上单宁的眸子,“我是没什么问题,倒是你,小痞子混成了大老板,这才该小心。”
单宁好像只是多年挚友一般,听到这笑得更厉害,接着侃侃而谈起来,多是这几年在商场上见到了趣闻轶事,说到好玩的地方,以歌不禁也笑出声来。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咖啡厅门又开了。一身休闲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引得周围女姓纷纷侧目。
“哟,这不是周二少么,我可是很少在下午看见你。原来你穿上衣服是这个样子呀~”季游佳眼尖的先看到了,撂下手里西米露,冲着推门而入的周迟非笑着,正笑的起劲儿,又看到了周迟非身后还跟着一个摇曳生姿的金发碧眼,顿时噤了笑。
周迟非是顾怀信四大好基友之一,也是景以歌婆婆周素锦的亲侄子,四大家族周家的二孙子。因为上面有哥哥压阵,不用打理家里的一切,又是最小的孙子,被家人宠着惯着,于是从小不学无术,除了杀人放火基本什么都做过了,当然,冲着他的钱和臭皮囊,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门的。
因为常年流连夜店,被景以歌笑称夜店二人转。
“季肥婆,还有心思吃呢。”周迟非进来二话不说坐在了单宁旁边,对着季游佳狠狠地呛声:“吃成这个样,下次再女上位时不把男人压死啊。”
“甭操心,也就您吧,常年不运动体格差的要死……话说今天是周末啊,哪阵风把你周二少吹来了,不应该啊。”季游佳不甘示弱,又瞟了一眼跟在周迟非身边的女人:“哟,周二少,不介绍介绍这位外国小美女?小新欢?上一周的什么丽丽可是比这个胸大啊。”
听到这,紧紧挨着周迟非坐下的金发女人像是听懂了一般。狠狠瞪了季游佳一眼。
“还是先介绍介绍你旁边那位吧?听顾怀信说是你新男朋友?”周迟非看也没看那个女人,反到把目光投到了单宁身上。
“是啊,”季游佳一屁股坐在单宁旁边,搂了单宁的胳膊,“来,宁宁。这是周家二公子,驰名海外已经冲出中国走向欧洲通过SO认证的周种马周迟非。这个是我新男友,单宁。”
以歌一脸好戏的表情,还不忘把刚才剩下的甜甜圈全部塞进嘴里。接着又拿出手机给顾怀信发了短信:顾怀信,你让周迟非来接我的吗。
单宁看了一眼景以歌正低头发着短信,站起身和周迟非握了握手:“你好,周先生,久闻大名。”
周迟非站起身,挑衅似的拍了单宁的手,语气夸张:“单先生找了这样的女朋友,可真得小心被压死。喏……这是我女朋友,艾维丝。”
接着坐下,还顺手搂了摇曳多姿的小蛮腰,还象征的在脸上裹了一口:“小丝丝,你又瘦了,你这小细腰让某些人情何以堪啊。”
“周二非你找死。我让你今晚魂断咖啡屋!!”季游佳拿了咖啡杯就要砸过去,被以歌及时的拽住。
“季游佳你上次那个杯子也是我赔的,这次再摔坏就自己掏钱!”
季游佳不得已收了手,眼睛恨恨的看着眼前的周迟非。
“晚上在收拾你个小废头。今天来这是有正事的。”周迟非转了身子,对着斜对面的以歌说:“嫂子,我来接你回家~”
以歌起身向门外走去,对着单宁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服务员,结账。”
“哪能让嫂子掏钱,这家店是我大哥旗下的,账已经结了。”周迟非拉开了咖啡厅大门,拉风的跑车就停在了咖啡厅门口,“我们走吧。”
季游佳对着身边的单宁抛了个媚眼:“既然周二公子今晚佳人有约,我们也就不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亲爱的,送我回家一起上我家喝杯茶怎么样?”
