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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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难当-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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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太医作为太医署的最高长官,对唐越的医术有着百分百的信心,因此即便心里好奇的要命,也是站在唐越这边帮腔的。
    “大人,您当真要任由这种巫术继续下去么?从古至今未曾听过有用血液救人的,那都是巫医才行的路子,乃是歪门邪道。”总归有人看不上这种匪夷所思的医术,太乌太医跟前嚼舌根。
    “只要能治病救人,又不伤人害人,哪来的歪门邪道?”乌太医反驳道。
    “怎么不伤人了?下官可是听说了,那太子妃是活生生地从别人体内把血液抽出来的,血乃生命之源,岂能如此胡闹?”
    “人家抽的是公子显和镇国公府家奴的血,救的是他们家的夫从,就算填上他们的命也没什么可说的。”在这个年代,家奴为主人死,那是天经地义的。
    “大人啊,您不能如此偏听偏信,治病救人是好事,可如果手段残忍,要用上这种巫门邪术,那不是本末倒置吗?而且您怎么知道,他以后不会用这门邪术害人呢?”
    乌太医气呼呼地看着他,“那你又怎么知道这是邪术?这献血的法子太子妃与老夫提过,无非是因为一个人失血过多,需要补血而已,如果这样能救人又不伤害别人什么,又什么要紧?
    医术的发展不能只靠闭门造车,太子妃心胸开阔,但凡去请教的他都一一解释,甚至不惜将贵重的药方贡献出来,他大仁大义,你们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谓贵重的药方指的是治疗疟疾的青蒿素,这个贡献是没有人能抹灭的,所到底,大家一来是对未知领域的恐惧,二来是羡慕嫉妒恨罢了。
    谁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小子不仅出身高贵,还嫁给了太子,甚至还拥有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仿佛全天下便宜的事都被他占尽了。
    这样的人,能轻易获得人的好感,也能轻易激起人的嫉恨之心。
    “大人这话过了,太子妃是献出了几样珍贵的药方没错,但上门求教的人却被轰了出来,哪有什么心胸开阔?”
    乌太医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他已经叮嘱老夫将此事传达下去了,是你们不信不听,非要找他当面对质,这也怪得了人?”
    真当太子府的门那么好进么?
    唐越并不是不知道医学界对他的议论,不过这些在他决定施展外科医术的时候就想到了,反正不碍着什么,他也就当没听到。
    “郎君,公子显来了,还带着镇国公夫人。”管家进门汇报,唐越已经有个把月没看到赵三郞了,忙让人迎进来。
    “今日怎么有空登门?”唐越人未至,声音先到。
    赵三郞听到声音撩起衣摆就重重地跪下来,给唐越磕了三个响头,“此番前来,是郑重地谢过小郞的救命这恩!”
    唐越把他提起来,没好气地问:“你这是做什么?不说我是个医者,治病救人是本职,就凭咱们的关系,也用不着这样。”
    赵三郞顿时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不过这救命之恩我还是要谢的。”
    唐越懒得理他,越过他给镇国公夫人请安,对方笑得一脸温和,说:“我儿三生有幸才能结识太子妃这样的人才,多谢殿下不嫌弃他愚笨。”
    “哈哈,其实是多谢他当初不嫌弃我出身卑微。”唐越的出身拿到外面确实不算什么。
    镇国公夫人是个和蔼可亲的妇人,长相并不顶顶出众,据说当年这门亲事被议论了许久,大家都觉得镇国公可惜了,他的相貌绝对在其夫人之上。
    这大概也是镇国公一直不喜欢赵三郞母子的原因,人就是这样,看一个人不顺眼,便会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镇国公夫人姓陈,几句话寒暄下来,唐越便直接喊她陈姨,还细心地为她把了脉。
    “陈姨的身体暂时无大碍了,只是这之后的复健工作还是要做,如果恢复的好,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赵三郞听了很激动,抓着唐越的手说了一通好听的话,“明日我打算在新家设宴,到时候你可要来。”
    “乔迁之喜吗?那自然是要去的。”唐越知道他母子俩都从镇国公府搬出来了,到底能不能彻底割断很难说,但这个局面他乐见其成。
    人生在世,有舍才有得,并非一定委曲求全的好。
    赵三郞点头,“算是吧。”其实主要是为了答谢唐越才摆的宴,这份恩情,也只能先这样草草报答了。
    再往后,便是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镇国公夫人身体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唐越让人把之前给太子昭做的轮椅转送给她,这东西太子昭本来是要毁掉的,但想到是唐越亲自制图找人为他做的,便留了下来。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赵三郞推着轮椅,惊奇之余又是一番感谢。
    他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上唐越。
    出了太子府的大门,赵三郞抱着母亲上了马车,小心翼翼地把轮椅抬上去,刚要动身就听到背后有人喊他。
    他转送,面露惊讶,“小郡王怎么在此?”原来是慧珠郡主家的小郡王。
    两人许久不见,只过了个年,这小郡王似乎长大了许多,眉宇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阴郁,而是一股令人看不透的深沉。
    赵三郞并不知他这几个月的行踪,也没去找过他,乍一见到他的变化,不惊讶都难。
    “许久不见,郡主可好?”赵三郞公式化地问候一声。
    其实他对慧珠郡主的感情并没有深厚到非卿不娶的地步,当年的执着现在看来着实可笑的很,他也只当是自己年少不懂事的结果。
    人就是这样,看开了以后很多事情就看淡了,那种朦胧的感情自然也就消散了。
    小郡王听他一见面问候的还是自己的母亲,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了,只当赵三郞还没死心。
    枉他一回来连家门都没回就来找他了。
    “好得很。”小郡王咬牙切齿地回答。
    赵三郞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他了,不过他也习惯了这小子阴晴不定的性格,并没放在心上。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明日本公子在新家设宴,小郡王若不嫌弃也来凑凑热闹吧。”
    对方可有可无地点头,心里想的什么脸上丝毫没表现出来。
    等告了别,赵三郞才骑在马背上嘀咕:这小子怎么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真不知道心里扭曲成什么样子。
    他这头刚嘀咕完,一队快马迎面而来,这条路是邺城主干道,撞见熟人的概率太高了。
    他知道母亲暂时不想见外人,正打算回避,就听到一声怒吼:“赵三郞,你站住!”
    赵三郞眉头一皱,脸上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他道是谁,原来是冤家路窄。
    “真祺,我与你已经没什么相干了,你拦着我作何?”说来,赵三郞一直看不顺眼这位庶兄,不过是因为镇国公的偏宠,真要说深仇大恨,还是要数他母亲。
    现在那贱人已死,赵三郞实在不想与这家子再有什么瓜葛。
    “你可知你的行为令镇国公府蒙羞?你可知你的一时冲动令家里失去了爵位?今日若不惩戒你一番,你以后还不知要祸害多少人!”赵祺说着就挥鞭朝赵三郞打过来。
    在场不少行人听到这话都知道这两位是谁,有此怕事的赶紧跑了,却有更多的人闻见赶来,想看一场好戏。
    赵三郞怒极反笑,“真是笑话,你们丢了爵位与我何干?别忘了,现在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一个没有关系,今日就要替父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
    赵三郞冷哼一声,“正好,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要打就打!”真当他还是以前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么?
    两人在街上大打出手,自然有衙门的人听到风声赶来制止,不过等看到这兄弟俩打的如火如荼,一时也插不上手。
    陈氏在马车里焦急如焚,因为此处离太子府近,她赶紧派了人去通知太子妃来,现在她儿子离了镇国公府,那些衙门的人最会捧高踩低,她怕儿子吃亏。
    赵三郞打出了一身热血,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下手也毫不留情。
    赵祺本来是想教训他一番,因为他,自己不仅死了母亲,还没有了继承爵位的可能,这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要不是现在大家对赵三郞充满同情,舆论都站在他那边,真想一刀了结了他,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不过打着打着他就知道错了,这赵三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看他手里的那把长刀,毫无锋芒可言,可是一刀下来,竟然犹如千斤压顶,让人矮了一截。
    “啊……赵三郞,我要你的狗命!”赵祺大吼一声,把鞭子丢开,抽出重剑冲了上去!