说着扭着小腰向门口走去,却被周迟非一肘子拉到了他的车上关在副驾驶座位上,“给我老实点坐这。”
又转身上了车,对着摇曳生姿的金发碧眼说:“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再来找你。”
金发碧眼白了季游佳几眼,语气是普通话夹杂着些许的外国腔调,能听出是有埋怨在里面的:“周少怎么这样,一个电话把人家叫出来,没待一会又叫走,耍人也不是这样的啊。”
周迟非闻言,拿出皮夹,抽了一张卡递过去:“拿着去买点衣服,穿这么少小心冻感冒。”
说完关了车门。金发碧眼接过卡欢欢喜喜打了车消失在人群中。
以歌含着笑,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位,一脸不情愿的季游佳。
“周少爷,你来接我还真是少见,平时都是我去夜店接游佳的。今天怎么反倒改了性子。我看你不是来接我,是来接游佳的吧。”
“我接她干嘛?我就是给她看看我新找的小洋妞。”周迟非开着车,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说实话也是给顾怀信办事。他不放心你呗。要我说,嫂子你可比季游佳安全多了,她这种人,谁也勾搭,不看看什么人就乱勾搭。”
“你才谁都勾搭呢,这次不还是勾搭到了外国。我在怎么玩我也没找个黑人啊。”一直坐在副驾驶座摆弄手机的季游佳出了声,两个人又呛起声来。
“滴答”一声,有短信传了回来,以歌看着发信人的位置写着顾怀信,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
顾怀信平时很少给景以歌发短信,他说有那按几下的时间,一个电话完全可以解决,何必浪费时间。以歌往往也着说这事资本主义家的通病。
记得有一次顾怀信出差,以歌半夜失眠却收到了顾怀信的短信,上面只有“你在”这两个字。
吓得忙打过电话去,那边接起来却是一副睡眼朦胧得样子,无辜的问她大半夜打电话要干嘛。这件事情自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以歌打开短信,果然上面也就只有一行字,我只是跟他说,你今天可能在陪季游佳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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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路行驶的飞快,到以歌楼下的时候,季游佳和周迟非两个人还在车上就交女友是否应该找胸大的这一观点进行着激烈的争辩。
以歌摆了摆手走下车,刚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推开了。走进门,抬眼发现客厅的灯开着,顾怀信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口响动,眼睛瞥了过来。
“回来了?”顾怀信摘了眼镜放在茶几上,书却胡乱的塞到了茶几上凌乱的报纸堆里。
顾怀信不是近视,但他一向重视。每次在看书或者对着电脑的时候,总会带着防辐射的眼镜。一副斯文的翩翩少年样子,跟平常在床上那个禽兽就好像是两个人一般。
“顾怀信,你是故意的吧。你怎么知道单……”说到这,以歌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重新开了口:“你怎么知道,我们见面还会有男人。”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想,如果不这么说,周迟非哪这么好心去接你呢。”顾怀信穿着浴袍站了起来,腰带松松垮垮系在腰间,头发还湿漉漉的冒着水滴,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被灯光一照,懒洋洋的样子:“再说了,你又不让我去接你,我也只好请他出马了。”
“不是不让你去……”以歌垂了眸子,换好拖鞋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我……”
“对了,刚才妈来电话了,问今天怎么没回去。”顾怀信打断了以歌的话,也跟着坐到了沙发上。
“天啊,我说我好像忘了干什么,原来忘记打电话给我妈说了。我现在就打回去……”以歌背起身来,拿过旁边的电话就要拨过去。
顾怀信俯身过来扣了电话,右手覆在了以歌额头上:“放心,我已经说了,明天带你回去。嗯……已经不发烧了,果然出去走走吹吹新鲜空气比较好。”
“可是……前几天周迟非打电话来说明天想要聚会的啊?”顾怀信的脸靠得极近,以歌觉得姿势怪怪的又有一些不好意思,于是小心翼翼往沙发旁边挪了挪。
“当然是看老人比较重要,今天你妈在电话跟我抱怨你都快不是她亲生女儿了,说你也不知道给她经常打电话。礼物我下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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