    赵三郞哪里会怕他,冷哼道:“来的正好!”
    两人迅速纠缠在一起,得到消息赶来的唐越见赵三郞没落下风,也就不急关劝架了。
    而有他在场,府衙的衙役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打了小半个时辰,赵三郞的衣服多了两道口子,而赵祺则是浑身鲜血,看着惨不忍睹。
    “太子妃……”负责这邺城治安的官员期期艾艾地看着唐越,等着他开口。
    这邺城,谁不知道太子妃与那赵三郞是好友?而且他救了镇国公夫人的命,这关系可深了去了。
    得罪一个赵祺不算什么,等镇国公百年之后,他算个鸟啊?但是太子妃就不同了,这位可是太子殿下的心头宝啊。
    唐越见打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闹出人命就不好收拾了,于是冲他点点头,“这位大人,您在这儿站了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手劝架?难道非要看他们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您才等着收尸吗?”
    那官员虎躯一震,忙不迭地指挥人去劝架,自己站在唐越身边赔小心,美其名曰,担心太子妃被贼子误伤。
    唐越好笑地看着他,问:“不知那赵祺的行为够不构成故意杀人?”
    “这……公子显毫发未损,恐怕构不成的?”
    “哦?你的意思是说,一定要赵三郞死在他剑下,他才算是故意杀人?呵,那本公子出门可得小心了,万一遇上歹人,还得洗干净脖子等着他来宰,否则还不能治他的罪了?”
    “下官不是这意思,这赵祺虽然构不成故意杀人,但是扰乱治安,无故伤人的罪名还是有的。”
    “那就好,希望大人能严惩这样的恶徒!维护邺城的秩序!”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第179章 难得糊涂
    
    “逆子!逆子!”针国公得到儿子被抓的消息后,忍不住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之前因为镇国公夫人受伤的那点愧疚之情早被赵三郞一连串的动作整没了。
    “人是谁抓的?难道他们不知道祺儿是谁的儿子?他们还有没有把本公放在眼里!”镇国公气得发狂,他知道,自从皇帝夺了他们家世袭罔替的爵位后,他这个镇国公的威望早就一落千丈了。
    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手握兵权的国公爷,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府官都能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了吗?
    “爷,听说是太子妃在场,您也知道他与三……公子显是至交,那些小官自然不能不听他的。”
    “又是他!”镇国公双拳握紧,他对唐越本来是没什么恶感的,毕竟他还曾给自己开过药方,也确实起效了。
    可他一直认为,赵显之所以会一步步走到背叛家族的程度,都是因为他,自从结识了他,赵三郞便越发叛逆了。
    唐越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的父亲当成仇人了,他派人送赵三郞回府,自己也回家去了,至于他和赵祺打架的事情,那不过是兄弟俩心气不和打了一架而已,谁真敢拿他问罪?
    就是镇国公站出来要治赵三郞的罪,也要看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镇国公府的家事闹得沸沸扬扬,朝中对此颇有微词,宠妾灭妻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回到家里,太子昭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廊下抚琴,唐越乍看一眼还以为眼花看错人了,搓了搓眼睛仔细盯了半天才确定那个盘坐在草丛中,抚琴弄音的男人是他家的无疑。
    琴音袅袅,甚为灵动,可惜唐越全无音乐细胞,除了觉得弹得不错也评判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等太子昭告一段落,他笑着走上前,拍掌称赞:“殿下还会弹琴啊,真是文武双全!”这男人的脑袋到底怎么长的,十几岁就这么能干,让他们这些普通人类怎么活?
    太子昭将膝上的古琴放置一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唐越坐下来说话。
    唐越自然没有拒绝,坐下后把古琴拿过来拨弄了两下,音不成音,调不成调,刺耳的很。
    “你想学琴?”太子昭面无表情地问。
    唐越“啊”了一声,“怎么会?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更没有兴趣学。”虽然会弹琴很厉害,但他始终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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